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被趕出霍家,暴斃雪地。原因是我偽造懷孕報告妄想母憑子貴,
而親子鑒定書顯示孩子并非豪門繼承人霍棲的。
我的好繼妹白晚歌親手撕碎報告書:“楚離姐,霍家血脈可容不得你混淆?。 痹俦犙?,
我回到三個月前,妊娠報告剛出爐那天。白晚歌舉著親子鑒定得意洋洋出現(xiàn)在病房。
這次我一把按住她想撕碎報告書的手:“撕壞了證據(jù)多可惜?!薄盎魲?/p>
你親媽臨終前換的藥瓶在誰手里,需要我?guī)湍悴橐徊閱??”白晚歌臉色煞白。深夜?/p>
有人潛入醫(yī)院數(shù)據(jù)庫篡改報告。我冷眼看著監(jiān)控里熟悉的IP地址——繼妹的私生子生父,
正是這家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當夜,關(guān)于白晚歌和她的生父如何操控鑒定結(jié)果的消息不脛而走。
霍棲派人送來親子鑒定中心所有權(quán)**書,落款是我名字。而真正的妊娠報告,
早已被我調(diào)換。**在霍棲懷里:“幫我查查,當年誰把**血清管換了?
”【第一章】刺骨的冷。比那晚沒頂?shù)谋╋L(fēng)雪還冷。雪沫子嗆進氣管,
肺葉凍成冰坨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身體里。我猛地睜開眼,急促的喘息撞在死寂的空氣里,
帶著沉悶的回響。眼前不再是白茫茫吞噬一切的空曠雪野,而是……雪白單調(diào)的天花板,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醫(yī)院?混沌的思緒還沉在深淵邊緣,
幾乎凍僵的意識艱難地轉(zhuǎn)動。指尖下意識地撫向冰涼的小腹——平坦的,沒有絲毫弧度。
那里……空無一物。心臟驟然被一只冰冷的鐵爪攥緊,狠狠往下拽。
鋪天蓋地的恨意和風(fēng)雪夜的絕望重新呼嘯著倒灌回來,幾乎將我撕裂?!靶蚜??”那聲音,
甜得像裹著毒液的蜜糖。我猛地側(cè)過頭。陽光從窗縫斜射進來,恰好打在她身上。
白晚歌穿著一身素雅的香奈兒套裝,長發(fā)溫順地垂落肩頭,
嘴角噙著一點若有似無、恰到好處的憐憫笑意。她站在床邊,手里捏著一張薄薄的紙。
那張紙,像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我的視網(wǎng)膜?!焉飯蟾鎲?。三個月前。我回來了!
意識如同高壓電流瞬間貫通四肢百骸,血液在死過一次的冰冷血管里瘋狂奔涌。
重生的荒謬與狂喜激蕩沖撞,最終凝成一根冰冷銳利的冰錐,穩(wěn)穩(wěn)懸在我的理智之上。
病房里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消毒水的味道絲絲縷縷鉆進鼻腔,
帶著醫(yī)院獨有的、令人反胃的冰冷氣息。我的指尖在被下蜷縮,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需要力氣。需要穩(wěn)住。絕不能露出一絲破綻?!敖悖憧蓢標牢伊?。
”白晚歌輕移蓮步走近幾步,聲音透著恰到好處的擔憂,“那么高的樓梯,
你怎么就不小心滾下去了?肚子沒事吧?”她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那眼神,
明滅閃爍,帶著審視的銳利和一絲極力壓抑的、即將得逞前的得意。上輩子,
就是這次“意外”,緊接著這份妊娠報告,以及……她親手奉上,徹底將我打入地獄的鐵證。
“有點頭暈。”我微微瞇起眼,視線有些模糊,嗓音帶著劫后余生的低啞。
這沙啞讓白晚歌唇角難以察覺地彎了一下。“醫(yī)生怎么說?”我假裝費力地看向她手中的紙。
白晚歌體貼地將報告單遞過來,語氣是偽善的溫和:“孩子挺好,就是虛驚一場。喏,
報告在這兒,確認一下,也讓爸媽放心?!蹦菐仔泻谧帧焉锪茏笥?。
一切都和記憶中重合。很好。我攥著紙頁的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
臉上卻浮起一層蒼白的、劫后余生的脆弱:“謝天謝地……”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男人身影高大挺拔,像一座移動的山岳猝然傾軋進來,瞬間攫取了所有的光線。
裁剪精良的深灰色定制西裝裹挾著室外一絲微冷的空氣,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霍棲。
他眉骨深刻,鼻梁挺拔,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只結(jié)著薄薄的冰,寒潭般沒有一絲暖意。
目光先是極快地掃過我的臉,隨即銳利地、毫無溫度地投向我手中的紙。
一股無形又龐大的壓力陡然充斥了病房的每一寸空氣。
白晚歌眼底深處那絲得意像遇水的墨般迅速洇開,她轉(zhuǎn)向霍棲,
聲音刻意帶上一點小心翼翼的雀躍:“哥,你來了正好!報告剛出來,
楚離姐她……”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辭給這“喜訊”定性,“是意外懷孕了。
”霍棲沒有回應(yīng)她。他的腳步停在床邊,陰影將我全然籠罩。那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如同鋒利的刀刃刮過,帶著洞穿一切假象的冷峻。他看向那份報告單。上輩子,
這份報告是我短暫喜悅的唯一憑證。但此刻,
我清晰地知道他真正審視的是什么——這份報告本身的可靠性,以及……呈遞報告的人。
那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視線,是在剝開我的表殼,掂量這“意外懷孕”背后的可能性,
究竟是處心積慮的算計,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他在懷疑我,從頭到尾,沒有信任。
我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翻涌的情緒?!啊阏f是意外?”霍棲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質(zhì)地如同結(jié)冰的湖面,每一個字都帶著清晰的質(zhì)詢和沉重的分量。他的目光沉甸甸地壓下來,
幾乎讓人窒息。這冷,比前世凍斃我的風(fēng)雪還要刺骨?!案纾卑淄砀杓泵ι锨耙徊?,
聲音放得輕且急,像安撫又像陳述,“楚離姐也嚇壞了,她……”她似乎想替我辯解幾句,
眼角的余光卻掃過我,帶著一種隱秘的催促,仿佛在無聲地質(zhì)問——你為什么不解釋?解釋?
對著眼前這雙如萬年寒冰的眼眸?我的視線似乎因身體虛弱而無法聚焦,微微垂著。
心底有個聲音卻如同淬火的刀劍,劃開一片清明:這并非解釋的時機?;魲⒅遥?/p>
薄唇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醫(yī)療器械發(fā)出的微弱嘀嗒聲,
像倒計時的秒針,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忽然,門又一次被推開,悄無聲息。
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像一道輕薄的影子滑了進來。來人瘦高,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在看清病房內(nèi)情形時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隨即浮上職業(yè)化的關(guān)切。
“許醫(yī)生?”白晚歌語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正是許昌明。
霍家多年的家庭醫(yī)生,一個被表面身份完美掩蓋的毒蛇。我的好“繼父”,
白晚歌的親生父親?!盎粝壬?,白**,楚**?!痹S昌明推了推眼鏡,
目光精準地落在霍棲身上,“霍先生,關(guān)于報告單……”他頓了頓,語氣凝重,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建議,再追加一次權(quán)威機構(gòu)的親子鑒定。畢竟,
霍家的血脈關(guān)系重大,容不得絲毫閃失?!眮砹?!這個毒蛇般的提議,和上輩子分毫不差!
我心頭冷笑,面上卻適當?shù)芈冻隽诵┰S茫然和委屈,手指抓緊了身下的薄被。
霍棲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針,再次投射到我臉上。那眼神里的懷疑與審視沒有絲毫消減,
反而因為許昌明看似公允的建議而愈發(fā)凝實、沉甸甸地壓下來。
他甚至沒有看我手中那份脆弱的妊娠報告,那眼神似乎早已穿透它,
在無聲地宣告它的無效性??諝饽塘?。每一秒都像有千斤重物懸在頭頂,搖搖欲墜。
他薄唇微啟,聲音冷硬如鐵,帶著不容置喙的決定:“做鑒定?!焙唵蔚娜齻€字,
為這場精心策劃的“意外”和即將到來的“鐵證”,蓋上了通往地獄的封印。冰冷,決絕,
沒有絲毫回旋余地。他的目光里沒有溫度,只有裁決般的漠然。塵埃落定。我的死刑判決書,
由他親口簽署。白晚歌在霍棲身后側(cè)對我站著,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許昌明,
嘴角那絲壓抑不住的笑意,像細小的毒蛇從精心偽裝的裂縫里爬了出來。地獄的劇本,
他們已經(jīng)開始書寫第一節(jié)。很好。冰冷的恐懼感褪去,
一絲近乎血腥的興奮在胸腔里尖銳地叫囂起來。輪到你們了。等待親子鑒定的日子,
像鈍刀子割肉?;魲珱]再來過,
只在當天派了個沉默的助理送來一整套昂貴的安胎補品和衣物。
華麗精美的包裝袋堆砌在病房角落,像一口無聲嘲諷的棺材。保姆王姐被指派來“照顧”我。
她手腳麻利,做事干練,偶爾瞥向我的眼神卻帶著明晃晃的戒備和不屑,
仿佛在打量一件徒有其表的贗品?!俺?*,霍先生吩咐了,這段時間您要安心靜養(yǎng)。
”王姐遞上一碗溫?zé)岬难喔C,語氣平板無波,不容拒絕。我不動聲色地點頭接過,
目光掃過她。這個女人……我記得很清楚,上輩子我被趕出霍家前夜,
就是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我的“假孕報告”,捅到霍棲面前,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棲的人?還是白晚歌的暗樁?不重要了。此刻,她就是我絕佳的舞臺布景。
“我想……回家?!蔽曳畔峦?,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聲音帶著病弱的低啞和顯而易見的惶然,“住在這兒,總不太習(xí)慣。而且……我想我爸爸了。
”眼淚適時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這話半真半假。想家是真,
但想那個為了前程和小三拋妻棄女的男人?我只想剝開他的偽善皮囊。
王姐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似乎沒料到我有這個要求:“這……霍先生交代過,
您的身體……”“王姐,”我抬頭,淚水終于滾落,脆弱得不堪一擊,
“你幫我跟霍棲……不,跟霍先生說一聲行嗎?就幾天,等我心里好受點就回來,行嗎?
這里……太大了?!蔽噎h(huán)顧這奢侈卻冰冷的病房,身體微微發(fā)顫,像個受驚的小動物。
沉默片刻,王姐才略顯生硬地點頭:“我會轉(zhuǎn)告霍先生?!鞭D(zhuǎn)身離開時,
腳步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匆忙,像是急于去稟報這件“失控”的小事。當天傍晚,
霍棲的助理再次出現(xiàn),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達:“霍先生說,如您所愿。請您注意身體。
”語氣公式化,聽不出喜怒。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駛?cè)肜铣菂^(qū)迷宮般的狹窄街道,
停在了一棟略顯陳舊的公寓樓下。這里混雜著油煙、潮濕霉味和廉價香水的氣息,
是城市光鮮表皮下的另一面。一個與我那個“霍家未來少奶奶”身份格格不入的世界。
家門鑰匙轉(zhuǎn)動。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迎接我的,并非預(yù)想中那張?zhí)搨蔚暮挽阈δ槨?/p>
客廳里,白晚歌親昵地依偎在楚立身邊,正削著蘋果。我那“好父親”楚立靠在沙發(fā)上,
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似乎喝了點酒??吹轿遥凵駵啙岬貟哌^來,
敷衍中帶著一點不耐煩:“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他含糊地頓了一下,
“攀上高枝了嗎?”白晚歌放下小刀,精致的小臉上立刻堆滿了憂心忡忡:“爸!
您別這么說!楚離姐肯定是受了委屈才回來的!”她快步迎上來,想拉我的手,
聲音帶著刻意的柔軟,“姐,是不是……霍家那邊給你壓力了?鑒定結(jié)果還沒出來,
你要往好處想啊?!敝讣饨佑|到我手背的瞬間,一陣冰冷的惡感瞬間竄起。
我下意識地、幾乎是狼狽地猛地后退一步,撞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發(fā)出“哐當”一聲悶響。
劇烈的喘息,毫無血色的臉,
之鳥般的反應(yīng)——一切都完美地契合著一個內(nèi)心極度恐慌、飽受壓力煎熬的孕早期孕婦形象。
楚立皺了皺眉,白晚歌則像是被我的劇烈反應(yīng)驚到,瞬間縮回手,
眼底卻分明掠過一絲得逞的滿意。我越恐懼,越失態(tài),越證明她計策的成功?!啊瓕Σ黄穑?/p>
晚歌。”我聲音發(fā)顫,扶著柜子勉強站穩(wěn),“我、我只是……心好亂。
”淚水無助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哎,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背⒋蠹s是酒意上頭,
不耐煩地揮揮手,語氣敷衍得很,“晚歌,陪你姐去她那屋歇著?!彼辉倏次?,
目光重新投向電視屏幕,顯然覺得這場無足輕重的鬧劇可以結(jié)束了?;氐椒块g,
木門隔絕了外面電視的嘈雜和那對“父女”的低聲細語。我反鎖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踩在鋼絲繩上,
即將發(fā)起反擊的緊繃和興奮。戲,才剛剛開鑼。第二天上午,趁著楚立出門,
白晚歌去樓下小超市“買東西”的空檔,我戴上預(yù)先準備好的薄手套,如同潛入敵陣的幽靈,
悄無聲息地閃進了主臥——白晚歌暫住的房間??諝饫餁埩糁S玫哪强畎嘿F香水味。
床鋪整齊,衣帽間琳瑯滿目。我的目標很明確——床頭柜。我輕輕拉開第二格抽屜。
里面有些零碎的化妝品、幾本時尚雜志。我耐心地拂開雜志,手指探向最深處。沒有。心,
微微往下一沉。難道……她轉(zhuǎn)移了?不可能!上輩子的記憶如同烙印般深刻。
那根裝著血清的小管,最終被她用在了對付霍棲的布局上!她現(xiàn)在留著它,
絕對是為了日后在某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給霍棲致命一擊!這樣的東西,
她必然會藏在一個極度隱秘、但又方便自己隨時監(jiān)控和取用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如冰冷的探測器,再次掃視整個房間。
床頭柜、梳妝臺、小沙發(fā)……視線最終落回那張覆蓋著昂貴埃及棉的大床。
難道……沒有猶豫,我猛地蹲下身,手探入床頭與沉重木質(zhì)床架之間的狹窄縫隙。
冰冷、積灰的木板觸感。指尖細細摸索。突然,一個微涼的、長條狀的硬物碰到了我的手指!
心底一根繃緊的弦猛地一顫!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夾了出來。果然!
一截約莫十厘米長的透明血清管,密封良好。里面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凝固分層,沉在管底,
像干涸的血淚。管身沒有任何標簽,泛著冰冷的無機質(zhì)光澤。
輩子白晚歌用以威脅霍棲的武器——霍棲母親瀕死前被調(diào)換的血管加壓藥物留下的唯一物證!
它本該在一個月后,被用來構(gòu)陷我那個在霍氏醫(yī)藥頗有地位卻日漸失勢的姑姑霍嵐!
成了壓垮姑姑、徹底掃清白晚歌上位障礙的“證據(jù)”!心臟在狂跳。有了它,
就等于握住了提前引爆霍棲心頭那顆炸彈的引信。但還不夠。
親子鑒定才是眼前必須解決的燃眉之急。許昌明這關(guān),必須用他自己的臟手捅穿!打蛇七寸,
我得找到另一處致命的軟肋。我飛快地將血清管藏進貼身的口袋,恢復(fù)房間原狀,
如同從未有人來過。晚上,楚立早早睡下??蛷d只留了一盞昏暗的落地?zé)簟?/p>
白晚歌還在她房間里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嬌嗔的笑意——不用猜也知道另一端是誰。
我打開從醫(yī)院帶回來的行李箱,翻到夾層深處,取出一部極為普通的舊款手機。開機后,
屏幕幽暗的光映亮了我的臉。指尖冰冷而穩(wěn)定。
我點開一個隱藏在系統(tǒng)深處的、圖標極為普通的監(jiān)控軟件。
復(fù)雜的字符代碼流開始無聲地刷新屏幕。幾天前,
趁著白晚歌“心疼”地來醫(yī)院陪我、去洗手間“補妝”的機會,
我將一枚比米粒還小的監(jiān)聽器,粘在了她**版手包的磁吸暗扣內(nèi)側(cè)縫隙里。
代碼流停止刷新。界面清晰地分割成兩塊小窗:左小窗顯示此刻白晚歌房間的實時環(huán)境音。
寂靜。她應(yīng)該在洗澡。我屏住呼吸,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無聲地調(diào)取著監(jiān)聽器的云端歷史記錄。無聲的監(jiān)控日志飛快地向上翻動。終于找到了。
時間標記是三天前的深夜。耳機里傳來清晰的、屬于許昌明刻意壓低的聲音:“……晚晚,
別輕舉妄動?;魲F(xiàn)在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但這次鑒定是個絕佳的機會……東西放好,
等霍嵐那邊開始動作…你小姨在國外,保險柜密碼是XH0905,
她最喜歡那首歌的諧音……”霍棲的小姨…霍嵐?保險柜密碼?海外?
幾個破碎的詞組如同閃電刺穿迷霧!一條清晰的、陰險狡詐的脈絡(luò)瞬間拼湊起來!原來如此!
許昌明不僅要利用鑒定弄死我,還想一箭雙雕,
趁霍棲和姑姑霍嵐因我的“丑聞”產(chǎn)生間隙之時,
讓白晚歌盜取霍嵐保存在海外保險柜中某個對霍棲極其重要甚至可能致命的機密文件!
再借霍棲的手除掉霍嵐!而那份文件……很可能與霍氏當年最諱莫如深的一筆灰色交易有關(guān)!
監(jiān)聽器里傳來浴室門打開的輕微聲響。我立刻退出界面,關(guān)機,
將手機再次塞回行李箱最深處。客廳傳來腳步聲,白晚歌打著呵欠走了出來,
瞥了一眼窩在沙發(fā)角落“發(fā)呆”的我,眼底的不屑幾乎不加掩飾:“還沒睡呢姐?別瞎想了,
安心等結(jié)果吧?!彼沽吮?,施施然回房。黑暗中,我獨自坐在沙發(fā)上,
身體似乎因寒冷而輕輕發(fā)顫,只有嘴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冰冷決絕的弧度。許昌明,白晚歌,
你們的末日……被我提前預(yù)約了。一周后,我回到了霍家頂層的公寓。不是上次那家醫(yī)院。
王姐告知是霍棲的安排,為了“更私密、更安全地休養(yǎng)”。私密?安全?
我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如微縮模型般渺小的璀璨城市。
巨大的玻璃倒映出我蒼白單薄的身影,像一座孤島被困在這冰冷的玻璃盒子里。
這里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中央空調(diào)源源不斷送出的、毫無活氣的冷風(fēng),
吹拂著空氣里彌漫的昂貴沉水香氣,令人窒息。這份昂貴,
讓我想起上輩子在雪地里咽下最后一口氣時,
鼻尖縈繞的也全是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廉價而絕望。電話在身后震動,不是我的。
“霍先生。”王姐恭敬的聲音打破了客廳死水般的寂靜。我側(cè)過身,
視線虛焦地投向窗外翻涌的灰色云海?!啊?,醫(yī)院那邊……”王姐聲音壓低,
卻刻意保持在能讓我隱約聽清的范圍內(nèi),“親子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派人送來了,
就在許醫(yī)生手里……他剛來過電話說……確認無誤……”心臟猛地一抽!那感覺如此真實,
像是被一只帶刺的手攥了一把。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我死死咬著下唇內(nèi)側(cè)的軟肉,
直到嘗到一絲鐵銹般的腥甜,才強迫自己將喉嚨口翻滾的氣喘壓制下去。
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聳動,像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殘葉。王姐掛斷電話,目光掃過來,
像冰刀子刮過我的臉,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幾乎快要溢出來?!俺?*,”她走到我面前,
平板的聲音里連最后一點偽裝都撕掉了,“結(jié)果出來了。”我慢慢轉(zhuǎn)過身,
臉色灰敗得像蒙了一層死氣。雙手死死絞在一起,指甲深陷皮肉,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眼神倉皇地找不到焦點,帶著瀕臨絕境的死寂和哀求:“王姐……能……讓我看一眼嗎?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破碎不堪。王姐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楚**,別為難我了。
霍先生那邊自然……”就在此時,大門處傳來指紋鎖開啟的清脆響聲。厚重的門被無聲推開。
霍棲高大的身影裹挾著一陣室外的凜冽氣息,大步踏了進來,帶著無形的肅殺。
他肩頭落著幾粒未化的雪花,迅速被室內(nèi)的暖氣蒸騰消失。
身后的保鏢沉默地接過他脫下的黑色大衣。他沒看王姐,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燈,
直接鎖定了站在窗邊、搖搖欲墜的我。那張英俊到近乎凌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深處,如同冰封海底,積壓著厚重的、即將傾塌而來的寒意??諝馑查g凍凝,
仿佛連灰塵都停止了漂浮。雪粒子融化的細微水痕,從他深灰色高定西裝的肩頭,
悄無聲息地洇開。他沒說話。那份無形的壓迫感,已然宣告了“結(jié)果”的蓋棺定論——死刑。
跟在他后面進來的,正是許昌明。他穿著一絲不茍的深色毛呢大衣,
手里拿著一個封口處貼著“霍氏基因”燙金封條的牛皮紙檔案袋。許昌明推了推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我臉上的絕望,
一絲極淡的、屬于勝利者掌控一切的笑意從嘴角漾開,隨即又迅速被凝重取代。
他將檔案袋恭謹?shù)剡f向霍棲:“霍先生,這是鑒定中心送來的最終確認報告,封存完好。
”語氣帶著專業(yè)性的強調(diào)與疏離,像在完成一個不容置疑的科學(xué)結(jié)論交付儀式。霍棲沒接。
他緊盯著我,目光沉得如同淬毒的深海玄鐵,一字一句,像宣判的冰錐:“楚離,
你……”他話未出口。房間另一端的電梯門發(fā)出一聲輕微低吟,無聲滑開。
白晚歌腳步輕快地沖了出來,臉上帶著焦急和恰到好處的關(guān)懷,
語調(diào)高揚得幾乎要刺破凝滯的冰層:“哥!鑒定報告出來了?快給我看看!
”她幾乎是撲過來的,目標明確——許昌明手中的檔案袋!那動作迅疾、刻意,
帶著一種迫不及待要粉碎什么的急切和……扭曲的喜悅。就是現(xiàn)在!
霍棲冰冷的聲線被生生打斷。所有目光瞬間聚焦于她。
就在白晚歌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份裝著“鐵證”的檔案袋封口的剎那——“啪!”一聲脆響,
如同凝滯空氣中的一聲槍鳴!我用盡全力,一步?jīng)_上前,不是撲向那份報告,
而是一把狠狠攥住了白晚歌那只伸向檔案袋的手腕!力道之大,
握得她手腕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錯響!白晚歌猝不及防,吃痛地尖叫出聲:“啊!姐你干什么?!
”她臉上那完美的擔憂面具瞬間龜裂,只剩下驚愕和被冒犯的惱怒。我抬起眼。
臉上依舊殘留著驚懼的蒼白,但眼底卻像突然投入燒紅的炭,
燃起兩簇瘋狂跳躍、歇斯底里又詭異冰冷的火焰。我沒看她,死死攥著她的手腕,
仿佛那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目光越過她驚詫扭曲的臉,
直接刺向三步之外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刺骨寒意的男人——霍棲。聲音尖利而顫抖,
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悲憤與孤注一擲的瘋狂:“霍棲!
你親媽臨終前……被人換掉的那瓶救命藥,”我的聲音陡然拔高,沖破喉嚨嘶吼出來,
帶著撕裂般的絕望控訴,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鉤子,
“那管被她死死捏在手心留到最后的血清……真身到底在誰手里,你**不想知道了嗎?!
”整個空間陷入了絕對的死寂。落地窗外,厚重陰沉的鉛灰色云層仿佛凝固了。
王姐端著托盤的手僵在半空,表情凝固成驚愕的空白,托盤里的骨瓷杯碟相互碰撞,
發(fā)出細微的、令人心悸的咯咯聲。許昌明臉上的職業(yè)性凝重瞬間被撕碎。
金絲眼鏡后那雙總是沉穩(wěn)精明的眼睛倏然瞪大,瞳孔劇震,
一絲無法掩飾的、混合著驚駭與難以置信的恐慌如電流般竄過他的臉,
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捏著檔案袋的手指死死攥緊,
指關(guān)節(jié)泛出不祥的青白色。白晚歌的尖叫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喉嚨。
那張精心描繪的小臉上,血色瞬間褪得精光,驚懼如同冰水瞬間沒頂,
讓她臉上的肌肉都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我死死攥著她手腕的手,
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脈搏瞬間爆發(fā)的狂亂跳動!她像被施了定身法,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
死死地盯著我,如同見了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索命惡鬼!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霍棲那雙深邃冰冷、原本只翻滾著寒意的眸子里,剎那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是一種純粹冰封下的火山噴發(fā)般的狂暴巨震!凍結(jié)的深潭瞬間被投入了萬噸**!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不再是冰冷緩慢的宣判,
而是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幾乎無法控制的、近乎嘶啞的驚怒!
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淬火的金屬驟然撕裂空氣,巨大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巨錘轟然砸下!
整個頂層空間的空氣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驟然被抽空!【第二章】死寂。
那是一種龐大到足以吞噬一切的真空。連中央空調(diào)送風(fēng)口的細微嗡鳴都被瞬間掐滅。
空氣凝固得如同透明的琥珀,將我們每一個人都死死地、窒息地封存在其中。
我緊攥著白晚歌的手腕,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脈搏劇烈搏動,
如同一只被陷阱捕捉、瀕死的幼獸,瘋狂撞擊著束縛,幾乎要掙脫皮肉的束縛。
她渾身抖得篩糠一般,煞白的小臉上只剩下極致的驚恐和茫然。
手腕上被我捏住的溫度迅速變得冰涼。許昌明僵立原地,握著報告袋的手指太過用力,
那牛皮紙的堅硬邊緣幾乎要割破他精心保養(yǎng)的指尖。他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頭發(fā)毛的灰敗,嘴唇微微翕動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那金絲眼鏡后強裝的鎮(zhèn)定已經(jīng)支離破碎。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在刀鋒上滾過。
霍棲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無聲的、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海嘯席卷了整個空間。
他眼底翻涌的狂瀾并未平息,反而越積越厚,
沉淀為一種極度冰冷的、幾乎不帶人類情感的暴戾與審視。他銳利如鷹隼的目光,
如同兩束高強度的探照燈,死死地釘在我臉上。探究。懷疑。驚怒。
還有一絲……深不見底的、因觸及絕對禁忌而點燃的焚天殺意?!澳阍僬f一遍?!被魲_口,
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碎冰,帶著一種強迫的冷靜,
冰層下卻是奔騰肆虐的熔巖?!澳钠克??什么血清?”他向前逼近一步,
身形帶來的巨大陰影徹底將我和白晚歌籠罩。冰冷的威壓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就是這種壓迫感!這種讓人瞬間矮入塵埃、只想戰(zhàn)栗臣服的可怕力量!
可這力量……曾是我在絕境中求而不得的支柱。心底壓抑的恨意如同毒藤瘋狂滋長,
纏繞住理智,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近乎摧毀一切的力量。
我臉上依舊殘存著驚懼過后的麻木和蒼白,眼底那兩簇冰冷的火焰卻跳躍得更加強烈。
“哪瓶藥?”我猛地抬起頭,迎上霍棲那雙暴怒深海般的眼睛,
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才有的尖銳和破碎,“霍棲!裝什么糊涂!
書友評價
遠離城市的喧囂,摒棄世俗的煩惱,利用周末的閑余時間,全身心的拜讀了這部小說《豪門笑我假孕訛錢?我錘爆鑒定科》,不想對這部小說評頭論足,因為再美好的詞語也無法表達我對這部小說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