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遮天》 章節(jié)介紹
要說最近最火的小說,當(dāng)屬小苗子的《玉手遮天》了!小說故事情節(jié)超凡脫俗,章章出彩,可謂是吸粉無數(shù)?!队袷终谔臁返?章講的是:雨下得很大,天陰沉得仿如一塊黑幕,直挺挺地朝大地壓了下來。云時捧著一只缺了口子的白瓷碗蹲在冷宮的房檐下接著雨水,她的嘴.........
《玉手遮天》 回歸 在線試讀
雨下得很大,天陰沉得仿如一塊黑幕,直挺挺地朝大地壓了下來。
云時捧著一只缺了口子的白瓷碗蹲在冷宮的房檐下接著雨水,她的嘴唇干裂得劃出了好幾道口子,濃厚的血腥味在舌尖綻開。
冰涼的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碗中,不多時便盛了小半碗,蕩漾的水波中倒映著一張猙獰的可怖面孔。全臉布滿坑坑洼洼的溝壑,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還能看見蠕動著的蠱蟲。望著碗中自己的倒影,云時無謂地笑了笑,將碗口湊到嘴邊,干瘦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距離蠱毒發(fā)作的時間不遠(yuǎn)了,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如果能夠徹底解脫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十年來早就受夠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只是,活不到看到那個人死,還真是不甘心。
云時頗為遺憾地捧著水碗,正要送到口中,突然被人一腳踹翻,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這可是她最后一只碗,云時陰郁地望向眼前的人。
張德全是宮里的老人,看守這冷宮也有十年了,但看著那張形同鬼魅的面容還是不免心下發(fā)怵。這蠱毒果真是厲害,把好好一個人也可以折騰成比鬼還可怖的模樣,轉(zhuǎn)而又想到,這不過是個連狗都不如的廢人,不免惡從膽邊生:“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出來,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嗎?”
又是狗仗人勢的閹人。
云時掩去眼中的嘲諷,面無表情地將地上的碎瓷片拾起,粘補(bǔ)粘補(bǔ)還能將就用一段時日。
張德全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跟他擺起人上人的架子,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斜睨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拾撿碎片的鬼魅人影,抬起一只腳,黑色的宮靴毫不留情地重重朝那雙干瘦的手掌碾壓下去,嘴里輕哼:“做人還是識時務(wù)為好,皇后娘娘總是這么倔強(qiáng),可是要吃苦頭的。”
細(xì)長的手指在一剎那的鈍痛后失去了知覺,尖銳的碎瓷片刺進(jìn)掌心,那血順著指縫蔓延出來,紅得刺眼,張德全愉悅地欣賞著曾經(jīng)的皇后臉上痛苦的表情,心里莫名有種睥睨天下的滿足感,似乎他就是那主宰江山的君王。
云時低垂著頭,動了動手指,刺骨的劇痛傳來,蔓延至指尖時只余麻木,她冷冷一笑,聲音干啞仿如老人:“張公公,你忘了我體內(nèi)可是養(yǎng)著劇毒的蠱蟲呢,逞威風(fēng)的時候可要注意,以免被蠱蟲鉆進(jìn)了身體里,它會咬你的肉,吸你的血,噬你的骨,年年月月,不得安寧?!?/p>
陰冷的語調(diào)傳入張德全的耳里,嚇得他一激靈迅速收回作惡的腳,拿出白帕上下仔細(xì)擦拭了一番,怎么能忘記這個廢后的身體里可養(yǎng)著成百上千的蠱蟲,張德全嫌惡地與她拉開一段距離,掩著口鼻,尖著嗓子喊道:“你們還愣著作甚,趕緊把這個廢人拉下去,別污染了這梧桐苑?!?/p>
滿室寂靜,無人應(yīng)答。
小太監(jiān)們低垂著眼,盯著自己的腳尖,這可是蠱毒,一旦沾染上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后娘娘真會說笑,如果蠱蟲那么輕易便沾染上,君上又怎會放任你活到今時今日?!泵烀煲舨◤倪h(yuǎn)處傳來,伴隨著陣陣笑語,那雙玉足踏過梧桐菀的門檻,款款而至,隨風(fēng)搖曳的裙擺如同蝴蝶的羽翼隨著步伐上下翩飛著。
“恭迎君上,貴妃娘娘?!睆埖氯I(lǐng)著侍從匍匐在地面上,轉(zhuǎn)眼見云時毫無反應(yīng)地蹲坐在原地,壓抑著怒火低聲命令道:“大膽,見到君上,貴妃還不跪下行禮。”
那一雙璧人就站在她的眼前,顧湮一襲曳地水袖鳳尾裙,顯得身姿綽約,配著那人明黃的帝袍,倒還極為般配。
“張公公何必為難皇后娘娘呢?落到這種境地已是很艱難了,從萬人仰望的鳳凰到……”顧湮綰著巾帕拭去唇角的笑意:“總之,就免了這些虛禮了罷?!?/p>
“是,貴妃娘娘真是大度?!睆埖氯B忙接話,隨即又惡狠狠地剜了云時一眼:“還不趕緊謝恩?!蹦菓嵑薜哪拥故琴F妃給了多大的恩典,而這廢后丟了他的臉?biāo)频摹?/p>
云時哈哈大笑,聲音粗噶仿如老者,臉上的蠱蟲受到震動不悅地來回鼓動,沒見過此等場景的小宮女們紛紛掩嘴作嘔,云時不理會他們嫌惡的目光,笑夠了這才挑眼望向那張瑰麗的面容:“多謝貴妃娘娘恩典,罪婦不勝感激,不知今日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無謂的態(tài)度加上不時發(fā)笑的語調(diào)就如同孩童玩過家家一般,又是如此,即使如今自己已是貴妃,而她落得了這般境地卻依舊不將自己放在眼里。顧湮眼里竄出兩簇火苗,一字一頓地回答:“所謂何事?當(dāng)然是來看看我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在這梧桐苑過的好不好。”
云時淺笑:“挺好?!?/p>
“如此便好,看來梧桐苑的人將你照顧的不錯。”
張德全等人嚇得身子一顫,這瘋女人在說什么瘋話?每日一頓連狗都不吃的殘羹剩飯也能叫做挺好,這貴妃娘娘如若誤認(rèn)為自己對這廢后頗為照顧……一想到這后果,不由冷汗直冒。
“好了,顧湮,別裝模作樣了,你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嗎?有什么事開門見山地說,看多了你演戲,很乏味啊?!?/p>
“你這個毒婦,落到如今這地步還不知悔改……”
云時不耐煩打斷:“這話聽了多少遍,你不煩,我都煩了,我不知我要悔改什么,倒是你們欠著云家上上下下幾百條血債,每晚睡的安穩(wěn)嗎?”
“很安穩(wěn)。”低沉的嗓音猶如在耳邊綻開,云時有那么一瞬間是怔愣的。
十年又八個月,卻仿如好似在昨日。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瞳沉靜地如同深塘,毫無波瀾,望向你時冷淡而平靜。云時曾以為他只對她如此,后來發(fā)現(xiàn)除了這萬里河山,誰在他眼里都蕩漾不出一點(diǎn)波瀾。
這個人,心很冷呢。
云時撇過頭,收著眼眶的霧氣。
“小時?!崩钅接朴频亻_口:“真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