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左邊,對對對,就是這里,重一點重一點!”
宋琦瑤瞇著眼,感受著白露和谷雨的巧手按摩帶來的舒適。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雅的熏香氣息,來自一盞點燃的檀香,煙霧裊裊彌漫在空氣中,仿佛能撫慰靈魂,讓人心曠神怡。
“老夫人?!毖诀呦闹炼藖硪煌胙?,她輕聲呼喚著宋琦瑤。
宋琦瑤聽到她的聲音立即睜開了眼睛。
這可是古代正宗的血燕啊,好不容易穿越一把,卻老了這么多,她可得好好補(bǔ)補(bǔ)。
是的,她穿越了。
上輩子憑著自己的一股沖勁,年僅三十歲剛坐上了一國際企業(yè)的大區(qū)經(jīng)理,還沒來得及嘚瑟兩天,因趕一個方案,她猝死在出租屋里。
心中一萬匹馬還來不及奔騰而過,一睜眼,她居然成了這大瑞王朝安國公的老夫人。
還是當(dāng)今皇上幼年在民間的養(yǎng)母。
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這老夫人今年已經(jīng)五十有七了,在古代各項醫(yī)療設(shè)施不完善的情況下,很容易嗝屁的。
原身三個月前從靈隱寺上香回來,摔了一跤,才便宜了二十一世紀(jì)與她同名同姓的宋琦瑤。
如今這國公府中數(shù)自己最大,丈夫和繼子都去世了。就留下五個孫子輩的孩子。
也就是說古代女子的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她一個都不用聽了。
宋琦瑤每每想到這里,臉上都是忍不住的笑容,這世間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哦對了,她還有當(dāng)今皇上的撐腰,毫不夸張地說整個大瑞朝沒有幾個敢惹自己的!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那叫一個愜意?。?/p>
所以一下老了這么多,宋琦瑤也沒有在意,畢竟前世財富自由就是她畢生的目標(biāo)。
現(xiàn)在何止是自由!簡直是自由得沒有邊了。
她已經(jīng)算過原身的小私庫,名下光田地就有一千多畝,還有四個莊子,金銀更不必說,她已經(jīng)好幾次做夢笑醒了。
前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宋琦瑤連忙將最后一點血燕喝了個干干凈凈,才問道:“時辰差不多了吧!”
一旁的衛(wèi)嬤嬤笑呵呵地上前道:“是??!老夫人,再過一刻鐘怕是大小姐這及笄禮就要開始了!”
今日是安國公府大小姐江月禾的及笄禮,但作為安國公府的老夫人,她,宋琦瑤,卻并沒有出席。
不是她托大,而是三個月前,國公夫人秦氏就來請過原身,被原身淡淡地拒絕了。
哎,說起原身,還真不知道說她幸還是不幸!
原本出生在春峰府的一個小山村上,她嫁給了村里唯一的獵戶江大。
江大雖然不善言辭,但為人卻細(xì)心溫柔,兩人還算是過上了一段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然而,大瑞明貞帝的突然去世打破了一切。
明貞帝去世前也沒能有一兒半女的,天下藩王群雄相逐,春峰府的成王自然也有一較之力。
成王世子跟成王披甲上陣,不想?yún)s后院著火,世子妃帶著當(dāng)時剛滿月的當(dāng)今圣上逃至原主所在的村莊,給原身夫婦畫了好大一個餅后,沒兩日就去世了。
正巧當(dāng)時原身也快生了,就對外稱生了對雙胞胎,躲過了幾輪搜查后,又過了些時日,江大見風(fēng)聲沒那么緊了,便拿著世子妃留下來的信物去找成王世子了。
這一去,就去了八年。
原主一個人靠著種地、縫補(bǔ),含辛茹苦、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地拉扯兩個小子長大,一日村長的兒子跑來,說成王奪了天下,他去京城跑貨的時候看見了她丈夫,已經(jīng)當(dāng)了安國侯了!
她這才帶著倆孩子來京城找人,可路上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兩個黑衣人追殺著他們,最后還是她的親生兒子去引開了人,她和當(dāng)今圣上才得以逃脫,可她的親生兒子卻再也沒能回來!
本來痛失愛子已經(jīng)夠慘了,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后,原主才得知她丈夫八年前頭磕了下失憶了!
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成王世子面前的時候,渾身是血,只是手中還緊緊握著世子妃給的信物,成王世子還以為他是來報死訊的,加之當(dāng)時正值爭奪天下的關(guān)鍵時刻,所以傷心了一個晚上后,就又帶兵出征了。
而江大則留在了成王世子軍中,慢慢建功立業(yè),還迎娶了世子侍妾的表妹,生了一個兒子,已經(jīng)五歲了。
原主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后,江大并沒有像現(xiàn)代電視的男主角一樣想起從前,雖對原主雖說有些愧疚和敬重,但卻沒有半分情誼,讓原主就像一個吉祥物一般住在了安國侯府,看著他與那個繼室的伉儷情深。
好在圣上爭氣又對她十分孝順,時不時來府中探望,要不然同時失去兒子和丈夫的原主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后來江大去世,江大的兒子江崢也三年前也死在了戰(zhàn)場上。
為了嘉獎他,這安國侯府也就變成了安國公府,只是圣上不知出于什么考慮,遲遲沒有下旨封江安成為安國公。
這三年中除了太子聽從皇命時不時來府中看望原身,安國公在京中極其低調(diào),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但如今,府中的大小姐及笄了,大約秦氏也想重新讓京中人重視起來,提前三個多月就開始籌備了。
聽到原身拒絕的時候,還極其不甘地說了一句:“老夫人,兒媳知道,您心中是有怨有恨的,但當(dāng)初的事也是陰差陽錯,孩子們也是無辜的,您就不能幫幫他們嗎?”
那是秦氏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對原身說得一句重話。
其實原身當(dāng)時心中就有些后悔了,雖說與孩子們不親,但到底也算看著他們長大的,逢年過節(jié)也都會到自己院子里那磕頭,月禾這丫頭,小時候也是想親近自己的。
只是秦氏說完這句話就捂著臉跑了,沒給原身反悔的機(jī)會?。?/p>
第二日原身又去上香了,等回來睜眼便已經(jīng)換了芯子!
然后府中大的小的都來伺疾,但沒人再提及此事,或許是想讓她好生休息,或許是怕又被拒絕。
不過...
宋琦瑤總覺得這劇情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她嘆息一聲,故意在眾人面前眼巴巴地望著那嘈雜的方向。
剛穿過來的時候,怕古人誤將自己當(dāng)成妖孽,她可是已經(jīng)鋪墊了足足三個月了,讓身邊的人都認(rèn)為,自己因一次意外已經(jīng)想通了,不會將自己再困在佛堂之中了。
慣會看人臉色的衛(wèi)嬤嬤見到宋琦瑤看見這番神情,心道:老夫人這一跤還真摔出了些煙火氣息,往日在家中基本就在佛堂里,什么事情也不管不問,除了太子來的時候會露出一絲笑意,平日里就像個不喜不悲的菩薩一般。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看起來有個人樣??!
衛(wèi)嬤嬤壓下眼底的一絲溫?zé)?,笑著感嘆道:“大小姐從小就喜歡親近您,老奴還記得她路還走不穩(wěn)的時候就抱著您的大腿撒嬌讓您抱抱,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這么多年了。”
宋琦瑤前世能從那么多人精當(dāng)中脫穎而出做到大區(qū)經(jīng)理的位置,自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臉上都滿意地笑出了褶子:“是?。∧敲葱〉暮⒆?,就會把糕點先遞給老身了~”
一副非常非常懷念當(dāng)初的樣子。
衛(wèi)嬤嬤試探完畢,立即將梯子遞了過來:“老夫人,老奴托大說句不該說的,自從國公爺出事后,恒遠(yuǎn)伯府到如今都未派人上門提及親事,夫人她前些日子為此難免急了些,今日是大小姐的大日子,若是您能出席,想來那恒遠(yuǎn)伯也不敢再將此事拖延下去?!?/p>
當(dāng)初的安國侯在一次醉酒時不知怎的答應(yīng)了江月禾和恒遠(yuǎn)伯之子的娃娃親,這親事可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事。
可安國公戰(zhàn)死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家的來往沒以前頻繁了。
近一年以來,更是屢屢傳出恒遠(yuǎn)伯府的大公子醉酒說出想要退親的消息,恒遠(yuǎn)伯府也一直未來府中解釋半分。
秦氏無可奈何,總不能江月禾身為女方上趕著去跟男方聊親事吧!
只能將這次江月禾的及笄禮能辦多盛大,就辦多盛大。
眼見老夫人臉上已有松動,衛(wèi)嬤嬤再接再厲道:“老夫人,聽說今日那吏部侍郎家的二小姐也會來,您要是能去,大小姐定會開心很多的?!?/p>
吏部侍郎二小姐柳如煙,是京城第一美人,但不知為何從小就和江月禾不對付,每次宴會都會鬧出一些不愉快,但江月禾那個小笨蛋,沒有一次占到優(yōu)勢的。
于是京中一直隱隱流傳著安國公府的大小姐粗辱無禮,囂張跋扈的流言,這還是秦氏花了大力氣將流言壓下去的結(jié)果。
宋琦瑤聞言片刻都等不了,這等形容不就是典型的嬌養(yǎng)天真大小姐,遇到小綠茶的橋段嗎,她得趕緊去看看這京城第一美人長什么模樣。
于是她干脆的起身:“既然如此,老身也出去湊湊熱鬧吧!”
衛(wèi)嬤嬤臉上的笑意剛剛綻放出來,不想一個小丫鬟卻匆匆跑來:“老夫人, 不好了,恒遠(yuǎn)伯的大公子在前院鬧著要跟大小姐退婚呢!”
宋琦瑤瞳孔瞪圓:這...古人不是講究臉面的嗎?怎么這么刺激?。?!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養(yǎng)老了》,讓我意識到:世界上的愛情有兩種,一種是小說里的愛情,不論多么肉麻,都可以讓你看得掉眼淚;另一種是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愛情,即使對方是只豬,也可以讓你痛苦到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