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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忘了自己是豪門惡女

失憶后,我忘了自己是豪門惡女卡里多斯

主角:溫憐沈厭周硯
近日,一文學(xué)愛好者向小編推薦了一部優(yōu)秀網(wǎng)絡(luò)小說,名叫《失憶后,我忘了自己是豪門惡女》,故事感人至深,一發(fā)便不可收拾,在此強烈推薦給大家?!妒浐?,我忘了自己是豪門惡女》講的是:我把開水潑在妹妹臉上時,只記得她偷了我的橡皮。那是小學(xué)二年級的事。溫憐捂著臉尖叫,皮膚迅速紅腫起泡。保姆的尖叫刺穿耳膜。混亂中,我低頭看著手里空空的白瓷杯,大腦...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7-07 23: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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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開水潑在妹妹臉上時,只記得她偷了我的橡皮。那是小學(xué)二年級的事。溫憐捂著臉尖叫,

皮膚迅速紅腫起泡。保姆的尖叫刺穿耳膜?;靵y中,我低頭看著手里空空的白瓷杯,

大腦一片空白。我好像忘了點事。很多事。消毒水味沖得我太陽穴突突跳。

頭頂是慘白的天花板。高級單人病房,安靜得像墳?zāi)??!靶蚜耍俊币粋€冰冷的聲音砸過來。

床邊站著個男人。很高,黑色西裝裹著寬肩窄腰,像一柄出鞘的劍。下頜線繃得死緊,

眼神里的厭惡幾乎凝成實質(zhì),直直戳在我臉上?!吧颉瓍??”這個名字從喉嚨里滑出來,

帶著陌生的澀意。腦子里關(guān)于他的畫面模糊不清,只有一種強烈的、本能的抵觸。

他嗤笑一聲,俯身逼近:“溫慈,裝失憶?潑完憐憐開水,又想玩新把戲?

”他捏著我下巴的力道很大,指節(jié)泛白,“她眼角膜損傷!醫(yī)生說可能留疤!你滿意了?

”溫憐?妹妹?開水?碎片在腦子里攪。小學(xué)教室。一塊粉色香橡皮。

溫憐怯生生拿走它時得意的眼神…然后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和溫憐扭曲的尖叫。

“我…為什么潑她?”我問,聲音干啞。沈厭像被燙到一樣松開手,

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盀槭裁??因為你是個瘋子!

一個被寵壞、心理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的豪門惡女!憐憐不過是得了爸多一點的關(guān)注,

你就恨不得毀了她!”豪門?惡女?這幾個字砸得我頭暈。“我不記得?!蔽议]上眼,

疲憊像潮水淹沒上來?!澳蔷秃煤糜涀?!”沈厭的聲音淬著冰,“溫慈,收起你這套。

這次,溫叔叔也保不住你?!遍T被摔上,巨響在病房里回蕩。

我看著自己擱在雪白被子上的手。纖細,指甲修剪得很圓潤,透著健康的粉色。這樣一雙手,

會故意用開水去毀另一個女孩的臉?惡女?出院那天,來接我的是個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女人。

一身低調(diào)奢華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眼圈卻有點紅。她一見我就撲過來,緊緊抱住,

聲音帶著哽咽:“慈慈!媽媽的寶貝,你可嚇?biāo)缷寢屃?!頭還疼不疼?還有哪里不舒服?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柔和,懷抱溫暖。我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這是媽媽?

記憶里沒有她的樣子,但這種溫暖很熟悉?!皨尅覜]事?!蔽以囍谐隹?,有點別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抹著眼淚,拉著我上下看,“憐憐那邊…唉,

你爸請了最好的醫(yī)生,不會有大問題的。你也是,怎么那么不小心…”不小心?

我捕捉到這個詞。沈厭可不是這么說的?!皨專俏摇室鉂姷膯??

”媽媽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更緊地握住我的手,眼神閃爍:“傻孩子,

說什么胡話!醫(yī)生說了,你摔倒的時候可能撞到頭,記憶混亂了。肯定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正好憐憐在旁邊…意外,都是意外!”她的語氣急促,帶著一種刻意的安撫。這不像真話。

坐進加長林肯的后座,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完全陌生的繁華街景,心一點點沉下去。

“媽,我們家…很有錢?”我問。媽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帶著點驕傲:“當(dāng)然啊慈慈!

溫氏集團,你爸可是董事長!你這孩子,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她親昵地捏捏我的臉,

“忘了也好,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忘了干凈。以后就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媽媽護著你。

”溫氏集團。董事長。豪門的輪廓,清晰了一點。但“惡女”的標(biāo)簽,像根刺扎在心底。

車子駛?cè)胍黄G蔭環(huán)繞的別墅區(qū),最終停在一棟巨大的、城堡般的白色建筑前。噴泉,雕塑,

修剪完美的草坪。幾個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傭人垂手站在門口?!按?*,夫人。

”聲音整齊劃一。我有點無措地被媽媽挽著胳膊走進去。水晶吊燈的光晃得人眼暈,

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諝饫锸前嘿F的花香和家具打蠟的味道。“慈慈回來啦!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樓梯上走下來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穿著休閑唐裝,

笑容滿面,眼神卻很銳利。這就是我爸,溫氏集團的溫如山?他幾步走下來,

大手拍拍我的肩,力氣不小。“好!回來就好!瘦了點,讓你媽給你好好補補!

”他語氣爽朗,眼神在我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評估什么,“過去的事就翻篇了!一家人,

沒有過不去的坎!**妹那邊,爸爸會處理?!薄鞍帧蔽医辛艘宦?。他臉上的笑容加深,

但我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復(fù)雜情緒,不是純粹的慈愛,更像是一種…審視和權(quán)衡。

“姐姐…”一個細細弱弱的聲音**來。我轉(zhuǎn)頭,看見溫憐。她站在客廳入口的陰影處,

半邊臉還纏著紗布,露出的那只眼睛紅腫著,蓄滿淚水,像只受驚的小鹿。

身上穿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舊裙子,怯生生地看著我,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和記憶里小學(xué)時那個偷橡皮的女孩,感覺完全不一樣了。眼前的溫憐,

渾身上下寫滿了“無辜”和“可憐”?!皯z憐,你怎么下來了?醫(yī)生讓你多休息!

”媽媽立刻松開我,快步走過去,語氣滿是心疼,輕輕攬住溫憐的肩。溫憐瑟縮了一下,

目光飛快地瞟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

聲音帶著哭腔:“我…我聽到姐姐回來了…想看看姐姐…姐姐,你頭還疼嗎?都是我不好,

那天不該離你那么近…”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我爸眉頭皺起,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溫憐,

嘆了口氣:“行了行了,都別杵著了。慈慈剛回來,讓她休息。憐憐,回房去,好好養(yǎng)傷。

”媽媽摟著溫憐,輕聲細語地哄著她往樓上走,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我。我爸轉(zhuǎn)向我,

臉上又堆起那種客套的笑:“慈慈啊,你房間在二樓東邊,最大的那間,一直給你留著。

先去歇著,晚飯好了叫你?!蔽要氉哉驹诳諘缟萑A得不像話的客廳中央,

傭人們早已無聲退下。巨大的水晶燈投下冰冷的光。剛才那短暫的“家庭團聚”,

像一幕精心排練過的戲。媽媽對溫憐毫不掩飾的心疼和維護。

爸爸看似公平實則偏心的“翻篇論”。溫憐那柔弱可憐、卻句句指向“意外”的表演。

還有沈厭那淬毒般的指控。“豪門惡女”…如果我真的那么惡,為什么這個家,

處處透著對我的…忌憚和虛偽?我的房間確實很大,像個小型宮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漂亮的露臺和花園。衣帽間里塞滿了當(dāng)季高定,標(biāo)簽都沒拆。

梳妝臺上擺著琳瑯滿目的頂級護膚品和珠寶。一切都昭示著“受寵大**”的身份。

但這房間冷冰冰的,沒有多少生活氣息。像一個豪華的樣板間。我拉開書桌抽屜,

想找點熟悉的東西。里面只有幾本嶄新的時尚雜志和幾支未拆封的昂貴鋼筆。不死心,

又去翻巨大的衣帽間。手指劃過一排排懸掛的華服,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不起眼的舊帆布包,

塞在衣柜最深處,落滿了灰。與這個奢華空間格格不入。我把它扯出來。很沉。拉開拉鏈。

里面沒有衣服。只有厚厚一摞…照片。還有一本硬殼筆記本。照片的主角,幾乎都是溫憐。

溫憐穿著漂亮的裙子,在花園里蕩秋千,我媽媽在旁邊溫柔地看著她笑。

溫憐挽著我爸的胳膊,在某個慈善晚宴上,笑容甜美。溫憐和沈厭并肩站在海邊,

沈厭側(cè)頭看她,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和。甚至還有一張泛黃的舊照,

年輕的爸爸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笑得開懷——那女孩不是我,眉眼像溫憐。照片背面,

用尖銳的筆跡寫著:“**!小三的孩子憑什么登堂入室!”“老東西眼瞎了嗎?

我才是正牌大**!”“裝!繼續(xù)裝可憐!沈厭那個蠢貨也瞎!”“好想…撕碎她那張假臉!

”字跡力透紙背,充滿了扭曲的憤怒和嫉恨??吹梦壹贡嘲l(fā)涼。

我顫抖著手拿起那本硬殼筆記本。深紅色,像凝固的血。翻開第一頁。上面只有一行大字,

同樣用那種癲狂的筆跡寫著:“記??!溫慈是惡女!溫憐和所有搶你東西的人,都該下地獄!

”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日記。

堂入室分走了屬于我的寵愛和關(guān)注;如何處心積慮地給溫憐使絆子——在她的舞鞋里放圖釘,

故意弄壞她準(zhǔn)備參賽的畫作,在學(xué)校散播她是“小三女兒”的謠言…甚至有一次,

差點把她推進別墅后院的游泳池。日記里的“我”,偏執(zhí)、瘋狂、充滿毀滅欲。

字里行間都是對溫憐刻骨的恨,對父親偏心的怨毒,對母親懦弱的不屑。最新的幾篇,

充滿了對沈厭的占有欲和得不到的扭曲?!吧騾捑尤凰退丶??他眼睛被屎糊了嗎?

”“老東西要把城南的項目給沈家?條件是讓沈厭多照顧那個賤種?休想!沈厭是我的!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看著他們在我眼皮底下惡心我…我要毀了溫憐!徹底毀了她!

”最后一篇日記,日期就在我“失憶”的前一天。內(nèi)容讓我如墜冰窟:“開水…對,開水!

燙爛她那裝可憐的臉!看她拿什么勾引人!計劃好了,明天下午,趁保姆去拿甜點…沈厭,

爸爸,所有人都會知道,惹怒我溫慈的下場!”啪嗒。筆記本從我手里滑落,

重重砸在地毯上。原來是真的。沈厭沒罵錯。爸爸的“翻篇”是無奈。

媽媽的“寶貝”是恐懼。溫憐的恐懼…更是真實無比。那個潑開水的、心思歹毒的豪門惡女,

就是我自己。巨大的荒謬感和自我厭惡瞬間攫住了我。胃里翻江倒海。我沖進洗手間,

趴在冰冷的馬桶邊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的臉,眉眼精致,

此刻卻寫滿了驚惶和陌生。這個人,是我?這個滿心惡毒、手段下作的人,是我?!

晚飯是場酷刑。長條餐桌,光可鑒人。我爸坐主位,我媽和溫憐坐一邊,我一個人坐另一邊。

豐盛的菜肴擺滿桌子,氣氛卻壓抑得像靈堂。溫憐臉上的紗布換成了小塊的敷料,

低著頭小口喝湯,安靜得像只鵪鶉。我媽不停地給她夾菜:“憐憐,多吃點魚,對傷口好。

”我爸清了清嗓子,看向我:“慈慈,你也多吃點。過去的事不提了。爸爸想了想,

你身體剛好,又…忘了很多事,公司的事暫時別管了,城南那個項目,我讓王經(jīng)理接手跟進。

”我捏著筷子的手一緊。城南項目…日記里提過,那是塊大肥肉,

我爸原本想用它撮合沈厭和溫憐?所以,“我”因為這個更加瘋狂?“爸,

”我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響起,“項目之前…是我在負責(zé)?”我爸頓了一下,

眼神有點躲閃:“嗯…是你在看。不過現(xiàn)在情況特殊,你先休息。”“是因為我‘病’了,

還是因為我把開水潑在了溫憐臉上,您覺得我不夠格了?”我抬起頭,直視著他。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驚了一下。這不是我平時會說的話,但那股熟悉的、尖銳的憤怒,

仿佛從日記本里爬出來,鉆進了我的喉嚨。餐桌上瞬間死寂。

溫憐的勺子“哐當(dāng)”一聲掉在碗里,嚇得一哆嗦。我媽臉色煞白:“慈慈!你說什么胡話!

”我爸的臉沉了下來,放下筷子,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溫慈,注意你的態(tài)度!我說了,

過去的事翻篇!項目給誰,爸爸自有考量!”“翻篇?”那股邪火越燒越旺,

幾乎控制不住我的嘴,“怎么翻?我忘了,你們就當(dāng)我沒做過?還是說,

只要我繼續(xù)扮演失憶的傻子,大家就能繼續(xù)粉飾太平,假裝我們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我的目光掃過溫憐,“包括你,我‘親愛’的妹妹?被我潑了開水,

還能坐在這里和我一桌吃飯?不恨我?”溫憐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著:“姐…姐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錯…”“夠了!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亂響。他臉色鐵青,指著我:“溫慈!

我看你是腦子還沒好!滾回你房間去!好好反?。 蔽覌屭s緊摟住哭泣的溫憐,

不滿又恐懼地瞪著我??粗麄円患胰送饠硱鞯臉幼?,看著溫憐那無懈可擊的柔弱姿態(tài),

再看看我爸那毫不掩飾的偏心…日記里那些瘋狂的念頭,似乎找到了滋生的土壤?!皾L就滾。

”我扯出一個冷笑,推開椅子站起來,金屬腿刮過大理石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斑@戲,

你們自己演吧?!鞭D(zhuǎn)身離開餐廳,身后傳來溫憐壓抑的哭聲和我媽心疼的安慰,

還有我爸沉重的嘆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回到那個冰冷的“宮殿”,

我背靠著門滑坐在地。心臟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剛才那個咄咄逼人、充滿攻擊性的女人…是我嗎?還是那個“惡女”…她根本沒有消失?

她只是…藏起來了?第二天,沈厭來了。他直接闖進我的房間,臉色比上次在醫(yī)院還難看,

像暴風(fēng)雨前的海面。“溫慈!你昨天對憐憐說了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眼底燃燒著怒火,“她昨晚哭了一夜,傷口都差點崩開!失憶?

我看你是變本加厲!你是不是還想對她做什么!”手腕劇痛,

憤怒和一種被冤枉的委屈猛地沖上頭頂。“放開我!”我用力掙扎,

抬腳狠狠踹在他小腿上。沈厭吃痛,手松了一下,但眼神更兇戾:“你果然還是這副德行!

”“我什么德行?沈厭!”我喘著氣,仰頭瞪著他,“你這么心疼她,

這么了解我‘惡毒’,那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潑她開水!日記里寫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恨她恨到想毀了她!”沈厭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提到“日記”。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是更深的厭惡:“你翻那些東西?看來失憶也沒讓你變得正常點!

是!你恨她!恨她比你善良,比你招人喜歡,恨溫叔叔對她好!你處處刁難她,

心思惡毒得讓人作嘔!潑開水?不過是你喪心病狂的又一次證明!

”他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扎在我心上。但奇怪的是,聽到他親口證實日記的內(nèi)容,

那股滅頂?shù)淖晕覅拹汉涂只?,反而被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戾氣壓下去了一點?!昂牵?/p>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帶著譏誚的笑,“原來你知道。

你知道她是我爸的私生女?知道她和她媽是小三上位?知道我一直欺負她?

”沈厭的眉頭緊緊鎖起:“那又如何?上一輩的錯不該由憐憐承擔(dān)!

她那么單純善良…”“單純善良?”我打斷他,笑聲更冷,帶著日記里那種尖銳,“沈厭,

你眼瞎心盲的樣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她偷我橡皮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善良!

現(xiàn)在裝得跟小白兔一樣,你就信了?那我告訴你,開水,就是老子故意潑的!

日記里寫的就是老子的計劃!怎么樣?去告訴你的憐憐,去告訴我爸啊!

看看他們會不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帶著一種自毀般的快意。

仿佛只有把“惡女”的標(biāo)簽死死焊在自己身上,

才能對抗心底那個因為失憶而茫然無措、試圖尋找一絲清白的“溫慈”。

沈厭被我吼得怔在原地,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一種…更深的疏離與失望。他松開手,

像甩開什么臟東西。“無可救藥?!彼鲁霰涞乃膫€字,轉(zhuǎn)身就走。門被重重摔上。

房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著墻滑坐在地,剛才那股支撐著我的戾氣瞬間消散,

巨大的疲憊和空虛感席卷而來。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涌出來。不是委屈,是恐懼。

對那個藏在日記本里、面目猙獰的自己的恐懼。日子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下暗流涌動。

我像個幽靈,在這個華麗冰冷的家里游蕩。我爸對我視而不見,我媽避我如蛇蝎,

溫憐更是看到我就繞道走,像受驚的兔子。傭人們畢恭畢敬,眼神里卻藏著恐懼和鄙夷。

只有一個人,偶爾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家庭醫(yī)生,周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戴著無框眼鏡,氣質(zhì)沉靜溫和,像一泓深潭。他每周會來兩次,

名義上是監(jiān)測我的“失憶后遺癥”和“情緒狀態(tài)”?!皽?*,今天感覺怎么樣?頭還暈嗎?

”他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聲音平緩,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他從不提那場沖突,

不提溫憐,也不提沈厭?!袄蠘幼印!蔽冶еドw窩在沙發(fā)里,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

“記不起來,也不想記起來。”周硯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很專注:“記憶的恢復(fù)有時需要契機,強求不來。重要的是當(dāng)下,

你對自己的感覺?!薄案杏X?”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我感覺…我是個怪物。身體里住著另一個瘋子。”周硯沒有驚訝,

只是溫和地問:“為什么這么說?”我沉默了。日記本的存在,像一個潘多拉魔盒,

我不敢對任何人輕易打開,尤其是這個代表“官方”的家庭醫(yī)生。

誰知道他會不會轉(zhuǎn)頭就報告給我爸?“沒什么?!蔽覄e開臉。周硯也不追問,

轉(zhuǎn)而說:“或許,可以試著接觸一些失憶前喜歡的事物?

比如…”他的目光掃過我放在一邊畫架上蒙塵的畫板,“我注意到你房間里有畫具。

以前喜歡畫畫?”畫畫?我茫然地看向那副空白的畫板。腦子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畫畫的記憶。

但鬼使神差地,我點了點頭?!霸囋嚳??不需要畫什么,只是…涂抹顏色?!敝艹幗ㄗh道,

起身告辭,“下周見,溫**?!彼吆?,我走到畫板前,掀開罩布。顏料是全新的,

畫筆整齊地插在筆筒里。我拿起一支畫筆,沾了點鈷藍色,猶豫著,

在雪白的畫布上胡亂涂了一道。冰涼的顏料觸感,有點陌生。又蘸了點檸檬黃,

在藍色旁邊抹開。毫無章法。但奇怪的是,當(dāng)筆尖劃過粗糙的畫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看著混亂的色塊堆積…心里那股焦躁的、無處安放的戾氣,

似乎被這單調(diào)的動作稍稍撫平了一點。我開始畫畫。或者說,開始涂鴉。沒有任何目的,

只是把腦子里混亂的顏色和線條潑灑到畫布上。有時是濃烈得化不開的黑紅,

像凝固的血和憤怒;有時是冰冷的藍紫,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偶爾,

也會出現(xiàn)一絲脆弱的、小心翼翼的鵝黃或嫩綠。沒人關(guān)心我在做什么。這間巨大的“牢籠”,

給了我一個喘息的空間。直到那天下午。我去廚房找水喝。

經(jīng)過連接主樓和西側(cè)副樓的玻璃花廊時,隱約聽到溫憐和我媽的聲音從花房那邊傳來。

花房的門虛掩著。“…媽,我害怕…姐姐她看我的眼神,

越來越像以前了…”溫憐的聲音帶著哭腔?!皠e怕憐憐,有媽在!

”我媽的聲音充滿保護欲,“她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我跟你爸拼命!

”“可是…爸爸好像…沒那么生氣了?

昨天他還問我想不想去公司實習(xí)…”溫憐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試探。

我媽沉默了一下,語氣有些復(fù)雜:“你爸…終究是看重利益的。

慈慈現(xiàn)在這樣…城南項目黃了,沈家那邊態(tài)度也曖昧…他總得有個指望。憐憐,你爭氣點!

抓住機會!”“嗯!媽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溫憐的聲音瞬間清亮起來,

帶著一種與柔弱外表不符的堅定和…野心?!吧騾捀绺缒沁叀乙矔Φ?。

姐姐現(xiàn)在名聲臭了,沈伯母對她更不滿意了…”“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在她面前,一定要忍!裝可憐!讓她做惡人!等你站穩(wěn)了腳跟…”后面的話壓低了,聽不清。

我端著水杯,站在冰涼的玻璃墻邊,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原來如此。翻篇?一家人?不過是因為我這個“惡女”暫時失去了利用價值,

而溫憐這個“可憐”的私生女,成了我爸眼中新的、更“懂事”的棋子。我媽的維護,

也摻雜著對“新棋子”的投資。溫憐的柔弱,更是精心偽裝的武器。這個家,

哪里有什么溫情?只有**裸的利益算計和相互利用。日記里那個瘋狂嫉恨的“我”,

似乎也不是憑空產(chǎn)生的怪物。她只是被這個扭曲的環(huán)境,

被父親的偏心、母親的懦弱、溫憐的虛偽,一點點逼到了絕境的困獸。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竄起。不是憤怒,是徹底的失望和心死。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花廊。

平靜在一個周末的午后被打破。溫家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家庭聚會,邀請了一些世交。

書友評價

  • 女神范
    女神范

    《失憶后,我忘了自己是豪門惡女》不愧是一部爆火的女頻小說,作者卡里多斯善于捕捉細節(jié),精于場景設(shè)置,多用氣氛烘托劇情,可讀性極強。在此力薦這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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