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那金尊玉貴的嫡親侄兒用枕頭活活悶死。重生后,我看著他娘,
我那高高在上的好嫡嫂,她說:「妹妹剛回府,身子弱,就讓麟兒陪你解解悶吧。」我笑了。
解悶?行。我就把你這寶貝兒子,養(yǎng)成個親手毀了你全家的活閻王。①枕頭壓下來的那一刻,
我還看得清嫡嫂沈靜姝那張涂著精致妝容的臉。她就站在拔步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冰。我那才九歲的嫡親侄兒,顧瑾麟,正用他肥嘟嘟的身體,
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我往死里按。汗珠從他額角滑落,
嘴里還奶聲奶氣地模仿著他娘的刻薄調(diào)調(diào)?!腹霉?,你安心去吧?!埂改阋粋€庶女,
活著也是給咱們顧家丟人現(xiàn)眼。」我拼命掙扎,肺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抽干,
窒息的痛苦像火一樣燒著我的五臟六腑。指甲在錦被上劃出長長的口子,可那只枕頭,
卻像山一樣紋絲不動。黑暗吞噬我之前,我看見沈靜姝彎下腰,溫柔地替顧瑾麟擦了擦汗,
語氣里滿是贊許?!负煤⒆樱锏墓詢鹤?,你做得很好?!埂缚龋】瓤?!」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胸口撕裂般疼痛。屋外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我大口大口呼吸著,
那帶著冰碴兒的空氣,卻甜得像蜜。我活過來了?!?*,您醒了?」
貼身丫鬟夏荷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進來,看見我坐著,嚇得手一抖。「老天保佑!
夫人前兒個還說,您要是再不好,就把您……」話沒說完,
門簾被一只戴著赤金纏絲護甲的手蠻橫地掀開,撞在門框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割櫝?,
你還要在這床上躺到什么時候?」嫡嫂沈靜姝斜倚在門邊,一身孔雀羽線的錦袍,華貴逼人。
她掃了我一眼,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肝覀冾櫦铱刹火B(yǎng)吃白飯的閑人。既然病好了,
從今天起,你負責(zé)帶瑾麟?!顾捯魟偮?,一個小炮仗似的身影就沖了進來,
直奔我那只掉漆的妝匣。顧瑾麟,我的好侄兒,又矮又胖,穿著一身滾著白狐裘的蜀錦小襖,
像個圓球。他粗魯?shù)叵崎_匣子,把我那幾根不值錢的銀簪子、幾朵舊絨花全扒拉到地上,
翻箱倒柜。我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瞬間明白了。我重生了。
回到了沈靜姝剛查出懷上二胎的那個冬天。上一世,她仗著自己又懷上了顧家的種,
把我當成下人一樣使喚。而我,心疼我那懦弱的庶出兄長,心疼操勞的父親,
硬是把這個小祖宗當親兒子一樣伺候了一個冬天。結(jié)果呢?結(jié)果就是被他和他娘,
聯(lián)手送進了墳?zāi)埂毓堑暮抟?,從我每一寸骨頭縫里滲出來。我垂在身側(cè)的手,
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血腥味在嘴里彌漫開來?!敢粋€庶出的丫頭片子,病歪歪的,
還想霸著父親的寵愛不放?」沈靜姝尖銳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她見顧瑾麟從我的匣子里翻出了一只小小的、雕工粗糙的桃木牌,眼睛一亮,
立刻拔高了音量?!竼眩质鞘裁葱峦嬉鈨??顧朝朝,你那個死鬼娘留下的破爛,
可真不少??!」「你們父女倆倒是情深,他天天給你這賠錢貨塞好東西!怎么不想想,
我夫君允之才是他兒子!瑾麟才是他親孫子!還有我肚子里這個,這才是你們老顧家的根!」
父親顧遠章聞聲從前院趕來,一進門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樣子,眉頭緊鎖?!胳o姝,
怎么說話呢?朝朝剛醒,讓她歇歇?!埂感??她吃我們顧家的,住我們顧家的,還好意思歇?
」沈靜姝一把將顧瑾麟拽到身前,「父親,您別忘了,我肚子里這個,太醫(yī)說了,
八成又是個帶把的!您要是再這么偏心這個掃把星,就別怪我……」她沒說下去,
但那威脅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父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頹然地擺了擺手:「罷了,
罷了,你是孕婦,你說了算?!顾妇蔚乜戳宋乙谎?,轉(zhuǎn)身走了。像上輩子一樣,
選擇了退讓。顧瑾麟得了他娘的勢,更加得意,把那塊桃木牌舉到我面前,用命令的語氣說。
「喂,這是我的了。」我沒理他。我在想另一件事。上輩子臨死前的那段日子,
沈靜姝總是一個人對著一枚精致的魚形玉佩傻笑,還哄著顧瑾麟,說「乖,聽話,
‘干爹’明天還帶你出城跑馬?!刮夷莻€窩囊兄長顧允之,
每日被公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折騰得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思帶兒子跑馬?再看看顧瑾麟。
他眉眼間那股蠻橫的勁兒,和我兄長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沒有半分相像。一個可怕的念頭,
在我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2顧瑾麟見我不理他,把桃木牌一扔,又開始在我的屋里作亂。
他扯開我小小的衣柜,翻出我疊得整整齊齊的幾件貼身小衣,舉起來哈哈大笑。「姑姑羞羞!
姑姑這么大了還用紅肚兜!」上輩子就是這樣。我氣得發(fā)抖,沖上去搶奪,
他便一**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哭嚎。沈靜姝沖進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知廉恥,
說一個小孩子懂什么,是我自己內(nèi)心齷齪。所以這一次。我看著他手里的紅肚兜,
不僅沒生氣,反而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我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著他?!各雰汗裕刮业穆曇裟伒孟衲嗣?,「姑姑這兒的東西,
都是些便宜貨,哪里配得上你?你娘親房里的東西,那才叫頂頂?shù)暮谩8鞣N顏色的肚兜都有,
繡著金線的,綴著珍珠的,比我這個好看一百倍?!诡欒氲难劬α亮恕!刚娴??」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循循善誘,「去吧,去玩你娘的,她的衣服多,更好玩?!?/p>
他果然被我說動了,扔下我的東西,像只出籠的小豬,興奮地往他娘親的正房院子沖去。
我跟在后面,不緊不慢。在他沖進沈靜姝的臥室時,我“不經(jīng)意”地伸出手,
在他后腦勺上愛憐地摸了一下,順勢薅下了一根頭發(fā)。然后,我反手將他臥房的門,
從外面悄悄落了鎖。做完這一切,我把那根細軟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藏進袖袋。
顧瑾麟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住了,開始在里面砰砰地拍門,大喊大叫。我充耳不聞,轉(zhuǎn)身就走。
出了顧府,我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去了城南的“百草堂”。那是我發(fā)小裴然開的藥鋪。
裴然家三代御醫(yī),到他這一輩,卻不愿進宮受束縛,自己開了個藥鋪,明面上看病救人,
暗地里,只要給足了錢,什么稀奇古怪的生意都接。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隱去了重生)告訴他,只說我懷疑沈靜姝不貞,顧瑾麟的身世有問題。
裴然聽完,俊秀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覆閭€人,不難。
至于這頭發(fā)……」他捻起那根頭發(fā)看了看,「要確定他和你顧家有沒有血緣,
光有他的還不夠。你得再弄一根你父親的。」「我兄長的呢?」「你兄長?」裴然挑了挑眉,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兄長也不是顧家的種呢?要驗,就驗源頭?!刮倚睦镆粍C。
裴然承諾,快則一月,慢則三月,一定給我結(jié)果。我剛想跟他多說幾句,
藥鋪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喧嘩。是沈靜姝身邊最得勢的張嬤嬤,叉著腰,
嗓門大得半條街都聽得見?!割櫝?!你個小賤蹄子死哪兒去了?夫人讓你看著小少爺,
你竟敢私自跑出來!」上輩子也是這樣。只要我離開顧瑾麟的視線超過一刻鐘,
她的人就跟催命鬼一樣找上門。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裴然泡的雨前龍井,一點也不急。
「嬤嬤別急,我出來給嫂嫂抓安胎藥呢。怎么,麟兒出事了?」電話那頭的嬤嬤頓了一下,
隨即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趕緊給老娘滾回來!」吼完就把聯(lián)絡(luò)用的傳音螺給掐了。
我挑了挑眉。她避而不談,明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我走之前,
顧瑾麟不是被我好好地鎖在他娘房里嗎?能出什么事?裴然看著我的表情,
遞給我一個小巧的銅鏡?!改弥瑢χ肽阆肟吹娜?,能瞧個大概。」
這是他搗鼓出的新玩意兒,用了一些玄門術(shù)法,還不太穩(wěn)定,但用來看個熱鬧足夠了。
我依言催動銅鏡,鏡面水波般蕩漾開,映出的正是顧家正廳的景象。一看,我差點笑出聲來。
沈靜姝竟帶了幾個平日里一起喝茶打牌的貴婦人回府,大概是想炫耀她又有了身孕。
她罵罵咧咧地命人打開自己臥房的門,把她的寶貝兒子放出來。結(jié)果顧瑾麟一被放出來,
大概是玩上了癮,興奮地把他從沈靜姝衣柜里翻出來的那些貼身衣物,一件件地往正廳里扔。
五顏六色的肚兜、褻褲,甚至還有女人月事時用的月事帶,像天女散花一樣,
落在了那幾個貴婦人的腳邊。她們饒有興致地撿起來,對著沈靜姝的衣物指指點點,
品頭論足。沈靜姝那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一邊收拾,
一邊臭著臉把顧瑾麟又關(guān)了回去。不敢對客人發(fā)作,所有的怒火,自然都對準了我。
我看得心情舒暢,和裴然又聊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往家走。剛進垂花門,
主母王氏就把我拽到一邊。她是我父親的正妻,沈靜姝的親婆婆?!赋?,你嫂嫂懷著身孕,
身子金貴,你凡事讓讓她?!顾恼Z氣帶著一絲責(zé)備,「你一個姑娘家,總歸是要嫁出去的。
等你嫁了,你父親會給你備一份厚厚的嫁妝,到時候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在夫家也硬氣些,
何必在家里跟她置氣?」我溫順地點頭,臉上掛著乖巧的笑,
保證這段時間一定好好照顧侄兒,絕不再惹嫂嫂生氣。至于顧瑾麟惹不惹她……那關(guān)我屁事?
3顧瑾麟又闖禍了。教他啟蒙的夫子派人來傳話,讓我去書院一趟。我嘆了口氣。上輩子,
顧瑾麟在書院不思進取,專愛掀女孩子的裙子,把人家小姑娘弄得哇哇大哭。我被叫去,
對著夫子和那女孩的家人點頭哈腰地賠不是。顧瑾麟呢?他不僅不知錯,還在一旁扮鬼臉。
我實在看不過去,就嚴厲地訓(xùn)斥了他幾句。結(jié)果當天晚上回家,沈靜姝就指著我的鼻子罵,
說我咸吃蘿卜淡操心,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管起男女之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是不是自己也想男人了?是啊。他一個孩子,他懂什么呢。所以這一次,
我輕車熟路地給夫子和人家道完歉,然后帶著顧瑾麟去了京城最有名的“豐年齋”,
給他買他最愛吃的桂花糖糕。顧瑾麟吃得滿嘴是糖霜,一雙小眼睛卻時不時地瞟我,
帶著困惑。他心里清楚得很,掀女孩子裙子是壞事,但他以此為樂。他不懂,
為什么我這個姑姑不僅不罵他,還帶他來吃好吃的。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把一塊最大的糖糕遞到他嘴邊?!各雰?,為什么要掀人家女孩子的裙子???」
他含糊不清地嚼著,一臉的不屑:「想掀就掀,我想知道她們?nèi)棺拥紫麓┑氖裁矗?/p>
你管得著嗎?」「不管,姑姑怎么會管你呢?」我的聲音更溫柔了,「姑姑只是在想,
你娘肚子里又懷了個小娃娃,過幾個月就要生出來了。姑姑也好奇,你娘的裙子底下,
跟別的人有什么不一樣。你能……幫姑姑也看一眼嗎?」顧瑾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嘴里的糖糕都忘了咽。「這有什么難的?我有什么好處?」「你看完,
姑姑帶你去買西域進貢來的琉璃珠子,五彩的,能當彈珠玩?!埂赋山?!」他一口答應(yīng),
「你想什么時候看?」「明天怎么樣?明天是你娘去‘女德堂’聽學(xué)的日子。
聽說會有很多貴夫人去。不過麟兒,這事你得保密,要是說出去,琉璃珠子可就沒了?!?/p>
所謂“女德堂”,不過是沈靜姝這類貴婦人聚在一起攀比炫耀的地方。
為了展示她對腹中胎兒的重視和自己身為嫡長媳的賢德,她明天一定會盛裝出席。
顧瑾麟朝我擠了擠眼,拍著胸脯保證。第二天。女德堂的講學(xué)剛一結(jié)束,
一群貴婦人正圍著沈靜姝,奉承她肚子里的孩子將來必定是個狀元之才。
就在沈靜姝最得意的時候,顧瑾麟像一只小獵豹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面,猛地沖過去。
他不僅鉆進了沈靜姝的裙底,甚至還超額完成了任務(wù)。他一把扯下了她的底褲。白花花的,
晃得人眼暈。4整個女德堂,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
聚焦在沈靜姝光溜溜的腿上?!赴 ?!」沈靜姝發(fā)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
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衫。她轉(zhuǎn)過身,惱羞成怒,想也沒想,一巴掌狠狠扇在顧瑾麟臉上。
「小畜生!」她罵完,再也顧不上體面,捂著臉,頭也不回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落荒而逃。
顧瑾麟捂著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半邊臉,眼神陰鷙地盯著他娘倉皇逃離的背影。
他從小被沈靜姝和王氏捧在手心里長大,性格暴躁偏執(zh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別人對他好是理所應(yīng)當,對他不好,就是罪該萬死。沈靜姝這毫無征兆的一巴掌,
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進了他的心里。他緩緩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我,語氣篤定。
「是你故意的?!刮伊⒖虛Q上一副驚訝又心疼的表情?!各雰海趺磿??姑姑也沒想到,
你娘她……她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刮艺f著,垂下眼簾,
幽幽地嘆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嘟囔了一句。「唉,可能……就是因為弟弟快要出生了吧。
肚子里有了新的寶貝,所以,就不想要你了?!诡欒氲男∩碜用偷匾活潯K麤]再說話,
但那雙怨毒的眼睛里,明顯多了些別的東西。他顯然是,接受了我的說法。從那天起,
顧瑾麟安分了很多。不再整天上躥下跳地惹是生非,而是整日將自己悶在房里,
抱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武學(xué)秘籍看,看得津津有味。我樂得清靜,
還特意夸獎他這種“勤學(xué)好問”的精神,給他送去了不少零食點心。然后,
就徹底放任他沉浸在那個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里,不再去管。我的好兄長顧允之,
從衙門回來,看到我把他的寶貝兒子“教導(dǎo)”得如此安靜懂事,龍心大悅,
私下里偷偷塞給我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子,算是辛苦費。不知怎么,這事被沈靜姝知道了。
她直接闖進我的小院,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割櫝?!
你個不要臉的賠錢貨!竟敢收我相公的東西!給我吐出來!」兄長跟在她身后,滿臉尷尬,
不悅地反駁?!胳o姝,你這是做什么?朝朝辛苦了這么久,我送她支簪子,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應(yīng)該的?」沈靜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甩了我哥一個耳光,口不擇言地尖叫起來,
「好哇!我嫁進顧家這么多年,還沒聽說過小姑子帶侄子要收錢的!顧允之,你這么護著她,
有錢不給我和兒子花,反而給這個小**,你們兄妹倆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的聲音在整個院子里回蕩?!咐夏锒亲永镞€懷著你的兒子!你倒好,
在外面跟這個狐貍精不清不楚!等我把兒子生下來,咱們就和離!我?guī)е覂鹤幼?!?/p>
正在角落里看書的顧瑾麟,聞言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看他娘高高隆起的肚子。
兄長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沈靜姝,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但他終究是個軟骨頭,
念及她是孕婦,又把手放下了。我當著沈靜姝的面,把那支白玉簪子從發(fā)髻上取下來,
遞還給我哥。沈靜姝朝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滿意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兄長愧疚地看著我:「委屈你了,朝朝。你嫂嫂她……她懷著孕,脾氣大,你多擔(dān)待些?!?/p>
「等你出嫁,哥一定給你備一份最厚的嫁妝?!刮覔u搖頭,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回了屋。
我不想摻和他們的家務(wù)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裴然那邊,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沈靜姝。
但第一步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他用我偷偷從父親書房里弄來的頭發(fā),和顧瑾麟的做了對比。
一種需要以親緣之血催動的秘藥,在混合了他們的頭發(fā)后,毫無反應(yīng)。結(jié)論是,
顧瑾麟和我父親,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要么,顧瑾麟不是我兄長的種。要么,
我兄長不是我父親的種。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找了個借口,
又從兄長那里,弄來了一根頭發(fā)。5及笄之后,按規(guī)矩我搬出了內(nèi)院,
住進了府里靠東邊的一個獨立小院,日子總算清凈了不少。每日里看看書,學(xué)學(xué)女紅,
或者去裴然的藥鋪里坐坐,聽他說些京城里的奇聞異事。裴然的調(diào)查,
已經(jīng)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顧瑾麟,和我兄長顧允之,確實沒有血緣關(guān)系。而沈靜姝,
近幾個月,頻繁地和一個男人暗中接觸。有時,甚至?xí)е欒胍黄?。裴然的人查到?/p>
那個男人名叫周戎,是京中衛(wèi)戍營的參將,手握兵權(quán),為人驍勇,卻也兇狠好色。
他是沈靜姝的遠房表哥,兩人青梅竹馬。據(jù)裴然的推測,沈靜姝現(xiàn)在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很有可能……也不是我兄長的。我看著裴然遞過來的密信,指尖冰涼。沈靜姝啊沈靜姝。
你可真是好手段。上輩子,你把我們整個顧家都玩弄于股掌之間,至死,我們都被蒙在鼓里。
我給裴然的信鴿腿上綁好了一袋金葉子,讓他繼續(xù)往下查。我需要鐵證。能讓她,
和她背后的沈家,永世不得翻身的鐵證。我剛打算把這個消息,
用一種巧妙的方式透露給我那窩囊兄長一點,讓他至少有個心理準備。突然,
丫鬟夏荷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囫圇?!?*!**不好了!
快……快回府里去看看吧!」「出什么事了?」「是……是小少爺和夫人!
書友評價
《我把害死我的小東西養(yǎng)成大魔王》是作者裴圭里的一部作品,故事情節(jié)絲絲相扣、設(shè)計嚴謹,抽絲剝繭引人入勝,可見裴圭里獨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