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孤舟和離的第三年,他班師回朝。
在慶功宴上,他一把拽跌準(zhǔn)備離席的我。
我瞪著裝無辜的罪魁禍?zhǔn)?,惡狠狠道:「陸孤舟,你是不是有????/p>
陸孤舟歪了歪頭:「臣很健康,郡主不是試過嗎?」
1
「郡主,姑爺回京了。」
我執(zhí)筆的手一頓,墨汁滴在紙上暈開一片。
我瞥了眼晚晚,把紙揉成團,隨手扔出窗外。
晚晚自知說錯話,懊惱地拍了兩下嘴:「郡主,奴婢是說陸將軍他班師回朝了?!?/p>
我重新鋪紙?zhí)峁P,墨汁卻再次浸透了紙面。
我盯著暈開的墨跡,半晌輕聲道:「他居然活著回來了。」
西北戈壁氣候惡劣,黃沙漫天,羌人兇虐殘暴,叔父先后派出的幾員大將紛紛折損,沒想到陸孤舟竟能順利凱旋。
我抿了抿唇,這回可好,京中議論我不知好歹的人恐怕又要多出幾番。
陸孤舟這樣的男人,我居然會主動和離。
2
晚上,叔父設(shè)慶功宴為陸孤舟接風(fēng)洗塵。
除了朝臣還邀請了許多京中貴女,我也在其列。
原本以為叔父會避開我,畢竟我一個前妻,出現(xiàn)在這個明顯想給陸孤舟選妻的場合實在有些微妙。
不出所料,我剛走進大殿,就引來了一眾目光。
我扶了扶鬢邊的海棠,無視周邊的竊竊私語,帶著晚晚擇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捏著杯盞,一邊慢悠悠呷著酒一邊打量四周。
除了幾個眼熟的貴女,大多都是生面孔,粗粗掃過,妝容精致,能看出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陸孤舟確是面如冠玉,偏偏人才,只是我沒想到一個和離過的男人還能這般吃香。
神游之際,內(nèi)侍尖細(xì)的嗓音傳來。
叔父一身明黃走上高座,我和眾人忙不迭起身行禮。
「今日是家宴,諸位不必拘禮?!故甯笜泛呛堑?fù)]了下手,大家紛紛落座。
叔父又向殿外招了招手,一個身姿挺拔,腰腹勁瘦的男子背對著月色走了進來。
這是和離以后,我第一次見陸孤舟。
西北風(fēng)沙洗禮,他變得更加恣意英俊,眼神也變得愈發(fā)銳利深邃。
我隱隱聽到了幾聲女子的驚呼。
這樣的少年將軍,讓女子一見傾慕,我并不意外,畢竟當(dāng)初的我也是這般。
我垂下眼不去看他,自顧自喝起酒。
不知不覺間竟喝完了大半壺。
高座上的叔父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席,陸孤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扯了扯嘴角,小聲囁嚅:「叔父也真是的,故技重施,也不嫌膩?!?/p>
當(dāng)年他也是這樣借故離席,給我和陸孤舟創(chuàng)造獨處機會的,只是這次我的角色變成了滿京城的貴女,而陸孤舟仍舊是陸孤舟。
晚晚不知去了哪里偷懶,我無聊地?fù)沃骂M,邊賞月邊喝酒。
忽地頭頂一片陰影罩了下來,我握著酒杯仰起臉看向身后,原以為是晚晚,不想?yún)s對上了雙深邃幽黑的眼眸。
我的表情一寸寸僵住,怔怔與陸孤舟四目相對。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游移,最后落在我被酒水浸潤的唇上。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產(chǎn)生幻覺,我竟看到陸孤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
我晃了晃有些迷瞪的頭,再看去他已然是那副清冷克制的模樣。
他俯下身,從容地拿走我手中的杯盞:「小心喝多了,又耍酒瘋?!?/p>
我皺著眉,一把搶過來:「關(guān)你毛事?!?/p>
他微微愣住,撩起衣袍在我旁邊的空位我坐了下來:「的確不關(guān)我事,我只是為這滿殿的青年才俊擔(dān)憂,畢竟郡主喝多了喜歡毀人清白?!?/p>
他的聲線清透干凈,卻帶著濃濃的揶揄之意。
我臉?biāo)查g漲紅,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忿忿道:「陸孤舟,你行不行?。俊?/p>
不就是我當(dāng)初借著酒勁霸王硬上弓了他嗎?
真是記仇。
和離都三年了,這破事他居然還記得。
陸孤舟自顧自斟了杯酒,平平和和看向我:「郡主,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我臉燒得厲害:「陸孤舟!」
陸孤舟揚了揚眉毛:「怎么,有事?」
我噎住,扶額擺手:「沒事沒事,陸將軍您慢慢喝?!?/p>
說完我便起身想要離開,坐在宴席焦點旁邊,實在是讓人吃不消。
周遭亂七八糟的眼神戳的我如芒在背。
再不走,恐怕就要被眼刀捅成篩子了。
我踉蹌著起身,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被一股力量又拽了回來。
我跌在案前,瞪著罪魁禍?zhǔn)祝骸戈懝轮?,你是不是有????/p>
陸孤舟歪著頭,一臉無辜:「臣很健康,郡主不是試過嗎?」
頰上剛褪去的燙意再度襲來,微醺的感覺讓我全身飄然。
久遠(yuǎn)滾燙的記憶再度侵襲我的腦海。
我猛地閉上眼睛,調(diào)整好呼吸的頻率,強裝鎮(zhèn)定:「陸孤舟,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你覺得對你前妻說這些話合適嗎?」
陸孤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神微妙地瞧著我:「和離?我有說過我同意嗎?」
3
我拉著晚晚,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宴席。
我趴在馬車的窗扉邊,撩起一角簾幕,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太詭異了。
陸孤舟今天是怎么了?
難道西北三年,被人奪了舍?
清冷疏離,仿若天邊一抹白光的陸孤舟,居然會說出這些孟浪的話?
難道江心蘭移情別戀,讓他大受打擊?
我正胡思亂想神游時,晚晚一聲驚呼。
「郡主,你看!」
「什么?」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的府邸前赫然站著我腦內(nèi)的對象。
陸孤舟長身玉立,旁邊是一匹黑色駿馬。
我鼓了鼓腮,心想騎馬就是比坐車快。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搞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假裝看不見他,目不斜視地往大門走去。
不想,剛踏上石階,腰上就被一雙大手扣住,接著略帶酒氣的灼熱呼吸打在了我的頸側(cè)。
陸孤舟居然抱了上來。
我強忍著悸動去摳腰間的桎梏:「陸孤舟,放手!」
聽到我的話,腰間的手非但沒有松反而加重了力道,在我脖頸上輕吻。
酥麻的觸感,過電般穿透我全身,我瞬間軟成一攤水,摳他的手也變得軟綿無力。
陸孤舟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張口在我肩上咬了下去。
我一陣刺痛,酒醒了大半,使出全身力氣掙開了陸孤舟。
我懊惱地摸著肩上的牙印,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動情感到羞恥。
我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陸孤舟,拉過一旁捂著眼睛的晚晚就往門里跑。
我前腳邁進門,后腳就關(guān)門。
眼看著門就要闔上,陸孤舟突然一個閃身擠了進來。
我更加惱火,搬起一旁的矮子松盆栽就向他砸去:「陸孤舟,你到底要干什么???陰魂不散是不是?」
陸孤舟穩(wěn)穩(wěn)接住,從矮子松身后露出那張好看的臉,聲音帶著幾分委屈:「郡主,臣只是回自己家,怎么能叫陰魂不散呢?」
我氣極反笑:「你馬尿喝多,分不清南北。麻煩你搞搞清楚,這是我的府邸,不是你家?!?/p>
陸孤舟把盆栽放在架上,一臉無辜:「可是臣出征前明明就是住在這里的啊?!?/p>
書友評價
作為八零后,一個看書近二十年的讀者,我只想說作者腿毛小李很用心。這年頭能有這么高質(zhì)量的作品真是太少見了,大多是一些爽文,小白文,無腦文。就憑這本小說《和離后,高冷前夫變粘人》設(shè)定合理,邏輯清晰,我認(rèn)為《和離后,高冷前夫變粘人》足以稱得上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