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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非10小說如意事全部章節(jié)在線閱讀

2024-01-29 22:11:30 作者:非10
  • 如意事 如意事

    許明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回到了十六歲身患怪病的那一年。這時,她那老當(dāng)益壯的祖父正值凱旋——“路上救下的這位年輕人長得頗好,帶回家給孫女沖喜再合宜不過?!庇谑牵杳灾斜话才诺妹髅靼装椎亩贤跏缹O就這么被拐回了京城……

    非10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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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章節(jié)介紹

《如意事》是非10的一部網(wǎng)絡(luò)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許明意阿葵,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yùn)豐厚。小說《如意事》第1章內(nèi)容概要:初秋時節(jié),揚(yáng)州城內(nèi)外,青山剛添了星星點點的秋黃之色,仍還是一派郁郁蔥蔥的濃厚景象。一處隱于山腳.........

《如意事》 001 前塵 在線試讀

初秋時節(jié),揚(yáng)州城內(nèi)外,青山剛添了星星點點的秋黃之色,仍還是一派郁郁蔥蔥的濃厚景象。

一處隱于山腳下的清雅別院中,此時格外安靜。

不見天日的密道內(nèi),身穿月白色錦袍的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滿臉焦急不安:“嫂嫂,你究竟要作何!”

一早將他帶至此處,說是要給他看什么寶貝——結(jié)果他前腳剛進(jìn)來,就被她手下的丫鬟阿珠給綁住了手腳!

該不會是他這不靠譜的嫂子為朝廷所收買,要將他交出去?

可若果真如此,又何須如此麻煩!

少年雖還年幼,可短短數(shù)月內(nèi)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至親接連死去的事實,戒備心與分辨處境的能力還是有的。

哪怕面前的女子數(shù)日前才暗中射殺了他那位被懸在城門處的姑母吳皇后。

眼前半蹲著的年輕女子開口,語氣里帶著安撫:“這是兩年前我讓阿珠暗中所挖,拿來避難最合適不過,便是你們吳家人也不知有這條密道……你就安心在此處等著,阿珠和裘神醫(yī)都會陪著你,吃食和水足夠撐上兩個月。”

而兩個月之后,燕王大軍必然已經(jīng)攻破了揚(yáng)州城。

許明意站起身來。

見她要離去,小少年急忙道:“嫂嫂,你為什么不一同留在這兒!”

“我若也留下的話,只怕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里?!?/p>

小少年眼神頓時縮緊。

他知道了……!

“你是要出去送死,替我引開那些人!”

怪不得要將他綁起來!

他想掙脫,卻怎么也掙不開,急得眼淚直流。

許明意微有些嫌棄地看著他:“本就不怎么俊朗的一張臉……”這般不顧儀態(tài)形象的一哭,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吳然的哭喊聲卻越發(fā)大。

她只好又道:“你該是知道的,我患病多年壞了身子根基,本也沒多久可活了——”

不知道這么說,孩子能不能好接受些?到底哄孩子她根本不在行。

一旁心情低沉的裘神醫(yī)抬眼看了她一眼。

確實沒多久可活了。

沒什么天災(zāi)人禍的話,也就四五十年吧。

吳然還在叫,聲音都啞起來。

許明意橫豎沒了法子,一掌將人劈暈了過去。

嗯,清靜多了。

果然比起哄孩子,她還是更擅長打孩子啊。

“裘伯父,回頭記得要給我燒些紙錢啊,多燒些,我家人口多,用銀子的地方也多?!?/p>

說完這句,許明意頭也不回地出了密道。

等在密道入口的阿珠朝她跪了下去。

“照料好吳然,務(wù)必要親自將他交到燕王手里?!?/p>

“婢子遵命!”

阿珠的聲音微微發(fā)顫,許明意沒有去看,也聽得出她是哭了。

阿珠自幼伺候在她身邊,近二十年,許明意還是頭一次聽到她哭。

見許明意抬腳,阿珠跪著朝著她的方向靠近,而后猛地將頭重重地叩在青磚地上,道:“夫人的吩咐,阿珠不敢不聽,待阿珠將您交待的差事辦好,便去找您!”

“好?!?/p>

許明意沒有同她客氣見外,腳下未停,也未回頭。

午后剛過,天色轉(zhuǎn)陰。

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包圍了別院。

堂中坐著的許明意放下了茶碗,眼底一派冷然。

來得果然夠快——

此次奉旨前來追查吳然下落的占云竹向來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

而那密道固然隱秘,卻也經(jīng)不起反反復(fù)復(fù)的精細(xì)搜找,畢竟揚(yáng)州城如今還是朝廷的地界。

或許也能僥幸挺過他們的搜找,但也只是或許而已,若只她一個,即便窩囊了些,能活一日也自當(dāng)多活一日。

畢竟還是活著好啊。

燕王大軍已攻下了靈璧,十日必能抵達(dá)揚(yáng)州——

可這別院里,還有一個吳然在。

她不能拿吳家唯一的后人來冒險。

吳家待她不薄,既將人送到了她這個兒媳這里,那她便不能辜負(fù)了這份托付。

更何況,這于她而言,也是等了很久的一個機(jī)會——

她有仇要報。

血海深仇。

一陣迅速而整齊的腳步聲靠近了此處,帶頭之人是一名穿著靛藍(lán)長袍的男子。

他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眉眼清淡偏于溫潤,但許明意知道,這只是虛假的表象而已。

他入得堂前,見得坐在那里,滿目冰冷然姿容正盛的年輕女子,腳步一滯,眼神頓時震蕩起來,滿是不可置信。

“昭昭……你竟然還活著,你竟當(dāng)真還活著!”

起初他聽聞此事,還不敢全信!

許明意眼中是不加遮掩的諷刺與恨意:“占云竹,當(dāng)年是你害了我許家滿門——”

“不,昭昭,那不是我?!闭荚浦翊竭呉绯鲆唤z苦笑,“那是我父親所為,待我知曉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他已經(jīng)得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三年前,他已經(jīng)死了,京城距揚(yáng)州不過兩百里,你應(yīng)當(dāng)聽說了啊?!?/p>

許明意心中升起惡寒。

將自己所為推得一干二凈,連父親的死都說得這般云淡風(fēng)輕。

“昭昭,我知道你此時不會信我,我占家也確實虧欠你們許家太多……你放心,日后我會好好地補(bǔ)償你,絕不再叫你受委屈。”

占云竹看著她,語氣溫柔緩和,眼神盡是真誠與愧疚,說出口的話卻盡顯循循善誘:“昭昭,將吳然交給我,我?guī)慊鼐┏??!?/p>

“吳然么?我不曾見過?!?/p>

“昭昭,我既尋了過來,你便騙不住我的。吳家人全死了,吳然一個文弱少年,除了投奔你,還能去哪里?!?/p>

占云竹此時才踏入堂中,且命隨從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

而在此之前,已有兩名扮成隨從的年輕女子搜走了許明意袖中藏著的匕首。

占云竹站在她面前只是笑笑。

“原來昭昭當(dāng)真想殺我?!?/p>

但她心思純粹簡單,向來藏得不夠深,從幼時起,他便能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想法。

還能猜到他今日過來,這已經(jīng)十分敏銳了。又或者,是他的手下昨夜前來打探時,驚動了吳然的護(hù)衛(wèi)。

許明意微微繃直了嘴角:“你要將我?guī)г谏磉?,日后我遲早會找到殺你的機(jī)會?!?/p>

占云竹只當(dāng)沒聽到這句話。

他顯然勝券在握,此時也不急著逼問什么,而是微微彎身,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貪婪地注視著她,低聲道:“昭昭,五年未見……我當(dāng)真想極你了。你知道嗎,如今我雖什么都有了,偏偏心里再裝不進(jìn)其他人。”

許明意猛地掙開他的手,起身間抬手攻向他的脖頸處。

腕上的手鐲暗藏機(jī)關(guān)利刺,占云竹閃躲間,脖間仍被劃破了一道傷口。

“昭昭,不能再鬧了。依你的身手,不可能殺得了我。你既知道我今日會來,此舉不過是在替吳然逃走拖延時間罷了。可他是逃不出揚(yáng)州城的,別白費力氣了。你是許吳兩家余孽,只有我能救你,你該聽話些才對?!?/p>

他制住許明意一只手臂,語氣微冷,耐心在消減。

“是啊?!?/p>

許明意忽然露出笑意。

她當(dāng)然是為了拖延時間,若不然,難道是為了惡心自己才聽他說這些廢話么——

占云竹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突然變了臉色。

他若有所查地摸向脖間傷口,卻見手指上沾染的鮮血竟是烏黑的顏色!

“昭昭,你——”

他已無力再去鉗制許明意,驚懼地后退數(shù)步,想要喚人進(jìn)來,卻驚覺幾乎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他倒在了地上,敏銳地看向向他走來的許明意腕間手鐲,又看向一旁角落里燃著不知名香料的香爐。

但已經(jīng)晚了。

從自許明意袖中搜出匕首的那一刻,他意識到面前的女子一如既往地天真,便不自覺放下了大半戒備。

“你只知我自幼懂些拳腳功夫,故而處處防備著。卻是不知,我這些年還學(xué)了些其它可以用來殺人的本領(lǐng)吧?”

吳然以為她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來引開占云竹。

錯了。

她是要殺了他。

“大人?可需要屬下們進(jìn)去?”門外傳來試探的問話聲。

占云竹雙手摳著喉嚨,拼命地想要發(fā)出聲音,一面往門的方向艱難移動著。

許明意抬腳踩在了他心口處,抽出他腰間佩刀,手起刀落。

就在士兵要闖進(jìn)來之時,門被人從里面踹開了來。

姿容無雙,身上的雪青色衣裙染了血的女子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當(dāng)中,而她手中提著一物——

那是他們大人的頭顱!

士兵們大駭而驚怒,看著那顆頭顱被女子不客氣地扔下了石階,頓時拔刀圍將上前。

別院外守著的士兵也涌了進(jìn)來。

許明意抬腳踢倒了一旁的木桶,里面準(zhǔn)備好的松油頓時在腳下鋪展開。

她面色平靜地取出火折子擲到地上,咬破牙后藏好的毒藥,轟地一聲,火勢便蔓延開來。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

她許家將門出身,即便要死,也要有尊嚴(yán)地死去。

死在自己手里,沒什么不甘心的。

雖然她幼時就極怕火,也很怕死怕痛,但好在這毒藥能叫人毫無知覺地死去。

火勢躥高,雪青色的身影慢慢被吞噬倒下,陰云密布的空中忽然落下了細(xì)細(xì)雨珠。

此時忽有一群黑衣人躍入了別院內(nèi),同還沉浸在頭領(lǐng)占云竹慘死的變故中未能定神的士兵們纏斗起來。

沒了占云竹指揮,對方又來勢洶洶,那些士兵們心神失守之下很快潰不成軍,逃離了此處。

一只禿鷲在起火的房屋前低飛著,發(fā)出的叫聲好似哀鳴。盤旋了片刻后,竟試圖沖向火中。

火勢燎傷了它的翅膀,它撲棱了幾下,卻又再次鳴叫著撞了過去。

“天目!”

為首的黑衣男子皺眉呵斥制止。

然而禿鷲仍不肯放棄。

許明意隱隱聽到了尖銳的鳴叫聲。

十日前,這好吃懶做,又丑又吵的笨鳥忽然沒了蹤影,她還當(dāng)是尋到了投食更闊綽的新主子不會再回來了……

而為首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查,隱隱見得火中那一抹雪青,忽然就抬腳沖入了火中。

“主子不可!”

一名隨從當(dāng)即跟著沖了進(jìn)去。

男子動作迅速,將身上還燃著火的許明意打橫抱起,一旁的隨從已眼疾手快從一旁的水缸里取了水來,及時地潑向二人。

“……怎么是你?!”

“許明意,你還活著!”

男子看清懷中人樣貌,掛著水珠的英朗面孔之上俱是震驚之色。

許明意試圖睜開眼睛,卻如何也睜不開。

“快,再取冷水來——”

“將人帶回軍營醫(yī)治!”

男子將身上披風(fēng)解下,裹住她被灼傷的身軀,不斷地吩咐著下屬。

許明意的意識在逐漸消失。

她很想問一句“你是誰”。

也很想知道燕王的大軍在破下?lián)P州城之后,會不會繼續(xù)攻入京師,皇帝會如何應(yīng)對,是會死守國都,還是退去南邊,兩軍又會對峙多久?最后燕王能不能打贏?

她私心里自是希望燕王能勝的。

可她等不到了。

不過……

好像也不用發(fā)愁啊。

她素日里這么心善地道的一個人,今日又殺了一奸惡之輩,也算是積德之人了,想來十之八九是能升天的。

就到了天上再看罷……

……

半月后,燕王大軍拿下?lián)P州城后,幾乎沒有停留,趁夜便圍向了京師。

因吳家滿門慘死之事,燕軍士氣高漲暴怒,前后不過三日就攻陷了國都。

身披甲衣的年輕男子帶著一隊騎兵逼入了皇宮禁中。

皇帝沒有逃。

確切來說,是沒來得及逃。燕王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且因當(dāng)今朝廷持政不仁,一路追隨者倒戈者漸多,能這么快、且不顧朝廷派去講和的大臣勸告,毫無顧忌地就這么打入京城,是朝臣與皇帝事先沒有料到的。

年輕男子闖入養(yǎng)心殿內(nèi),無視著群臣和內(nèi)監(jiān)的高呼喝止,一手將病倒在龍榻上的皇帝提起,拖拽了出來,重重地拋在外殿御階前。

固執(zhí)忠直的老臣憤慨不已,出言怒罵哀呼年輕男子德行有失,不顧皇家體統(tǒng)。

“聽著,交待你兩件事。一,擬罪己詔,將誣害許家吳家之過大白于天下?!?/p>

看著被丟在身邊的明黃絹帛和筆墨,皇帝渾身顫抖,癲狂地笑了起來:“妄想……朕不可能寫!更不可能擬退位詔書……你們父子只能做亂臣賊子!”

“寫不寫由不得你?!?/p>

年輕男子冷笑一聲,一旁的內(nèi)監(jiān)看著橫在身前的刀,跪伏在地,顫抖著捧起筆。

“二,自刎謝罪吧?!?/p>

年輕男子將手中的劍扔到了皇帝面前。

四下怒罵哭聲不斷,立于御階之上的男子恍若未聞,只看向朱紅宮墻上方風(fēng)云涌動的天際。

正如父王所言,這條路走下來,代價已是過于沉重了。

若知最終還是免不了要得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不知外祖父泉下有知,可會后悔嗎?

還有許明意——

那一日,他該去得早一些的。

她才二十二歲吧?

秋風(fēng)瑟瑟,一場雨落,黃葉挾著戰(zhàn)火與血腥墜入土中,一同被掩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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