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 章節(jié)介紹
說起《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這本網(wǎng)絡(luò)小說,小編只能用驚為神作來形容,作為最好看的言情小說之一,《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第7章主要講述了: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值得慶幸的是,裴國方找到了一個山洞,并將蕭云杰背了進去。但是他的幸運也到此為止了.........
《中國特種兵之特別有種》 第七章 生與死的回響 在線試讀
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值得慶幸的是,裴國方找到了一個山洞,并將蕭云杰背了進去。
但是他的幸運也到此為止了,當天晚上蕭云杰就開始發(fā)燒,他身上挨了那么多刀,只是用泥土勉強止血,沒有消毒,也沒有清潔傷口,又被暴雨淋了近半個小時,身體抵抗力降到最低,他又怎么可能不發(fā)炎不發(fā)燒?!
失血過多加上發(fā)燒,讓蕭云杰一躺下,意識就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可能是因為太冷,他的身體在不停打戰(zhàn),在他的嘴里,更發(fā)出一連串牙齒不斷碰撞在一起時的“咯咯”聲,裴國方伸手一摸,蕭云杰的額頭燙得驚人,裴國方除了把自己那件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衣服蓋到蕭云杰身上之外,他沒有任何辦法來緩解蕭云杰的病情。
到了第二天早晨,雨依然沒有停,看著躺在石洞里,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蕭云杰,裴國方咬咬牙離開石洞走進了雨中,他們需要食物,需要干燥的木柴生火,也需要能夠幫蕭云杰消炎退燒的藥物。
四十分鐘后,凍得嘴唇發(fā)青的裴國方,手里抱著一捆蒲公英返回山洞,直到親身體驗過,他才明白,就算是到了六月份,熱帶雨林中的暴雨,依舊可以把人活活凍死。
等到身體勉強恢復(fù)知覺,裴國方用石塊將蒲公英的根莖搗碎,農(nóng)家人都知道,蒲公英雖然長得到處都是,卻全身是寶,它的葉片可以直接生吃,味道不錯,營養(yǎng)也不錯,它的根莖更是相當不錯的中藥,能夠清熱解毒,治療感染和化膿性疾病,如果把根莖搗碎了敷到患處,還可以治療跌打性損傷,對刀傷愈合也有一定效果。
將搗碎的蒲公英根莖涂抹到蕭云杰的傷口上,蕭云杰揉到傷口里的泥土早就被暴雨沖刷干凈,翻卷而起的皮肉上透出一股慘白,里面還滲著血絲,而蕭云杰的皮膚卻是滾燙的。
搗碎的蒲公英藥汁敷到傷口上,應(yīng)該是感受到一股久違的清涼,蕭云杰緊皺的眉頭明顯舒緩了幾分,裴國方又將壓榨出來的蒲公英汁滴進蕭云杰的嘴里,看著鼻息漸漸變得悠長而低沉的蕭云杰,裴國方的臉上卻依然滿是憂慮。
果然,到了第二天晚上,蕭云杰的身體又燙了起來,而且比早晨燙得更加厲害。就算是裴國方再將蒲公英搗成的藥膏抹到他的傷口上,也沒有什么效果,他現(xiàn)在一定難受得厲害,否則的話,像他這么堅強的人,絕不會在暈迷中,時不時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面對這種情況,裴國方已經(jīng)束手無策,到了第三天趁著雨停,裴國方再次走出山洞。這一次裴國方?jīng)]有帶回任何食物或者草藥,而是拖著一個他自己用木棍和山藤扎成的擔架。
一個人拖著自制擔架在原始叢林中穿行,裴國方走得很慢,地面的爛泥、雜草叢,還有隨時會斜逸出來的樹枝和倒地腐爛的樹樁,都讓他必須付出幾倍的體力。每走一段,他都需要回頭去檢查蕭云杰的身體,將足足有兩三寸長的螞蝗從蕭云杰的身上弄走。這種碩大的螞蝗,在原始叢林中到處都是,它們咬到身上時會分泌一種被稱為“水蛭素”的東西,影響血小板凝結(jié),就算是弄下來,傷口都會不停流血很久才能愈合。如果不及時清理,這些螞蝗就很可能成為壓倒已經(jīng)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的蕭云杰最后一根稻草。
兩個人走得跌跌撞撞,當暴雨來臨時,裴國方雙手舉著芭蕉葉給裴國方擋雨,卻任由自己的身體被暴雨一遍遍地沖涮,他凍得全身發(fā)顫,雙手都青筋暴露,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放下?lián)踉谑捲平苌砩系陌沤度~。
在這個過程中,蕭云杰醒了一次,睜開眼睛在裴國方的臉上打了一轉(zhuǎn),他嘴角抽動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太過疲勞卻讓他什么也沒有說出口,就又陷入了暈睡。
為了補充體力,裴國方吃著他能找到的任何食物,野菜,不知名的野果,從腐爛的樹樁上采集到的蘑菇,而蕭云杰吃的,是他無意中采到的野生香蕉??墒鞘捲平芫瓦B香蕉這樣的食物都吃不下去了,裴國方只能先將香蕉搗成漿汁,再和水混在一起,一點點喂著蕭云杰喝下去。
在中午的時候,蕭云杰終于恢復(fù)了幾分清醒,為了躲避叢林中因為暴雨形成的泥石流,裴國方用盡了全力,才把他拖到了一個小山坡上,蕭云杰輕輕咋了一下舌頭,在他的嘴里,還留著野生香蕉的甜香。裴國方就坐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生吃面前的一堆野菜,蕭云杰在裴國方手中的野菜里,清楚的地看到了幾塊香蕉皮,這些東西的味道當然很不好,也許是吃到幾棵苦得要命的野菜,裴國方被嗆得直翻白眼,可是他卻沒有將嘴里的食物吐出來,而是梗直了脖子,硬是將食物咽進了胃里。
看著這一幕,蕭云杰的眼睛里有了一絲柔和:“老裴,你走吧。”
裴國方丟掉手中的野菜飛竄過來,望著恢復(fù)神智的蕭云杰,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交加的笑容。蕭云杰卻在搖頭,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取出用樹葉包裹了七八層,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雨水浸濕的手機,按下電源鍵,手機成功啟動了。蕭云杰輕輕吁出一口長氣,將手機遞向裴國方:“拿上它,你一個人往回走,一定要把這只手機交到公安局,我敢保證,那群躲在國外、肆無忌憚殘害同胞的渾球,一個也跑不掉!”
“我走了,蕭隊你呢?”
“我可以自己想辦法,”看到裴國方咬著牙始終沒有來接手機,蕭云杰低聲道:“別忘了你兒子還在他們手里,如果我們兩個都死在這里,你兒子和剩下的那些人質(zhì),作為目擊證人,也會一起完蛋!作為同伴,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做得夠好,可以問心無愧了?!?/p>
裴國方怒了,他第一次對著蕭云杰瞪起了眼睛,就連聲音也猛地揚高了八度:“蕭隊,你是爺們兒,是真漢子,我裴國方佩服,但是你也別門縫里看人,把人給看扁了!要我為了兒子,就拋掉救命恩人一個人逃走……我裴國方雖然是個不入流的偷車賊,但還不是混蛋!”
兩個人都瞪大了雙眼彼此對視,誰也不肯示弱。
就這么瞪了足足兩三分鐘,發(fā)現(xiàn)再也不能用氣勢輕易壓制對方,蕭云杰再次開口了:“我蕭云杰父母早亡,從小跟著叔叔長大,到現(xiàn)在都無妻無子,一個人活到現(xiàn)在死不足惜,可是你不同,你是上東村的村長?!?/p>
裴國方眼珠子繼續(xù)瞪得比豬尿泡還大,他的聲音繼續(xù)高昂:“村長咋了,沒了我裴國方,地球照樣轉(zhuǎn)!”
蕭云杰輕輕搖頭:“老裴,你能修路建學校,給村子的后生招高學歷媳婦,說明你還是想讓上東村變得越來越好的??墒悄阆脒^沒有,全村人老老少少一起做賊,錢來得太容易,一旦養(yǎng)成習慣,村子里還有誰能埋下頭,去踏踏實實做正經(jīng)事?你現(xiàn)在不帶著他們回頭……一旦積習難改,就……咳咳咳……那可是整整一村人……咳咳咳……在大家偷車偷得有滋有味時,也只有最受尊敬的你……才能強行帶著他們回頭……”
蕭云杰猛地咳嗽起來,他的臉上隨之涌起一層病態(tài)的嫣紅。
裴國方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聽癡了,原來這才是蕭云杰一直和上東村死磕到底的原因,他當然要抓偷車變成搶車的搶劫犯,但是能讓他每天晚上都開上幾十公里路跑到上東村去放麻雷子的最根本原因,還是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整整一個村的人,都因為習慣了偷盜,而走上一條不歸路。
進入二十一世紀,因為互聯(lián)網(wǎng)的盛行,人類進入了信息大爆炸時代,通過網(wǎng)絡(luò)我們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種負面信息,一些人也以傳播這些負面信息為榮,一時間給人的感覺就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更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地動不動就來上一句“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把警察批成了當權(quán)者的狗腿子,仿佛警察們除了巴結(jié)權(quán)貴敲詐勒索之外什么都不會了似的。
實際上呢,我們走在大街上,誰擔心過會突然有人跳出來拿機關(guān)槍向他掃射?又有誰遇到過種族大屠殺?中國的警察,他們的工作是有疏漏,是有不足,網(wǎng)絡(luò)上報道的錢權(quán)交易,也并非不存在,但是誰敢否定,他們支撐起了整個中國的社會治安,讓我們每一個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光明正大地休息,光明正大地去享受陽光?!
在一些警察尸餐素位的時候,放眼全國,又有多少像蕭云杰這樣的警察,在自己的崗位上,無悔地用他們的青春與忠誠,為整個國家的社會治安,奉獻著屬于自己的力量?!
“蕭隊,就像你說的那樣,現(xiàn)在上東村偷車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光憑我一個村長想要扭轉(zhuǎn)這種現(xiàn)狀,大概已經(jīng)是積重難返了?!?/p>
裴國方深深吸著氣,臉色沉重,認真地道:“想要讓上東村改邪歸正,除了我這個賊頭以身作則,還需要加上一個動不動就半夜跑到村邊,抽著‘大炮’香煙放麻雷子的刑警隊長才行!”
裴國方蹲在蕭云杰面前,他放緩了聲音:“只要你能活著回去,在一旁施加壓力,我保證立刻帶著上東村改邪歸正,村子里那群兔崽子哪個敢再偷一輛車,我親手打斷他們的腿!”
兩個人的目光中,已經(jīng)沒有了彼此想要用氣勢壓住對方的劍拔弩張,剩下的就是一種近乎惺惺相惜的欣賞,蕭云杰不再猶豫,抬起了右掌:“君子一言。”
“啪!”
裴國方同樣伸手,在蕭云杰的手掌上用力一拍,沉聲道:“駟馬難追!”
就是在這一刻,裴國方突然對他們的未來,又恢復(fù)了信心。像蕭云杰這樣的人,一旦找到了必須生存下去的理由,他就用不屈不撓的意志,和身為一名警察的驕傲與尊嚴,綻放出百點熱千分光,去創(chuàng)造出生命最瑰麗的奇跡。
只要他們絕不死心,就一定會戰(zhàn)勝這片原始叢林,一定會走回屬于他們的國家!
當裴國方再次拖著蕭云杰,準備走下這片小山坡時,蕭云杰口袋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了一串悠揚的鈴聲,蕭云杰和裴國方齊齊一愣,蕭云杰飛快地取出剛才開機的手機,手機依然沒有信號,但是在手機里,卻多出了一條剛剛收到的垃圾短信!
蕭云杰和裴國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辦證”短信,竟然是這么地親切。也許只是某一個點,但是在這片小山坡上,他們剛才真的收到了手機信號!
裴國方和蕭云杰的眼睛一起亮了,蕭云杰將手機拋給裴國方:“拿著它,沿著我們剛才走過的路,慢慢移動,慢慢尋找,能收到短信,就一定能有信號。”
裴國方用力點頭,他緊握著手機,以擔架留下的印痕為基準線,慢慢地往回走著,可是他一直走回到剛才兩個人休息的地方,手機都沒有搜索到信號。
“不要著急,慢慢來,適當擴大你的移動范圍。”
在蕭云杰的指揮下,裴國方再次挪動腳步,這一次他走得更慢,每踏出一步,他都會在原地靜止十幾秒鐘,直到確定這個位置不可能收信號,他才會離開。整整在這片小山坡上徘徊了近一個小時,就在裴國方已經(jīng)絕望時,他的眼睛猛然瞪圓了,他不敢置信地用空出來的左手揉了揉眼珠子,沒錯,在手機屏幕上,真的出現(xiàn)了小小的一格信號!
不止如此,連同這可憐巴巴的一格信號一起出來的,還有屏幕左上角,那熟悉的“中國移動”四個字!
裴國方握著手機的右手,不可自抑地輕輕顫抖起來,他不假思索地按下了“110”幾個數(shù)字,就在他準備按下?lián)艹鲦I時,他卻發(fā)現(xiàn),代表電池電量基本消耗干凈的標志,已經(jīng)開始在屏幕上不斷閃爍。手機在搜索信號時,耗電量要比平時大得多,更何況,原本手機的電量就不是滿格的。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信號,但是手機剩下的電量,已經(jīng)不允許他們和外界有太多聯(lián)系,也許一個報警電話都沒有打完,電話就會自動關(guān)閉。
最重要的是,就算報警電話打完了又能怎么樣?這里是緬甸,是其他國家;這里是原始叢林,人跡罕至;現(xiàn)在是雨季……把這三者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道天塹,裴國方真的不敢賭,沒有辦法再次建立聯(lián)系,沒有辦法告訴對方他們的具體位置,他們究竟要等上多久,才能等到營救隊到來。
裴國方最終將蕭云杰拖到了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把手機交給了蕭云杰:“蕭隊,你還有什么事想要交待,或者有什么話,想要對誰說嗎?”
蕭云杰握著那個手機,在他還沒想好要給誰說什么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jīng)在本能的驅(qū)使下,按出了一連串的數(shù)字,又按下了撥出鍵。只有一格信號,就算是線路接通中的電子蜂鳴都時斷時續(xù),音質(zhì)差得厲害,中間還摻雜著電池電量用完、手機即將自動關(guān)閉的警告聲。
把耳朵貼在聽筒上,鈴聲足足響了七八聲,就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彼端的人,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蕭大隊長,今天怎么有空,想起哥哥我了?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成功禍害了哪家閨女,打算用一張破證,繼續(xù)禍害人家一輩子,并想借此機會公告江湖,趁機宰兄弟們一頓狠的?”
蕭云杰努力想要讓自己更堅強一些,可是當他在聽筒中,聽到了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時,他所有的堅強和勇氣瞬間消失了。
眼淚,不知不覺中,就從眼眶中流出,是委屈嗎,當然不是。
他雖然說自己父母早亡,無妻無子無人牽掛,死不足惜,可是又有誰,在面對死亡時可以真正做到無怨無悔?!
“喂,小子,你那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電話彼端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他只憑蕭云杰呼吸聲的變化,就知道,蕭云杰哭了?!坝惺裁绰闊f出來聽聽?!?/p>
發(fā)了幾天的高燒,蕭云杰可以在裴國方面前硬生生支撐起自己的驕傲與尊嚴,但是面對最熟悉的人,聽著他關(guān)切的聲音,就是在一瞬間,所有的堅強和偽裝都消失了,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出來的話,就那樣帶著一絲顫抖沖口而出:“老大,救我!”
電話彼端沒有回音,蕭云杰愣了很久很久,當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把電話機從耳端挪開放到眼前時,電話機屏幕早已經(jīng)陷入了黑暗,電池里的最后一絲電量,終于用完了。
至于他最后一句話,對方有沒有聽到,蕭云杰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