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盡歡心頭一顫,想起響午宋薇羽說的那件事,青玉給了蜜兒一個小瓶子。
莫不是那物件能讓貓發(fā)狂?
“妹妹懷疑是蘇貴嬪……?”
“倒也不是,蘇貴嬪與嬪妾是姐妹,她斷不會害我,只是,嬪妾不能平白受了這啞巴虧!”
“那妹妹打算如何?”
“如今德妃禁了嬪妾的足,又殺了茗兒和雪媚娘,我……”
蘇盡歡知曉,那茗兒乃是蘇寒月從蘇府帶進(jìn)攻的貼身宮女,感情自然深厚,如今無辜慘死,她定是很傷心。
洛宓在蘇寒月這兒待了沒多久就起身告辭了,她剛走出門口便看到了蘇盡歡,這應(yīng)該算是兩人的第一次碰面,但洛宓竟一眼就知道她是誰,清冷著眼神開口道:“蘇貴嬪怎會站在門外?”
“見過端貴嬪?!?/p>
兩人雖同是貴嬪,但端貴嬪比她早進(jìn)宮,膝下又育有大公主,按輩分,蘇盡歡理應(yīng)向她行禮。
“如今蘇妹妹可是陛下眼中的大紅人,后宮里誰人敢讓妹妹你行此大禮。”
蘇盡歡有些詫異,聽聞洛宓乃京城第一才女,一向待人謙和溫婉,怎的第一次見面就對她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端貴嬪說笑了,妹妹剛?cè)雽m,怎比得過各位姐姐?!?/p>
“妹妹謙虛了,聽聞陛下昨夜又宿在長明宮,按這速度,說不定不用多久,見面姐姐就要向你行禮了?!?/p>
對于洛宓無端的對她冷嘲熱諷,蘇盡歡依舊保持微笑,和她磕磣了幾句,兩人對話便被聽到聲音出門來瞧的蘇寒月給打斷了,洛宓好聲好語的同蘇寒月告了別,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
蘇盡歡了然了,這洛宓大概只對她這樣啊……
目光落到蘇寒月身上,今日她穿著一身素色蜀錦,面上含著一絲憂郁,勉強(qiáng)一笑,福身行禮道:“見過姐姐,姐姐怎么過來了?”
蘇盡歡還未回答,就聽她突然揚(yáng)聲對著身旁的酒兒道:“現(xiàn)在在前院做事的都是誰,怎么客人來了也不進(jìn)來通報一聲就直接讓人進(jìn)來了,萬一怠慢了怎么辦?!”
這話聽著像是在責(zé)怪怠慢了客人,但實(shí)際上應(yīng)該意有所指。
蘇盡歡如何聽不出來,許是因?yàn)槊蹆耗鞘?,蘇寒月對她有所誤會了,亦或者是遷怒。
不過蘇家待她恩重如山,蘇寒山更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她自是不愿蘇寒月與她有間隙的。
有誤會當(dāng)盡早解除,于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適才,妹妹與端貴嬪的話,姐姐都聽到了,姐姐很感激妹妹能夠相信姐姐?!?/p>
聞言,她陰郁的眼神劇然射向院中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隨意讓人進(jìn)來的丫鬟身上。
轉(zhuǎn)瞬之間,她也回握住蘇盡歡的手,垂著眼瞼低聲道:“相信有什么用,雪媚娘和茗兒都已經(jīng)死了……”
“剛才聽聞你同端貴嬪的對話,你說雪媚娘是被蜜兒下藥的?”
“姐姐……我……”
蘇盡歡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揚(yáng)眉問道:“事實(shí)如何妹妹盡管道來。”
蘇寒月似是糾結(jié)了片晌,終究輕嘆一口氣:“妹妹所說句句屬實(shí),茗兒死前,確實(shí)告訴妹妹說那蜜兒來過妹妹宮里,還碰過雪媚娘,茗兒還告訴妹妹,那蜜兒說她是受姐姐你的旨意過來的......”
蘇盡歡微微皺眉,沒想到竟會大意,讓那蜜兒鉆了這空子……
“妹妹,如若本宮同你說,那蜜兒是德妃之人,你信是不信?”
蘇寒月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訝的反應(yīng),“蜜兒是楚德妃的人?所以這次的事,是楚德妃要害我?”
蘇盡歡點(diǎn)頭,“那蜜兒原本是楚德妃安插在本宮宮里的眼線,今日這出,想必是她一箭三雕的詭計,既陷害了你,又能泄了當(dāng)初你討要到雪媚娘的憤恨,又離間了我們姐妹倆。”
蘇寒月一臉恍然大悟,“原是這樣……”
后拉著蘇盡歡進(jìn)屋去坐下,差人備茶,“妹妹差點(diǎn)就著了那德妃的道誤會了姐姐,希望姐姐莫怪。妹妹早該想到的,昨天我們得罪了她,她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妹妹知曉便好。姐姐也知道這次妹妹所受的冤屈,放心,姐姐不會坐視不管的?!?/p>
“姐姐這話何意,可是有辦法對付她了?”蘇寒月喜出望外,連忙挽了蘇盡歡的手臂,垂著眼瞼一副溫良模樣,帶著些許撒嬌的笑,“姐姐,你一定要幫妹妹,妹妹不想被禁足。”
“這件事還需要妹妹從旁協(xié)助。”
“那是自然,姐姐有什么吩咐盡管與妹妹說,只要能讓陷害妹妹的那個人得到報應(yīng),妹妹愿意配合姐姐!”
……
從蘇寒月那處回來,蘇盡歡便一直臉色不是很好,繞是討巧如云引,都不敢隨意開口勸導(dǎo),直到兩人回到長明宮。
宋薇羽聽云引說了今日在蘇寒月宮里的事,一時暗罵自己大意,竟然讓主子蒙受這被人誤會的冤屈,內(nèi)心愧疚自責(zé)。
她輕手輕腳走近內(nèi)閣,見蘇盡歡正躺榻上小憩,正猶豫著要開口,蘇盡歡已經(jīng)喚了她:“姑姑?!?/p>
宋徵羽抬首見蘇盡歡已起了身,便上前一壁替蘇盡歡掌扇,一壁道:“奴婢該死,沒有提前察覺那蜜兒的意圖,擾了主子的計劃,請主子責(zé)罰!”
蘇盡歡抿了抿干澀的唇,搖頭道:“本宮也未曾料到,這不怪你?!?/p>
要怪就怪那德妃,怪楚家。
宋徵羽一壁替蘇盡歡捏肩,一壁道:“聽說主子打算與蘇婉儀聯(lián)手對付德妃,不知主子可想到了主意?”
蘇盡歡闔眸嘆了口氣:“只大概有點(diǎn)想法,具體個中細(xì)節(jié)還需細(xì)細(xì)想?!?/p>
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昨夜秦瑯托付給她的事一五一十說與宋薇羽聽,事后,宋薇羽一臉恍然。
“原來當(dāng)今陛下也對德妃如此不滿,不過陛下竟然會讓主子做這事,看來陛下對主子是極為信任的!”宋薇羽眼中帶著欣喜。
蘇盡歡看了看她,也不好跟她明說其實(shí)自己和秦瑯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只能低眉以示認(rèn)同。
這事牽扯到她的復(fù)仇大計,她進(jìn)宮的目的,以及她的身份,現(xiàn)在還不宜同宋薇羽全部說出。
興許以后,她會愿意告訴她全部。
書友評價
木子悠的這部女頻小說《陳情記》,故事曲折生動,敘事跌宕起伏,人物性格鮮明,語言干凈利落,可讀性極強(qiáng),是網(wǎng)絡(luò)小說中的上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