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生獻給你》 章節(jié)介紹
小說《謹以此生獻給你》的作者錦竹,是一名超群絕倫的當代作家,錦竹文筆揮灑自如,無以復加?!吨斠源松I給你》第2章內(nèi)容介紹:辛夏暖是被鬧鐘吵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她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想讓自己清醒點,然后穿著拖鞋蹣跚地去洗手間刷.........
《謹以此生獻給你》 烏龜伸出了頭 在線試讀
辛夏暖是被鬧鐘吵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她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想讓自己清醒點,然后穿著拖鞋蹣跚地去洗手間刷牙,睡眼惺忪,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她無力地看著眼前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蓬亂,即使擁有一雙大眼睛,此時也瞇成一條縫了,睡衣扣子也未扣好,上下參差不齊。
“你這德行,看誰要你?!辩R子里,她后面來了人,是她的媽媽。媽媽手里抱著她心愛的寵物吉娃娃,一身運動裝,想必是晨練加遛狗回來。
辛夏暖一邊刷牙一邊轉(zhuǎn)頭看去,然后很機械地轉(zhuǎn)身看鏡子里的自己,繼續(xù)刷牙。
“你昨天怎么喝個爛醉?你知道你爸爸差點抽起鞭子準備打死你嗎?”辛母一邊撫摸她的吉娃娃,一邊與辛夏暖聊天。
辛夏暖灌了口水,漱漱口,覺得嘴巴干凈了,才說:“我完好無損啊?!?/p>
“要不是看在子昂的分上,你以為你能幸免?還不要臉地死趴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毙聊笓狭藫献约簯牙锏募尥?,繼續(xù)說,“你明明知道你爸爸討厭女孩子晚上喝酒,尤其是半夜,這很容易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辛夏暖正在一邊梳頭一邊聽辛母嘮叨,她扎好馬尾,出了衛(wèi)生間。辛母在后面跟著繼續(xù)說:“幸虧你遇見子昂,他把你帶回來了,要不我看我明天肯定要張貼尋人啟事了?!?/p>
辛夏暖本來正坐在餐桌旁吃面包,聽她媽媽啰唆,可這話怎么越聽越奇怪了?她連忙問:“昨天我哥到底怎么跟你說的?”
“還能怎樣說?說你去酒吧跟朋友喝酒,他不放心,一直在門口等著,然后見你跟一伙人喝個爛醉出來,他當即把你接回來了嘍?!?/p>
事實真相怎么會被如此扭曲?辛夏暖幾乎要咆哮起來,這么奔放的女人怎么會是她辛夏暖?要是被她爸知道不抽死她才怪!辛夏暖又想起方才辛母的話,一下子目瞪口呆,她爸就是聽到這個謊言所以才想抽她的是吧?陸子昂到底在干什么?想害死她還是怎么的,為什么要說這么個破壞她形象的謊言?
“媽,你知道陸子昂的手機號嗎?”辛夏暖此時已經(jīng)火冒三丈。
“巧了,他昨天臨走前,給了我他的手機號?!毙聊赴咽謾C掏出來遞給她。辛夏暖立即打過去,也不考慮合不合適。
電話響了許久,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卻是慢悠悠像是沒睡醒被電話吵醒的答復:“喂,哪位?”
“陸子昂!”辛夏暖一下子提高嗓音,連哥也不叫了。
那頭很淡定地“嗯”了一聲,似乎已經(jīng)料到辛夏暖會打電話來發(fā)飆。辛夏暖反而沒了剛才那聲吼盡的底氣,她聲音緩慢起來,問道:“你為什么歪曲事實,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的?”
陸子昂再次淡淡地“嗯”了一聲,半晌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辛伯伯把你的車扣了,你這段時間上下班讓我來接送?!?/p>
“什么?”辛夏暖立即驚愕地抬頭看她媽媽,問道,“我爸把我車扣了?”
“是啊,怕你有車亂出去玩……子昂自動請命說以后接你上下班?!?/p>
辛夏暖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她很不淡定,又想號叫又必須忍著,她咬牙切齒地說:“哥,你這是給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吃?!?/p>
“不好意思,我本來只是想逗逗辛伯伯的,卻見辛伯伯那般生氣,不好意思把這謊給圓回去,只好亡羊補牢算是賠罪?!?/p>
他說得多無辜啊,只是逗逗她爸爸?她爸爸是那種經(jīng)得起逗的人嗎?辛夏暖幾乎快哭了起來。偏偏陸子昂又說道:“今天早上我恐怕不能接你去上班了,我昨晚喝多了,有些暈,你擠公交車去吧。”
辛夏暖心里有千軍萬馬般的草泥馬在不停咆哮,她要爆粗口了!
她熬了三年擠公交車去上班,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有輛小現(xiàn)代開開,還沒坐熱,就被陸子昂那個禍害陷害扣了,她還沒怎么享受自駕車上班的怡然自得呢!
才早上,她的精神已經(jīng)開始萎靡起來,尤其是回顧一邊看手表一邊盼著公交車時那種焦急的心情,然后往死里擠上公交車,被壓成三明治的潦倒感,以及下了公交車還要跑著去公司的緊迫感。
她熬了三年,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又來這么一遭。她做好了思想準備,只能恢復到以前一樣,她從不指望陸子昂會大發(fā)慈悲接她上下班。
正當她爭分奪秒地跑去上班的時候,從她旁邊駛過的白色寶馬停了下來,曼妮探出頭來:“上來,速度。”
辛夏暖差點哭出來了,火速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上。
“你的車呢?該不會又撞壞了吧?”
辛夏暖喘著氣道:“別跟我說車,一說車我就上火?!?/p>
“那你昨天那個帥氣的凱子呢,后續(xù)呢?”
辛夏暖一想到陸子昂,那火氣又“噌噌”往上冒,差點把她頭發(fā)都要燒焦了,她張牙舞爪地說:“不要提那個男人,他毀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毕肫鹉苡圃臻_車上班的幸福,她就覺得該痛哭流涕一把。
曼妮錯愕地轉(zhuǎn)過頭,難以置信地朝她多看了幾眼:“被他那個了?技術(shù)又不好?”
辛夏暖嘴角一抽,一臉黑線地說:“你想多了?!?/p>
“我也覺得,那個凱子條件那么好,即使那個啥,技術(shù)也一定一流,怎么會不好呢?!甭菡f這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自然。
“……”辛夏暖頓覺無語。
曼妮和自己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為什么能成為好朋友,難道是互補?
曼妮把車停在車庫里,踩著她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出來,職業(yè)套裙緊貼她窈窕的身材,真是美好的曲線啊。辛夏暖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好吧,她屬于縮水版的曼妮。
曼妮掃了眼辛夏暖,見她還是如此“青春”,不禁問道:“夏暖,我想你該去練下瑜伽,可以塑身形,男人都喜歡有料的女人。”
辛夏暖輕聲咳嗽:“你別老拿男人揶揄我,我知道我沒男人要?!?/p>
曼妮做出一副驚訝樣:“誰說你沒男人要?誰敢說你沒男人要,我立馬摑他幾個耳光。”
辛夏暖嘴角一抽:“我媽。”
曼妮愣了一愣,尷尬地笑了:“那是阿姨不知道你的行情,不知者無罪?!?/p>
辛夏暖懶得與她聒噪,轉(zhuǎn)身走進創(chuàng)美公司。在電梯口,碰上了總裁辦的幾位秘書,曼妮熱情地跟她們聊起來:“喲,你們幾個今天穿得真漂亮?!?/p>
妝化得真濃!辛夏暖暗地里補上一句。與辛夏暖一樣同為秘書助理的姚曉桃,撲閃著那雙長而密的假睫毛:“今天是新總裁上任,要留個好印象?!?/p>
站在姚曉桃旁邊的是秘書主任甄音,專門管總裁辦眾秘書——辛夏暖的頂頭上司。她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可沒有一點三十多歲的樣子,衣著鮮艷,燙個大波浪卷,涂著鮮紅的口紅,行為舉止有時很不得體,總是對男同事眉來眼去,有輕度妄想癥,總會神經(jīng)兮兮地以為這些男人都暗戀她。她在總裁辦口碑極差,也許是因為三十多歲還沒戀愛,得了妄想癥。
甄音今天與以往差不多,依舊是“鮮艷凍人”的一位,只不過耳朵上的耳墜比平時大了好幾倍,很閃眼。甄音沒好氣地掃了眼辛夏暖:“不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嗎?怎么這副寒酸樣?”
辛夏暖笑著回答:“個人品位不同。”她要是穿成甄音這副德行,還不如一頭撞死。
姚曉桃在一旁幫腔:“夏暖姐屬于大眾品位,不像甄姐這么有品位啦?!边@暗地里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甄音不怒反笑:“小心你那假眼睫毛掉下來貼在臉上,把我們新總裁嚇著了。”
“叮?!彪娞輥砹?,等待的人們一窩蜂擁進去。創(chuàng)美公司總共有二十三層,每一層有著不同的部門,階層高了,也便是職位高了,總裁辦便是在二十三層。
公司曾有人戲言,從草根爬起,上二十三層,一年一層,也要二十三年。獨獨只有一個職務可以一躍上到二十三層,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便是總裁辦。之所以說是鳳凰不是龍,那是因為總裁辦的秘書屬性皆為女。
二十三層電梯一到,一窩蜂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各就各位,開始工作。所謂秘書助理,其實不過就是打雜什么的,辛夏暖一天工作的第一個項目便是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泡咖啡。
辛夏暖走到茶水間,拿起甄音指定的杯子,走到櫥柜旁把速溶咖啡倒進杯里,然后走到飲水機那兒。這時,姚曉桃也跟著進來,她自然也是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泡咖啡。見到辛夏暖,她笑著說:“夏暖姐,你可真悲哀,有這樣的上司?!?/p>
辛夏暖正在攪拌咖啡,她笑了笑:“沒什么,甄姐除了神神道道的,人還算可以?!?/p>
“可以個屁,你知道嗎?總裁秘書空缺中,她早就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我們剛才跟她同一電梯乘上來,你以為她是剛上班???她早就來了,只是下樓去買書架子,現(xiàn)在正在總裁辦公室里殷勤地幫忙收拾呢。”
辛夏暖一愣,還真看不出像甄音這種缺愛的女人也會很在乎職位。不過更讓她感到緊迫的是,她不是準備勾引總裁,以不正當手段謀取總裁秘書之位的嗎?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今兒辦公室里的女人個個花枝招展,比平時靚麗幾倍,就連甄音那種原本花枝招展的人今天也更是錦上添花了一把。
我的天,原來她們?nèi)约阂粋€想法,想靠潛規(guī)則升職?辛夏暖哭喪著臉,與姚曉桃告別,很沮喪地走出茶水間。她以為她算是個不要臉的,沒想到她這不要臉壓根還沒盡責!果然是山外有山、樓外有樓??!
辛夏暖把咖啡放到甄音的辦公桌上,剛想出去,偏巧收拾總裁辦公室回來的甄音進屋,見是辛夏暖,忽而聲音軟幾分:“夏暖啊,這幾年都是你每天早上為我泡咖啡,我這幾個下屬里,我最偏愛你了,等我做了總裁秘書,我推薦你頂我的職?!?/p>
喲,這是在套近乎?辛夏暖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接下來甄音就說出了她的目的,只見她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張便利貼,遞給辛夏暖:“這上面有些東西呢,你能幫我買嗎?你看啊,等下總裁要來了,我一時走不開,錯過迎接儀式就不好了。”
是啊,錯過迎接儀式就會讓總裁錯過了,潛規(guī)則的機會就白白讓給別人了??偛妹貢脑滦奖让貢魅蔚脑滦礁叱鋈抖?,年后分紅更是不能相比,這么肥的位置,潛規(guī)則也值得??!
其實辛夏暖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可甄音都把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礙于情面,她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很勉強地接過甄音手上的便利貼。
甄音還順帶遞給她一張卡:“刷這卡就行,密碼528888?!?/p>
辛夏暖撇了撇嘴,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出去,與她鄰桌的姚曉桃問:“你現(xiàn)在出去?待會兒總裁就來了?!?/p>
“那也沒辦法了。”辛夏暖擺擺手,走出總裁辦在電梯間等電梯。
曼妮從自己辦公室跑出來,追上辛夏暖,扯著她的手臂往回拉:“你瘋了,新總裁上任,你不參加迎接儀式?這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是不給新總裁面子。”
“可我怎么辦?甄姐要我去,我能說不去?她是我頂頭上司,忤逆她,我以后只能穿小鞋了?!?/p>
曼妮也跟著一臉糾結(jié)起來,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也不知道速戰(zhàn)速決能完成不?曼妮拍拍她的肩膀讓她稍等一下,沖進自己的辦公室又沖出來,把車鑰匙交給她:“你開車去會快點,盡量趕回來。那個老女人要的東西都是新總裁喜好的東西,你去開太百貨,那里東西全?!?/p>
辛夏暖點頭,上了電梯。到了這個時候,關(guān)心她的還是她那死黨曼妮。她開著曼妮的寶馬車去了開太百貨,花了十分鐘左右。她拉開便利貼,看看上面要什么,當看完一遍以后,她差點吐血。
紫羅蘭色窗簾!兔毛沙發(fā)墊!還有QPAD鼠標墊?這都是什么玩意兒啊,更讓她吐血的是,居然還有一棵小仙人球!
前面這些東西還算簡單,可是小仙人球開太百貨沒有。這條街是商業(yè)街,怎么可能有花鳥市場啊。辛夏暖站在開太百貨門口左右張望,也張望不出哪個方向能讓她買到仙人球。
忽然,她手機響了。她看了下,是陌生號碼來電。她遲疑一下,接了,放在耳邊問:“喂?”
“暖?!蹦穷^是陸子昂的聲音,辛夏暖有些錯愕,不知道他為什么打她電話。陸子昂問:“你站在開太百貨門口干什么?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還沒上班?”
“你怎么知道我在開太百貨門口?”
“我在你對面的餐廳里?!?/p>
辛夏暖拿手機的手僵硬一下,抬起頭看了看對面那家餐館,距離只有一條街的寬度,陸子昂同樣舉著電話,往她這邊看。
“過來。”陸子昂說完這兩個字,直接把電話掛斷,也不問她愿不愿意。
辛夏暖看看時間,剩下的時間還算充足,那個仙人球?qū)嵲谫I不到了。她這樣想著,她的腳已經(jīng)邁了起來,過了馬路,走進那家餐廳。
陸子昂正在吃早點。他吃得很少,一杯果汁,還有一份草莓慕斯、幾塊小面包。
辛夏暖一屁股坐在他對面:“你還真悠閑,還有時間坐著吃早餐,都幾點了……”
“你呢?現(xiàn)在這個時間,不該是在公司嗎?”
辛夏暖一想到自己這差事,一肚子火:“別提了,我上司為了巴結(jié)新來的總裁布置他的辦公室,派我來買東西?!?/p>
“哦?”陸子昂挑了挑眉毛,手上的叉子叉了塊面包放在嘴邊,“你就這樣出來,不怕與你的總裁失之交臂?我可記得你是準備勾引他來著?!?/p>
辛夏暖老臉一紅,有些不自然地輕咳兩下:“勾引是技術(shù)活,得一邊暗送秋波,一邊保住飯碗不是?”
陸子昂呵呵一笑:“那你東西買齊了沒?”
“沒呢,差個仙人球!這新總裁愛好真奇怪,居然喜歡仙人球!我看他自己肯定也是長得跟仙人球似的?!?/p>
陸子昂蹙了下眉,似乎并不喜歡辛夏暖這么形容自己。陸子昂說:“既然仙人球找不到,那就算了,免得你錯失良機,與那新總裁失之交臂?!?/p>
辛夏暖聽陸子昂這么鼓勵自己勾引這新總裁,不知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站起來:“好的,成功以后請你吃大餐,以感謝你的鼓勵。”她說完,立即準備走人。陸子昂卻扯住她,稍稍抬下眼皮:“大餐免了,多給我些秋天的菠菜即可。”
辛夏暖無言以對。
辛夏暖在新總裁來之前回來了,她沒有買回仙人球,讓甄音很不滿,但也不能說什么。甄音見時間還早,便去總裁辦公室收拾去了。
辛夏暖回到原位,姚曉桃笑嘻嘻地別過頭對她說:“夏暖姐,你掐時真準,還有十多分鐘呢。”
辛夏暖假笑一下,其實她真的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趕得上迎接儀式。她雖想被潛規(guī)則,但那只是想想而已,她這人一向是想做卻不做,所以到現(xiàn)在還是這么失敗。
終于,時間到了。辛夏暖看著畢方時與另一位副總裁出去接人。她們總裁辦早就各就各位站好,一副迎賓的樣子。曼妮站在辛夏暖旁邊,趁著人還沒來,對辛夏暖咬耳朵:“你說我們新總裁長得怎么樣?”
“仙人球樣。”辛夏暖毫無興趣地答道。
“不是吧?!北緛頋M臉期待的姚曉桃一臉受挫的樣子。
突然,前面的人帶頭鼓掌起來,叫喚著:“來了,來了?!?/p>
辛夏暖抬起頭跟其他人一樣,翹首從盼著門口出現(xiàn)的人影。當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西服、白色襯衫的陸子昂走出來,映入辛夏暖的眼簾之時,她徹底目瞪口呆了。
就連與陸子昂有過一面之緣的曼妮也差不多失聲尖叫起來,死死地捂住差點失控的嘴。
“總裁好。”大家集體鞠躬。
陸子昂站在中間,微微一笑:“總裁辦的女士都很漂亮嘛?!彼麄?cè)頭對畢方時道,“你們真享福。”
畢方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陸子昂一邊扣著襯衣袖子上的扣子,一邊走進他的辦公室,當與辛夏暖差不多擦肩而過的時候,陸子昂的腳步停了下來。
辛夏暖的心也跟著停下來,徹底窒息了。
“我等著你的勾引?!标懽影撼龝崦恋卣A藘上卵郏苯訉ε赃叺娜耸虏坎块L說,“總裁秘書就由這位小姐擔任吧?!标懽影褐钢料呐?。
這話無疑使辛夏暖成了眾矢之的。辛夏暖僵硬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狠!陸子昂,算你狠!
關(guān)于辛夏暖與新總裁陸子昂有一腿的消息,幾乎是不脛而走。歡迎會一結(jié)束,人事部部長便給她掛了牌,當即做了新總裁的秘書。
人事部部長臨走前說:“其實陸總裁很早便聘任你為總裁秘書了,但他說等他上任那天再通知你。你瞧,你的掛牌都為你準備好了?!?/p>
辛夏暖顫顫巍巍地接過掛牌,深深鞠了一躬,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喜悅,而是快哭的表情。
“哦,原來早就內(nèi)定好了,難怪答應我去買東西……早就跟新總裁有那啥關(guān)系了?!闭缫絷庩柟謿獾?,一臉鄙夷的樣子。
姚曉桃一臉不爽地對甄音說:“你沒人家有本事,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p>
“哼。”甄音一甩頭進了自己辦公室。
一直站在辛夏暖旁邊的曼妮終于開口了,她賊笑著推了推發(fā)愣的辛夏暖:“真有你的,早就打聽好我們新總裁的信息,然后先下手為強。天啊,夏暖,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p>
“我告訴你,他是我哥,你信嗎?”辛夏暖哀苦又悲憫地幽幽轉(zhuǎn)頭,那樣子倒有幾分可憐。
曼妮一愣,眨巴兩下眼:“哥……不是吧?!?/p>
“就是這樣。”辛夏暖當即想流淚。
這時,辛夏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接了電話,那頭傳來陸子昂非常官腔的召喚:“辛夏暖小姐,來一趟總裁辦公室。”
“好的。”辛夏暖等陸子昂掛上電話后,撇著嘴說,“我赴戰(zhàn)場了,祝福我吧?!?/p>
曼妮一臉同情的樣子:“看得見卻吃不了,我理解?!毙料呐亟o她一個很臭的表情,理解個屁。她這不是看得見吃不了,而是怎么應付她曾經(jīng)當著他的面放下的狠話。
辛夏暖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深吸一口氣,叩了叩門。
“進來?!?/p>
辛夏暖便打開門。一打開門,她便見到陸子昂含笑地坐在位子上,那笑容有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辛夏暖視若無睹,清了清嗓子,很官腔地說:“總裁有什么吩咐?”
陸子昂指著身后拉開的窗簾:“幫我把窗簾拉上?!?/p>
辛夏暖壓抑自己暴躁的心情,上前把百葉窗合上,然后把窗簾拉上,一臉含笑地問:“還有什么吩咐嗎?”
她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是服務員。
陸子昂瞇了瞇眼,略微歪著頭說:“你這職業(yè)裝不行。”
辛夏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黑白職業(yè)白領(lǐng)裝,最大眾化卻又是最合適的工作服了。陸子昂手里正拿著一支筆,他用筆頭指著辛夏暖的衣領(lǐng):“最上面的那顆襯衫扣子不要扣。”他的目光往下瞟了瞟,辛夏暖立即回神,微怒地瞪著眼。
“裙子可以再短些。”
辛夏暖沒好氣地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穿這么保守怎么勾引我,總裁秘書,嗯?”他提高了點聲音。
辛夏暖的老臉又紅了,她連忙解釋:“哥,別跟我鬧了,我當時不知道……”
“職務已經(jīng)給你了,看你的表現(xiàn)。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勾引,勾引不成功,換人?!?/p>
辛夏暖張著嘴,根本沒有機會說話,陸子昂便把她的后路全部斷掉了。
其實要是以前,辛夏暖肯定直接扯下自己的掛牌,打包走人??扇缃窬謩莶煌?,一來新總裁上任,她第一時間來總裁辦公室報到,然后出來便打包,這會給人兩個遐想。第一,她以后直接被包養(yǎng)了,不用上班了;第二,氣不過陸子昂當眾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鬧分手,這還會留下更不好的罵名。她賠了工作還落下虛偽、陰險的形象,這比靠潛規(guī)則上臺更難堪,以后在秘書這行業(yè)可就不好混了。
她不能丟掉這份工作。
辛夏暖試著與陸子昂交涉:“那個……我繼續(xù)做我的秘書助理就行了。”
陸子昂兩手撐在桌子上,交錯在一起,一副帝王的樣子,神色頗為嘲諷:“暖,我很好勾引的,不試試嗎?”
“你見過妹妹勾引哥哥嗎?”辛夏暖板著臉。
“當初你把初吻獻給我,不是在勾引哥哥嗎?”陸子昂一臉無辜地看著辛夏暖。辛夏暖當即臉色紅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那次……只是你生日玩的游戲而已。”
“總之,你勾引了?!标懽影褐苯酉陆Y(jié)論。
辛夏暖那叫一個冤屈啊,她只好咬咬牙,乞求地巴望著他:“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你別整我了?!毙料呐€不知道陸子昂?他這是給她來個下馬威,看她還會不會動歪腦筋,來個潛規(guī)則。
陸子昂一臉陰沉:“我一直在想,若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是別人,你可當真會去勾引?”
“不會不會,我說著玩的。”辛夏暖見陸子昂有原諒她的意思,立即給自己洗白。陸子昂那陰晴不定的臉總算恢復了常態(tài):“唉,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不會這么整你了?!?/p>
辛夏暖不說話,老老實實地等著陸子昂的下一句話,反正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便是了。
“現(xiàn)在公司都知道你跟我有一層不能言說的關(guān)系,如今向別人說出我們的關(guān)系,你認為他們能信嗎?”
不能。辛夏暖很肯定。她還不了解她那些同事?告訴他們這位新總裁只是她結(jié)拜的哥哥,有誰會信?這世道就算是親的,也可以搞出個名堂來,何況是結(jié)拜的?
在很多年前,辛夏暖也覺得結(jié)拜沒什么,直到后來的巨變,她深深明白,結(jié)拜以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難再逾越了。
辛夏暖一下子糾結(jié)起來:“那我們該怎么辦?”
“別人怎么想,我們就怎么做。”
“什么,假裝情侶?”
“我們很閑嗎?”陸子昂剜了她一眼,“我們在一起吧?!?/p>
辛夏暖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還來不及說什么,陸子昂便說:“你認為還有比我們彼此更適合的人嗎?”
是啊。辛夏暖心里只有他,對其他男人有屏障,喜歡把自己縮在龜殼里,不想去爭取。曼妮說,她錯過了一個好男人。廖修是個好男人,可是她太愛縮龜殼了,從不熱情相待,不去爭取一些在一起的時間,再濃的感情也會消失殆盡。不是廖修不好,是她沒做到身為女朋友的責任,所以,她從來沒有怪他背叛她。
陸子昂太了解她的個性了,而她也了解陸子昂。陸子昂這種男人,他不會蹲在她的龜殼旁邊哄她出來,或者靜靜等待,他會直接砸碎她的龜殼,讓她毫無退路可言。他十分清楚,辛夏暖只會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能給她任何退路。
能與自己暗戀多年的人在一起,該是一件讓人多么幸福的事??尚料呐睦镉幸粋€疙瘩,她開心不起來,可這個疙瘩她又不能說,因為這對于陸子昂而言,太過殘忍。
辛夏暖沉吟了許久,用協(xié)商的語氣說:“哥,我們在一起以后,要是你遇到心儀的女人,你跟我說就行,我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的?!?/p>
陸子昂笑了起來:“暖,這么多年,你還是沒變?!?/p>
辛夏暖皮笑肉不笑:“怎么沒變?我長高了?!?/p>
“我說的是你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逆來順受,從來不為自己爭取些什么。”
陸子昂說得沒錯。辛夏暖活著的這二十六年來,都是這樣。小時候讀什么中學,都由她爸爸決定,衣著打扮,也從來都順著她媽媽。她喜歡扎馬尾,偏偏她媽媽喜歡蘑菇頭,說西瓜太郎的樣子很可愛。她就什么也不爭取,頂了幾年的西瓜頭,直到她媽媽換了喜好。陸子昂走后,她大學的專業(yè)也是她爸爸選的,后來的工作也是她媽媽安排的,不管什么事情,她從來不去爭取,逆來順受地等人安排。
陸子昂一定很討厭她這樣的性格吧。辛夏暖在心里苦澀地笑了笑,她與陸子昂心中的那位差那么多,她的個性與那位幾乎可以用反義詞來形容。
陸子昂見辛夏暖不說話,直接安排給她一項工作:“你待會兒把高層人員的職務名單給我整理出來,在下班之前送到我辦公室?!?/p>
辛夏暖點頭,剛準備出門,又被陸子昂叫住了,他說:“親愛的,中午一起吃中餐?!?/p>
“……”改口也太快了吧。
辛夏暖有些不適應地點頭。
這門不過是一進一出,然而結(jié)果卻發(fā)生了天壤之別。她現(xiàn)在算陸子昂的什么?妹妹情人?很有創(chuàng)意的稱呼,辛夏暖抿著嘴笑了起來。
其實她是有些開心的。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辛夏暖終于有空整理自己的辦公室了。總裁秘書的辦公室是獨立的,為了方便起見,一般設(shè)在總裁辦公室旁邊,與總裁辦公室內(nèi)部打通。
坐在辛夏暖旁邊位置的姚曉桃一臉羨慕地看著辛夏暖收拾東西:“夏暖姐,你太牛了。陸總裁那種又有錢又帥到人神共憤的男人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見姚曉桃那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崇拜目光,辛夏暖有些不好意思:“烏龜綠豆對上眼唄?!?/p>
“這也對得太準了,為……為什么就沒跟我對上?人家也想?!币蕴铱嘀槪y過得很。
從辦公室出來的曼妮肩膀上挎著她高檔的包包,手里捧著電話,語氣親昵。待走到辛夏暖這里,她捂住話筒對辛夏暖小聲做個嘴型:“我先走了,畢方時?!?/p>
辛夏暖一副了解的樣子,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曼妮暢快地出去了。辛夏暖收拾完自己的新辦公室已經(jīng)是十分鐘以后,她拍拍手,舒了口氣。
“走吧?!标懽影阂呀?jīng)站在門外看辛夏暖忙活了好一陣子了,他兩手空空地倚靠在門廊外,淡然地道。
辛夏暖一愣,這才記起來,一個小時前,他們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
她點點頭,剛靠近陸子昂一點,他便轉(zhuǎn)身往外走了。兩人一前一后,倒像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
陸子昂看著電梯門,對著電梯門說:“今天吃什么?”
“隨便?!?/p>
陸子昂蹙了蹙眉,電梯打開了。兩人走了進去,誰也沒說話。陸子昂按了“B1”,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沒說話。辛夏暖也保持沉默。
“吃什么?”陸子昂再問。
“隨便?!毙料呐俅?。
陸子昂側(cè)目,眼中噙著一絲狡黠看著她:“真的隨便?”
“真的隨便?!毙料呐瘎傉f完,陸子昂伸手一推,便把她挾制在他的勢力范圍內(nèi)。辛夏暖被迫困在陸子昂懷里,掙扎兩下,見不起作用,便用驚愕的眼神望著他。
陸子昂低著頭,一點點靠近她的唇:“吃你,怎樣?”
辛夏暖愣了愣,還未回應,電梯忽而“?!绷艘幌?,到了。辛夏暖只好提醒一動不動的陸子昂:“到了?!?/p>
陸子昂連頭也不動,便伸手按了關(guān)門鍵,他說:“要是還隨便,就吃你了。”
辛夏暖尷尬笑了笑:“哥,我突然想吃泡面?!?/p>
陸子昂一愣,松開了她,按了“23”鍵,不咸不淡地說:“總裁辦茶水間有泡面?!边@個辛夏暖當然知道,她這中餐難道就是要在二十三樓的總裁辦茶水間度過嗎?
答案是正確的。她給陸子昂泡了碗方便面,陸子昂只是淡淡地說:“放下吧?!笨礃幼硬⒉辉趺聪氤裕料呐荒芨C在旁邊吃她的方便面。
末了,她吃完了,陸子昂還是未動。辛夏暖說:“你不愛吃方便面嗎?”
“在美國待了五年,吃了四年的泡面,你認為我還會愛吃嗎?”
辛夏暖一下子不說話,沉默了許久才說:“對不起,要不我們再到外面吃?”
陸子昂站起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用了,你繼續(xù)吃吧。吃完了把打印的東西送到我辦公室來?!闭f完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留下辛夏暖傻愣愣地坐在原地。吃泡面,惹到他了?她一臉茫然。
辛夏暖這人有個好處,吃飽了干事利索。她吃完泡面便把陸子昂早上遺留的事項做完,然后打印出來。此時還是午休時間,總裁辦依舊沒人。
辛夏暖敲了敲陸子昂的辦公室門,里頭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辛夏暖走進去,陸子昂接過她手上的打印文件,認真看了一番。在此過程中,辛夏暖一直本分地站在原地,等他說話。
陸子昂看了好一陣子,略顯驚訝地看著辛夏暖:“你怎么還在這里?沒你事了,出去吧。”
不知為何,辛夏暖卻挪不開腳步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餓嗎?”
陸子昂頓了頓,抬起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似在嘲笑她又似在真心地笑:“如果我說餓呢?”
“我下樓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什么?”辛夏暖立即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記事本和筆,一副準備記錄的樣子。
陸子昂放下打印文件,定定地看著她:“過來?!?/p>
辛夏暖受驚地朝他眨了兩下眼,不明所以。陸子昂有些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說第二遍?!?/p>
于是辛夏暖直接走到他身邊。只見陸子昂隨手一拉,便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還沒給她機會反應,便很強勢地吻住她。辛夏暖輕微嗚咽了幾下,抵抗數(shù)秒無果,便也不再掙扎,反而被陸子昂三下兩下挑逗得順從了起來。
陸子昂覺得吻得差不多了,才放開她,只是臉上看不出得逞的表情,而是不爽地問:“技術(shù)不賴,跟別人親了多少次?”
辛夏暖不知為何心虛起來:“有幾次吧?!?/p>
陸子昂悶著不作聲,好一會兒又重新拾取桌上放著的打印文件,說:“你可以回去了?!?/p>
陸子昂這種突然的轉(zhuǎn)變,讓辛夏暖好一陣懊惱,她試探地接著說:“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三年沒接吻了?!?/p>
“辛夏暖!”陸子昂忽而提高嗓音,死死地盯著她,“你信不信,你再說話,我直接扒了你的衣服?”
辛夏暖嚇得直接跑了出去。
陸子昂煩躁地看著手里的名單,一點看下去的欲望都沒有,直接摔到桌上。他從不知道,自己其實是這么小氣的一個人。
關(guān)于新總裁上任第一天脾氣突然轉(zhuǎn)變,下午跟火山爆發(fā)似的,動不動就發(fā)脾氣,讓總裁辦人心惶惶,總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惹到總裁不高興。
辛夏暖憂心忡忡地偷瞄著總裁辦公室,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被轟出來的經(jīng)理了。終于,畢方時進去了,很多人都猜測,到底是什么事,讓新總裁這么不高興?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三把火都發(fā)了,加上畢方時是副總裁,他總不會也被轟出來吧?當看見畢方時安全出了總裁辦公室時,辛夏暖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來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是五點半。辛夏暖的新辦公室迎來的第一位客人當然是曼妮。她踩著她的高跟鞋走進來,正派地坐在辛夏暖的辦公桌對面,恭恭敬敬地說:“總裁秘書好。”
辛夏暖白了她一眼:“別沒事找事干。”她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如此良宵美景時刻,你怎么在我這兒耗著,怎么不跟你親愛的情人約會去呢?”
“他被陸總裁派出去解約合同了?!?/p>
“解約合同?”辛夏暖愣了一愣。她果然多想了,她還以為是她“技術(shù)”太好,引起他的不滿亂發(fā)脾氣呢。辛夏暖在心底嘲笑自己一番,都這么老了,還喜歡自作多情,瞧瞧,失望了吧。
“你不知道?在陸總裁還沒接手的時候,原來的總裁不是與建筑公司簽了一份擴建A市香格里拉酒店的合同嗎?陸總裁覺得那個地段沒必要再投資,準備毀約。然而其他部門覺得毀約太麻煩,而且毀約金又多,得不償失?!?/p>
“那為什么又同意了?”
“陸總裁講大道理,然后拿一堆數(shù)據(jù)說話唄。香格里拉酒店擴建需要三個月,在這三個月里沒有營業(yè)額,總共要損失四百多萬,加上擴建費,將近七百多萬。而毀約金加上律師調(diào)解費,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三十萬。那個香格里拉酒店地段不好,與眾旗下酒店相比,營業(yè)額最少。陸總裁認為與其再舊瓶倒新酒,不如以嶄新的面貌來得實惠。”
“他可真大膽,也不怕賠?A市酒店已經(jīng)供大于求了。”
“陸總裁是想在A市的臨近城市S市建造酒店。”
“S市?”辛夏暖不禁頓了頓,S市是個旅游城市,以黃金海灘著稱,是度假休閑還有度蜜月的絕佳地方。但由于地勢不佳,四周環(huán)繞山丘,馬路交通極其不方便,高速公路入口常常堵車,但有一點是有利的,那便是船舶運輸。
A市雖然不算是經(jīng)濟樞紐城市,但也算是一線城市,A市碼頭算是國際港口,正與S市碼頭接軌,平時客流皆為海運。不過S市最近已建機場,相信假以時日,這座城市就會有發(fā)展空間。
辛夏暖如此細想,再瞄了眼曼妮:“你這重色輕友的,沒男人才想到我?!?/p>
“別說我重色輕友,誰說我重色輕友我跟誰急?!甭莅琢诵料呐谎郏拔疫@不是帶你去相親嗎?”
“相親?”辛夏暖嚇了一跳。
“我剛才和一位律師約好了,這位律師在高級律師事務所掛執(zhí)照,很出名的,年薪起碼這個數(shù)字。”她做出一個“七”的手勢。
辛夏暖窒息,好能賺啊。曼妮一副得意的樣子:“看吧,我不重色輕友吧?”
辛夏暖拼命點頭,但是……這事晚了一步,要是是昨天,辛夏暖可能會跟過去看看,試一試。如今今非昔比,她與陸子昂已經(jīng)定了。
“等我哪天被他拋棄了,我再相親吧?!毙料呐桓笨上У臉幼?。
曼妮張了張嘴:“啊?你……”
“我跟你一樣,淪落成女伴了?!毙料呐賴@息,表情看起來很無奈,沒想到嘆息不到一半,便看見陸子昂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時間應該不長,應該是自己說完“等我哪天被他拋棄了,我再相親吧”的時候。
陸子昂在門口說:“親愛的,出來吧?!?/p>
曼妮做出一副要死的樣子,努力調(diào)整一下表情,才熱情地轉(zhuǎn)身對陸子昂道:“陸總裁好,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她加快腳步準備離開。
陸子昂淡漠地說:“要是有好的相親對象,也幫我介紹一個。”
曼妮干笑,接著又賠笑:“一定一定?!比缓笠蕴与y般速度閃人。
辛夏暖也速度收拾好,抓起自己的包包,站在陸子昂跟前,像小學生對老師打報告一樣:“我好了?!?/p>
陸子昂點頭,又提前一步,辛夏暖也自動放慢腳步跟在他身后。似乎他在故意放慢腳步讓她追上他,而她卻在刻意放慢腳步跟在他身后不去超前。
終于,陸子昂回了頭。他靜靜地看辛夏暖幾秒,后退一步,手臂一撈,攬住她的腰部,繼續(xù)走。辛夏暖嚇了一跳,見周圍總裁辦還未走的幾位同事在看她,不禁臉紅起來。
“辛夏暖,我真想掐死你?!标懽影核滥罅讼滦料呐旧砭蜎]有什么肉的腰。辛夏暖屬于當下流行的骨感美。瘦瘦的,雖然身高不算高,但正好配上小鳥依人來形容。只是她瘦得太沒有料,不像曼妮,該瘦的地方瘦,該圓潤的地方也圓潤,她是未發(fā)育完全型。
沒肉掐了也疼啊,辛夏暖齜牙咧嘴,委屈地看著陸子昂:“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別使用暴力??!”
兩人此時已經(jīng)到了停車庫,陸子昂直接把她丟到副駕駛的位置,自己悶聲不響地坐在駕駛座上開車,車子打火以后卻遲遲未開。
見陸子昂對著前面發(fā)愣,辛夏暖很有耐心,其實更確切地說,她很識趣。她一直乖乖地坐在原位置不聲不響,跟個雕塑似的。
車子一直打著火,只要動下離合器即可。偏偏陸子昂什么也不動,而是從車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
辛夏暖奪了他的煙,掐滅扔了出去。陸子昂蹙了蹙眉,看向她。兩人就這樣死死地對視一陣子,辛夏暖終于憋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
陸子昂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辛夏暖,他說:“你是不是就等著我不要你?”
辛夏暖不說話。
陸子昂忽而挑起一條眉毛,半瞇著眼睛,那條長長的眼縫自眼尾上翹,顯出幾分狡黠,他抬起辛夏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這一天,你等不到了。我偏不如你所愿。”
辛夏暖微微翕動著嘴唇,在醞釀著怎么說,卡在喉嚨里的話卻被陸子昂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陸子昂不是很情愿地接了電話,聽了電話那頭的話,好看的俊眉又擰成一團,似乎是件很不愉快的事。
只聽見陸子昂用一口標準的英語說:“這件事情我不想管,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很抱歉?!?/p>
說完這話,陸子昂便掛了電話。他的情緒似乎也因為被突然打斷恢復了正常,開始發(fā)動車子。
辛夏暖察言觀色,見他情緒穩(wěn)定起來,說道:“哥?!彼@“哥”字也就卡了半個調(diào),突然被陸子昂冷冰冰的眼神給憋了回去,她只好省去稱呼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酒店?!标懽影翰辉趺丛敢獯罾硇料呐?,惜字如金地回答她。
辛夏暖心想,這都下班了,還要顧及上班的事啊,而且很少有事要親臨酒店勘察?。克杂泻闷娴卦賳枺骸叭ゾ频曜鍪裁?,公司還有什么事情嗎?”
陸子昂不說話。直至把車開到酒店門口,然后再把車交給迎賓人員,拉著辛夏暖到前臺。辛夏暖覺得很奇怪,怎么不去公司旗下的香格里拉酒店,而是來別家酒店?
辛夏暖又問了一遍:“來這里做什么?”
“開房?!标懽影汉龆A讼聛恚麄冸x前臺不過十步的距離。
辛夏暖被嚇傻了。她張著嘴,結(jié)結(jié)巴巴地連忙拒絕:“哥,你懂的,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但是我比較保守,這……萬萬不可??!”
陸子昂眉毛一挑,嘴角浮現(xiàn)一層揶揄的笑意:“暖,你怕什么?女人總要經(jīng)歷一次的?!?/p>
“不行!”辛夏暖慌張地想抽出被陸子昂抓住的手,奈何他握得很緊。辛夏暖擰緊眉頭,臉色開始不悅:“哥,別逼我踹你。”
陸子昂怏怏然地松了手,無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跟我上去就是了。”
辛夏暖頓時無語,立在原地不動,只是傻傻地看著陸子昂開房取了房卡。陸子昂走了幾步也沒見著辛夏暖跟來,不禁回頭看她,辛夏暖也不走,似乎對他還有芥蒂。
“你信不過我?”陸子昂面無表情。
辛夏暖立即抬步跟了過去,走在他身側(cè)搖頭道:“沒有,我剛才走神了而已?!?/p>
陸子昂失笑,一只手牽著辛夏暖,徑直往上走。辛夏暖木訥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她發(fā)覺他掌心的暖焐熱了她這顆已經(jīng)潮濕的心。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知道這種感覺她只會對陸子昂有,只有他。
陸子昂開的是商務房,標準間。他走進去做的第一件事是拉開窗簾,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此處面向大海,離碼頭很相近。
“這家酒店與我們公司名下的酒店相比,有什么優(yōu)勢?”
對于陸子昂的話,辛夏暖先是愣了愣,隨即客觀說道:“可以說各有各的優(yōu)點。我們香格里拉地處繁華地段,為本市富家子弟所好,屬于薄銷多利。但這家酒店不同,它處于碼頭邊上,方便吸納外來旅客,而且房價也很普通,應該屬于薄利多銷?!?/p>
“還不賴?!标懽影夯厣碜叩揭慌缘纳嘲l(fā)上坐下,環(huán)視周圍,然后把目光投向站在他面前的辛夏暖,“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辛夏暖連忙低頭:“我們開房,到底要干什么?”她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勘察敵情唄?!标懽影喊胍锌恳伪常^微微仰著,“我看了下本市這季的各家酒店業(yè)績狀況。我們香格里拉排倒數(shù)第一,這家排第一。香格里拉酒店是以高檔為主,最低消費也要過萬,面向上流社會,我總覺得這個市場太狹隘了。本市居于上流的不到百分之十,中層階級占多。你瞧這家酒店,各個層次都有,價格最低可趨于三百,最高達萬?!?/p>
辛夏暖懂陸子昂的意思,不就是覺得香格里拉市場來源太小,只是抓一小部分人的錢,但是……
“香格里拉所處地段是本市最高價位,周邊都是高級場所,不宜同這家酒店一樣。一來這些有錢人不喜人多;二來香格里拉消費過高,來往的人幾乎都是有錢人,要是自降檔次,也不一定能吸引顧客前來?!?/p>
陸子昂微笑:“我可沒說要把香格里拉進行改革,我說的是前面那塊地?!标懽影褐钢a頭一側(cè)空出來的一塊地段,說,“這塊地剛收回來,目前在規(guī)劃競拍,我想用這塊地開發(fā)酒店。”
“可是這家……”
“我調(diào)查過,這家酒店以外來客為主,唯一的好處不過是離碼頭較近而已。外來客講究的是舒適價廉方便,那個方向正處于隔音地段,比這正對噪音的酒店好許多吧?要是在那里開,我想這家酒店毫無競爭力?!?/p>
辛夏暖不禁對陸子昂刮目相看,兒時那個吊兒郎當不務正業(yè)的男孩,心思竟然能那么細膩,做事也開始認真,真不像他了。
“既然總裁這么選了,我會寫個報告的。”
陸子昂撇嘴一笑:“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叫我親愛的。”
辛夏暖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陸子昂不著調(diào)的個性其實還是沒有變,他依舊那么喜歡亂來。辛夏暖吞了口口水,忙岔開話題:“我們回去嗎?”
“不覺得浪費嗎?”陸子昂走到床邊,朝她微微一笑。
辛夏暖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一臉正義的樣子:“不干?!?/p>
“那好吧?!标懽影阂膊幻銖姡瑪堉鲩T。辛夏暖眼巴巴地任由陸子昂摟著,心想陸子昂在美國待了這幾年,肯定玩得很開,看他坦然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少男對于情愛初出茅廬的樣子。曾經(jīng)她與廖修談戀愛的時候,廖修幾次求歡都被她拒絕,頭幾次廖修很是不快,后來才放棄了。
走到門前,陸子昂準備開門,她也只是笑嘻嘻地隨口一問:“哥,你在美國跟女人開過房沒?”
陸子昂微瞇起眼,從頭到腳剜了她幾眼:“你希望有還是沒有?”
辛夏暖回答:“我希望沒有,但是這肯定是有的?!?/p>
“嗯,有過……”
辛夏暖的心碎了,果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受傷的還是自己。她一下子悶著不作聲了。陸子昂睨了她一眼,看她萎靡成這樣,不禁笑了起來,心情特別好:“沒跟女人單獨開過?!?/p>
辛夏暖幽怨地看著他,陸子昂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把她抵在門板上,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看了一番:“你是第一個跟我單獨開房的女人,要不我們把這個字面意思坐實?”
辛夏暖想都不想,直接啃起抬她下巴的手:“可以啊,等結(jié)婚以后再說?!?/p>
陸子昂挑了挑眉:“你說的?”
“我說的。”辛夏暖忽而挺起胸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陸子昂掃了那兒一眼,略有失望道:“我記得有一款很棒的豐胸產(chǎn)品,下次買給你。”
辛夏暖一下子又萎靡起來。她是“太平公主”她知道,他不用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了。陸子昂見她這么介意,笑了:“沒事,我不介意的?!?/p>
辛夏暖白了他一眼:“我告訴陸伯伯說你欺負我?!?/p>
“那你可要詳細地說出我是怎么欺負你的哦?!标懽影郝冻鲆唤z微笑,然而在辛夏暖眼里,這微笑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立即如鴕鳥般地改口:“沒這口才,還是不說了。我們……我們回去吧。”
陸子昂點頭,頭微微一側(cè),看著自己的手臂:“挽著?!?/p>
辛夏暖立即老實巴交地挽著。挽著就挽著,她反正又不少塊肉。兩人走出酒店,這樣的速戰(zhàn)速決,讓酒店前臺小姐都不禁吃驚,一臉敬佩地看著兩人。辛夏暖當然懂那前臺小姐的意思,很想淚奔撲上去,告訴她,不是她想象的那樣,自己不是那種人。
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只能憋屈著。
陸子昂開車送辛夏暖回家,在等紅燈時,陸子昂像是想到什么,準備掏出電話,不巧,變成綠燈了,陸子昂便叫辛夏暖幫他從內(nèi)兜里拿電話。
“???”
陸子昂一邊開車一邊道:“我叫你幫我拿電話?!?/p>
辛夏暖看了看他們的車現(xiàn)在在繁華路段,開車得小心,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她只好伸出手探進陸子昂的外衣里,找內(nèi)兜子。
陸子昂笑:“你是在幫我掏手機還是在借機摸我?你不知道男人有些部位很敏感嗎?”
辛夏暖臉一紅,有些苦悶。她又不是饑渴的女人,只因她幫他掏手機也很不方便,身上有安全帶,又有距離,手不夠長啊。她只好解開安全帶,全身傾過去幫他掏手機。好不容易掏出了手機,不料陸子昂忽然來個轉(zhuǎn)彎,她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著急之際她直接抓住了他的褲子。待平靜下來后,辛夏暖傻傻地看著自己抓著的地方……
“你是專門找敏感部位調(diào)戲我嗎?”陸子昂在開車,臉上并未有過多表情。
辛夏暖連忙坐好,把手機塞給她,系好自己的安全帶,臉上如火燒云般紅彤彤的:“哪有,我是不小心而已?!?/p>
陸子昂不說話,在手機上撥了個號,在一品華盛定了包房,然后又撥了一通電話,戴上耳機:“媽,爸回家沒?你跟爸爸到一品華盛A012包房,有事。你到了就知道了,是驚喜。嗯,好,拜拜。”
陸子昂掛了電話,對辛夏暖道:“打電話給你媽,叫她去一品華盛A012包房。”
“干什么?”辛夏暖有些莫名其妙。
“請吃飯不行嗎?”
“哦?!毙料呐o她家撥了個號,這個時候她爸爸肯定不在家,不過她媽媽這個全職太太肯定在。她跟辛母說了一下,辛母欣然答應。顯然,辛母挺喜歡陸子昂的。
辛夏暖掛上電話后,其實心里還是有許多疑惑,好端端地請吃飯,有些莫名其妙啊。
到一品華盛的車程也就二十多分鐘,但加上紅綠燈堵車什么的,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到。辛夏暖一看車庫里的那輛現(xiàn)代車就覺得眼熟,再看車牌,好家伙,是她的車,肯定是她老媽開她的車出來的。想到自己那輛還沒坐熱的車,她就難過,都怪眼前這個殺千刀的。
辛夏暖不禁用憤恨的眼神狠狠橫掃他一頓。陸子昂不去理會她的眼神,牽著她的手徑直上去。辛夏暖一直掙扎,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這小子突然死也不撒手,就死死地拽著她敲開了A012的包房門。
陸子昂與辛夏暖雙雙出現(xiàn)倒是無妨,重要的是兩人交握著手大剌剌地出現(xiàn)在雙方家長面前,陸子昂做出一派自然的樣子,把辛夏暖扯到自己旁邊。
“你們這是……”辛母實在忍不住,雖然說以前哥哥妹妹握握手擁抱什么的沒事,但如今大了,還是在公共場合這樣,未免不太好吧。
陸子昂似乎就是在等辛母說話,他笑意盈盈地道:“阿姨,我打算跟暖暖結(jié)婚?!?/p>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辛夏暖沒料到陸子昂會突然把常常掛在嘴邊的話當著家長的面說出來,顯然是嚇得不輕,就連對面的辛母也被嚇得臉色蒼白。
陸司令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表情,倒是錢女士,一再詢問:“子昂,你跟暖暖不是開玩笑的吧?”然而陸子昂臉上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是很認真地回答:“媽,你不是最喜歡暖暖嗎?聽到這個消息你應該高興才對。”
能高興才怪。莫名其妙地約雙方家長出來吃飯,聚在一起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她認為最不可能的事。在錢女士的記憶里,陸子昂一直把辛夏暖當妹妹看,怎么可能出來這么一遭?
陸司令很沉穩(wěn),并未向陸子昂發(fā)話,而是側(cè)頭問發(fā)呆的辛夏暖:“暖暖,你真的愿意跟陸子昂結(jié)婚?”
陸司令吃驚的不是陸子昂要跟辛夏暖結(jié)婚,而是辛夏暖答應與陸子昂結(jié)婚。像陸子昂那樣的過去,辛夏暖一清二楚,憑陸司令對辛夏暖的了解,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她是不會同意結(jié)婚的。
矛頭轉(zhuǎn)向辛夏暖。三雙眼睛都在看她。雖然坐在她身邊的陸子昂在一旁笑,但她知道這個笑意味著什么。這突然而至的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在她毫無準備下,陸子昂也不提前跟她打聲招呼便擅作主張來個逼婚,她哪消受得起?要是她說不是,那她以后跟陸子昂真的就什么也沒有了。若她要說是,她也太弱了,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其實陸子昂不過是破釜沉舟地賭一場,他就是賭辛夏暖舍不得與他一了百了。他在逼她,逼她這只一見危險就縮頭的大烏龜。
辛夏暖內(nèi)心其實很煎熬,她想一狠心點下頭,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一直想要陸子昂,現(xiàn)在只要她愿意伸手,就可以達成夙愿。但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完全不在她預期范圍內(nèi)。她的初衷不過是想完成少女時未完成的心愿,嘗試著與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求結(jié)果,只求過程。
她承認,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這些也是因為她太了解陸子昂的過去了。她那桀驁不馴的哥哥,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她目睹因那女孩的離去,他悶在家里郁郁寡歡,誰也不見,那畫面如倒帶一樣在她腦海里翻騰。所以,她絕對不會傻乎乎地以為陸子昂會有喜歡她辛夏暖的一天。
即使辛夏暖知道不會有這么一天,然而在這件事上,她也做不到灑脫,她依舊是個笨女人,一個還在做夢的女人。
她點了頭,她說:“陸伯伯,我想和子昂哥結(jié)婚?!?/p>
陸子昂聽到辛夏暖那低沉又帶點顫抖的聲音,不禁笑了。他握了握辛夏暖的手,不料她滿手的濕潤,莫非是出了一身冷汗?
陸司令不再說話。在座的兩位女士也因吃驚緘默了。陸司令側(cè)頭對辛母道:“你怎么看?”
“女兒喜歡我沒意見。我家老辛當然更別說了,呵呵?!毙聊改樕仙杂行┎蛔匀弧?/p>
陸司令點頭:“我是很喜歡暖暖,你們要想結(jié)婚就結(jié)婚吧?!?/p>
“謝謝爸?!标懽影弘y得露出一絲微笑。
當然,這餐飯大家顯然都吃得心不在焉,氛圍沒有以前那么自在。辛夏暖跟著辛母回家,辛母對此事只字未提,辛夏暖也不解釋,直到辛母把這事跟老辛說了,老辛才把辛夏暖從房間里叫了出來。
一家三口圍在大廳沙發(fā)上坐著。
“你怎么好端端地要跟子昂結(jié)婚?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辛夏暖要是把他們的荒唐事跟她爸說,她爸非拿鞭子抽她不可。她撒個謊:“很早了?!?/p>
“你跟廖修才分手多久?”辛母在旁打岔,“難道就因為子昂?”
“嗯?!毙料呐龓н^。
老辛啥也不說了。其實自家女兒跟他看著長大的陸子昂結(jié)婚,他挺高興的。一來對家底熟;二來對這女婿也熟,兩家其實十分門當戶對。
只是當初陸子昂那事,成了老辛心上那根刺,想必辛母也是這原因,畢竟那事鬧得挺大的,作為鄰居自然知道些什么。老辛這人不鉆牛角尖,他明白那都是過去式了,但他也了解他這獨生女,她能放得下?
“你不在乎子昂心里有別人?”老辛終于說出口了。
辛夏暖的心忽而“咯噔”一下,她想了想還是搖頭:“爸爸,那最多是個影子,不會影響我的未來?!彼朗菫樽约赫覀€借口,說服自己不要那么在意。她不過是潛移默化,不斷提醒自己,她以前想找個男人結(jié)婚過日子,不過如今這個男人是自己最喜歡的而已。
老辛沉默,算是妥協(xié)了。辛母當然是比老辛更了解自己的女兒了。辛夏暖喜歡陸子昂,她一直知道,所以她也只是嘆了嘆氣,默默祝福好了。
辛夏暖回到房間,隨手翻了翻手機,發(fā)現(xiàn)有未接來電,是陸子昂的。她頓了頓,最終把電板卸了下來,撲到床上閉上眼睛。醞釀了許久,她還是爬了起來,打開電腦,找曼妮聊天。
【暖暖滴】曼妮。
【聲聲慢】怎么了,美女?
【暖暖滴】人家要結(jié)婚了。
【聲聲慢】天啊,真的?Who?
【暖暖滴】陸子昂。
【聲聲慢】……
【暖暖滴】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奇怪。說開心吧,有點;說郁悶吧,也有點??傊姨貏e矛盾。
【聲聲慢】婚前抑郁癥……恭喜你,不用做“齊天大?!绷?。
【暖暖滴】滾。
辛夏暖想了想,最后還是把電板裝進手機里,主動給陸子昂打電話。
“喂,你舍得開機了?”那頭傳來陸子昂不悅的聲音。
辛夏暖聽到陸子昂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手機掉了,那個……我也沒辦法。”
陸子昂似乎聽不懂她說什么:“貌似我們今年不宜結(jié)婚!”
“啊?”辛夏暖一愣。
“剛才我媽去合八字去了,說是我們八字缺土,要是今年結(jié)婚可能土崩瓦解。明年開春的時候才行?!?/p>
“太好了。”辛夏暖忽而放下心來,有半年的時間可以“順其自然”。
陸子昂聽辛夏暖這么高興,一下子不高興了:“你這么高興?如果不想跟我結(jié)婚就直說,我不勉強你?!?/p>
“不是……”辛夏暖囁嚅起來,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為何突然舒心,她只好說,“我雖然外表純潔,但我內(nèi)心猥瑣,想到那方面去了?!?/p>
陸子昂何等聰明,一聽便懂了,不禁哭笑不得,無可奈何地扶額:“我懂了?!?/p>
辛夏暖聽他懂了,頓時舒了口氣,他懂就好了??伤齽偤舫鲆豢跉?,陸子昂的話又把她噎著了。
“你要是等不及,我隨時可以?!?/p>
辛夏暖對著手機號啕:“陸子昂,你個流氓!”她立即掛斷電話,臉燒得紅撲撲的,完全不是自然紅的顏色了。她立即捧著她發(fā)熱的雙頰,唉聲嘆氣,都這么大把年紀了,還少女懷春,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