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和霍凜川訂婚的第六年,我無數(shù)次被他以初戀方安安為理由拒絕領(lǐng)證。
在收到絕癥通知書后,我決定求他最后一次,被拒絕就離開。可霍凜川卻意外答應(yīng)了,
他心疼地拉住我的手,語氣卻冰冷道:“晚棠,我答應(yīng)領(lǐng)證,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安安的弟弟眼睛受了傷,又說你的眼睛最好看,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把你的眼角膜捐給阿鶴,
但你放心,婚后我會加倍補(bǔ)償你,找最權(quán)威的醫(yī)生讓你重見光明?!彼胗靡槐窘Y(jié)婚證,
來換我一雙眼睛。想到時日無多,我含淚答應(yīng)。可方鶴卻在手術(shù)過程中因細(xì)菌感染死亡,
而他的葬禮,就定在領(lǐng)證那天。領(lǐng)證那天,霍凜川卻把我?guī)У届`堂,
綁住我的手腳粗暴地將我塞進(jìn)棺材:“晚棠,小鶴他孤單一人實(shí)在可憐,
既然你的眼角膜沒用,你就嫁給他做補(bǔ)償吧!”……“凜川,凜川你告訴我這到底是哪???
”我哀求著,周圍的哀樂聲讓我心里一陣發(fā)毛。不是說領(lǐng)證嗎,
可進(jìn)來的地方除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樂,安靜的出奇。而凜川從進(jìn)門那刻就好像變了個人,
一言不發(fā),只扯著我沖沖往前走。哪怕我好幾次差點(diǎn)絆倒,他也不為所動,將我拖行。
等到他終于停下,卻是用粗糙麻繩捆緊了我的雙手?!皠C川,你說句話啊,你別這樣,
我好害怕。”我根本掙扎不動,麻繩將我的手腕磨得生疼。似乎確認(rèn)綁好后,我的手被撒開。
“凜川,你在哪???你為什么要綁我?!眲倓偸鞯奈疫€沒有完全適應(yīng),沒了人牽引,
才邁出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我感覺內(nèi)臟都震碎了。
突然發(fā)生的一切都讓我不知所措,我弓著身減輕疼痛,忽然聽到一陣哭罵聲?!皩幫硖模?/p>
你現(xiàn)在開心了?我的弟弟沒了,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沒有了!
”“安安你一哭我的心都跟著痛,你別怕,我一定會給阿鶴報仇!”聽到霍凜川的柔聲安慰,
我忍不住眼眶發(fā)酸。咸苦的眼淚一涌出就將未愈合的傷口刺痛。“寧晚棠,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惡毒,在角膜上做手腳害死阿鶴!”霍凜川怒斥著我,接著,
一雙皮鞋重重踩上我的臉?!澳悴辉敢饩杈驮琰c(diǎn)說啊,為什么用這種下流手段!
”臉上力道越來越重,壓得我喘不過氣,就連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根本不知道!”“寧晚棠你還在狡辯?阿鶴人都沒了,你到底是什么惡魔,
在他的棺材前也隨口撒謊。”臉上的力終于卸了些,下一秒我就被揪住頭發(fā)拎起扔到地上。
“你趕快給阿鶴磕頭認(rèn)罪,不然他肯定都不愿意接受你這種人作為他的妻子?!薄笆裁雌拮樱?/p>
凜川,你別嚇我,你別嚇我!”我扭著身體想起來,可忽然有人按住我的頭,使勁往地上磕。
每一下都卯足了力,劇痛之余,我感覺到陣陣熱流涌出。“安安你別看,你見不得血。
”“就是她就是她!醫(yī)生都說了,是角膜不干凈手術(shù)才會失敗,凜川,你要給阿鶴做主啊。
”“本來等阿鶴恢復(fù)光明,他就要和小曼結(jié)婚了,可現(xiàn)在阿鶴沒了,小曼也跑了,嗚嗚嗚。
”女人的話讓我只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鞍舶材銊e擔(dān)心,我問過了,
結(jié)冥婚需要先讓新娘新郎睡一晚上連結(jié)感情,才好進(jìn)行下面的儀式。
”霍凜川無情的聲音又朝向我?!皩幫硖?,自己犯的錯就得自己承擔(dān),
今晚上你好好給阿鶴賠罪!”“不,不要?!蔽铱壑嘏佬刑优埽?/p>
剛翻過身就別掐住脖頸使勁往別處拖。聽到木板摩擦的聲音后,我被粗暴的往一個容器里塞。
我拼命蹬動,卻被更暴力的踹回。背后抵著木板,在被用力一按后,我聽到咔嚓一聲。
只感覺脊骨斷了,可疼痛在恐懼面前不值一提??蔁o論我怎樣掙扎,還是被塞進(jìn)了棺材。
蓋板合上的那剎那淚水奪眶而出。我的指甲在頭頂?shù)陌迳席偪窨壑?,完全沒用。
一直到我沒了力,手垂下時,觸碰到了一只冰涼的東西。22“啊啊啊啊??!
”我無比確定我旁邊躺了個渾身冰冷的人??謶衷谛念^炸開,我拼命往邊上靠?!皠C川,
凜川你別嚇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放我出去好嗎!”聲音已經(jīng)要喊啞了,
霍凜川明明知道我一直對鬼神之事怕的要命,他不會真的這樣對我的。
可我的幻想終究落了空?!皩幫硖?,這是你自作自受,今晚你好好陪著阿鶴,
我明早會來接你?!薄斑€有,我警告你別亂動,要是你弄壞阿鶴的身體,
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安安別怕,我?guī)慊丶??!痹谖业乃唤新曂V购?,周圍只剩沉寂?/p>
呼吸越來越困難,無論我是抓還是抬,怎么也無法撼動橫在頭上的木板半分。
巨大的精神恐懼下,我徹底失去意識。直到眾人抬棺材蓋板的聲音讓我驚醒。
我渾身綿軟無力,可把我扯出的人開始對我狂扇巴掌。一直到我耳鳴目眩,七竅流血,
歐打我的人都好似還未過癮。頂著最后一口氣,我試著叫了聲:“凜川?
”可聽到的是方安安的啼哭?!鞍ⅩQ!阿鶴,你怎么渾身是血啊?!苯又?,
一只有力的手掐住我的喉嚨,將我舉離地面。“別叫我名字,我一想到你干的事,
就覺得惡心。”“你挨打是活該,你怎么能這樣做呢?阿鶴都死了啊,
你把氣撒在他身上干什么!”我連半口氣都渡不出來,看不到一切的無力感讓我絕望。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谖铱煲舷r,有人跑了過來。“霍總,我們檢查過了,
阿鶴少爺身體并沒有受傷,那些血,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來人的話沒有再繼續(xù),
但我能感覺到箍住我的力道在變輕。等我終于緩過來,想和霍凜川解釋時,
他一句話將我徹底堵死?!皩幫硖?,你要感謝自己給自己保下了條命。你要是真的傷害阿鶴,
我絕不會讓你好活?!毙呐K痛的厲害,為了一個本和他無關(guān)的人,他就要我死?
我們六年的愛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會讓霍凜川連相信我這件事都這么難?!鞍阉龓Щ厝?,
洗洗換身衣服,再給點(diǎn)飯。安安說了,她和阿鶴的儀式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
”我扯起一個悲慘的笑,怎么只是一天之隔,霍凜川就會變得判若兩人?只有一個解釋,
他對我從來,沒愛過??上颐靼椎奶?。我開始慶幸昨晚昏了過去,
要是清醒著和死人共度一晚,我絕對會瘋。瘋?對,如果我瘋了是不是就能躲過?
這飄渺的希望再次讓我有了力氣,我扯著嗓子大笑起來。持續(xù)好幾分鐘,霍凜川終于發(fā)話。
“寧晚棠,你別裝。”聲音難得掛上一絲擔(dān)心。33但滲人的笑聲并沒有停止,
身體受的傷讓我無法正常動作,我也能感受到身體各處的血痂。我想我現(xiàn)在的樣子,
一定非常詭異吧?!皩幫硖?,你怎么了?”我沒有回應(yīng)?!皩幫硖??
”我能聽出霍凜川藏在話里的些許在意,接著一把大力將我拉過。可他的動作輕柔了許多。
“先帶她回家里休息吧?!本驮谖乙詾榻K于能逃離這個地獄時,方安安再次將我攔住。
“凜川!”“她不過裝瘋賣傻兩下,你怎么能放她走呢,她是殺人兇手啊!”“安安,
她確實(shí)一直都害怕鬼神,我想她應(yīng)該真的嚇壞了,讓她緩緩吧?!薄澳闶钦f阿鶴嚇著她了?
”“安安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鶴現(xiàn)在還躺在棺材里呢,你卻要偏袒這個兇手?凜川,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們?”濃濃的哭腔,讓她的控訴更加有力。霍凜川還是妥協(xié)了。
“把她帶到廁所待著。”“我不準(zhǔn)她走,除非讓她跪著磕頭出去!”短暫的沉默后,
我的膝蓋挨了重重一腳。“寧晚棠,這是你欠安安的?!蔽冶黄裙虻乖诘?,再次被按住頭。
我看不到霍凜川的表情,但我現(xiàn)在一定可憐至極?!皩幫硖模と獾耐春褪ビH人比起來,
根本不值一提。你害安安失去至親,現(xiàn)在的局面也是你自作自受?!币恢笨牧瞬幌乱话賯€頭,
方安安終于解氣。我在滿地的粘膩的血液里打滾,不斷傻笑。沒有人注意到,
早已和血液融合的淚?!靶辛耍瑤甙?,白衣帶血,真晦氣。
”拉著我的人粗暴將我鎖在廁所隔間里,還因?yàn)檎瓷衔业难纳粷M。臨走時鏟了我兩巴掌。
“瘋癲婆娘,呸?!蔽因榭s在馬桶前,擦去臉上被啐的口水,緊緊抱著遍體鱗傷的自己。
原來曾經(jīng)只是看到我擦傷就著急的不行的人,也可以冷眼旁觀我被非人虐待。
甚至是成為那個施暴者。我的世界陷進(jìn)了絕對黑暗。在我的小聲嗚咽中,
漸漸響起另一種聲音。卻是男女曖昧的聲音,從相鄰的男廁所傳來?!皠C川,你別這么著急,
我自己脫。”44聽到方安安聲音的那刻,我堅(jiān)守的一切都崩塌了。
他們這是在靈堂的廁所行歡?可他們不是才因方鶴的死悲痛不已嗎?“凜川,慢一點(diǎn),
我受不了。”猛烈的撞擊隔著墻壁清晰的傳過來。我死死掐著自己的傷口,
來分散心頭的痛苦?!暗葘幫硖暮桶ⅩQ拜過堂,你也要娶我了吧,我都等了你這么多年了。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勾人,霍凜川卻沉默了。撞擊聲輕下來,“安安,那她和阿鶴結(jié)完,
你想把她怎么樣。”“你不是一直都說她就是被硬塞到你家的嘛,不過是形式上的未婚妻,
她現(xiàn)在又干了這么可惡的事,你直接把她趕出去好不好?”沉默?!皠C川你這是什么表情,
你不愿意嗎?從十年前到現(xiàn)在,我把自己給了你這么多次,你不能騙我。”“嘔。
”我強(qiáng)忍的惡心再也忍不住,盡數(shù)吐了出來?;诤蘼又寥恚业氖中臍獾陌l(fā)麻。我好恨,
恨自己沒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但我來不及調(diào)節(jié),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讓一墻之隔的兩人發(fā)現(xiàn)。
在他們沖進(jìn)來時,我抱著馬桶,嘴邊掛著水漬?!昂俸?,好喝?!薄斑?,惡心死了,
她不會真瘋了吧?”“寧晚棠!”霍凜川將我一把扯起,“你怎么連這種事也能干出來!
”我聞著他身上的稠膩味道,再次泛起惡心??蛇€是不得不掛著一臉癡傻,重復(fù)著?!昂煤?,
好喝。”“夠了,回酒店?!被魟C川一把將我塞進(jìn)后座,自己也坐了進(jìn)來?!鞍舶?,里面臟,
你就別跟著我們了,我叫了王叔來接你?!焙芸?,我再次像袋垃圾被拎出,
扔到放滿冷水的浴缸。“霍總,她身上都是些傷口,能洗嗎?”“必須得洗。
”“安安說過了,拜堂的人一定要干干凈凈,她身上每個地方,就是血痂,
你也一定搓干凈了?!薄斑€有,洗完給她把放在車?yán)锏募抟聯(lián)Q上,晚上就要辦儀式了。
”我就這樣蒙混過關(guān),但同時,深愛著他的那顆心徹底死了?;魟C川一走,
身邊的人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扒?,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喲,人家方大**一回來,
就沒你這什么事了,還以為自己千金大**,要我來洗。
”說完她像泄憤般使勁對我的傷口搓了兩下。我死死咬著牙,堵住從嘴里泄出的微弱顫音。
時刻裝著癡傻模樣。因?yàn)橄訔壩业纳眢w,又覺得工作量大,她就將氣都發(fā)泄在我身上。
傷口被搓開,搓?duì)€,一直換了五六次水,我身上的血垢終于被清洗干凈。
我只感覺自己的血已經(jīng)流光了,她終于給我套上衣服。她將我?guī)С鲈∈視r,
我正好聽到霍凜川和秘書的對話?!盎艨?,您請來的懷特醫(yī)生已經(jīng)到了,需要見見嗎?
”“不用了。”“霍總您不考慮下嗎?他是全球最好的眼科醫(yī)生了,
我們花了大力氣他才答應(yīng)了三天?!薄拔艺f不用。寧晚棠她根本不配?!蔽夷芨杏X到,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果然,下一秒一雙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皩幫硖?,
這身嫁衣配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真是浪費(fèi)。”我的臉被一把撇開,他再次無情開口。
“你就在這等著吧,過幾個小時有人來接你,我警告你,別動歪心思,乖乖和阿鶴結(jié)完儀式。
”皮鞋聲漸漸遠(yuǎn)去,我跌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氣血。我難道就只能乖乖等在這,
等著他將我嫁給一個死人?不行,一定不行??晌椰F(xiàn)在一個瞎子,能怎么逃呢?
萬念俱灰之際,我隱隱聽到上下戶有人說話。摸索著爬到窗戶邊,聲音也變得清楚?!袄瞎?/p>
這酒店的海景房果然值,咱們這邊下面就是海,你看,從窗戶能看到整片大海呢。
”她的話讓我燃起希望。與其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我艱難的打開窗戶,這扇窗,
并沒有任何東西遮擋。永別了,霍凜川。幾小時后,霍凜川回來,卻看到房間里空無一人。
“寧晚棠?”“寧晚棠!”確認(rèn)房間確實(shí)沒人后,霍凜川氣的一拳砸在了墻上。
“你竟然敢逃?”可下一秒,他的助理無比慌張的跑進(jìn)來?!盎艨偅?/p>
海中的小島被沖上一具穿著紅衣的東西,好像,好像是一個女人!”“寧晚棠?寧晚棠??!
”55“寧晚棠,寧晚棠?”我迷失在一片黑暗里,卻一直斷斷續(xù)續(xù)聽到有人在叫我。
是死神嗎?是來接我去陰間的嗎?“寧晚棠,快醒醒??!”眼前驟然一亮,
**的我清醒了過來?!皩幫硖?,你終于舍得醒了。”“哥哥,
這個姐姐的眼睛怎么是白色的啊,我害怕。”“玥玥乖,你先和阿姨出去玩會,
書友評價
看了aeae的這部小說《領(lǐng)證當(dāng)天,丈夫把我封棺材和白月光弟弟結(jié)冥婚》,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