《司命星君發(fā)了瘋》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杯咖啡,仔細品嘗則回味無窮。這部小說名叫《司命星君發(fā)了瘋》,是當前炙手可熱的一部佳作?!端久蔷l(fā)了瘋》第2章主要內容:6書房內,天帝與我商議,這屆下凡歷劫的神仙們的命薄。他輕嘆,感慨萬千?!捌鋵崳以缇蛥捔诉@千萬年管理仙.........
《司命星君發(fā)了瘋》 第二章 在線試讀
6
書房內,天帝與我商議,這屆下凡歷劫的神仙們的命薄。
他輕嘆,感慨萬千。
“其實,我早就厭了這千萬年管理仙界,沒有自由,沒有休息,凡間還有休沐,我成千上萬年都不曾休息一天?!?/p>
“我少時夢想就是仗劍走天涯,看盡世界繁華,喝盡世間美酒,但你看……我就困在這里,如一尊雕像般威儀無雙?!?/p>
“你和上清帝君在凡間歷劫之事,我都聽他說了,他萬分后悔沒有珍惜眼前,下輩子是一個美好期許,可能我們就沒有下輩子了,就像他跟你,神生漫長,今生都是男子……”
靈光一閃,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陛下既然有想法,那可以找跟你一樣戰(zhàn)力十足的上仙,來當這個天帝,自己去逍遙行走世間,完成一直以來的心愿?!?/p>
天帝笑了,“哈哈哈,天帝之位,哪能如此兒戲,且不說這個人難找,就算找到了,他不愿意當這天帝怎么辦?”
我一邊收拾命薄一邊說:“陛下,無論神仙還是凡人,總是有弱點的,總有他想得到的人,想做的事?!?/p>
天帝點點頭,若有所思,“有道理?!?/p>
從書房出來,我即刻去了醫(yī)仙府。
醫(yī)仙正在煉丹,我說明來意。
他驚訝地抬起滿布黑灰的臉,“性轉丹?那可是上千年才能練成一顆的,沒有,沒有……”
我拿出命薄查看,“醫(yī)仙的童子正在下界歷劫,看來這劫數(shù)還是太輕了,嗯……怎么改一下比較好呢?”
醫(yī)仙連忙過來堆起笑臉,“哎呀,司命星君,我們都是多年好友了,說這些!別人要就沒有,你要定是有的!”
他的童子,是他最心愛的小徒弟。
“司命星君,我徒兒什么時候才能歷劫回來,你看看我這里,人手不夠啊,煉丹燒火打水都是我……”
我拱手行禮,“那就謝謝醫(yī)仙了?!?/p>
醫(yī)仙飛上高大架子最高處,摸出一粒黑黢黢的丸子遞給我。
“司命星君,你要這個做什么?”
我言語艱澀,“我要給我?guī)煾笀蟪穑墒且晕业馁Y質和修為,修煉數(shù)萬年也不能夠?!?/p>
“他們嘲笑我是文官,資質差戰(zhàn)力低,文官也能復仇!文官也能崛起!我用這個,是有其他謀劃,請醫(yī)仙成全!”
醫(yī)仙聽了這話,深有體會的點點頭。
“我也是文官,我武力也不高,平時除了蝸居在這醫(yī)仙府中,出去見誰不是躲著。你說得對,咱們文官也可以崛起!”
我捏著藥丸走回去的路上,一路思緒繁雜。
真的要走這一步嗎?想我堂堂七尺男兒!
為了報仇,能屈能伸。
就如魔王所說,以我的資質就算修煉千萬年,都不能以武力報仇!
我一仰頭就將藥丸吞了進去,向上清帝君府邸而去。
我周身熒光點點,容貌和身形漸漸變化成絕色女子。
我一揮手,從上至下幻化出仙子衣衫,長發(fā)如云,只一縷白色云帶輕挽。
7
我走進帝君府邸,所有仙侍都目不轉睛盯著我。
“這是哪位仙子?怎么從未見過!”
“是新近飛升的嗎?她好美??!”
“就連嫦娥仙子,九天仙子都不能比擬的美貌!”
……
我迎著陽光斑駁走進去,上清帝君不可置信站起身。
“月白?你……你……”
此刻我的容貌和凡間一樣,只是比凡間更美。
我側目看了眼銅鏡里的倒影,白玉無瑕,仿佛這世間都無法沾染她的純凈。
我自顧坐在他面前,斟了杯茶飲,“從前,我們從未一起喝過茶……”
帝君紅了眼眶,“無論你是男,是女,無論是凡間還是仙界,我都你都不變?!?/p>
我臉上泛著淡淡桃花紅,猶如清晨初升的太陽,“帝君,經過這么多事我終于明白,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都該珍惜此刻?!?/p>
上清帝君眼中迸發(fā)出熱烈光芒。
“月白,我必不會再負你,我只要今生,只要此刻?!?/p>
我唇邊溢出淡淡笑意,“好。”
天宮中,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天帝欲傳位給上清帝君,云游四方。
上清帝君來征求我的意見,彼時我正在喂養(yǎng)錦鯉池中的小龜。
我將師父的一魂,溫養(yǎng)在小龜體內。
“帝君是怎么想的?你想做這個天帝位置嗎?”
上清帝君一襲白衣,出塵不染,坐在我身邊,幫我一起喂小龜。
“我逍遙自在慣了,說起來并無此意,但天帝言只有我能當此重任?!?/p>
從天帝說起有云游的念頭開始,我就知道,未來天帝的人選,一定是上清帝君。
畢竟,上天入地,修為最高的兩位上神,就是他們二人了。
我淡淡道:“天帝之位,重中之重。為保仙界太平,我也覺得你最適合。”
“可我若做了天帝,你就得擔起王母的位置了,你向來淡泊閑散,可愿意?”
我眼波流轉看向他,情意綿綿。
“能陪伴帝君,我自然是愿意的。”
我當了成千上萬年的司命星君,寫了諸多命薄,什么恩怨情仇,什么陰謀詭計,什么宮斗宅斗,什么癡情怨侶,都是我一手策劃,我演什么就是什么。
文官跟武夫比什么武力,我得用自己最擅長的來復仇。
8
最近,上清帝君忙著繼任大殿不可開交。
仙侍來通報,“司命星君,有個佛子來求見你。”
“有請?!?/p>
我跟面前之人面面相覷,他身材高大,眼神平和,雙手合十。
我震驚得長大了嘴,“魔王?!”
他眸中亦是無比震驚,“姑娘?你是司命星君?他不是男的嗎?”
我給他斟茶,“說來話長,當初你不是說以我的資質,修萬年也不能報仇,我換個方式復仇。恭喜你,沒想到你竟然成功了?”
他怔怔的看著我,“我已經不再是魔王,我現(xiàn)在是最低階佛,被賜名不空,此行前去西天極樂之境修行,路過仙界,想到你當初指點之恩,特來感謝。”
梨花疏影下,我莞爾一笑,“魔王都能修成佛子,我相信,我也終有報仇之日?!?/p>
我急切地拉著他的袈裟,跑到錦鯉池畔。
“不空你看,我?guī)煾傅囊豢|魂魄,溫養(yǎng)得很好,千萬年后,終有化形的一日?!?/p>
他垂首看了看我的手,耳尖浮起一抹粉紅。
我連忙放開,“不好意思?!?/p>
他淺淺笑了,“司命,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可放過自己,放下仇恨?!?/p>
微風拂過,梨花瓣瓣紛飛。
我淺淺一笑,“從記事起,我是凡間小乞丐,到處流浪,一年寒冬時,差點被凍死,被我?guī)煾妇攘?。?/p>
“我?guī)煾甘峭恋毓?,養(yǎng)育我長大,教我做人,教我修仙……成千上萬年里,就只有我和師父作伴……”
“有些東西能放下,有些東西不能放下?!?/p>
不空在我府邸暫住了兩日,就前往西方極樂之境。
臨走前,他說,“難怪我第一眼見你就覺熟悉,我曾在夢里見過你,只是當時你是男的,我在夢里見過的,就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
“雖然我也不知為何,想必我們是有緣分的?!?/p>
“小菜雞,后會有期?!?/p>
9
之后的數(shù)百年,我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魔族動向。
魔王退位之后,魔族圣女盈語繼任為魔王,將魔族發(fā)展得更加聲勢浩大。
仙侍進來稟報,“星君,天帝來了。”
上清帝君從外面進來,此時他已經是仙界天帝。
之前的天帝退位游歷四方去了。
他過來溫柔地拉我的手,“月白,我們的婚期已定,喜帖也遍發(fā)三界,我真期待這日盡快到來?!?/p>
我點點頭,“陛下,我們來日方長,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p>
“月白,你還是喚我上清罷,近日大荒有異動,我會有點忙,婚儀還要你多看著點?!?/p>
“好?!?/p>
大婚前一日,不空來了,一身白衣,慈悲的眼中生出波瀾。
“司命星君,我升了高階佛。”
我笑意盎然,“那恭喜你了?!?/p>
他面色一沉,“我聽說了,你即將和天帝成婚的消息……我最近常常做夢,夢見一個女子。”
“我生而為魔,修成佛子,從未曾體驗過情愛,我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感情。”
他轉頭看向我,“我好像生了執(zhí)念?!?/p>
我安慰他,“所有的路,從來沒有平坦,或許這是對你的考驗?!?/p>
“你為何跟天帝成婚?是因為你要為你師父復仇嗎?你對他有愛嗎?”
我輕嘆,“我從凡人修到神仙,唯一虧欠的就是我?guī)煾?,對我最好的是他,從小陪伴我修行是他,我去凡間歷劫他默默守護?!?/p>
“欺負我可以,欺負我?guī)煾覆恍?!?/p>
“我是文官,我打不過她,但擊敗一個人,不僅僅只有武力!”
不空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
“月白,你利用他?!?/p>
“是,所以不要愛上我這樣的女人。”
他偏過頭,避開我的眼神,“待天帝知曉這一切,雷霆震怒,到時你又該怎么辦?”
“我這條命是師父的,最多再還給他了。”
10
大婚之日,滿眼喜色。
不空來辭行,送給我一顆佛珠,讓我隨身帶著,將來或許有用。
“月白,將來你若跟他分開,飛書給我,我放棄成佛之路……”
我被他逗笑了,“俗話說出家人不打妄語,你怎么會開玩笑了?!?/p>
我身著鳳冠霞帔出嫁,不空遠遠望著我的背影。
這場聲勢浩大的婚儀之后,我就是四海八荒的王母了。
幾日后,大荒結界異動,里面關押的精怪靈獸都試圖沖破結界。
天帝帶著戰(zhàn)神前去鎮(zhèn)壓。
我以支援他們?yōu)橛桑Y了數(shù)十萬天兵天將。
浩浩蕩蕩,我們出發(fā)了。
前往大荒,必然會路過魔族。
流云之下,一片魔氣圍繞。
前方天兵來報,“稟王母,下面是魔族的一個村莊,他們正在舉行祭祀?!?/p>
我在飛馬之上,朝下面望去,多年不見的盈語一如既往貌美。
這是她族人的村落,這是她族中的儀式。
我知道今日是他們祭祀之日,也是我特意安排的大軍出行之時,今日亦是她的死祭。
我朗聲道:“既然大軍路過此處,今日便除去這妖女。”
數(shù)十萬天兵天將,從云層中落下。
天兵們的鐵甲寒光,映照得整片天空明亮耀眼。
盈語正在高臺之上祭祀,抬頭就見到這幅場景,也見到了最前面的我。
我高高在上睥睨她,嗤笑,“當初你不是說,我區(qū)區(qū)文官螻蟻般,永生永世都別妄想報仇嗎?”
“今日我區(qū)區(qū)文官,踏平你的故土,誅殺你所有族人?!?/p>
“你殺我?guī)煾?,我讓你族人給我?guī)煾概阍??!?/p>
我一聲令下,所有天兵天將都落地,鐵馬金戈,刀光劍影。
沒一會兒,這個魔族村莊便已被踏平。
盈語哪怕就是戰(zhàn)力再高,在強大的兵權之下也是徒勞,所有人將她圍攻其中。
涂滿符咒的箭矢,將她射得全身箭靶子般。
盈語滿臉鮮血,眼睛血紅,放肆笑道,“哈哈哈,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殺了我嗎?我已經修成不死不滅之身?!?/p>
“你身為仙,竟然濫殺無辜,你就不怕天道嗎?”
我笑得肆意,“天道?你讓我?guī)煾富绎w煙滅之時,可想過天道?你是想說,神愛眾生?”
“情之一字,在我司命星君眼里最是無用,我寫出最深情,都是為了他們親手將其毀滅。”
11
我領著大軍,押著盈語前往大荒。
天帝和戰(zhàn)神正與靈獸們戰(zhàn)斗,危險之際,剛好我們趕到。
將士們一起將靈獸鎮(zhèn)壓,修復好大荒結界。
盈語被封印在大荒。
將士們皆歡呼天帝萬歲,王母千歲。
但在這喧囂熱鬧中,我對上天帝清靈眼眸暗流涌動。
待回到天宮,他在寢殿醉得一塌糊涂。
我去看他時,他眼眶紅紅,眸中盡是破碎星光。
“月白,你根本不是路過魔族,大荒結界松動亦不是巧合,我從未要你集結大軍,路過魔族誅殺魔族圣女一族,全都是你的籌謀?!?/p>
“你跟我在一起,都是為了利用我,給你師父復仇,是不是?”
他砰地摔了酒壺,“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復仇的工具?!”
他一步步走向我,抬起我的下巴問,“你可有愛過我?”
我輕笑,“我是司命星君,我寫過那么多恩怨情仇,你我之間,也不過是我寫的一段。”
他眸中破碎一片,“好,好,你甚好!為了給你師父復仇,不顧仙魔兩界和平,不顧大荒結界若被沖破,會給世間帶來多么毀滅的結果?!?/p>
我的淚水順著臉龐蜿蜒而下,“憑什么魔族之人就能濫殺無辜,我為師父報仇就是不顧仙魔和平?你顧念三界安危,我?guī)煾敢彩侨绫娚唬瑧{什么他就該死?”
天帝雷霆震怒,見我關進冰凍三尺,暗無天日的無盡淵。
無盡淵,是上古寒地,冰封之地,伸手不見五指,冷入骨髓。
我將抱著師父最后一縷魂魄的小龜,試圖給它一絲溫暖。
但我渾身也沒有什么暖意,頭發(fā)和眉毛都已結冰。
我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懷里抱著小龜。
饒是這樣,它還是漸漸失去了生氣。
我的淚水化成一顆顆冰珠,心痛得無法自拔,“師父,師父……啊……”
12
就在我絕望悲切時,一聲開天辟地的巨響在頭頂響起。
隨后一道光落下,更多的光亮灑下來。
我抬起滿臉淚水看去,一個渾身金光的人影,正將無盡淵劈開。
不空!
他焦急呼喊著我的名字,“月白!月白……”
我嗓子被凍啞了,輕聲說,“我在這里。”
他連忙沖過來,將我抱起,飛速離開這里。
我們身后烏壓壓的天兵天將騎著神獸追來。
我啞著嗓子說,“不空,你不是在西方極樂之境嗎?怎么來這里了?”
風聲咧咧中,他說,“我聽說了你的事情,連忙趕了過來。”
“不空,你走吧,你還有回頭的余地,你修佛修了多年……”話還沒說完,我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懷里緊緊抱著師父的溫養(yǎng)小龜。
再醒來時,我們已經身在魔族。
不空正在向小龜注入靈力。
我連忙問,“它怎么樣了?”
他嘆息著搖搖頭,“小龜氣息微弱,如果它死了,你師父的魂魄也沒有辦法了……”
“如果能找到盈語或許有救,她的真身是一株回魂草,自從你上次帶領天兵天將屠戮了她一族,她就消失了?!?/p>
“我知道她在哪里?!?/p>
之前將她封印在了大荒,我們即刻前往。
可是大荒廣闊,該從何處找起呢?
不空拿出一支玉笛,吹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看見一抹紅色影子從大荒中飛來。
盈語狼狽現(xiàn)身,驚喜地上前,“王上,您終于來救我了?!?/p>
她在看見我時,臉上浮現(xiàn)出惡毒,快速向我沖來。
“你竟然來送死了!今日我和王上一起,必定要你魂無歸處……”
她話還沒說完,被不空一劍刺入心臟。
她眼中充滿不可置信,淚水蜿蜒而下,“王上,你怎么殺我?我是盈語啊……為何……”
她望著不空的眼神繾綣溫柔,化成星塵點點消失在空中。
我們用她的內丹,溫養(yǎng)師父魂魄,魂魄瞬間得到滋養(yǎng)。
大荒的異動引來守衛(wèi)天兵天將,向我們攻來,“魔族之人,竟敢擅闖大荒。”
正在纏斗之際,天帝來了。
“月白,念在你只滅了魔族妖女一族,并未對造成其他殺戮,跟我回去。”
不空擋在我面前,眼中盛滿凌冽。
“跟你回去?跟你回到那暗無天日,冰凍三尺的地方嗎?”
“她自己倒是無妨,你可知道她師父殘存的一縷魂魄卻受不得!”
“你只說她為了給她師父報仇,不惜毀壞仙魔兩界和平,但你可知她師父于她就是天!她師父于她,最重要!”
“你說她把你當成復仇工具,但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會幫她復仇?!?/p>
“我們今日來大荒,是為了除去我們魔族妖孽,跟你們仙界無關,告辭?!?/p>
不空拉著我,捏了個訣,消失在原地。
13
此后,我在凡間一處僻靜山巔,陪師父溫養(yǎng)魂魄,看花開花落,朝陽落日。
不空常常過來,現(xiàn)在魔族無人統(tǒng)領,他做回了魔王。
我問他,可還想再修佛?
他說:“體驗過了,就夠了,其實我修佛之前就夢見了你?!?/p>
偶爾,曾經仙界好友們,會提著酒來看我。
司祿星君感嘆,“不知是不是天帝那個位置不太好,上一屆天帝云游四方去了,現(xiàn)在天帝……經過上次跟你的事情后,找醫(yī)仙要了忘情丹……”
度厄星君也搖搖頭,“情之一字,要怎么說呢,咱們天宮現(xiàn)在無人敢提司命星君?!?/p>
我的住所在山巔,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
從山巔排到山腳,絡繹不絕。
司祿星君和度厄星君坐在窗臺上,看我戴著帷帽給凡人治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表情一言難盡。
這時,一個五大三粗小伙子坐在我面前。
“大夫,我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女子,我不喜歡自己這副身軀,我想穿女裝,可我怕別人眼光?!?/p>
我伸出兩個手指,“三個辦法,第一,進宮?!?/p>
“不行,我還有爹娘要供養(yǎng)?!?/p>
我從乾坤袋里翻出一本書,放在他面前,“第二,練這本不敗神功。”
他打開看了第一頁,就關上了,“不行,不行?!?/p>
“第三,只要不傷害到人,你做你想做的,無須在意別人眼光,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想穿什么衣服就穿衣服?!?/p>
小伙子若有所思走了。
司祿星君飲下一口酒道,“原來,凡人除了生老病死,還有這么多無厘頭的煩惱……”
度厄星君有空就來我這里聽八卦,此時笑得肆意。
“實在是精彩,只有你想不到。”
這日,他們兩個沒來,倒是迎來了另一個人。
我剛送走一個老婆婆,抬頭就見到熟悉人影。
天帝,上清帝君。
他似乎不認識我了,他看著我輕輕笑著說:“大夫,我途徑此處,看見好多凡人排隊,他們說這里有神醫(yī)專治心病,我來一試?!?/p>
聽說他吃下忘情丹了。
應該記不得我了。
“你有什么問題?”
他垂下了頭,眼神憂傷,“我忘了一段情,我心里……好像空了一個洞……”
“我尋覓多年,上天入海,卻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做司命星君多年,寫了無數(shù)癡男怨女命薄,怎么會不懂?
我說:“你下山去最繁華的市集,找最貌美的女娘,找一個讓你心動的人,這個人能治你。”
忘卻前一段戀情的方法,開展新戀情。
臨走前,他忽然轉頭問我,“神醫(yī),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為避免容貌帶來的麻煩,我一直戴著帷帽的。
三日后,他又回來了。
“我找到了最貌美的女娘,但我腦子里都是你的身影?!?/p>
瞞是瞞不住了,我摘下帷帽,露出晴光映雪的傾城容顏。
“帝君,我就是那個你吃忘情丹忘記的人?!?/p>
他看著我的眼神怔楞,“你,你……”
他臉色一白,卻死皮賴臉住下了。
司祿星君和度厄星君再提著酒來我這里看八卦時,忽然從窗欞上摔下去。
“哎喲,那個是誰?”
“是我看錯了嗎?是天帝?”
他們兩人同時看向我,“這瓜,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我們倆就像躥進瓜田里的猹?!?/p>
“噓……別說了,魔王來了……這瓜是越來越大了……”
不空問:“他怎么在這里?”
我無奈地嘆口氣,“他是治病,說病沒治好,就不走。”
不空說著就要發(fā)作,被我拉住,“天地之大,藏是藏不了的,他想住就由他,反正他是吃了忘情丹的?!?/p>
那兩人誰也看不慣誰,我剛做好晚飯出來,就看見飯桌都被他們砸了。
此時,又在爭搶房間,誰也不退讓半步。
我皺眉道,“旁邊那間房夠大,你們可以一起住?!?/p>
兩人異口同聲,“誰要跟他一起???!”
我輕嘆,轉身去看養(yǎng)在池里的小烏龜了。
身后再次傳來霹靂乓啷的打斗聲。
忽然,一道白影落在我身邊,“他倆不會把房子砸了吧?”
我驚呼一聲,雀躍跑過去抱住他,“師父!師父!你終于回來!”
管他倆砸不砸房子,只要師父安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