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之狐妖劫》 章節(jié)介紹
人氣小說《亂之狐妖劫》,由作者月無姬編著,整部作品語言清新流暢,細節(jié)飽滿生動,成功塑造了盈月望舒等經(jīng)典人物形象,是一部具有現(xiàn)代氣質(zhì)內(nèi)核的網(wǎng)絡(luò)小說。《亂之狐妖劫》第6章內(nèi)容簡介:而位于南方密林的神月教,是近百年來崛起的新勢力,當(dāng)年暗晝皇帝南征.........
《亂之狐妖劫》 當(dāng)年 在線試讀
而位于南方密林的神月教,是近百年來崛起的新勢力,當(dāng)年暗晝皇帝南征北戰(zhàn),一統(tǒng)天下,唯一沒有涉足的便是南方千萬里深山密林。十萬大軍勢如風(fēng)虎,翻越千里逐龍大山,卻被滔滔怒滄江阻隔。停滯不前了七天,最后皇帝親自下令放棄這片神明守護之地,轉(zhuǎn)而攻打密林邊境上的南寧國。
神月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而漫漫時光里也不過是南方密林之中萬千宗教中的一個小教,信奉誅月之神,將神明的恩澤降臨于人間。兩百年前一個名為望舒的小女孩成為新一任月御使時,消失了千年的神靈再一次降臨人間,在那之后,神月教的勢力瘋狂地壯大起來。成千上萬的教眾在每年八月十五那一日入神月之城面圣,將他們的生命獻給最至高無上的神明。自此,在教主與三位神御使者的帶領(lǐng)之下,將光明的教義傳遍那片闊土,并用神賜利器鏟平道路上的一切阻礙。
而與此同時,南方密林是修靈者的天下,他們號稱追求神之奧義,以靈為生,是高于人族存在的不同種族。直到十七年前,神月教掌握了南方第一修靈者匯聚之城靈城的龐大勢力,一躍成為能與極晝、焚夢、延荒比肩的新勢力,又仗著千山萬水作為天然屏障,近些年暗地里蠢蠢欲動,意愈將神之手伸向極晝的千萬里浩土。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戰(zhàn)爭開始前的號角之音,隱隱聽得見流血之音。
等她回到南巫府,熱血在回來的一路上也差不多冷卻下來,整顆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隱約生出一種懷念似的悲傷來。
無星無月,整座府邸都陷入了沉睡,她微微察覺到疲憊,直奔自己的房間,卻在遠處就看到了從薄薄的窗口透出的微光,像是黑暗里的一盞燈。
還沒睡嗎?她皺起了眉,放輕了腳步,推開門看見一身素袍的男人正端坐于案前,點著一盞銅燈,在微弱的光里盯著手中的賬本。聽到推門的聲音,他立刻抬起頭來,對著歸來的人輕輕一笑,聲音像起風(fēng)吹動著樹梢:“你回來了。”
在深長的夜里有個人等著自己終歸是溫暖的,她關(guān)好門,將寒風(fēng)阻隔于外,轉(zhuǎn)過頭來看那雙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眼,才道:“嗯?!?/p>
駱新的面目在光里模糊,遠看著有些陌生,就算是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十幾年,她也從未將男人的臉深切地記在心里過。有時候也會想起自己怎么就嫁給他了呢?那個整天埋在錢里一身銅臭,平凡又普通的男人怎么配得上自己?可當(dāng)年她嫁給他的時候,她還不是極晝位高權(quán)重的南巫將軍,所有的光環(huán)還都籠罩在她的姐姐南晴霧的頭上。而他來向她提親的時候,她連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匆匆應(yīng)允了。后來想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洞房之時,男人一身紅衣醉眼朦朧,凝視著她的時候滿臉癡妄,就像她凝視著自己的姐姐一樣。那一刻想的是嫁就嫁了吧,反正她也沒有喜歡的人。
而后夫妻兩人之間一直都是不咸不淡,她忙著朝堂政務(wù)與邊關(guān)戰(zhàn)事,他醉心于手中賬本和家族商業(yè),互不影響,互不干涉,時間倒也這么一年年過去了。
駱新從案前站起來,摸了摸已經(jīng)冰冷的茶壺,本來準(zhǔn)備好了熱茶,可她回來得晚了,連茶都已經(jīng)冷透了。“茶冷了,我去換一壺?zé)岬膩怼!?/p>
他準(zhǔn)備出門,卻被她阻止,淡淡道:“別去了,我也不渴。我說過了要是回來的晚了你就先睡吧,不必等我?!?/p>
“等習(xí)慣了,你沒回來我也睡不著?!瘪樞聼o所謂地笑了笑。
南晴煙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她就著冷水洗漱一番,脫了外袍,準(zhǔn)備入睡,他合上賬本,幫她將衣服掛起來,卻又試探性地問:“你今夜……這么匆忙地入宮所為何事?”
她抬起頭看他一眼,目光冷如冰霜。他臉上的神情一滯,訕訕道:“我就是問問?!?/p>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彼崎_目光,聲音里沒有絲毫的起伏:“毀了姐姐一生的妖孽已經(jīng)找到了,在南方密林躲了十七年,還正當(dāng)逃得了極晝的天羅地網(wǎng)嗎?我請陛下恩準(zhǔn)我親自誅殺那妖孽?!?/p>
駱新滿臉震驚,臉上閃過一樣異色,又很快平靜下來,艱澀道:“這個……不是讓其他人來做更合適嗎?陛下他答應(yīng)你了嗎?”
“陛下也是這么認為,但如果不是我親手?jǐn)叵履茄醯念^顱,這輩子都不會真正安心。”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十七年了你還這么耿耿于懷也沒有什么用?!?/p>
“你知道什么!”她猛然拔高了聲音,怒目而視,厲聲道:“他是害死我姐姐的直接兇手,這個仇不報,我此生妄為人!我等了十七年了,這一天終于來了,我怎么可以把這大仇得報的唯一機會拱手讓人?”
駱新在她的逼視下節(jié)節(jié)敗退,臉色蒼白起來,張著嘴卻再說不出話來。
“這些事與你無關(guān),只是我要離開極晝一陣子,在這之前南府的一切事務(wù)還得勞煩你照顧,影兒的年齡不足于處理好每一件事?!彼诖采咸上聛?,也不等他回答,側(cè)著身軀背對著他,道了一句:“睡吧?!?/p>
感受到丈夫在身邊躺下,和她同一個方向,伸手抱住了她。他的呼吸噴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將嘴唇貼著她耳邊的發(fā),輕聲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放不下仇恨,反被仇恨所累?!?/p>
她又有些心軟,轉(zhuǎn)過身就完全被他摟在了懷里,兩個人的目光相對,沉默無語,油燈的光從他的身后照過來。
她僅僅是揮了揮手,就像是掀起了一陣風(fēng),油燈搖曳著熄滅,世界完全被夜色占據(jù)。她閉上眼睛,萬籟俱寂,只聽得兩個人的心跳聲,感受到像是一片溫?zé)豳N在了額頭上,就聽見男人道:“睡吧?!?/p>
夜深長,聽著身邊人的呼吸聲,反而想起往事。
十七年前,當(dāng)時南晴煙不過是一個剛剛完婚的平常女子,她的姐姐南晴霧在母親病逝之后成為新一任南巫家的家主,極晝赫赫有名的南巫將軍,挑起鎮(zhèn)守南方千里浩土的大任。
從暗晝皇帝一統(tǒng)天下之后,將兵權(quán)一分為五交付帝位繼承者以及為統(tǒng)一大業(yè)功不可沒的四位將軍,并賜予各位將軍東南西北四個姓氏,分別守衛(wèi)整個極晝帝國的領(lǐng)土。而四大家主的位置按起血緣代代相傳,但也都是有能者居之,并非嫡長子莫屬。
在南巫家主的競爭中,南晴煙敗于姐姐南晴霧之手,與權(quán)力失之交臂,從此一蹶不振心灰意冷,辭去在朝中的閑職,再不插手任何政務(wù)。而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甘于平庸之人,所有的野心都被暫壓于心底,卻隨時都有可能化作燎原之火。
南晴霧擔(dān)任南巫將軍七年之后,南晴煙與極晝城巨商之子駱新成婚,她隨之進了駱府,再未回過南巫府。而成婚后三年,在寧城執(zhí)行任務(wù)的南晴霧突然被召回,竟連家也來不及回就直接入了宮,等南晴煙看到那個許久未謀面的姐姐的時候,不久前還是整個極晝叱咤風(fēng)云年輕有為的大將軍,兵馬統(tǒng)帥,而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革去職位關(guān)入天牢。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有孕在身,懷的卻是妖孽的種。
她所犯下的罪,人妖相戀,違背常倫,天理難容。
那個被稱為最接近神的存在的極晝開國帝王,親自在《浩之卷》上寫下,凡是暗世神之后裔和四方將軍之血脈,永生不得與妖者相戀結(jié)合,違者必遭天譴,極晝禍患無窮。
那些早該湮滅在無盡時光里的舊法陳規(guī),還將人心囚困于畏懼的牢籠,三千年來,將無數(shù)癡纏愛恨斷送在冰冷的黑暗里。
南晴煙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犹媪私憬愕奈恢?,成為南巫家新任家主,不得不說那一刻她的心被無邊的喜悅填滿,就像明明都是癡心妄想的夢在一剎那變成了現(xiàn)實,連她也不例外,經(jīng)不住權(quán)力的誘惑,欣喜若狂。哪怕自己的姐姐因此鋃鐺入獄,而她已經(jīng)被突如其來的如愿以償沖昏了頭腦。
南晴霧接受了最后的審判,被永遠囚禁在極晝十八層地獄的第五層“深淵”之中,和她所犯下的罪孽一起,永不再見天日。那個關(guān)押罪大惡極死刑犯的地方,也同樣囚困了曾經(jīng)誓死護衛(wèi)它的人。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近兩年時間南晴霧一直待在靠近南方密林的寧城,處理幾個城池發(fā)生的叛亂,實在沒人注意到她的戀人是妖是人。而就像是風(fēng)把真相吹到了人們的耳中,流言像瘟疫一樣在整個極晝皇城爆發(fā),迅速蔓延至每條大街小巷。當(dāng)然也無一例外地傳到了皇帝的耳中,一開始只不過當(dāng)做無中生有的無稽之談,可流言愈演愈盛,人們恐懼于人妖結(jié)合可能帶來的浩劫,最后竟演變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局面。三人成虎,何況眾口一詞,云景帝也不得不信。
帝王表面上派人查看南晴霧鎮(zhèn)壓叛亂的進展,實際是去查探她戀人的真實身份,就算知道極晝城已經(jīng)變了天的南晴霧卻并沒有打算再隱瞞這件事,認定了自己余生之命。那妖孽來頭不小,竟是妖中皇族九尾天狐,雖然還沒能修成九尾,卻成功逃脫了皇帝下達的直接絕殺令。
南晴霧毫無抵抗地回到了極晝城,被投入天牢,被打入地獄,連同未出生的孩子,如燃燒盡了的灰燼一般從此退出歷史的舞臺。可誰知道那一直被追捕的狐妖竟偷偷地到了極晝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是極晝近些年來最大的恥辱。
就算是妖中皇族九尾天狐實力不可小覷,可終歸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妖孽,在力量漩渦的中心極晝城又能翻起什么大浪呢?可沒想到的是,那妖孽如有神助,成功混進了暗世宮,找到了囚禁南晴霧的“深淵”的出口,并突破層層守衛(wèi)闖了進去。
沒有人知道那一只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妖孽是如何闖進戒備森嚴(yán)的十八層地獄,只記得那個白衣的少年,宛如末世來臨時的妖魔。所過之處,人頭橫飛,尸骸覆路,血涌成河,無人敢攖其鋒,任憑他闖入,抱出那個血淋淋的嬰兒。
有那么一瞬間,讓人錯以為他們是相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