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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的光從來是我

他追的光從來是我江越那的爾晴

主角:念念顧衍蘇清
近日,有朋友問今年哪部小說最流行,小編為他推薦了這部主角是念念顧衍蘇清的小說《他追的光從來是我》,朋友閱讀后,激動的發(fā)信息連聲致謝!《他追的光從來是我》內(nèi)容概要:>顧衍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當(dāng)眾甩開我的手:“你只是她的影子?!保疚也仄鹪袡z單消失五年。>再相遇時他紅著眼求我回家。>“念念需要爸爸。”>我冷笑:“當(dāng)初你說過,替...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8-04 18: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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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當(dāng)眾甩開我的手:“你只是她的影子。

”>我藏起孕檢單消失五年。>再相遇時他紅著眼求我回家。>“念念需要爸爸。

”>我冷笑:“當(dāng)初你說過,替身不配有孩子。

”>直到翻開他書房暗格——>泛黃的親子鑒定日期,竟比孩子出生還早半年。

>鑒定書下方壓著張字條:>“晚晚,我分不清愛和心絞痛的區(qū)別...直到失去你,

我才懂什么是痛?!?--碎裂聲刺破了宴會廳的喧囂。那只昂貴的香檳杯從我指尖滑落,

砸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間粉身碎骨。飛濺的酒液像細(xì)小的血珠,

洇濕了我裙擺昂貴的蕾絲邊緣,留下深色的、難堪的印記。周遭鼎沸的人聲、悠揚的弦樂,

都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無數(shù)道目光,帶著驚詫、探究,還有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瞬間聚焦過來,像細(xì)密的針,扎在我**的皮膚上。我僵在原地,

指尖殘留著方才被他猛然甩開的觸感——冰冷,決絕,帶著一種急于撇清的嫌惡。

那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我的手腕此刻還殘留著隱隱的痛麻。

顧衍就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他身上那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

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挺拔冷峻。他的目光,卻完全越過了我,牢牢鎖在宴會廳入口的方向。那里,

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裙的身影正款款走來。柔順的長發(fā),清雅的氣質(zhì),

像一幅精心描摹的工筆畫。蘇清,那個名字,連同她溫婉的笑靨,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顧衍醉后的囈語里,

出現(xiàn)在他書房抽屜深處那張被摩挲得邊緣發(fā)白的舊照片上。他眼中的冰封,

在觸及那個身影的瞬間驟然消融,化作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近乎失態(tài)的灼熱光芒。

那光芒如此刺眼,幾乎灼傷了我的視網(wǎng)膜。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甚至有些踉蹌地朝那個方向邁出了一步。我下意識地伸出手,

想要抓住他一片衣角,那點可憐的、支撐著我站在這里的勇氣。

“顧衍……”我的聲音細(xì)若蚊蚋,帶著自己都厭惡的顫抖和乞求。他終于吝嗇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沒有溫度,沒有波瀾,只有一種看陌生障礙物般的冰冷審視。薄唇開合,

吐出的字句清晰、殘忍,如同淬了毒的冰凌,精準(zhǔn)地刺穿我搖搖欲墜的偽裝:“林晚,

認(rèn)清你的位置?!彼穆曇舨桓?,卻奇異地壓過了背景音樂,

清晰地傳入周圍每一個豎起耳朵的人的耳中,“你只是她的影子?!薄坝白印眱蓚€字,

像兩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口??諝馑查g被抽空,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嚨。周圍那些目光,

那些竊竊私語,仿佛化作了實質(zhì)的嘲笑聲浪,將我徹底淹沒。我看見蘇清在人群簇?fù)硐伦呓?/p>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我狼狽的裙擺上。

世界在我眼前旋轉(zhuǎn)、扭曲、褪色。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攪,

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惡心感猛地涌了上來。我死死咬住下唇,

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那翻騰的嘔意壓了下去。不能吐,不能在這里,不能在他們面前。

我猛地低下頭,不再看顧衍,不再看蘇清,更不敢看周圍任何一張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我轉(zhuǎn)過身,幾乎是逃離一般,撞開幾個擋路的人,

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華麗牢籠。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面上,

發(fā)出空洞而急促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夜風(fēng)帶著初夏的暖意撲面而來,

卻吹不散我骨髓里的寒意。**在冰冷的廊柱上,大口喘息,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手指下意識地?fù)嵘掀教沟男「?,隔著薄薄的衣料,那里仿佛有微弱的、生命的搏動?/p>

正與我此刻瀕臨崩潰的心跳同頻共振。

那張被我藏在大衣內(nèi)袋里的、還帶著醫(yī)院消毒水氣味的孕檢單,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緊緊貼在我的心口。單薄的一張紙,承載著一個本該充滿喜悅的秘密,

此刻卻成了絕境中最諷刺的注腳。影子…替身…原來在他眼中,連孕育生命的資格,

都是屬于那個正牌白月光的特權(quán)。眼眶酸澀得厲害,溫?zé)岬囊后w模糊了視線。我用力眨掉,

抬起頭,望向城市璀璨卻冰冷的夜空。胸腔里那個巨大的空洞,正瘋狂地吞噬著一切,

連同那點可笑的、殘存的愛意。該走了。我對自己說。

不是為了尊嚴(yán)——那東西早就在他一次次漫不經(jīng)心的比較和此刻的羞辱中碎成了齏粉。

是為了肚子里這個剛剛萌芽、卻注定不被期待的小生命。再留下去,我和它,

都只會是蘇清光輝下,一個更可悲的笑話。五年后。“念念!慢點跑!小心車子!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力竭的沙啞,追在像個小炮彈一樣沖向馬路對面冰淇淋店的小身影后面。

五歲的顧念安,小名念念,

個生物學(xué)父親顧衍的某些特質(zhì)——比如那股子一旦認(rèn)準(zhǔn)目標(biāo)就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倔強勁兒,

以及一張漂亮得過分的小臉蛋。此刻,她穿著嫩黃色的蓬蓬裙,

兩條小辮子隨著奔跑一甩一甩,目標(biāo)明確地鎖定在櫥窗里那個巨大的彩虹圣代模型上。

“媽媽!冰淇淋!念念要吃那個彩色的!”她興奮地回頭喊,小臉因為奔跑紅撲撲的,

像只熟透的小蘋果。那雙酷似顧衍的、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對甜食的渴望。

“好好好,媽媽給你買,你慢點!”我氣喘吁吁地趕上,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心里又氣又軟。

這孩子的精力旺盛得簡直不像話。云朵咖啡館的門被推開,清脆的風(fēng)**響起。

店內(nèi)彌漫著咖啡豆烘焙的醇香和甜點的暖甜氣息。正是下午茶時間,人不算多。

我牽著念念走向靠窗的卡座,準(zhǔn)備用一份冰淇淋安撫這個躁動的小家伙,

順便處理一下手機里積壓的工作郵件——我的“螢火工作室”剛接了一個小品牌的全案設(shè)計,

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皨寢屇憧?!那個叔叔好高哦!”念念剛坐下,

小手指就興奮地指向門口。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時間,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粗暴地按下了暫停鍵。門口逆光站著一個男人。

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線。

深邃的眉骨在眼窩處投下濃重的陰影,鼻梁挺直如刀削。那張臉,褪去了五年前的幾分張揚,

線條更顯冷峻和成熟,像被歲月精心打磨過的寒玉。五年時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只沉淀下更深沉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場。顧衍。他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念頭像閃電般劈進我的腦海,帶來一陣**眩暈。我?guī)缀跏潜灸艿叵胍拖骂^,

想要把自己縮進卡座的陰影里,想要抱起念念立刻逃離這個空間。但已經(jīng)晚了。他的目光,

像精準(zhǔn)的雷達,在掃視過略顯空蕩的咖啡館后,毫無預(yù)兆地、牢牢地鎖定了我。那目光,

不再是五年前宴會廳里的冰冷審視,而是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東西。有震驚,有難以置信,

有某種近乎兇狠的專注,最后,沉淀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漩渦,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的腳步,在門口頓住了??諝饽塘???Х鹊南銡狻⑻瘘c的甜膩,似乎都瞬間凍結(jié)。

周遭的一切聲音——咖啡機的蒸汽聲、顧客的低語、風(fēng)鈴的輕響——都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我胸腔里那擂鼓般失控的心跳。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地撞擊著肋骨。

念念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氣中驟變的緊張氣氛,她仰著小臉,

看看門口那個高大得讓她必須使勁仰頭的陌生叔叔,又看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我,

小手不安地揪住了我的衣角。顧衍動了。他邁開長腿,一步步朝我們的卡座走來。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fā)出沉緩而清晰的叩響,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經(jīng)上。他最終停在桌邊,

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傲滞??!彼_口,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久未啟封的滯澀感,卻又無比清晰地叫出我的名字。五年了。

這個名字從他唇齒間吐出的瞬間,像一把生銹的鑰匙,

猛地捅開了我心底那扇塵封已久、早已決心焊死的門。無數(shù)被刻意遺忘的畫面、聲音、氣息,

如同破閘的洪水,洶涌而出,幾乎將我溺斃。我下意識地將念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動作帶著一種母獸護崽般的警覺和生疏。手指冰涼,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試圖用這點微弱的痛楚來維持表面的鎮(zhèn)定。我強迫自己抬起眼,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疏離,如同對待一個久未聯(lián)系的舊識:“顧先生。

”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真巧。”“顧先生”三個字,像一道無形的墻,

瞬間橫亙在我們之間。顧衍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他的目光,

終于從我強作鎮(zhèn)定的臉上移開,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探究,

落在了被我護在身后的念念身上。小姑娘正從我的手臂后面探出半個小腦袋,

那雙酷似顧衍的大眼睛,

毫不怯場地、充滿好奇地回望著眼前這個氣場強大得讓她有些困惑的陌生叔叔。

她的目光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雜質(zhì)。顧衍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他的視線在念念臉上逡巡著,從那雙熟悉的眼睛,到挺翹的小鼻梁,

再到微微抿著的、帶著天然倔強弧度的嘴唇……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眼神里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情緒——震驚、狂喜、難以置信,

最終化為一種極其復(fù)雜深沉的專注。他下意識地朝念念的方向微微傾身,

伸出的手指似乎想要觸碰那張小臉,卻在半途硬生生僵住,最終只是攥成了拳頭,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艱難地抬眸,重新看向我,

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近乎破碎的緊繃:“她……叫什么名字?”“顧念安。

”我清晰地吐出這三個字,每一個音節(jié)都刻意加重,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又像是在堅定自己的決心。我伸手,將念念完全攬到身前,手臂圈住她小小的肩膀,

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tài)?!澳钅睿惺迨?。”“叔叔好!”念念清脆地喊了一聲,

聲音像清晨的露珠。她歪著小腦袋,大眼睛撲閃著,忽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指著顧衍垂在身側(cè)那只緊握的拳頭,“叔叔,你的手受傷了嗎?痛不痛?”我這才注意到,

顧衍的右手骨節(jié)處,赫然有幾道新鮮的、深淺不一的擦傷,邊緣微微紅腫,

甚至滲出了一點細(xì)小的血絲。像是……不久前,用力捶打過什么堅硬的東西?

顧衍順著念念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才意識到那點微不足道的傷。

他猛地將手背到身后,動作有些倉促,像是在掩飾什么。面對念念純?nèi)魂P(guān)切的目光,

他臉上那種慣有的、拒人千里的冰冷面具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流露出一種罕見的、甚至可以說是笨拙的無措?!皼]……沒事?!彼穆曇舻统?,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啞,“不痛。”念念卻皺起了小眉頭,顯然不相信。她掙脫我的手臂,

動作麻利地翻著自己隨身背著的小黃鴨背包。那里面簡直是個百寶箱,

塞滿了她認(rèn)為重要的“寶藏”——幾顆漂亮的鵝卵石、幾張皺巴巴的貼紙、幾根棒棒糖,

還有一小盒卡通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她踮起腳,小手費力地在包里掏啊掏,

終于摸出一個印著小兔子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然后毫不猶豫地朝顧衍遞了過去,

小臉上滿是認(rèn)真:“叔叔,給你貼貼!貼貼就不痛啦!”那只小小的、捏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

就那樣舉在半空中,帶著孩子毫無保留的善意。時間仿佛又停滯了。顧衍整個人都僵在那里。

他低頭看著那只小手,看著那張小小的、印著幼稚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眼神劇烈地變幻著,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堅固的壁壘內(nèi)部轟然倒塌。

震驚、茫然、一種近乎疼痛的柔軟……種種情緒在他眼底飛快掠過。

他伸出的手帶著一種微不可察的顫抖,小心翼翼地,仿佛怕驚擾了什么易碎的珍寶,

接過了那張創(chuàng)可貼。粗糙的指腹,在接過創(chuàng)可貼的瞬間,無意間輕輕擦過了念念柔軟的手背。

“謝謝?!彼穆曇舻统辽硢?,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濃重的鼻音。他捏著那張小小的創(chuàng)可貼,并沒有立刻貼上,

只是緊緊地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失而復(fù)得的稀世珍寶。目光再次抬起,

深深地、近乎貪婪地凝視著念念,又緩緩移向我,那里面翻涌著千言萬語,

最終只化為一句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的低語:“林晚,我們談?wù)?。”那目光太過復(fù)雜,

包含了太多我無法解讀也拒絕解讀的情緒。沉甸甸的,像浸透了水的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

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么東西從他眼中決堤而出。我猛地別開臉,避開了他的視線,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諝饫飶浡Х鹊目酀吞瘘c的膩香,

此刻卻只讓我感到一陣陣反胃。

五年前宴會廳的冰冷燈光、刺耳的碎裂聲、那句“你只是她的影子”,如同附骨之疽,

瞬間復(fù)蘇,清晰地在耳邊炸響?!皼]什么好談的,顧先生?!蔽业穆曇艨嚨孟窭o的弓弦,

竭力維持著最后的平靜。我一把抱起還有些懵懂的念念,動作帶著幾分倉促的強硬,“念念,

我們走。”“媽媽?”念念被我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小胳膊下意識地?fù)Ьo我的脖子,

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我,又回頭看看僵立原地的顧衍,以及他手里那張孤零零的小兔子創(chuàng)可貼。

我沒有解釋,也無力解釋。抱著孩子,幾乎是逃離般地快步走向咖啡館門口。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急促而慌亂,在相對安靜的咖啡館里顯得異常刺耳?!傲滞恚?/p>

”身后傳來顧衍低沉壓抑的喊聲,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近乎失控的急迫。

那聲音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穿了我的背脊。我沒有回頭。推開玻璃門,

初夏午后依舊灼熱的陽光兜頭灑下,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抱著念念,幾乎是跑了起來,

仿佛身后有擇人而噬的洪水猛獸。直到轉(zhuǎn)過街角,確認(rèn)那迫人的視線被徹底隔絕在身后,

我才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息。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薄衫,粘膩冰冷。

念念的小手輕輕拍著我的臉頰,聲音里帶著擔(dān)憂的哭腔:“媽媽?媽媽你怎么了?你哭了?

是不是念念不乖?”我這才驚覺臉頰一片冰涼。慌忙用手背胡亂抹去,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有,寶貝,媽媽沒事。是……是風(fēng)吹到眼睛了。念念很乖,

特別乖?!蔽揖o緊抱住懷里的女兒,將臉埋在她帶著奶香和陽光氣息的小肩膀上。

她小小的、溫?zé)岬纳眢w,是我此刻唯一的支撐和慰藉。

胸腔里那股尖銳的、被強行撕開的痛楚,混合著巨大的恐慌和后怕,仍在翻江倒海。

顧衍知道了。他看到了念念。那酷似他的眉眼,像最確鑿的證據(jù),

昭然若揭地揭示著血緣的聯(lián)系。他眼底翻涌的情緒,那一聲壓抑的“林晚”,

都像淬毒的鉤子,預(yù)示著暴風(fēng)雨的來臨。平靜了五年的生活,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接下來的幾天,風(fēng)聲鶴唳。手機,成了最令人恐懼的源頭。每一次震動,每一次**響起,

都讓我心驚肉跳,仿佛下一秒屏幕上就會跳出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陌生號碼更是成了禁忌,

我不敢接,也不敢輕易掛斷,只能任由它們一遍遍響到自動掛斷。

工作室的座機也仿佛成了幫兇,每次響起都讓我神經(jīng)緊繃,

直到確認(rèn)是客戶或快遞才敢松一口氣。家門口,也變得不再安全。我變得格外警惕,

每次開門前都要透過貓眼仔細(xì)確認(rèn)樓道是否空無一人。接送念念上下幼兒園時,

更是如履薄冰,總是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視線掃過每一輛停在路邊的深色車輛,

每一個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背影。

連幼兒園老師無意間提到一句“今天好像有個男的在園外看了很久”,

都能讓我瞬間手腳冰涼。念念很敏感,她察覺到了媽媽的不安。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蹦蹦跳跳,

而是緊緊牽著我的手,小小的身體依偎著我,仰著小臉,大眼睛里盛滿了擔(dān)憂:“媽媽,

你怕大灰狼嗎?念念保護你!”孩子天真的話語,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來回切割。

我努力對她微笑,告訴她媽媽只是有點累??梢股钊遂o,看著身邊女兒熟睡的小臉,

那酷似顧衍的眉眼在昏暗的夜燈下顯得如此清晰,巨大的恐慌和無助便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他會怎么做?直接來搶走念念?用他龐大的財富和權(quán)勢,

輕易碾碎我們母女倆小心翼翼構(gòu)筑的平靜?當(dāng)年那句“替身不配”,像冰冷的詛咒,

縈繞不去。我甚至開始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走得更遠(yuǎn),遠(yuǎn)到他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地方。

就在這種煎熬中,一周后的傍晚,門鈴響了。不是急促的催促,而是沉穩(wěn)、規(guī)律的三聲,

間隔均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那聲音,像敲在我的心口上。

我正陪著念念在客廳地板上搭積木。門**響起的一剎那,

念念手里的紅色小方塊“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她下意識地往我懷里縮了縮,

大眼睛里閃過一絲怯意。我渾身僵硬,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透過貓眼望出去——果然是他。顧衍就站在門外。樓道頂燈的光線有些昏黃,

將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和西褲,沒有打領(lǐng)帶,

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不同于咖啡館那次帶著風(fēng)塵仆仆意味的偶遇,

此刻的他,似乎刻意收斂了那種迫人的氣場,但那份沉凝和深邃,卻更加令人心悸。

他手里沒有花,沒有禮物,只有一身冷肅。他來了。終究還是來了。沒有電話轟炸,

沒有派人圍堵,而是選擇了最直接、也最具有壓迫感的方式——登門。我深吸一口氣,

手指冰涼地搭在門把手上。掌心全是冷汗?!澳钅罟裕蔽冶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將念念輕輕推到臥室門邊,“回房間玩一會兒,媽媽和……叔叔說點事情。把門關(guān)好,

媽媽不叫你別出來?!蹦钅羁粗?,小嘴扁了扁,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臥室,輕輕關(guān)上了門。咔噠一聲輕響,隔絕了孩子擔(dān)憂的目光。

我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那扇薄薄的、此刻卻仿佛重若千鈞的門板。再次深吸一口氣,

擰動了冰冷的門把手。門開了。樓道里的空氣帶著塵埃的氣息涌了進來。

顧衍的身影清晰地佇立在眼前,距離如此之近,近得我能看清他眼中密布的紅血絲,

看清他下頜緊繃的線條,以及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濃重倦意。他似乎瘦了些,

臉頰的輪廓更加凌厲。四目相對??諝饽郎?。他的目光,像探照燈,第一時間越過我的肩膀,

投向屋內(nèi),似乎在搜尋那個小小的身影。當(dāng)看到臥室緊閉的房門時,

他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像是失落,又像是某種了然。最終,他的視線落回我臉上,

深深地、沉沉地看著我,仿佛要將這五年缺失的時光都看穿。

那目光里不再有咖啡館初遇時的震驚和灼熱,

只剩下一種沉甸甸的、幾乎令人窒息的疲憊和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懇求?“林晚。

”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砂紙磨過喉嚨,“讓我進去,我們談?wù)劇?/p>

”我擋在門口,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那點微弱的痛楚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我迎視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冰冷堅硬,

不帶一絲溫度:“顧先生,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如果你是來要回念念的,”我頓了頓,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弊詈笏膫€字,擲地有聲,

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絕。顧衍的瞳孔猛地一縮。他下頜的線條繃得更緊,

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么。他向前逼近了一步,高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瞬間將我籠罩。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質(zhì)香調(diào)混合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強勢地侵入我的感官,

攪動著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記憶。“要回?”他重復(fù)了一遍,

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痛楚和沙啞,“林晚,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會從自己孩子母親身邊奪走孩子的……**?”他閉了閉眼,

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疲憊的陰影,再睜開時,眼底那片翻涌的墨色里,

清晰地浮現(xiàn)出一種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脆弱。那脆弱如此真實,如此陌生,

像一根細(xì)小的針,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我堅硬的心防?!拔也皇莵頁屪吣钅畹?。

”他低沉地說,每一個字都像用盡了力氣,“我是來求你?!鼻??這個字眼從顧衍口中說出,

荒謬得讓我?guī)缀跻湫Τ雎暋D莻€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顧衍,會用“求”這個字?“求你,

”他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我蒼白而戒備的臉,

那里面翻涌著濃烈得化不開的痛楚、疲憊,還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懇切,“給我一個機會。

一個……彌補的機會。一個……做父親的機會?!彼穆曇羝D澀無比,

書友評價

  • 劃過天空的板磚
    劃過天空的板磚

    江越那的爾晴是我很喜歡的一名作家,他的這部小說《他追的光從來是我》更是我喜歡的一部作品,江越那的爾晴構(gòu)思巧妙,故事信手拈來,人物沖突扣人心弦,瘋狂為江越那的爾晴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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