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言情 > 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
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

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小小的XIN

主角:沈清辭蕭徹顧昀
沈清辭蕭徹顧昀是作者小小的XIN筆下的人物,小說名是《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這對郎才女貌的主角羨煞旁人,讓人好生喜歡。《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主要講述的是:1暖玉藏鋒貞元二十三年的冬風(fēng),卷著碎雪掃過長安西市的青石板路。沈清辭將最后一塊青黛研碎時,窗欞外的寒鴉正抖落翅尖的冰碴,發(fā)出一聲嘶啞的啼叫。她攏了攏洗得發(fā)白的素...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8-07 13:05:13
在線閱讀 放入書架
  • 章節(jié)預(yù)覽

1暖玉藏鋒貞元二十三年的冬風(fēng),卷著碎雪掃過長安西市的青石板路。

沈清辭將最后一塊青黛研碎時,窗欞外的寒鴉正抖落翅尖的冰碴,發(fā)出一聲嘶啞的啼叫。

她攏了攏洗得發(fā)白的素色襦裙,指尖劃過案上排列整齊的香丸模子,

指腹殘留著白梅香膏的清冽。這胭脂鋪是她蟄伏三年的庇護(hù)所。鋪面不大,

前柜擺著螺鈿妝盒與各色胭脂,后間辟出半間作工坊,架子上堆滿檀香、龍腦與曬干的花材。

沈清辭低頭將新制的玫瑰膏裝入瓷盒,荊釵斜插在鬢間,幾縷碎發(fā)被爐煙熏得微卷,

遮不住眉骨下那雙清亮卻藏著沉郁的眼?!扒遛o姑娘,這月的賬目可算好了?

”隔壁布莊的王婆掀簾進(jìn)來,帶進(jìn)一股寒氣,“看這天色,怕是要下大雪了。

”沈清辭接過賬本笑了笑,指尖在“顧府采買”那行字上輕輕一頓:“勞王婆掛心,

剛算完呢?!彼龑①~本遞過去,腕間暖玉珠隨著動作輕晃,那珠子通體瑩白,

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這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

是父親太傅沈知行留給她的遺物。王婆嘖嘖嘆著天寒,忽然朝門外揚(yáng)聲:“顧大人來了?

稀客稀客!”沈清辭心頭猛地一緊,轉(zhuǎn)身時已斂去所有神色。

青衫玉帶的顧昀正立在檐下?lián)垩?,他身姿挺拔,面容溫雅,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意?/p>

只是那雙含笑的眼睛掃過鋪面時,總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審視?!邦櫞笕嗽醯挠H自來了?

”沈清辭屈膝行禮,聲音平靜無波。三年前沈家遭難,

是時任吏部主事的顧昀“仗義執(zhí)言”,才讓她免于流放,這份“恩情”,她記著,

卻也時刻提防著。顧昀踏入屋內(nèi),目光掠過案上的香材,

語氣溫和:“聽聞姑娘新制了冷梅香,特來討一盒。前幾日母上還念叨,

說市上的香總不如姑娘調(diào)得清雅?!彼f話時,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沈清辭腕間。

沈清辭轉(zhuǎn)身取香,指尖卻有些發(fā)顫。她將香盒包好遞過去,正欲收回手,

顧昀卻“不慎”碰了她的手腕。暖玉珠應(yīng)聲墜地,在青石板上滾了兩圈,

忽然發(fā)出一道極淡的瑩光,轉(zhuǎn)瞬即逝?!鞍パ?,倒是我魯莽了?!鳖欔缽澭捌鹬樽?,

指尖摩挲著珠面,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恢復(fù)溫和,“這珠子倒是別致,暖乎乎的,

許是上好的暖玉?”沈清辭心口像被冰錐刺了下,

強(qiáng)笑著接回珠子握緊:“不過是市井尋常玩意兒,大人見笑了。

”她能感覺到顧昀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緊握珠子的手上,那目光像冬日寒潭,看似平靜,

底下卻暗流洶涌。顧昀付了錢,又寒暄幾句才離開。沈清辭望著他消失在風(fēng)雪中的背影,

后背已沁出冷汗。她將珠子貼在掌心,那溫潤的觸感下,

是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囑托:“珠中藏鋒,水落石出之日,便是沉冤得雪之時。

”寒風(fēng)從門縫鉆進(jìn)來,吹得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投在墻上,單薄得仿佛隨時會被風(fēng)雪吞噬。

她知道,顧昀已經(jīng)起疑了。這長安的冬天,怕是要更冷了。2銀鼠試探次日雪霽,

陽光透過積雪折射在窗紙上,映得胭脂鋪內(nèi)一片亮堂。沈清辭正用細(xì)篩過濾花露,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握著篩子的手微微一頓——是顧昀身邊的隨從福安。

“沈姑娘,我家大人命小的送些御寒之物?!备0矊⒁粋€錦盒放在柜上,

臉上堆著程式化的笑,“大人說,姑娘孤身一人,冬日里需得仔細(xì)保暖。”沈清辭揭開錦盒,

里面是一件銀鼠絨披風(fēng),毛色光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她指尖拂過柔軟的絨毛,

心頭卻泛起寒意。顧昀從不做無意義的事,三年來他偶有接濟(jì),卻從未送過如此貴重的東西。

“替我謝過大人,只是這般厚禮,清辭不敢收?!彼龑㈠\盒推回去,語氣恭敬卻堅定,

“當(dāng)初蒙大人援手已是天恩,如今清辭尚能糊口,不敢再叨擾。

”福安臉上的笑僵了僵:“姑娘這就見外了。我家大人說了,當(dāng)年沈太傅待他有知遇之恩,

照拂姑娘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T僬f這披風(fēng)……”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掃過內(nèi)間,

“大人說姑娘夜里調(diào)香辛苦,這披風(fēng)最是御寒,莫要凍壞了身子,耽誤了調(diào)香的手藝。

”“耽誤手藝”四字說得輕描淡寫,沈清辭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低頭望著案上凝結(jié)的花露冰晶,忽然想起昨夜顧昀拾起珠子時,

指尖刻意停頓的弧度——他定是察覺了珠子的異常,今日送禮,不過是試探?!凹热绱?,

清辭便卻之不恭了?!彼K是將錦盒留下,從柜上取了兩盒新制的茉莉香膏,

“勞煩福安小哥帶回給顧夫人,略表心意?!备0沧吆?,沈清辭立刻關(guān)了鋪門,

抱著錦盒回到后間。她將披風(fēng)抖開,里襯繡著暗紋纏枝蓮,針腳細(xì)密,確是官宦人家的物件。

她翻來覆去檢查,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卻仍將披風(fēng)疊好放在箱底,不敢上身。

暮色漸濃時,她點(diǎn)燃一盞油燈,取出暖玉珠放在燈下細(xì)看。珠子圓潤光潔,并無縫隙,

可昨夜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光芒絕不會錯。她想起父親曾教她古籍修復(fù)的“透光法”,

便取來薄如蟬翼的宣紙覆在珠上,再以燭火從下方映照。光影流轉(zhuǎn)間,珠內(nèi)似有模糊的紋路。

沈清辭屏息凝神,忽然看到幾個極淡的刻痕,像是“水”“月”二字。她心頭一跳,

父親書房曾有一幅《寒江獨(dú)釣圖》,題字便是“水清月白,方見真章”。

難道秘密藏在水里?正思忖間,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沈清辭迅速將珠子藏入枕下,

抄起剪刀走到門邊,低聲問:“誰?”“姑娘,是我,王婆?!遍T外傳來王婆的聲音,

“剛見顧府又有人來,在街角徘徊呢,你可要當(dāng)心些。”沈清辭握著剪刀的手緩緩松開,

指尖冰涼。顧昀果然沒放棄,白日送禮試探,夜里便派人監(jiān)視。

她對著門板輕聲道:“多謝王婆,我曉得了?!贝跗拍_步聲遠(yuǎn)去,她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三年前的火光仿佛又在眼前燃燒,父親的血、母親的淚,

還有顧昀當(dāng)時“痛心疾首”的臉……原來所謂恩情,不過是裹著蜜糖的毒藥。

她握緊拳頭,枕下的珠子似有感應(yīng),微微發(fā)燙。連著幾日,顧昀再沒來過,

街角的監(jiān)視也撤了,長安西市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沈清辭卻不敢放松警惕,

每日天未亮便開門,日暮即關(guān)鋪,夜里總將暖玉珠貼身藏著。3斷劍之謎這日傍晚,

她正收拾香材準(zhǔn)備打烊,一個身著粗布短打的貨郎掀簾進(jìn)來。那貨郎戴著斗笠,

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線條硬朗的下頜,肩上扛著的貨擔(dān)里擺著些針頭線腦。“姑娘,

要點(diǎn)什么?”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沙啞。沈清辭打量著他,

貨郎的鞋子沾著泥雪,褲腳卻有不易察覺的褶皺,不像常年走街串巷的人。

她指了指柜角的針線盒:“拿一盒繡花針吧。”貨郎放下?lián)?,彎腰取針時,

腰間的佩飾輕響一聲。沈清辭目光一凝——那不是尋常貨郎會帶的玉佩,

而是半枚斷劍形狀的玉飾,邊角磨損,卻在昏暗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肮媚锟粗嫔?,

是新來的貨郎?”她一邊付錢一邊試探,指尖不經(jīng)意間拂過柜臺邊緣,

那里刻著一個極小的“沈”字,是她父親當(dāng)年給鋪子題字時留下的暗記。貨郎接過銅錢,

指尖與她相觸,冰涼堅硬,帶著薄繭。他抬眼時,帽檐下的目光銳利如鷹,

掃過那個“沈”字時停頓了一瞬:“剛來長安不久,聽說姑娘的香膏做得好,特來看看。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尤其是冷梅香,清冽耐寒,像極了……雪中寒梅。

”“雪中寒梅”四字,是父親生前最愛說的話,說沈家子女當(dāng)有寒梅傲骨。

沈清辭心跳驟然加速,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笑道:“客官謬贊了?!必浝蓻]再多說,

挑起擔(dān)子轉(zhuǎn)身離開。沈清辭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忽然發(fā)現(xiàn)他剛才站過的地方,

留下一枚小小的狼牙狀木牌,上面刻著一個“徹”字。她將木牌攥在手心,

指尖微微顫抖。這人是誰?為何知道父親的話?那半枚斷劍玉飾,又與沈家有何關(guān)聯(lián)?

無數(shù)疑問涌上心頭,她卻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在這長安城里,

任何一點(diǎn)沖動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夜深人靜,沈清辭點(diǎn)亮油燈,將木牌放在燈下細(xì)看。

木牌材質(zhì)是上好的紫檀,刻工利落,絕非市井之物。她摩挲著那個“徹”字,

忽然想起三年前父親入獄前,曾深夜見過一位故人,

說要將一件“關(guān)乎忠良性命”的東西托付給“蕭家后人”。難道這貨郎,

就是蕭家后人?正思忖間,窗外傳來幾聲夜貓的叫聲,短促而有節(jié)奏。沈清辭走到窗邊,

撩開窗簾一角,見對街的槐樹下站著一個黑影,正是白日的貨郎。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

朝窗戶方向微微頷首,隨即隱入夜色。沈清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

但若真是父親故人之后,或許就是解開謎團(tuán)的關(guān)鍵。她回到案前,取過一張素箋,

用父親教的暗號寫下三個字:“珠安在”,又將木牌上的狼牙圖案拓在旁邊,

卷成細(xì)卷藏入發(fā)髻。第二日清晨,她如常開店,

卻在柜臺上擺了一盆開得正盛的紅梅——這是她與父親約定的信號,意為“可信賴”。

整整一日,貨郎再沒出現(xiàn),直到傍晚打烊時,她發(fā)現(xiàn)昨日賣給他的繡花針被整齊地放在柜角,

針尾穿著一根紅線,線端系著半枚銅錢,錢孔里塞著一小片紙。她展開紙片,

上面只有兩個字:“夜三更”。沈清辭將紙片燒成灰燼,看著火星在風(fēng)中熄滅。她知道,

今夜將是決定生死的關(guān)頭。她從箱底翻出那枚暖玉珠,緊緊握在手心,

珠子的溫潤仿佛能驅(qū)散心底的寒意。無論前路是福是禍,

她都必須走下去——為了父親的冤屈,為了沈家的清白。

4夜探秘閣三更的梆子聲剛過,長安西市已陷入沉睡,唯有幾家酒肆還亮著昏黃的燈。

沈清辭坐在燈下,桌上擺著一盆清水,暖玉珠靜靜躺在瓷碗里,水面泛著細(xì)碎的光。

白日里那貨郎留下的“夜三更”如重錘般敲在心頭,她不知道對方會以何種方式出現(xiàn),

只能按捺住緊張,先解開珠子的秘密。按照昨日猜想,她將珠子浸入水中,

借著燈光仔細(xì)觀察。起初并無異常,珠身依舊瑩白溫潤。沈清辭耐著性子等待,

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面,想起父親教她辨認(rèn)古籍水漬時說的話:“萬物皆有裂痕,

那是光照進(jìn)來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氣,取來一根極細(xì)的銀簪,輕輕撥動水中的珠子。

銀簪觸到珠面的剎那,水面忽然泛起漣漪,珠身竟透出淡淡的青色光暈。沈清辭屏住呼吸,

只見珠內(nèi)的紋路在水光中漸漸清晰,那些模糊的刻痕連綴起來,竟像是一幅殘缺的地圖!

地圖邊緣刻著幾個小字,她湊近細(xì)看,認(rèn)出是“秘閣”“東墻”“月出”幾字。

秘閣是皇家藏書之地,父親當(dāng)年曾任秘閣校理,難道密信藏在秘閣東墻?沈清辭心頭劇震,

手指微微顫抖,碰翻了桌邊的油燈,燈油灑在桌面上,暈開一片油漬。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輕叩聲,三長兩短,正是她與父親約定的暗號。沈清辭迅速將珠子從水中取出擦干,

藏入袖中,吹滅油燈,只留一盞昏暗的燭火?!罢堖M(jìn)。”她低聲道。門被輕輕推開,

白日的貨郎閃身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入鬢,

鼻梁高挺,只是臉色過于冷峻,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燭光下深不見底。“沈姑娘,在下蕭徹。

”他開門見山,從懷中取出另一半斷劍玉飾,與沈清辭昨日見到的那半嚴(yán)絲合縫,

“家父是前大理寺評事蕭遠(yuǎn)山,當(dāng)年蒙沈太傅舍命相救?!鄙蚯遛o看著完整的斷劍玉飾,

眼眶一熱。蕭遠(yuǎn)山她記得,是父親最信任的同僚,三年前試圖為沈家鳴冤,卻被革職流放,

沒想到……她屈膝行禮:“原來是蕭公子,家父常提起蕭伯父的忠義?!笔拸胤銎鹚?,

目光落在她袖間:“姑娘已發(fā)現(xiàn)珠中玄機(jī)?”沈清辭點(diǎn)頭,

將珠子取出放在桌上:“珠內(nèi)有秘閣地圖,似與密信有關(guān)。只是……”她蹙眉,

“秘閣守衛(wèi)森嚴(yán),如何能進(jìn)去?”蕭徹指尖點(diǎn)在“月出”二字上:“家父臨終前說,

沈太傅曾在秘閣東墻設(shè)下機(jī)關(guān),需在月圓之夜,以暖玉珠為引方能開啟。今夜正是月圓。

”沈清辭心頭一震:“今夜?可我們毫無準(zhǔn)備……”“顧昀不會給我們準(zhǔn)備的時間。

”蕭徹語氣凝重,“我查到,他已將姑娘的行蹤報給三皇子,只等拿到珠子便動手。

今夜若不取出密信,明日姑娘恐遭不測。”燭光搖曳,映著兩人凝重的神色。

沈清辭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忽然握緊珠子:“蕭公子,我去?!彼а劭聪蚴拸?,

眼底雖有懼色,卻更多是決絕,“這是沈家的冤屈,該由我親手洗刷。

”蕭徹看著她眼中的堅定,緩緩頷首:“我陪你去。家父留下的令牌,

或許能讓我們靠近秘閣?!彼麖膽阎腥〕鲆幻肚嚆~令牌,上面刻著“大理寺”三字,

“今夜三更,我們在秘閣外會合?!笔拸仉x開后,沈清辭再無睡意。她將暖玉珠貼身藏好,

又取來早已備好的男裝換上——粗布青色襕衫,束起長發(fā),

鏡中的自己眉眼間添了幾分英氣,倒真像個尋常書生。5茶樓驚變天邊泛起魚肚白時,

她剛收拾好行囊,門外便傳來福安的聲音:“沈姑娘,我家大人有請。”沈清辭心頭一緊,

果然來了。她定了定神,開門見福安身后跟著兩個精壯的仆役,神色不善。

“顧大人有何要事?”她故作鎮(zhèn)定地問。

福安皮笑肉不笑:“大人說三皇子府的側(cè)妃聽聞姑娘調(diào)香技藝高超,特請姑娘過府一敘,

商議采買香品的事。”三皇子府?沈清辭暗自心驚。顧昀這是要將她直接送入虎口。

她垂眸道:“只是我這鋪子……”“姑娘放心,”福安打斷她,“大人已命人照看鋪子,

姑娘只需去府中回話,半日便可回來?!彼f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語氣卻不容置疑。沈清辭知道推脫無用,只能點(diǎn)頭:“既如此,容我換件衣裳。

”回到內(nèi)間,她迅速將青銅令牌藏入靴筒,又將暖玉珠塞進(jìn)發(fā)髻,用發(fā)簪固定好。

鏡中自己面色平靜,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緊張。隨福安上了馬車,

沈清辭掀開車簾一角,見馬車正往城東方向行駛,果然是皇子府邸所在的方向。

她心頭飛速盤算:今日是月圓之夜,若被留在三皇子府,不僅取密信的計劃泡湯,

恐怕連性命都難保?!案0残「?,”她輕聲開口,“不知側(cè)妃娘娘喜歡什么香型?

我好提前準(zhǔn)備說辭?!备0沧趯γ?,眼神閃爍:“側(cè)妃娘娘喜好不定,姑娘隨機(jī)應(yīng)變便是。

”他顯然不愿多說,沈清辭見狀便不再問,轉(zhuǎn)而閉目養(yǎng)神,實則在記憶蕭徹畫的秘閣地圖。

馬車行至半路,忽然停在一處茶樓外。福安掀簾道:“姑娘,大人在樓上等著,說有話囑咐。

”沈清辭跟著上了二樓雅間,顧昀正臨窗而坐,面前擺著一壺?zé)岵?。見她進(jìn)來,

他放下茶杯笑道:“清辭姑娘來了,快坐。”她依言坐下,目光掃過雅間,

見角落里站著兩個陌生男子,腰間似乎藏著兵刃?!按笕藛疚襾恚恢故菫槿首痈氖掳??

”沈清辭開門見山。顧昀執(zhí)壺倒茶,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姑娘聰慧。實不相瞞,

三皇子近日正因一件要事煩憂,聽聞姑娘是沈太傅之女,或許能幫上忙。

”“家父已過世三年,我一介女流,能幫殿下什么?”沈清辭端起茶杯,指尖冰涼。

“聽說沈太傅留下一枚暖玉珠?”顧昀終于切入正題,目光緊緊鎖住她,

“那珠子原是先皇賞賜,三皇子正需此物祭祖,姑娘若肯獻(xiàn)出,三皇子定會記姑娘一份恩情,

沈家舊案……或許也能重審?!眮砹?。沈清辭心中冷笑,

面上卻露出猶豫之色:“珠子是家父遺物,我……”“姑娘何必固執(zhí)?”顧昀語氣轉(zhuǎn)冷,

“如今朝中局勢復(fù)雜,有三皇子撐腰,姑娘才能安穩(wěn)度日。否則……”他沒說下去,

但威脅之意溢于言表。沈清辭放下茶杯,起身行禮:“容我回去考慮一日,明日給大人答復(fù)。

”顧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隨即又笑道:“也好。只是三皇子府的邀約不能改,

我已命人備好馬車,姑娘先去府中待著,想通了便告訴側(cè)妃娘娘?!鄙蚯遛o心頭一沉,

這是要將她軟禁起來。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下樓時,

指尖緊緊攥著袖中的令牌——今夜三更,無論如何都要趕到秘閣。

6寒梅破曉茶樓雅間的檀香燃到盡頭,余煙在窗欞間打著旋。沈清辭指尖冰涼,

正欲開口婉拒,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刀劍相擊的脆響。顧昀眉頭微蹙,

起身臨窗而望,沈清辭趁機(jī)看向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按笕?,不好了!

”一個仆役慌張跑上樓,“大理寺的人在樓下查案,說是追捕逃犯!”顧昀臉色沉了沉。

大理寺無權(quán)干涉吏部事務(wù),此時出現(xiàn)絕非偶然。他正欲呵斥,雅間門被輕輕推開,

蕭徹一身玄衣立在門口,斗笠已取下,腰間斷劍半出鞘,劍穗上的銀鈴還在輕晃?!邦櫞笕?,

擾了雅興?!笔拸啬抗鈷哌^屋內(nèi),最終落在沈清辭身上,語氣平淡,

“屬下追蹤逃犯至樓下,聽聞大人在此,特來請示——方才在巷口擒獲的嫌犯,

供出與茶樓有關(guān),是否需帶人上樓搜查?”顧昀眼底閃過慍怒,

卻礙于蕭徹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不好發(fā)作。他強(qiáng)笑道:“蕭少卿辦案辛苦,

不過本府與沈姑娘在此議事,并無不妥?!薄白h事?”蕭徹走近兩步,斷劍在袖中輕轉(zhuǎn),

“沈姑娘是西市胭脂鋪的掌柜,怎會與吏部大人在茶樓密談?

莫非……大人忘了吏部章程中‘不得私會商戶’的條令?”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像冰錐敲在青磚上。沈清辭心頭微動,原來他竟是大理寺少卿。她垂眸斂目,

將慌亂藏進(jìn)袖中,指尖卻悄悄摸到了靴筒里的令牌。顧昀臉色更僵,

強(qiáng)壓怒火道:“本府與沈姑娘論及采買事宜,何來密談之說?蕭少卿未免太敏感了。

”“敏感總比疏漏好?!笔拸啬抗怃J利如鷹,掃過角落里的仆役,

“聽聞三皇子府近日丟了份密函,大理寺正全力追查。大人與此事無關(guān),自然不怕搜查。

”他頓了頓,話鋒轉(zhuǎn)向沈清辭,“沈姑娘,方才嫌犯說見過與你身形相似的女子傳遞密信,

還請姑娘隨我回寺中問話。”沈清辭心頭一松,立刻起身:“民女愿配合少卿大人。

”“放肆!”顧昀拍案而起,“沈姑娘是三皇子府要請的人,豈能說帶走就帶走?

”蕭徹冷笑一聲,亮出腰間令牌:“公務(wù)在身,恕難從命。若大人有異議,

可明日到大理寺與裴寺卿理論。”他上前一步,與顧昀相距咫尺,低聲道,“顧大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欲速則不達(dá)啊。”那聲音壓得極低,卻像針一樣刺進(jìn)顧昀耳中。

他看著蕭徹眼中毫不掩飾的警告,又瞥了眼樓下整裝待命的大理寺衛(wèi)卒,

終是咬了咬牙:“好,本府倒要看看,蕭少卿能查出什么!”沈清辭跟著蕭徹下樓時,

袖口被他輕輕拽了一下,那力道沉穩(wěn),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寒風(fēng)卷著雪沫撲在臉上,

她回頭望了眼茶樓二樓,顧昀正立在窗前,青衫在風(fēng)中獵獵,眼神陰鷙得像要噬人。

“多謝蕭大人。”馬車?yán)?,沈清辭低聲道謝,指尖還在發(fā)顫。蕭徹掀起車簾看了眼路況,

淡淡道:“顧昀設(shè)的局,三皇子府是龍?zhí)痘⒀?,進(jìn)去了就難出來了。

”他從懷中取出個油紙包,“先回你鋪子,這是家父留下的古籍修復(fù)圖譜,或許對你有用。

”沈清辭接過圖譜,指尖觸到紙頁上熟悉的批注筆跡,眼眶忽然一熱。那是父親的字跡,

當(dāng)年父親常與蕭遠(yuǎn)山探討古籍修復(fù),原來這些念想,竟以這樣的方式回到她手中。

馬車停在西市巷口時,月色已爬上檐角。沈清辭掀簾下車,蕭徹緊隨其后,

玄色衣袍融入夜色,唯有腰間斷劍泛著冷光。剛拐進(jìn)通往胭脂鋪的小巷,

巷口忽然竄出幾個黑影,手中短刀在月下閃著寒芒?!邦欔赖娜?。”蕭徹低喝一聲,

將沈清辭護(hù)在身后,斷劍出鞘的瞬間帶起一陣疾風(fēng)。他身形快如鬼魅,

劍光在夜色中織成密網(wǎng),不過片刻,幾個刺客便已倒地哀嚎。沈清辭扶著墻根站穩(wěn),

心跳如擂鼓。月光從巷頂漏下,照亮蕭徹收劍的動作——他袖口被劃破,露出半截手臂,

而隨著動作,腰間斷劍的穗子散開,一枚小巧的銀質(zhì)府徽從劍鞘墜出,在雪地上閃著光。

那徽記是沈家獨(dú)有的寒梅紋!沈清辭瞳孔驟縮,快步上前拾起徽記,

書友評價

  • 會呼吸的痛
    會呼吸的痛

    《長安月冷:嫡女謀斷三載冤》是一部可遇不可求的優(yōu)秀作品,作者小小的XIN筆力雄健,故事情節(jié)設(shè)置精巧,敘事收放自如,引人入勝,給讀者帶來暢快的閱讀感受。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