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我掀開太子喜帕,他蒼白手指扣住我手腕:“孤命不久矣,
委屈姑娘了……”**>**我淡定抽回手:“殿下風雨夜策馬歸宮,這病裝得辛苦嗎?
”**>**紅燭噼啪作響,他眼底病氣散盡,
鋒芒畢露:“那夫人可愿與孤…共掌這江山?”**---赤金龍鳳喜燭高燃,
椒房殿內(nèi)彌漫著濃烈到刺鼻的香料氣息,
卻也壓不住那股子從殿宇深處滲出的、陳年藥石與衰敗交織的沉悶。
慕長歌端坐于鋪著大紅鴛鴦錦褥的拔步床邊,頭頂那頂赤金點翠嵌東珠的鳳冠,重逾千斤,
壓得她頸骨酸澀,每一寸肌理都在無聲地**。然而,她挺直的脊背未曾彎折分毫,
廣袖之下,右手掌心死死攥著一枚冰冷堅硬的物件——一枚染著暗褐血跡的箭頭。三日前,
京郊寒山寺后陡峭的懸崖邊,那場精心策劃的“意外”奪走了姐姐慕凌音的性命。
亂箭破空之際,那個曾讓北狄聞風喪膽的“鳳翎將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將這枚刻著宸王府徽記的破甲棱箭簇,塞進了她貼身侍女顫抖的手中,隨即如斷翅的凰鳥,
墜入萬丈深淵?!疤渝锬?,吉時已到,該揭喜帕了。”喜嬤嬤的聲音平板無波,
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敷衍與近乎刻薄的憐憫。滿京城誰人不知?東宮太子墨玄,
三年前南陵平叛身中奇毒,自此纏綿病榻,咯血不止,太醫(yī)院院正曾私下斷言,
恐難熬過今冬嚴寒。這門御賜的“沖喜”婚事,
不過是皇室對失了擎天玉柱、兵權(quán)旁落的慕家遺孤,最體面也最殘忍的羞辱。
沉重的赤金鑲紅寶石喜秤伸到眼前,秤桿冰涼。慕長歌深吸一口氣,
壓下眼底翻涌的猩紅恨意與徹骨冰寒。蓋頭被緩緩挑起,殿內(nèi)燭光驟然涌入,她微微瞇眼,
隨即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燭影搖曳,映照著鴛鴦錦被上半倚著的男人。
一身大紅色盤龍暗紋喜袍,本應(yīng)是世間最熾烈喜慶的顏色,
卻襯得他那張臉愈發(fā)蒼白得沒有一絲生氣,薄唇淡得近乎透明,
唯有顴骨上浮著一抹病態(tài)的、不祥的潮紅。他似乎連坐穩(wěn)都費力,劇烈地咳嗽起來,
單薄的胸膛起伏不定,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破碎的嘶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一只枯瘦得只剩骨節(jié)分明的手顫抖著伸向她,指尖冰涼,
帶著死亡般的寒意:“委屈…慕姑娘了…孤這身子…咳咳…怕是熬不過…今冬…”那指尖,
眼看就要觸到她細白脆弱的腕子。慕長歌猛地抽手后退,動作迅疾帶起一陣細微的風。
“哐當”一聲脆響,案幾上那對盛滿合巹酒的金杯被她寬大的袖擺帶倒,
醇香的酒液潑灑出來,在昂貴的波斯絨毯上洇開一片深色的、不祥的印記。
她似受驚般慌忙俯身去拾那滾落的金杯,
石榴紅蹙金繡鸞鳳的百褶裙擺“無意”間拂過太子垂落在腳踏上的精致袍角。
一抹極新鮮的、帶著雨后特有濕潤與泥土腥氣的紅褐色泥點,赫然沾染在那云錦軟靴的靴緣!
京郊黑騎營駐地附近特有的紅黏土!昨日傍晚那場瓢潑大雨后才可能沾染上的泥濘!而昨夜,
正是姐姐遇害之時!慕長歌慢慢直起身,不再掩飾眼底的冰寒。她抬起眼,
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榻上那“病入膏肓”的男人。
她將袖中那枚染血的箭頭輕輕按在描金雕鳳的紫檀木床沿上,冰冷的金屬與溫潤的木頭碰撞,
發(fā)出細微卻足以驚心動魄的“嗒”聲。“殿下,”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帶著穿透骨髓的冷意,在這寂靜的椒房內(nèi)回響,“三日前,寒山寺后山,我姐姐慕凌音,
身中數(shù)箭,墜崖身亡。彌留之際,她攥住了這個。”她纖細白皙的指尖,
緩緩劃過箭簇根部那隱秘卻獨特的、屬于宸王府的鷹隼暗紋,“宸王府特制的破甲棱,
箭頭淬有劇毒‘牽機引’,中者無救。真是好大的手筆,好狠的心腸?!彼⑽A身,
靠近那張蒼白卻難掩俊美輪廓的臉,氣息如蘭,
話語卻淬著劇毒:“您既能三更天頂風冒雨從京郊黑騎營方向策馬疾馳回宮,
繼續(xù)演這‘行將就木’的戲碼…”她清晰地捕捉到墨玄驟然收縮的瞳孔深處,
那潭沉寂的死水終于被投入石子,漾開一絲銳利的漣漪,“不如,
我們省了這虛情假意的試探,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談?wù)勀@‘藥石罔效’的身子骨,
如何能助我…讓那宸王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噼啪——”燭芯猛地爆開一朵碩大的燈花,
細碎的聲響在驟然凝固的死寂中被無限放大。墨玄眼底那層厚重的、用以偽裝的混沌病氣,
如同被無形的颶風瞬間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是斂盡鋒芒卻更顯致命的冰刃,是蟄伏已久的蒼龍終于睜開了俯瞰世間的眼眸。
那目光銳利、清醒,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他修長蒼白的手指在紫檀木床沿上輕輕一叩,
發(fā)出沉悶而篤定的聲響。仿佛一個無聲的號令,內(nèi)殿四角垂落的厚重鮫綃紗帳,
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無聲無息地滑落,
瞬間將這張象征著皇家婚慶的拔步床圍攏成一個隔絕天地的、絕對隱秘的空間。
低低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再無半分咳喘虛弱。
“慕家‘已故’的鳳翎將軍…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妹妹,果然名不虛傳?!彼斐鍪?,
那蒼白卻骨節(jié)分明、蘊含著力量的手指,極其自然地捻起那枚染著慕凌音鮮血的箭頭,
指尖細細摩挲著上面冰冷的暗紋,眸中銳光流轉(zhuǎn),鋒芒畢露,“孤需要一個盟友,
一把足夠鋒利、足夠堅韌的劍,替孤斬斷太后與宸王纏繞在朝堂上的毒藤,
肅清這污穢不堪的廟堂?!彼哪抗饩o緊鎖住慕長歌,帶著不容置疑的審視與邀約:“而你,
慕長歌,你需要借孤這‘將死’之人的勢,為你姐姐討還血債,
更要將被刻意折斷的慕家將旗,重新插回這大周權(quán)力的巔峰。”話音未落,
他攤開另一只手掌心。一枚通體玄黑、入手沉甸甸、泛著幽冷金屬光澤的虎符,
靜靜躺在他掌心?;⒎?,一只仰天咆哮、栩栩如生的猛虎暗紋,猙獰欲活,
血殺伐之氣——正是慕家軍失傳多年、象征最高兵權(quán)、令無數(shù)將士魂牽夢縈的“嘯天虎”符!
“合作?”他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目光灼灼,帶著帝王般的決斷與不容拒絕的威勢。
慕長歌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在姐姐死后第一次變得滾燙,
奔騰著復(fù)仇的火焰與重振家聲的渴望。她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那枚染血的箭頭,
重重地、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決絕,按進他攤開的掌心!冰冷的箭頭與他溫熱的皮膚相觸,
如同命運的烙印。“再加一條——”她迎上他深不見底、此刻卻燃燒著野心的目光,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如同金石相擊,“他日殿下御極登臨九重,許我慕長歌鳳印兵符,
共掌這萬里山河!我要的,不是困守深宮的籠中雀,而是與你并肩,立于這天下之巔,
睥睨眾生!”墨玄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彩,那是一種棋逢對手、志同道合的激賞與認可。
他猛地反手,用近乎蠻橫的力量,緊緊握住了她那只帶著血污和涼意的手!十指緊扣,
力量悍然如鐵箍,傳遞著彼此的決心與力量,不容掙脫?!皽?!”一個字,重若千鈞,
在這紅燭高燃、本該繾綣旖旎的新婚之夜,在這彌漫著藥味與無形殺機的椒房深處,
定下了打敗皇權(quán)、重定乾坤的生死盟約。***東宮,
這座世人眼中死氣沉沉、縈繞著藥味和末路氣息的華麗囚籠,瞬間成了世間最完美的戲臺。
白日里,慕長歌是那個溫婉恭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新晉太子妃。天未破曉便起身,
親自守在東宮小廚房的藥爐旁,素手纖纖,為“病弱”的夫君煎煮那散發(fā)著苦澀氣味的湯藥。
她捧著溫熱的藥碗,小心翼翼地吹涼,送到墨玄唇邊,
甚至當著前來“探病”的太后、宸王或宗室勛貴的面,自己先淺淺地“嘗”一口,以示無毒。
一方素白的絲帕,總是適時地掩住唇,
上面永遠沾染著點點“咳”出的、鮮艷得刺目的“血跡”。她低眉順眼,輕聲細語,
將擔憂與惶恐演繹得淋漓盡致,每每引得那些心懷鬼胎或真心憐憫的看客們,唏噓不已。
然而,當夜幕低垂,重重宮門落鎖,東宮最深處屬于太子妃的寢殿內(nèi),
一道暗門便會悄然開啟。慕長歌褪下繁復(fù)累贅的宮裝華服,
換上墨玄親衛(wèi)制式的玄色貼身軟甲,勾勒出她挺拔矯健的身姿。
那枚沉甸甸的“嘯天虎”符貼身而藏,如同她胸腔里重新點燃的不滅火焰。
憑借這枚象征慕家軍魂的虎符,憑借墨玄暗中鋪就的、通往宮外各處的隱秘通道,
她以驚人的速度聯(lián)絡(luò)、收攏著那些散落各地、被刻意打壓甚至遺忘的慕家舊部。
那些曾追隨慕老將軍和姐姐慕凌音、在尸山血海中淬煉出來的百戰(zhàn)老卒,
如同聞到了烽火氣息的獵鷹,在暗夜中悄然匯聚,重燃斗志。
她更是將太子妃的身份運用到了極致。無論是太后宮中名為賞花實則試探的宴席,
還是宸王府世子妃奢華鋪張的生辰宴,抑或是長公主舉辦的馬球盛會,
她都“怯生生”地盛裝出席。在那些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充滿虛偽應(yīng)酬的華麗場合,
她安靜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低垂著眼睫,
仿佛一朵無害的、依附于東宮這棵“朽木”的菟絲花。無人知曉,她低垂的眼簾下,
銳利如鷹隼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蛛網(wǎng),
捕捉著每一個有用的信息碎片——某位宗親與宸王門下官員在假山后自以為隱秘的低聲交談,
某位勛貴夫人炫耀夫君新得的、形制花紋特殊的“西域?qū)毷保▽崬殄吠跛降V所出),
京郊某處“皇莊”戒備異常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抱怨……無數(shù)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碎片,
在她心中那幅巨大的棋盤上,
逐漸拼湊出宸王墨宸勾結(jié)北狄、私鑄兵器、豢養(yǎng)死士、意圖不軌的龐大脈絡(luò)圖。殺機,
往往潛藏在最旖旎的假象之下。一次宮中的中秋夜宴,金碧輝煌,絲竹管弦悠揚悅耳,
舞姬水袖翻飛,一派歌舞升平。太后端坐上首,慈眉善目,
親自賜下兩杯據(jù)說是西域進貢的稀世珍釀“暖情酒”,美其名曰盼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
情深意篤,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酒液呈瑰麗的琥珀色,異香撲鼻,引人遐思。
慕長歌與墨玄隱晦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她假作不勝酒力,雙頰飛起霞色,
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迷離的水光,嬌弱不勝地輕輕倚靠在墨玄看似單薄的肩頭。
墨玄順勢伸出臂膀,以一種保護又占有的姿態(tài),將她纖細的身軀攬入懷中。寬大的袍袖垂落,
巧妙地掩住了慕長歌瞬間探入裙擺內(nèi)側(cè)、抽出一柄薄如蟬翼、寒光凜冽的淬毒軟劍的動作!
就在她靠入他懷中的剎那,一道細微得幾乎被絲竹管弦聲完全掩蓋的機括輕響自斜刺里傳來!
一點寒星,快如鬼魅,撕裂空氣,無聲無息地直射墨玄后心命門!電光火石之間,
慕長歌攬在墨玄腰后的手猛地發(fā)力,將他向自己這邊一帶,同時借著寬袖的完美遮掩,
手腕靈巧一抖,軟劍如毒蛇出洞,在燭光下劃出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銀線,
“?!币宦晿O其細微卻清脆的聲響,
精準無比地將那枚淬著幽藍暗光、顯然喂有劇毒的袖箭挑飛!袖箭擦著墨玄的鬢角發(fā)絲,
“奪”地一聲深深釘入他身后的蟠龍金柱,箭尾猶自嗡嗡震顫,毒光閃爍。
整個過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間,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太子妃不勝酒力,與太子依偎得更近了些,
動作間帶起一陣香風。墨玄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她耳際的碎發(fā),
著一絲只有她能聽清的、低沉而充滿戲謔的顫音:“夫人好身手…方才那一下若是偏了半分,
為夫這‘病入膏肓’的名聲,今夜可就徹底坐實了?!彼h(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暗中收緊,
傳遞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信任與力量。慕長歌心頭警鈴大作,面上卻維持著醉態(tài)。她反手,
借著在他胸口“安撫”的動作,
襲來方向、一名正欲悄然退走的宮人身上順手摸出的、帶著宸王府特有鷹隼標記的烏木令牌,
飛快地塞進他微敞的衣襟里。指尖不可避免地觸到他溫熱的胸膛,一股陌生的電流感竄過,
她強作鎮(zhèn)定,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意和急促:“噤聲!快‘暈’過去,該讓太醫(yī)來診脈了!
”指尖在他腰間軟肉不輕不重地一掐。墨玄悶哼一聲,極其配合地頭一歪,
軟軟地“暈倒”在她懷中,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宴席之上,
頓時一片嘩然,歌舞驟停。情愫如同暗夜滋生的藤蔓,
在刀鋒舔血的間隙里悄然纏繞上兩顆同樣冰冷又同樣滾燙的心,無聲生長。
一次至關(guān)重要的行動。慕長歌得到密報,宸王私藏的一批足以武裝數(shù)千精銳的精鐵兵器,
正秘密從京郊一處偽裝成普通農(nóng)莊的據(jù)點運出,準備轉(zhuǎn)移至更隱秘的所在。
一旦這批武器成功轉(zhuǎn)移,后患無窮,將極大增強宸王發(fā)動政變的本錢。墨玄當機立斷,
調(diào)集了東宮最核心的、完全效忠于他的影衛(wèi)力量,由慕長歌親自帶領(lǐng),
趁著一個暴雨如注的深夜進行突襲。計劃本是周詳,行動也足夠迅猛。
玄甲騎兵如同暗夜中撲出的幽靈,馬蹄裹著濕布,
悄無聲息地將運送兵器的隊伍堵截在一處僻靜的山坳之中。然而,誰都沒想到,
運送隊伍中竟隱藏著三名宸王秘密網(wǎng)羅的、來自北狄的頂尖神射手!這些箭手精于偽裝,
藏匿在混亂的雨幕和人群之中?;鞈?zhàn)爆發(fā),刀光劍影在雨夜中交織。慕長歌身先士卒,
手中一桿銀槍如蛟龍出海,凌厲的槍風掃過,數(shù)名敵人應(yīng)聲倒地。
就在她格開一名北狄武士劈來的彎刀,舊力剛盡新力未生之際,
一種久經(jīng)沙場培養(yǎng)出的、對危險的直覺讓她背脊一寒!
眼角余光猛地瞥見側(cè)面一塊被雨水沖刷得黝黑的山石陰影處,一點寒芒在雨夜中驟然亮起!
“長歌——!”一聲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與撕裂感的厲喝,自身后響起。
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猛撲過來,
用身體擋在了她與那點寒芒之間!“噗嗤!”是利刃穿透血肉的沉悶聲響,
在雨聲和喊殺聲中異常清晰。時間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長、凝固。慕長歌瞳孔驟縮,
眼睜睜看著墨玄挺拔的身軀猛地一震,一支漆黑如墨、尾羽染血的狼牙雕翎箭,
帶著巨大的沖擊力,狠狠釘入他的左肩胛下方!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他玄色的外袍,
在冰冷的雨水中迅速洇開大片刺目的、不斷擴散的暗紅。那位置,離心口要害不過三寸之遙!
“墨玄!”慕長歌嘶聲厲吼,那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與瘋狂。
所有的冷靜、所有的謀算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只剩下焚心蝕骨的劇痛和滔天的殺意!
她手中的銀槍爆發(fā)出凄厲的嗡鳴,化作索命的**,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氣勢,
瞬間撕裂雨幕,精準無比地將那躲在暗處偷襲的北狄神箭手釘死在冰冷的山石之上!
書友評價
作者愛吃醬香鯽魚的藍念離的這部小說《少年帝后:黑蓮花她掀了皇權(quán)》,意蘊深厚,人物刻畫細膩,故事曲折緊湊,語言靈動,懸念和笑點增強了可讀性,在此力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