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迎雙被胡蘆生打了個下馬威,心里不憤,姐姐又不肯與她通力對敵,為此心中怒火直竄上來。見江流峰正津津有味地望著姐姐,不由惡向膽邊生,直向江流峰掠去。
胡蘆生見一道殘影高速閃來,大喝道:“爾敢?”赤云障頓時涌出,向賴迎雙攻去。賴迎雙卻不理不顧,右手如戟,直向江流峰抓去。
這只手銀光閃閃顯然蘊滿了真元,胡蘆生知道江流峰本領極其低微,急怒之下又是一團赤云障向賴迎雙滾去。這團赤云障雖變幻蔓延,速度卻更加快速。
賴曉陽一見妹妹出手,心中便叫糟;又見她對紅袍老者的攻擊不理不顧,不禁皺了皺眉。到了此地步,她不能再不出手,青霓劍不知何時已在手中,劍光霍霍,織成一片霧雨直向赤云障斫去。
頓時“叮叮當當”密集轟響聲傳來,赤云障伸縮躲避,雖夷然無損,卻失掉了擊到賴迎雙的好機會。等胡蘆生拿出五行赤旗時,江流峰已然落入賴迎雙手中。
玄龍玉戒雖神妙非常,但現在只在佩者生命有虞時才會溢出能量相助,賴迎雙雖然來勢甚厲,卻沒有傷江流峰性命之意,故爾反輕易得手。
江流峰本來就未經實戰(zhàn),所學道術還未使出,已成為別人的俘虜了,只能大嘆自己無用,身子卻被賴迎雙抓的酸痛異常。
胡蘆生投鼠忌器,不敢再行出手,虛喝道:“快把我兒子放了?”
賴曉陽和賴迎雙都是一奇,根本沒想到江流峰會是紅袍老者的兒子,還以為是他的弟子,因為兩人長相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倘見了十分嬌美的寥斑兒或許有可能坐實江流峰“兒子”的身份,胡蘆生一副愁苦面容還真不能令人信服。
在賴氏姐妹的觀念里,修士比普通人多了不止數倍壽命,要兒子自己自然會養(yǎng),絕沒料到胡蘆生由于情況特殊根本顧不上,別有緣故才收了一位兒子。
賴迎雙雖然驚奇,隨即大喜,心道:“找個鼠隨從,那里有這小子好?把這老兒氣死才成。”想到便做,拖了江流峰就走。江流峰根本反抗不得,心里不住叫苦。
賴曉陽見賴迎雙鐵了心要和紅袍老者作對,心里雖然嗔怒,可表面上又不得不暫時隨順她。胳膊折了折在袖內,自家姐妹,也說不得了。
寥斑兒倚門罵道:“胡蘆,還不把兒子救回來?還等什么?”她剛聽到賴曉陽和自家丈夫說好話,那知道異變突生,等掙扎著出來以后江流峰已然被人拿住了。
胡蘆生十分為難,苦著一張臉道:“兒子還在人家手里呢,傷了他怎么辦?”
土行兒在賴氏姐妹出現時就被胡蘆生施了定咒術,現在全身能動的唯有兩只眼睛,活象一尊新出土的化石,還是一只成精的鼠化石。
土行兒覺得江流峰不錯,很想跳出去換回江流峰,免得大家傷了和氣,可是唯有抱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心思枯想——他如今不是力不足,而是一點力也沒有。
賴迎雙見胡蘆生苦著臉,得意道:“苦瓜老頭兒,咱們干脆拿你兒子換了土行兒吧,土行兒那有他好!”說著用手捏了捏江流峰,江流峰唯有怒目而視。
江流峰還是有點骨氣的,竟忍住痛哼也沒哼一聲。賴迎雙不知怎么心里更氣,力道加了幾分,見江流峰痛的臉都變了,可還是一聲不吭。
賴迎雙心道:“瞧不出小家伙還有幾分骨氣,我就不信消遣不了你?!彼玫牧Φ垒p重如何自然心里明白,沒想這小家伙竟能挺住。
寥斑兒急的直罵胡蘆生,眼淚都出來了。胡蘆生盯著賴氏姐妹,眼中精光爆射,隨即又黯淡下去。他原本想拼了命把兒子救出,可真怕傷了他。誰都知道蕊珠宮的女子都特別難纏,況且還有妻子需要人照顧,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敢動手。
賴迎雙拖了江流峰就走,她發(fā)現這小家伙有古怪之處,竟不怕她的“手舞足蹈”,卻又能手到擒來?見寥斑兒哭的那樣傷心,不禁對江流峰有點羨慕,她從小沒有父母疼愛,不免對寥斑兒略存好感。
賴曉陽見事已至此,只得小心提防胡蘆生暴起傷人。賴迎雙叫道:“我替你們管教一下兒子,半年后奉還!”然后喝聲“變”,飛劍驀然間在身畔伸長伸大,仿佛變魔術一般,然后把江流峰拖上劍身騰飛而去。江流峰高喊道:“母親不要擔心我,好好養(yǎng)身子!”寥斑兒但覺江流峰聲音越來越小,剎那間不見蹤影。
青霓劍馳速極快,一晃然間便十許里,三間茅屋早就不見了。半空中涼風習習,草木氣息充滿鼻腔,濃的直讓人想打噴嚏。江流峰感到身子突然輕飄飄地竄高,讓他有一種眩暈之感,原來是飛劍越飛越高之故。
江流峰尋思:“倘不是被人捉來,如此飛法倒也是一件人生樂事!”并思忖:“她們這是要去那里?……不好,莫非找人欲對父母不利?”
正胡思亂想間聽到賴曉陽道:“妹妹,這次我們從大老遠來,原本要進大月澤奪取妖丹,那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如今怎么辦?”
賴迎雙那里有好注意:“我們直接殺進去奪取妖丹就是了,為什么要找人來分?”賴曉陽搖搖頭道:“以葉威那樣莽倔的人都知道找人合作,可見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賴迎雙說話似乎有點嬌羞:“他們還不是貪圖……貪圖我們美貌?”江流峰大為奇怪,賴迎雙這么一個兇巴巴的女孩在說這話時竟會臉紅萬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江流峰無幸聽到“女人臉蛋紅就是想男人”這樣的至理名言,還以為賴迎雙真元不繼了呢,不免露出些許鄙夷之色,暗道:“就飛了這么一點路程就不行了,果然是小娘皮,就是不行?。 彼箾]想自己連飛都不會飛,還讓人拖著。
剛想到這里,江流峰便覺身子一重直從劍上掉了下去,渾身冷氣嗖嗖,驚的肝膽俱寒,不禁大叫道:“救命吶!你……”江流峰覺得耳邊風聲呼呼,胸口直發(fā)緊,心臟直要跳出來,說到“你”字再也喊不出話來。
賴曉陽見江流峰遇險,自然知道是妹妹在整蠱他,宛若一只大鳥一般俯身直沖,在江流峰堪堪要落地時接住了他,隨即又直沖云霄。
江流峰但覺縷縷幽香傳入鼻中,那一撞之下柔軟欲融,令他身體發(fā)燙,初嘗這種美妙感覺不由令他癡了。
賴迎雙“哼”了一聲道:“小東西,是否小看我呢?不讓你吃點苦頭還以為沒人整得了你?你不是不怕痛嗎?怎么這回沒痛就叫出來?”
江流峰見她如此“懷恨在心”,一陣無語,不小心在心里說出了一句名言:寧得罪男子,勿得罪女人。
賴曉陽道:“好啦!你也整的他夠了,整傻了怎么做我們的隨從?”說到隨從便抿嘴咕咕笑起來,天底下有這么本領低微的隨從?累贅還差不多!
賴迎雙一撇嘴道:“呸!我們那里有時間照顧他?把他放到云華山莊當個辟才童子吧!咱們言而有信,半年后交給那苦瓜臉就是了?!辟嚂躁柍聊徽Z,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承諾對她們從大老遠而來辦事的人來說很難做到。
江流峰不懂辟才童子是干什么的,辟才者,“劈材”也。倘知道這兩女給他預先安排了這個職務,不叫起來才怪。
賴曉陽眼珠一轉,瞧著江流峰笑道:“是極,是極,似乎抱玉師兄正好缺一個童兒,我們還怕去沒禮物拿出手呢,這回倒好!”江流峰見賴曉陽話說的隨便之極,又似乎打了什么鬼主意,完全沒把他放在眼中,心中不由一陣氣苦。
三人一路打聽,飛了兩日才好不容易到了晶晶城,在不遠處便降落下來。江流峰聽說要把他送給人當辟才童子便十分郁悶,一路上只能強迫性的欣賞云氣霧嵐,再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之意,暗地里正琢磨怎么才能逃離呢!
江流峰一見這座城池便興奮地大叫起來:“哇塞!好雄偉的城池,好漂亮?。 辟囉p瞪了他一眼,江流峰不理不睬,仿佛沒瞧見一樣,直向城門方向奔去。
賴迎雙輕輕跨出兩步便趕上江流峰,速度嘆為觀止,拉住他道:“你想干什么?”
江流峰嘿嘿笑道:“這晶晶城這么好,怎么不能進去觀賞一番?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p>
賴迎雙怒道:“不行!”語氣沒有半分緩和的余地。賴曉陽輕聲道:“瞧他一路恭順的樣子,我們就準他進去瞧瞧?”
“他敢不恭順!這家伙看起來老實厚道,其實不然,你沒見他瞇著眼瞧你的樣子——他這是想逃呢!”賴迎雙當即揭穿了江流峰欲開溜的奸計,還爆了一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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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仙嘯九天》。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