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軟包子,太傅府那個病得快死的嫡女。未婚夫為了一個丫鬟,當眾羞辱我。
未來婆婆說我娘是妾,我就是個下建胚子。他們聯(lián)合起來,逼我自降身份,
看著我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我順從地低下頭,在他們以為拿捏住我的時候,
我輕輕拍了拍手。門外,黑壓壓的鴉衛(wèi)涌入,刀鋒映著他們驚恐的臉。裝了二十年的兔子,
終于可以露出獠牙了。1我叫沉鳶。京城第一權臣,當朝太傅沉玄清的獨女。
也是整個洛陽權貴圈里,出了名的軟骨頭。我那即將過門的未婚夫,虎威將軍的長子裴疏,
更是深信這一點。今日,是我出閣前分府別居的第一天,我在自己的新府「聽雨苑」里設宴,
請了半個京城的名流。宴會之上,絲竹悅耳,人影綽綽。
定遠侯家那個不著調的小兒子喝多了,指著我身邊的大丫鬟錦瑟,
非要我把她許配給他府上的一個護衛(wèi),說那護衛(wèi)至今未娶,可憐得很。本是一句玩笑話,
我卻也當了真。我輕聲問錦瑟,可愿去侯府享福。她羞紅著臉,扭扭捏捏地站了出來。
可誰曾想,那護衛(wèi)一見錦瑟,臉色頓時鐵青。兩人竟是舊識,過去還有過一段情緣,
只是最后鬧得不歡而散。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也不管滿堂賓客,就在這庭院中央,
當著所有人的面,對罵了起來。男的罵女的嫌貧愛富,女的罵男的無能懦弱。唾沫橫飛,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我皺著眉,敲了三次桌子,聲音不大,但足以示警。他們卻恍若未聞。
我這個主人的臉,被他們當眾踩在腳下,反復碾壓。最后還是定遠侯看不下去,
一腳踹在自家護衛(wèi)身上,命人將他拖了出去。那護衛(wèi)走了,錦瑟卻不依不饒,站在原地,
像個瘋婆子一樣繼續(xù)數(shù)落著那人的不是,仿佛要將這天大的委屈,說給全天下聽。
滿堂的賓客,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等著看我這個主子,要如何收場。
我的臉已經燒得滾燙?!竵砣?,」我終于失了耐心,聲音冷了下去,「把她拖下去,
掌嘴二十,讓她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挂粋€下人,在主人的開府宴上如此撒潑,失了我的體面,
也臟了客人的眼睛,不罰她,我這公主府日后豈不成了菜市場。我的話音剛落,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我骨頭生疼。是裴疏。
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臉的怒氣與鄙夷?!赋柳S!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他的聲音洪亮,確保了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敢粋€姑娘家受了情傷,
發(fā)泄幾句罷了,你就要下此毒手?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將我猛地一拉,
把我從主位上拽了起來,然后一把將哭哭啼啼的錦瑟護在身后。那架勢,
仿佛我才是那個仗勢欺人的惡霸,而他,是拯救弱小的英雄。滿堂的視線,像無數(shù)根針,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他們都在看我的笑話。看我這個沉家唯一的嫡女,是如何在成婚前,
就被未來的夫君拿捏得死死的??次覟榱擞懞盟鼙拔⒌绞裁吹夭?。畢竟,所有人都知道,
我愛慘了裴疏?!杆芰饲閭?,就可以不顧體面,砸我的場子?」我試圖掙脫他的手,
聲音都在發(fā)顫,「裴疏,這是我的府邸,她是我的丫鬟!」「你的府邸又如何?」他冷笑著,
甩開了我的手,「沉鳶,你別忘了,若沒有我裴家愿意娶你,你這個空有嫡女名分的病秧子,
誰會多看一眼?收起你那可笑的架子,給錦瑟道歉!」道歉。他讓我,堂堂太傅之女,
給一個當眾撒潑的丫鬟,道歉。我看著他那張英俊卻寫滿傲慢的臉,
看著他身后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眼神里卻藏著得意的錦瑟,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這些年,為了他,我學著掌管中饋,為他調配藥膳,為他打理人情。
我將自己所有的驕傲與自尊都收斂起來,只為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嫁給他??晌覔Q來了什么?
換來了他在我最重要的日子里,為了另一個女人,給我最狠的一巴掌。原來在他心里,
我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我低頭,
等待著我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委曲求全。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腥甜。再抬眼時,
臉上已不見絲毫血色,只剩下一片慘白。我對上了裴疏那不耐煩的眼神,嘴唇微微顫抖著,
吐出幾個字。「你說得對?!刮掖瓜卵酆?,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甘恰俏倚〖易託饬?。
」裴疏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我轉頭,對還愣著的管家吩咐道:「錦瑟姑娘累了,
扶她下去歇息,不必罰了?!?jié)M堂賓客,發(fā)出若有若無的嘆息,其中夾雜著幾聲輕蔑的嗤笑。
裴疏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在安撫一只聽話的寵物。他轉身離去時,
沒有看到我低垂的眼眸里,那一片死寂的冰冷。我靜靜地看著他抓過的手腕,那里,
一片刺目的紅痕。裴疏。還有錦瑟。我記住你們了。2宴會不歡而散。
裴疏為了一個丫鬟當眾羞辱我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洛陽。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人人都說,我沉鳶離了裴疏,就活不下去。我把自己關在「聽雨苑」,三天沒有出門。
下人們都以為我傷心欲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等一個讓所有嘲笑我的人,
都閉嘴的機會。第四天,裴疏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兵部尚書的公子,
戶部侍郎的侄子,還有幾個洛陽城里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浩浩蕩蕩,像來問罪。
我坐在正廳,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他一進門,便將一張紙摔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簽了它!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拿起那張紙,上面是娟秀的蠅頭小楷,字里行間,
滿是柔情蜜意。但內容,卻讓我笑了。這是一份「納妾意向書」。內容是,懇請我沉鳶,
同意他裴疏,在迎娶我過門之前,先將侍女錦瑟,以貴妾之禮,抬入裴家。
理由是錦瑟姑娘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與裴公子情投意合,又不忍傷害未來主母,
故而左右為難,茶飯不思,日漸消瘦。裴公子不忍見其神傷,又感念我沉鳶的大度,
故請我成全。真是好一番感天動地的說辭?!概崾?,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放下那張紙,
平靜地問。他冷笑一聲,大馬金刀地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甘裁匆馑迹砍柳S,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錦瑟跟了我,是你天大的福分。她懂事,溫柔,不像你,
只會擺著一張死人臉,言語無味,空有太傅嫡女的名頭?!?/p>
他身后的兵部尚主公子也幫腔道:「就是啊沉**,裴兄是什么人物?
未來是要繼承虎威將軍大統(tǒng)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你作為正妻,
最要緊的就是賢惠大度。錦瑟姑娘我見過,是個美人,性子也好,提前納了,
也能先為裴家開枝散葉嘛。」「是啊是啊,沉**,你母親當年,不也是……」
戶部侍郎的侄子話說到一半,被裴疏一個眼神制止了。但他未說完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準地捅進了我的心臟。我母親。我母親是父親的妾室,生下我之后就難產而死。
這是我身上永遠洗不掉的印記。也是裴疏和整個洛陽城,都認為我軟弱可欺的根源。
他們覺得,一個妾生的女兒,能嫁給將軍府的嫡長子,是天大的高攀。所以我必須忍,
必須讓,必須像條狗一樣聽話。錦瑟裊裊婷婷地從裴疏身后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水綠色的新衣,頭上戴著我前幾日才賞給她的金步搖,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怯懦和羞澀,跪在了我面前?!?*,求您成全我和公子吧。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賤,配不上公子??膳九c公子是真心相愛的。
奴婢愿意一輩子當牛做馬,侍奉**和公子,絕無二心?!顾f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楚楚可憐的模樣,確實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我看著她,又看了看裴疏。裴疏的眼神里,
滿是催促和警告。他帶來這么多人,就是要用整個上流圈子的輿論,來壓垮我。逼我就范。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就是善妒,不賢惠了?」我輕聲問。裴疏的耐心耗盡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只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沉鳶,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我裴家愿意娶你,看中的是你背后沉太傅的勢力。
你唯一的價值,就是乖乖地當好這個聯(lián)姻的棋子,為我們裴家和我父親在朝堂上鋪路。
簽了它,你依舊是將軍府未來的主母。若是不簽……」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充滿了殘忍。
「我不介意,換一個更聽話的女人來坐這個位置?!惯@已經是**裸的威脅了。他說,
我的價值,就是一枚棋子。原來如此。我忽然就想通了。這些年的委曲求全,小心翼翼,
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棋子為了保住自身價值,所做的徒勞掙扎??尚?,真是可笑。
我看著面前這張俊美卻又丑陋的臉,忽然覺得無比的惡心。我拿起桌上的毛筆,蘸了蘸墨。
滿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錦瑟的臉上露出了壓抑不住的喜色。裴疏的嘴角,
勾起了滿意的弧度。他以為,他贏了。我抬起手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筆尖。
他們都以為我會簽下自己的名字。我確實也寫了。但寫的,不是「沉鳶」。
而是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符號。那是一個潦草,卻又充滿了殺伐之氣的圖騰。一只,
展翅欲飛的烏鴉。我放下筆,將那張廢紙推到裴疏面前,抬起頭,
沖他露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一個冰冷到極致,妖異到極致的笑容?!负冒 !?/p>
我輕聲說。就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轟?。 挂宦暰揄?。正廳厚重的實木大門,
被人從外面一腳踹得粉碎。木屑飛濺中,無數(shù)身穿黑色勁裝,面戴烏鴉面具的影子,
如同鬼魅一般,涌了進來。他們手持泛著幽光的短刃,動作整齊劃一,悄無聲息,只一瞬間,
就將裴疏和他帶來的那群酒囊飯袋,圍得水泄不通。刀刃出鞘的聲音,整齊得像一聲驚雷。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世家公子們,瞬間面如死灰,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要癱軟在地。
濃烈的血腥味和殺氣,瞬間充滿了整個大廳。裴疏和他帶來的那群所謂的「精英」,
在這群真正的死神面前,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他驚恐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我,緩緩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3「你……你到底是誰?」
裴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引以為傲的鎮(zhèn)定和傲慢,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
碎得連渣都不剩。他帶來的那些同伴,更是丑態(tài)百出,有人已經癱在地上,身下一片濕濡,
散發(fā)出難聞的騷味。我沒理他。我走到那群黑衣人面前。為首的一人,
摘下了臉上的烏鴉面具,露出一張冷硬如鐵的臉。他單膝跪地,聲音沉穩(wěn)如山?!钢笓]使,
鴉衛(wèi)一百二十人,已封鎖全府,聽候調遣!」指揮使。這個稱呼,像一道天雷,
劈在裴疏和所有還清醒著的人的頭頂。鴉衛(wèi)。大周王朝最神秘,最恐怖的存在。
皇帝的直屬暗衛(wèi),掌管監(jiān)察百官,先斬后奏,權力滔天。傳聞鴉衛(wèi)的指揮使,
神龍見首不見尾,是皇帝最信任的一把刀,殺人不見血,手段酷烈。沒人知道他(她)是誰,
長什么樣。可現(xiàn)在,鴉衛(wèi)的統(tǒng)領,竟然跪在沉鳶的面前,稱她為「指揮使」。這怎么可能!
這個在他們眼中,柔弱、無能、只能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病秧子,
竟然是那個手握生殺大權的魔王?「裴疏,」我終于轉過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你總說我母親出身卑賤,
我沉鳶配不上你裴家的門楣。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答案?!刮业穆曇艉茌p,卻像重錘一樣,
敲在每個人的心上?!肝业哪赣H,閨名蘇瀲,是先帝親封的鴉衛(wèi)第一任指揮使。
我身上流著她的血,這支讓整個大周都聞風喪膽的鐵軍,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嫁妝?!?/p>
我伸出手,輕輕撫上裴疏的臉。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像是被毒蛇碰到?!改阋詾?,
你算計的是一只溫順怯懦的小貓。卻不知道,你親手招惹的,是懸在整個裴家頭頂上,
最鋒利的一把刀?!埂覆弧豢赡堋@不可能……」裴疏失神地搖著頭,
顯然無法接受這打敗性的事實,「你騙我!沉太傅……沉太傅怎么會允許你……」「我父親?
」我嗤笑一聲,「他知不知道,很重要嗎?」我的指尖劃過他的嘴唇,他的眉毛,
最后停在他的眼睛上?!覆贿^,我倒是要感謝你?!埂父兄x你,讓我看清了你的嘴臉?!?/p>
「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名正言順,清理門戶的理由?!古崾柘袷潜怀樽吡怂辛?,
癱倒在地。而那個剛才還跪在我面前,演得楚楚可憐的錦瑟,早就嚇得暈死過去,
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我走到她身邊,用腳尖踢了踢她?!竿铣鋈ィ??!刮业恼Z氣,
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兩名鴉衛(wèi)立刻上前,架起錦瑟,拖了出去。很快,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接著錦瑟被重新拖了回來,臉上多了幾道血痕,人是醒了,
但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只會不停地磕頭?!?*饒命!**饒命??!」我蹲下身,
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稿\瑟,剛剛你說,你和裴公子,是真心相愛的?」
「不……不是……奴婢該死!奴婢胡說八道!是裴公子……是裴公子逼我的!」
她語無倫次地求饒,試圖把所有責任都推出去?!概叮克颇愕??」我看向裴疏,「裴公子,
她說的是真的嗎?」裴疏已經被嚇傻了,只是呆呆地看著我,眼神空洞。我笑了。「看來,
你們兩個,需要玩一個游戲,來幫我理清一下頭緒了。」我站起身,對身后的鴉衛(wèi)統(tǒng)領道。
「北風,把我的寶貝匣子,拿來?!?「是,指揮使?!菇斜憋L的鴉衛(wèi)統(tǒng)領,
很快捧來一個三尺長的紫檀木匣子。匣子打開,里面不是什么金銀珠寶,
而是一排排泛著冷光的,小巧而精致的刑具。銀針,小刀,鐵鉤,鑷子……每一件,
都像是藝術品,卻又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場的所有世家子弟,看到這些東西,
胃里都開始翻江倒海,有人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我從匣子里,拈起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
刀鋒在燭光下,反射出一條冰冷的光線。我走到已經癱軟如泥的錦瑟面前?!概崾瑁?/p>
你不是最喜歡她這張臉嗎?」我用刀尖,輕輕劃過錦瑟光滑的臉蛋。「你說她比我更懂情趣,
比我更美,你為了維護她,當著半個洛陽城的面,讓我下不來臺?!埂脯F(xiàn)在,」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我就讓你親眼看看,這副讓你神魂顛倒的皮囊,
被一片一片剝下來的時候,是怎樣一副光景?!埂覆灰?!」裴疏終于找回了一點神智,
他瘋狂地嘶吼起來,「沉鳶!你這個瘋子!毒婦!」「噓?!刮邑Q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靜。
「游戲開始了,要遵守規(guī)則?!刮业氖趾芊€(wěn)。刀尖刺入皮膚,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我挑起一小片薄薄的臉皮,血珠,瞬間就從傷口處涌了出來?!赴 ?/p>
錦瑟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第一刀,」我沒有理會她的尖叫,聲音平靜地像在說書,
「是為了懲罰你,身為我的貼身丫鬟,卻吃里扒外,勾結外人?!刮沂滞笠晦D,又是一刀。
這一刀,劃在了她的鼻翼上。「??!我的臉!我的臉!」錦瑟瘋狂地掙扎,
卻被兩名鴉衛(wèi)死死按住,動彈不得。「第二刀,」我繼續(xù)道,「是為了懲罰你,不知尊卑,
在我的開府宴上,肆意撒潑,丟盡我的臉面。」裴疏雙目赤紅,狀若瘋狂,
他掙扎著想撲過來,卻被鴉衛(wèi)一腳踹在膝蓋上,重重地跪倒在地?!赋柳S!你放了她!
有什么沖我來!」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劃下第三刀?!傅谌?,
是為了懲罰你,野心勃勃,不知廉恥,妄圖染指你不該碰的東西?!瑰\-瑟的臉上,
已經血肉模糊,分不清哪里是淚,哪里是血。她開始求饒,含混不清地喊著。
「是……是裴公子……是他讓我這么做的……是他想……想通過我……打探您的……」「哦?
」我停下了手里的刀,看向裴疏,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不止是為了美色啊。」
裴疏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意識到,我不僅要報復他個人的羞辱,
我還要……我將帶血的刀尖,在錦瑟的衣服上擦了擦?!缚磥?,我們的游戲,要升級了?!?/p>
我看著裴疏,甜甜地笑了?!肝业暮梅蚓?,你說,我該怎么獎勵你的‘深謀遠慮’呢?」
我將小刀扔回匣子,發(fā)出「當啷」一聲脆響。那聲音,像是敲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裴家當年,誣陷兵部左侍郎張勁謀反,致使其滿門三百余口,一夜之間,盡數(shù)慘死于午門。
」我踱步到裴疏面前,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這件事,你父親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連大理寺都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上?,他忘了,這世上,還有我們鴉衛(wèi)。」裴疏的瞳孔,
因為極致的恐懼而縮成了針尖。他完了。他全家,都完了。他終于明白,我從一開始,
就不是在和他計較什么丫鬟,什么臉面。我在等,等他自己,把整個裴家,
都送到我的刀口下?!付緥D!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咒罵我。
我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竸e急。你心愛之人的痛苦,才剛剛開始?!埂付?,
我的夫君,你的折磨,現(xiàn)在才正式拉開序幕?!?消息,比瘟疫蔓延得更快。當我?guī)еf衛(wèi),
出現(xiàn)在「聽雨苑」的那一刻起,裴家覆滅的倒計時,便已開始。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虎威將軍府被一千鴉衛(wèi)圍得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裴疏的父親,
手握十萬兵權的虎威大將軍裴振山,還沒來得及調動一兵一卒,就被從帥帳中直接拖了出來,
一身戎裝,狼狽不堪。裴家的主母,平日里在貴婦圈中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
連同裴家上下三百多口族人,不論嫡庶,不論男女老幼,全都被押到了太傅府門前,
黑壓壓地跪了一地。洛陽城的老百姓,將太傅府門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所有人都想看看,
這個一夜之間權勢滔天,敢于向將軍府動刀的太傅嫡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站在太傅府的臺階上。我父親,當朝太傅沉玄清,就站在我身邊。他一生沉穩(wěn),
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跪在最前面的裴振山,看到我,
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他嘶吼道:「沉玄清!你教的好女兒!我裴家與你沉家聯(lián)姻,
你竟暗中下此毒手!你好狠的心!」父親沒有說話。我卻笑了。我緩步走下臺階,
走到他的面前?!概釋④?,此言差矣?!刮覐谋憋L手中,拿過一卷厚厚的卷宗,
砸在他的臉上?!傅谝唬遗c你兒子的婚約,從他逼我納妾的那一刻起,便已作廢?!?/p>
「第二,我今日抄你裴家,不是因為私怨,而是國法?!埂高@里面,
詳細記載了你裴家三十年來,勾結外戚,私吞軍餉,草菅人命,乃至通敵叛國的上百條罪狀。
每一條,都證據(jù)確鑿。每一條,都足夠讓你裴家,死上十次?!古嵴裆綔喩硪徽?,
臉色瞬間慘白。他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改恪闶裁磿r候開始……」
「從你兒子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對鴉衛(wèi)的興趣開始?!刮依淅涞卮驍嗨?,「你以為,
派一個精心**過的丫鬟到我身邊,就能探聽到鴉衛(wèi)的機密?就能窺伺到皇家的力量?
裴將軍,你的野心不小,可惜,你的兒子,太蠢。」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靖王,慕容冽,當今圣上唯一在世的親弟弟,手握監(jiān)國之權,
一身玄色王袍,騎在高頭大馬上,緩緩而來。他的身后,跟著一隊禁軍。全場,
瞬間鴉雀無聲。百姓也好,跪著的裴家人也好,全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天家威儀。
慕容冽翻身下馬,徑直走到我的面前。他看都沒看跪了一地的人,只是將一份明黃的圣旨,
交到我的手中。「鳶兒,陛下口諭,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置。無論結果如何,他與我,
都為你擔著。」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這是皇帝,在為我撐腰。
整個大周朝,最頂層的權力,都站在了我這一邊。裴家,再無一絲翻盤的可能。
我緩緩展開圣旨,清亮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宣讀著裴家累累的罪行,
以及最終的判決?!阜钐斐羞\,皇帝詔曰:虎威將軍裴振山,心懷不軌,
結黨營私……罪大惡極,罄竹難書!著,即刻將裴氏一族,主犯三十六人,押赴西市,
斬立決!其余族人,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還朝!家產盡數(shù)充公!欽此!」宣讀完畢。
裴家眾人,發(fā)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哀嚎。裴振山的老婆,那個曾經趾高氣昂的將軍夫人,
書友評價
《他說愛我,卻為個賤婢掌摑我》是一部非常走心的網絡小說,作者天火天火文筆細膩,感情充沛,具有較強的現(xiàn)實意義,生活質感飽滿,語言流暢風趣。在此力薦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