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債》 章節(jié)介紹
周銘朱靜是作者33號龍卷風在小說《陰債》中的人物,他們曲折離奇的故事讓讀者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小說《陰債》第8章內(nèi)容介紹:剎那間,憤怒和恐懼一下子充滿了我的內(nèi)心。為什么父親會變成這樣?他說周海平讓他來燒紙,莫非是周海平知道我已經(jīng)擺脫了他轉(zhuǎn)移.........
《陰債》 第8章 最在乎的東西 在線試讀
剎那間,憤怒和恐懼一下子充滿了我的內(nèi)心。
為什么父親會變成這樣?
他說周海平讓他來燒紙,莫非是周海平知道我已經(jīng)擺脫了他轉(zhuǎn)移給我的仇恨,所以立即就讓父親來承擔了嗎?
畢竟……父親跟他也是有血緣關系的??!
以往總是憨笑的父親已經(jīng)面無表情,甚至看著有一種呆滯的感覺。
我傻傻的牽住了父親的手,呢喃道:“爸爸……你怎么了?”
然而,父親卻猶如聽不見我說話一樣。他轉(zhuǎn)過身,朝著外邊走去。但因為被我牽住了手的關系,他雖然一直在走路,卻也相當于在原地踏步。
我緊緊的抓著父親,不想讓他離開我。記憶中,他的手總是布滿了耕地留下來的老繭,給我厚實溫暖的感覺。
可是現(xiàn)在,他的手卻很冰涼,而且摸著也沒有往日的觸感。那陰冷甚至竄進了我的手里,冷到了骨子里,讓我渾身發(fā)抖。
我全身因為寒冷抖的厲害,但我還是不愿意松開父親的手。因為我有一種預感,一旦我松手了,那我就會失去他。
終于,我的手被凍僵了,連一丁點的力氣也使不出來,沒法再牽著他了。
父親脫離了我的緊握,他一步一步,踮著腳往村外走,我忍著寒冷走在他的身后。
路上的狗見到我們都會瘋狂吠叫,但卻不敢過于接近我倆。我就這樣一路跟著父親,走到了村里的小河旁。
以往,小河的對面是一片田野。
但今天的小河變了模樣,那黑漆漆的河面竟然無限延長,就好似大海一樣,讓人看不見盡頭,讓人心里瘆得慌。
父親仿佛完全不在乎前邊是河,只是一個勁的往前邊走去。
只見他踩在了黑漆漆的水面上時,竟然是輕飄飄的站在了上面,隨波逐流的父親仿佛沒有任何重量。
我看得心里一緊,急忙往前走了兩步,踩進冰涼的水里,對著父親喊道:“爸爸,你回來!”
父親停住了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深吸一口氣,說話都已經(jīng)抽泣得哆嗦:“回來,你不要走。你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家去了。你不是說好了嗎?你說在工廠學了很多,明年就可以當老師傅,等攢了點錢,我們一起在城里買個小房子。”
父親依然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而我壓制著哭的欲望,苦口婆心的勸著父親:“爸爸,你回來好不好?別走過去?!?/p>
我不知道那前面是什么,但我就是有一種預感。
我預感父親一旦走過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仿佛是被我說動了,緩緩的回過了頭來。雖然他依然表情呆滯,可卻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急忙說道:“爸爸……”
正當我要講話的時候,一雙手卻是忽然堵住了我的嘴,并且用力的把我往后邊扯。
父親聽不見我說話,再次轉(zhuǎn)過身,朝著看不見盡頭的河面走下去。
我頓時急了,連忙回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陳永生正站在我的后邊,是他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說話。
他臉色鐵青,咬牙說道:“你想死啊!你父親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他現(xiàn)在對人間不能有任何留戀。一旦你讓他回頭,他就會因為舍不得你,要把你也帶走!你可別忘了,送葬之后回來的路上,是不能有人哭的,就是這個道理?!?/p>
當聽到父親已經(jīng)不是活人的這句話,我徹底崩潰了。我坐在河邊,大聲的哭了起來,而陳永生一直都捂著我的嘴,不讓父親聽見我的哭聲。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還沒盡孝……你讓他帶我走吧!”
“別忘了你還有母親,難道你要讓你母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陳永生一句話罵醒了我,“現(xiàn)在你母親還跟周海平在一起,你不擔心她會遇到意外嗎?”
我咬著嘴唇,腦海里想著父親的面容,心里一陣陣的痛。
陳永生用力的嘆了口氣:“現(xiàn)在你知道了,那周海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他仗著自己學了點皮毛,就把一切罪惡都往你們的頭上推?,F(xiàn)在你安全了,但你的父親卻給他當了替死鬼。但你先別急,我應該……應該有可能救下你的父親?!?/p>
我的心里仿佛有什么被抓住了,急忙說道:“那你快救他!”
“想讓人起死回生,哪有這么容易……”陳永生苦笑道,“好在你父親本來命不該絕,想必他現(xiàn)在還有一口氣在喉嚨吐不出去。你趕快回去,把他最舍不得的東西燒成灰,再混進水里讓他喝下去,這樣應該能讓他先撐著?!?/p>
我頓時急了:“什么叫先撐著?”
陳永生不耐煩的說道:“后邊該怎么救活他,我會替你想辦法!現(xiàn)在你趕快去,可別誤了時候!如果你成功了,你父親就會睜眼,到時候給我打電話?!?/p>
我用力的點點頭,急忙撒開雙腿就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可能是因為我在深夜里奔跑的緣故,村里的狗都沖出來對著我叫。沒跑多少米,我就被狗給圍住了。
這一次我不再怕狗,當有狗要撲上來咬我時,我一腳將它踢飛了好幾米遠,還怒吼道:“滾!”
經(jīng)過我這么一吼,那些狗都嚇得四處逃竄,被我踹飛的那只狗也是一瘸一拐逃走。
我一路跑回家門口,遠遠就聽見母親在哭,家里的門是開著的,燈光從大門里透出,照在外邊的院子里。
我急忙沖進家里,等一進屋,就看見父親躺在木板床上閉著眼,母親坐在旁邊哭得泣不成聲。
她瞧見我進來,哭著說道:“你爸爸擔心你,急得昏過去了,怎么弄都弄不醒。我想叫醫(yī)生過來,可我不會用手機,附近也都沒個鄰居……”
我緊握著拳頭,咬牙道:“周海平呢?”
“你堂叔出去找你了,說不能讓你有危險?!蹦赣H解釋道。
“堂叔個屁!我要他死!”
我咬牙罵了一句,急忙就跟母親問道:“媽媽,你先不要哭,你趕緊告訴我,爸爸最在乎的東西是什么?”
“???”
母親頓時聽懵了:“他哪有在乎的東西啊?!?/p>
“那你趕快想?。 ?/p>
我著急的催促著母親,而她思考了一會兒,最后說道:“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他一直都放在自己的包里。見到村里長輩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來夸你幾句?!?/p>
我頓時一喜,去拿來了父親買的山寨牛皮包。等打開之后,里邊果然有一張錄取通知書。
眼下我也顧不得這么多,趕緊拿出打火機燒錄取通知書。母親看急了,她本來想阻攔,可被我說了句你別管之后,她就坐在父親旁邊傻傻的看著我。
我將錄取通知書燒成了灰,混在一碗水里邊,小心翼翼地給昏迷的父親喂了下去。
然而,在喝下錄取通知書之后,父親還是閉著眼睛,動也不動一下。
我心急如焚,因為父親的體溫已經(jīng)越來越低了,這是我可以清楚感覺到的。
可現(xiàn)在錄取通知書都沒用,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坐在一旁,哭著鼻子:“剛才你爸看你不回來,好幾次要出去找,都給周海平攔住了,你堂叔讓他去燒紙錢,說可以保佑你平安。”
“別再說那家伙是我堂叔了!”
我又咬牙罵了一句,隨后心中一動。
莫非,父親最在乎的……是我?
我坐在旁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
如果成功的話,可以救回父親的性命。
可如果失敗的話……
不管了!
我轉(zhuǎn)過頭,與母親說道:“媽媽,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也許能讓爸爸醒過來。”
“???”
“你別管了,快出去吧!”
我把滿臉疑惑的母親趕出了大門,隨后將門給鎖上了。
此時此刻,我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父親,下定了決心。
我走到廚房,拿起了砧板上的菜刀。那破損黝黑的刀鋒,讓我看得發(fā)呆。
我緊握著刀,身體都不由得顫抖起來,呢喃道:“生而不養(yǎng),斷指可報;生而養(yǎng)之,斷頭可報。爸爸,你要原諒我,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盡孝,讓你享受天倫之樂?!?/p>
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把手放在了砧板上。
隨后,我閉上眼,將菜刀用力的斬了下去!
“砰!”
菜刀砍在砧板上,疼得我渾身都用力抽搐了一下。
火熱的疼痛從我的左手傳來,我顫抖著抬起手,看向了桌子上的半根小指頭。
我忍著疼痛,做了一碗新的水,渾身發(fā)抖端到了父親面前。此時此刻,因為疼痛的關系,我說話都在顫抖:“爸爸,如果你醒來了,不要生我的氣?!?/p>
我扶起父親,將這碗水喂進了他的嘴里,坐在一旁擔憂的看著。
忽然,父親的眼皮微微顫抖一下,讓我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終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醒了!
我激動的差點要跳起來,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母親的喊聲:“銘兒,你堂叔回來了?!?/p>
我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
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王八蛋,他竟然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