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棠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對小桃道:“小桃,我們先去一趟銀行,再去新式女子學(xué)堂見一見這位蘇**吧。”
她想去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少帥顧廷森遣散九房姨太。
還要背棄與發(fā)妻的承諾。
也想問問蘇**,是否真的愿意嫁給顧廷森。
乘坐黃包車,抵達(dá)滬上銀行。
銀行的人領(lǐng)著姜棠棠來到了貴賓室。
陳行長親自接待她。
“姜**,您今天怎么親自光臨敝行了?”
姜棠棠坐下后,對他道:“我想看一下近期戶頭的流水,盤點一下姜家戶頭的財產(chǎn),心里有個底。”
她出嫁的時候,父親給了她一筆豐厚的嫁妝。
一年后,父親和她的弟弟們相繼死在戰(zhàn)場,姜家所有的財產(chǎn)又都交給了她一個女子打理。
陳行長給姜棠棠遞了杯茶。
便吩咐人去查。
不多時,員工便拿著資產(chǎn)明細(xì)表和各種材料進(jìn)來。
“姜**,近年您個人戶頭一直是入不敷出,只有幾家商鋪收益平穩(wěn)?!?/p>
姜棠棠翻看著資產(chǎn)明細(xì)。
里面有幾筆巨額支出,都是顧家的人取走的。
“陳行長,以后但凡顧家的人來取錢,都必須經(jīng)過我的批準(zhǔn)?!苯奶牡馈?/p>
三年前,她嫁入顧家。
才知道做當(dāng)家主母不容易,外人眼中光鮮亮麗的少帥府,其實虧空的厲害。
既已嫁做人婦,掌了家,她自當(dāng)扶持夫家。
可如今顧廷森有了新人,她也該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陳行長點點頭:“好。”
姜棠棠又交代了一些事,這才離開。
陳行長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嘆息。
“這樣一個亂世,姜大**一個弱女子,還要扶持一個花錢如流水的顧家,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服務(wù)員也是感嘆:“有什么辦法,姜大帥和她的幾個弟弟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她一個人弱女子在這亂世只能依附顧家?!?/p>
“聽說顧少帥這次看上了一個大學(xué)生,還要娶那個大學(xué)生,顧家怕也將沒有姜**的容身之處……”
姜棠棠沒有聽到他們的談?wù)?,只和小桃一路坐黃包車去往了學(xué)堂。
到達(dá)后。
小桃去尋那位蘇清顏**了。
而姜棠棠一身旗袍,站在新式女子學(xué)堂門外。
她盤起的婦人長發(fā)和這里來來往往的女大學(xué)生相比,就是兩個不同時代的象征。
不多時,小桃就回來了。
她的身后跟著一位身穿藍(lán)色斜扣上衣,黑色及膝中裙的清秀女子。
女子和報紙上的面容一樣,明艷動人帶著一股子青春朝氣。
姜棠棠看著她。
她也在打量著姜棠棠。
蘇清顏本以為姜棠棠是一個舊時代的怨婦黃臉婆。
卻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端莊大氣,神態(tài)自若,連容貌也遠(yuǎn)勝于自己。
“蘇**,久仰大名。”姜棠棠先開口。
蘇清顏柳眉微蹙:“姜**,我本不愿見你??赡慵热徽疑祥T來,我便會一會你,也好叫你死心?!?/p>
死心……
蘇清顏高傲的語氣,好似她才是正妻。
“我和廷森是自由戀愛,不像你們媒妁之言是封建糟粕,你還是趁早放手吧。”
姜棠棠本來還想問她是否真心愿意嫁給顧廷森,此刻聽到這些,還有什么不懂。
只是她不明白,報紙上明明說蘇清顏是新時代女性代表。
為何現(xiàn)實中卻罔顧人倫,拆人婚姻。
“蘇**,你可知少帥除了有我這個妻子外,還有九房姨太?”姜棠棠還是想點醒她。
可蘇清顏滿臉不屑:“廷森都和我說了,她們不過是他被迫所娶。他已決定為我,把那些姨太太都遣散?!?/p>
‘遣散’二字說的真輕松。
好似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
都說耳聽不如一見,姜棠棠現(xiàn)在才深有體會。
她只平靜的看著蘇清顏:“蘇**,少帥可有告訴你,三年前他是如何娶的我?”
蘇清顏一愣。
姜棠棠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回頭對小桃道。
“我們回去吧。”
回公館的路上,枯黃的樹葉隨風(fēng)飄落。
姜棠棠望向天空,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句話。
自由戀愛,和媒妁之約出現(xiàn)在了一個時代,本就是一個悲哀……
書友評價
姜棠棠的這部小說《譚少帥,你我二人自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如今千變一律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姜棠棠能夠獨樹一幟,標(biāo)新立異,實為難得!在此為姜棠棠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