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咕嚕爬起來,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不過,卻有不少手電筒晃動的光柱,不少的人在議論紛紛,我穿衣服的時候,就看到漆黑的小屋內(nèi)站了個高瘦的人影。下意識的驚叫一聲:“呀,誰?!”
我卷著被子,慌忙爬到床腳,手在床上胡亂抓著,卻沒有抓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娘子,才一天不見,你見到為夫,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男子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
我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松,這家伙雖然是鬼,不過,他覬覦的是我的身體,卻不是我的命:“你能不能別老是這么神出鬼沒的?”我對他的行徑很不滿意,總有一天,我會被這家伙嚇出病來。
而且讓我泄氣的是這家伙的動作,他也太快了,沒有想到我躲在老家,這東西還能找到我,他是屬狗的,循著氣味跑到這里的么?
“你忘了為夫是什么人?神出鬼沒這個詞正好適用于我?!彼麤]有正形的笑著。
我現(xiàn)在可沒有心思跟他抬杠,許是見慣了他,起初我的恐懼之心慢慢的消散不少,對他說話也好像變得與平常說話相投:“那個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
聽到我要換衣服,他好像更加來勁了:“怕什么,我不是沒有看過。再看一遍又能怎么樣。”
這話讓我羞愧的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來,分明是他強(qiáng)要看的,事后竟然還在這里恬不知恥的訴說,我抓起枕頭砸向他。
枕頭穿過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墻上:“這么用力,你想謀殺親夫么?”這家伙倒是很會自我安慰:“有句老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你再罵我兩句那才好。”
對付這種無視物理攻擊的家伙,而且這家伙的嘴皮子那么溜,我怎么會是對手:“快點讓開,我要出去!”
“我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所以不能讓你出去?!边@人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這讓我十分無語:“不行,我必須要出去,如果娟子那邊有什么事情,我就會恨你一輩子!”我實在是沒招了,動手動嘴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只能使出這算不得威脅的一招。
我以為他會把我按在床上,教訓(xùn)我一頓,卻沒有想到,他倒是很在意我的想法,沉吟一陣就答應(yīng)下來:“好吧,你可以去,不過,如果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要快點回來?!?/p>
這家伙還算是通情達(dá)理,我心中呼出一口氣,推門走出去,見到村民紛紛往二強(qiáng)家行走,這場面都趕上過年了,可見二強(qiáng)家中確實發(fā)生了嚴(yán)重事件。
我到二強(qiáng)家的時候,這里面已經(jīng)圍了不少的人,父親與幾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子坐在娟子的棺材上,父親慌忙招呼村民:“快點用繩子把棺材綁好!”
湊近一看,我能清楚的聽到棺材里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直到這院子里面站的人越來越多,棺材里面的響動才慢慢消失。
二強(qiáng)八個人倒了一地,這幾個人面部表情僵硬,臉色煞白,從他們那平穩(wěn)的胸部可以看出這幾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
看到這八具尸體,我下意識的想到了剛才的那個老者,他查了八個數(shù)字,是不是代表了這八個人?
父親從棺材上面跳下來的時候,腳步虛浮。他劇烈的喘息兩下,穩(wěn)定著自己的呼吸,看了看東邊的天色:“大家不要離開,靜等兩個小時,我們立刻下葬!”
這不合村里面的規(guī)矩,我詢問父親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父親卻是沒有呵斥了我一句:“這種事情,小孩少打聽?!?/p>
我都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怎么能算是小孩呢,不過,見到父親這吃人的目光,我還是嚇了一跳,將這話咽了回去。
這邊的事情引起了極大地動蕩,村民看到這死尸都不寒而栗,有些七八十歲的老人已經(jīng)交頭接耳的開始討論這件事情。
“我說他三大娘,二強(qiáng)這幾個小伙子是怎么回事,渾身沒有一點傷口,看樣子像是被鬼物勾走了魂魄,您說是不是娟子動的手?”
“該,喪期不說好好守靈,竟然在這里喝酒打牌,驚擾了陰靈,被勾去靈魂也很正常?!?/p>
村里的人對二強(qiáng)的行徑早就看不慣了,雖說他死的比較怪異使得村民陷入恐懼,卻沒有一人因為二強(qiáng)的死悲傷。
我細(xì)心的觀察父親,發(fā)現(xiàn)那些人每說一句,父親的臉色就陰郁一分,我想靠近棺材,卻被父親拉到一邊:“女孩家家的碰這些晦氣的東西做什么?!?/p>
我撇了撇嘴,從父親的反應(yīng)我能夠看出,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否則不會這么小心翼翼的。
我們這一群人,等到太陽升起,棺材與陽光接觸,蒸騰起陣陣白煙。黑漆棺木表面凝集了不少的小水珠,腥臭氣味蔓延開來。
濃烈的尸臭味道刺激的場中眾人紛紛干嘔,父親用毛巾捂著口鼻,招呼人快點過來抬棺材。七八個壯實的漢子走過去抬棺木,這看上去頂多三四百斤的棺木,此刻卻是變得沉重?zé)o比,壯漢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都沒有能使得棺木移動一分。
父親面色凝重,過去撫摸了一下棺木,手不自覺的彈開,我看到這么輕微的一接觸,父親的手上竟然有了一層白霜。
這棺材難道比冰箱還要寒冷么。
父親思慮良久:“我提議將尸體就地焚化?!?/p>
雖然現(xiàn)在政策規(guī)定是火葬,但我們這里依然沿襲著土葬,認(rèn)為沒有肉體,靈魂就沒有依靠,所以父親的提議,讓三嬸子不能接受:“他叔,孩子都沒了,就不能給我留給念想么,為什么要讓她尸骨無存呢?!?/p>
周圍的人對娟子的遭遇都十分同情,紛紛勸說著。父親滿臉苦澀:“娟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沒有了,我也非常傷心。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大家也應(yīng)該看到了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尸氣吸住了棺木,所以才使得棺材沉重?zé)o比,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會發(fā)生大麻煩。”
見到場中人面面相覷,父親又爆出了猛料,說他剛來的時候,棺材蓋子已經(jīng)掀開,只看到一只慘白的手臂從中伸出,二強(qiáng)他們受到異力牽制不由自主的走向棺材,被勾去了魂魄。
父親看到這種情況,趕緊過去坐在棺材上隨后招呼人過來,這才有了我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如今棺木里面的尸體已經(jīng)變了,不處理不行。”
“哇哇哇……”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鉆入耳中,我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棺木,聲音是從這里面發(fā)出的!
書友評價
三天三夜,終于把這部小說《恨余年》看完了,大結(jié)局的那一刻,心底難免有說不盡的不舍和失落,希望作者恨余年能繼續(xù)寫第二部的朋友,麻煩幫忙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