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被家族認回后,假少爺賭氣傍上五十歲富婆。
而我的未婚妻卻因為心疼,當著所有人的面帶他逃婚。
全然不顧身為未婚夫的我被扔在現(xiàn)場,受盡白眼和指點。
賓客散去,半老徐娘的富婆將狼狽的我從地上扶起來。
“小帥哥,你弟拿了我三千萬的彩禮,現(xiàn)在你未婚妻把他搶走了,你打算怎么賠償?”
遞過來的欠條上,是我弟和白橙用我的印章偽造的簽名。
我看著她緩緩一笑。
“我沒錢,要不,就把我自己賠給你吧?!?/p>
1
富婆林婉休撲哧一笑,拽著我的領(lǐng)帶:“這可是你說的?!?/p>
下一秒,身旁助理把賓客都喊了回來。
看著我站在林婉休身邊,賓客們議論紛紛。
我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西服和林婉休是一套。
我就說,白橙怎么會突然給我定制這么高端的禮服。
原來一切早有端倪,只有我被蒙在鼓中。
不合適的訂婚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像螺絲擰入釘帽,疼的我倒抽涼氣。
林婉休蹙眉:“尺寸不對?要不要去換個?!?/p>
我扯起一抹笑,淡淡搖頭。
一枚棄子,怎么敢提要求。
林婉休帶著我在賓客間徘徊敬酒。
各色眼神打在我身上。
可憐,嘲諷,奚落,我忘了怎么一遍遍咽下苦澀,再回過神時,已經(jīng)到家了。
我藏起戒指,恰好和出門的白橙四目相對。
“阿望,你回來了?”
我苦澀一笑,不然呢?等她去接我嗎?
良久沉默后,她開口:“你別生氣,阿息身體不好,我只能優(yōu)先考慮他?!?/p>
我瞪大雙眼:“可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就當著我的面,帶他逃婚?”
“更何況,你還用我的名義簽了......”
沒說完的話被搬家工人打斷。
我這才注意到為我兩結(jié)婚準備的婚房,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我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白橙拉住我的胳膊:“阿望,我不能放任楚息娶那個老太婆,我先一步向他求婚了。這個婚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愣在原地,嘴里發(fā)苦。
購買房子的人已經(jīng)登門開始驅(qū)逐我們。
“你把房子賣了,那我呢?我怎么辦?”
“噓,小聲點,阿息在一旁車上睡著了。”
“醫(yī)生說他沒多長時間了,你放心,等他走后,我一定嫁給你?!?/p>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
明明還沒結(jié)過婚,卻連二婚要嫁給我這件事都規(guī)劃好了。
“你要我等你幾年?”
她像沒聽出我的嘲諷:“五六年吧,十幾二十年年也有可能?!?/p>
我苦笑,再沒說一句話。
我的沉默被當作默認,她欣喜地舉起一枚戒指就要給我戴上。
“除了現(xiàn)在就結(jié)婚,我能給你所有想要的東西?!?/p>
戒指內(nèi)圈楚息的字母縮寫刺痛我的眼睛。
我甩開她的手。
她的臉色越發(fā)黑沉:“楚望,給臉不要臉是吧?現(xiàn)在了,耍什么小性子!”
“如果不是你,阿息本應(yīng)該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怎么會賭氣去巴結(jié)那個老太婆?”
“你就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嗎!有準以后別求我?!?/p>
她怒氣沖沖地把戒指扔到我臉上,開車載著楚息揚長而去。
天空下起小雨,我待在別墅門口,突然發(fā)現(xiàn)天地悠悠,竟沒有能容納我的去處。
不該是這樣的。
白橙原先那么愛我。
沒被楚家認回前,身為白家大**的她便和我相知相戀。
她說不在乎身份的差距,對我一心一意。
等后來恢復身份,我欣喜若狂把消息告訴她,覺得總算是門當戶對了。
可她卻心疼起淪為假少爺?shù)某ⅰ?/p>
“如果沒有楚望該多好?他搶走了你的生活,害得你這么苦。”
自那之后,她總莫名其妙關(guān)心楚息,和他走得越來越近。
我有時吃醋質(zhì)問她。
可她說:“這些都是你欠楚息的,我還不是為了幫你還債?”
白橙大概忘了,是楚息強占了我的身份整整二十年。
而我,也早該明白,愛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她早已愛上了另一個人。
2
林婉休的助理在雨中找到我,將我送回楚家。
剛開門,就聽見老媽責備的聲音:“要死啊,搞這么濕。弄臟地毯怎么辦?”
可看清我身后舉傘的人后,立馬笑臉相迎。
“這不是林助理嗎?有何貴干?”
他們熱情地招待林助理,絲毫不在意落湯雞一樣的我。
等我洗完澡換好衣服,恰好聽見他們在商量結(jié)婚事宜。
老爸拉著一張臉:“我們家絕對不會把兒子送去林家。這不是錢的問題,小息是我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寶貝,我們怎么舍得?”
老媽更是心疼地流下眼淚,一邊擦淚一邊說著不肯。
可下一秒,當林助理告知聯(lián)姻對象是我后。
他們的臉一下子放晴。
“早說嘛。既然這樣,先談?wù)劶迠y吧。聽說林家挺有錢的?!?/p>
“事先聲明,小望是去年才找回來的,我們可沒給他準備結(jié)婚的彩禮?!?/p>
我愣愣地站在樓梯口。
原本想向老媽借吹風機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也對,在他們心里,只有楚息一個兒子。
我被找回這個家后,自始至終都是多余的。
甚至連像樣的臥室都沒有,住在連吹風機都沒有的保姆間。
我心灰意冷地退下,返回房間,突然發(fā)現(xiàn)門口堆積著雜物。
擺在第一層的赫然是報紙。
上面寫著“林家掌門人首次露面,竟是五旬老太?!?/p>
“林夫人疑似辣手摧花,年近五十無人敢娶?!?/p>
“扎根英國的林家突然回國發(fā)展,恐遭百年來競爭對手肆意報復。家族人員已歷經(jīng)多起飛機事故。下一受害者疑似鎖定未婚夫?!?/p>
家里看報紙的只有老爸一人。
他什么都知道,卻還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嘆了口氣,彎腰拾起報紙,不經(jīng)意間落下的淚珠暈染上面的字跡。
剛回神,就聽見身后老媽叫喚:“死孩子,叫你沒聽見嗎?”
他們對楚息從來是捧在掌心,一口一個寶貝兒子。
面對我,這些柔情蜜語全沒了。
甚至連名字都不愿意叫,只有“喂”或者“死孩子”。
“林助理在樓下和你爸商量結(jié)婚的事,你也去?!?/p>
好處都撈完了,需要我犧牲了才來找我。
我面無表情地答應(yīng)。
結(jié)就結(jié)吧,至少,我能擺脫這個名為家的地獄了。
深吸一口氣來到樓下,我才發(fā)現(xiàn)準備還是做少了。
父母借著聯(lián)姻從林家討來的好處全是和楚息有關(guān)的。
什么幫助他成立工資啊,給他人脈啊,還要了一大筆現(xiàn)金。
至于給我的,只有一張條規(guī)分明的婚前財產(chǎn)劃分協(xié)議。
其中甚至有一條是:一旦楚息日后有困難,我必須鼎力相助。
這些條款,說是賣了我都不為過。
林助理扶著眼鏡詢問我:“楚望少爺,您確定要簽嗎?”
還沒來得及說話,父母已經(jīng)抓著我的手往印泥方向按去。
苦澀要撐爆心臟。
這個家,從沒有我能做主的事,就連我自己,都無法由自己的意志做主。
林助理咳嗽一聲,收起合約:“這些等林夫人簽字后才會生效?!?/p>
說著,她又掏出一疊購物卡:“夫人讓我將這些給您,里面每張都充值了百萬?!?/p>
還沒到手里,就被爸媽搶去:“這張是馬爾代夫酒店的卡,正好楚息喜歡旅游?!?/p>
“還有這張西裝店,可以給家里人都定制些衣服。”
我面無表情地把那張西裝店的卡拿走。
“你干什么?”
“最近要見林夫人,我總不能穿著一身破爛就去吧?!?/p>
他們表情不善,還想說什么,助理已經(jīng)在我面前鞠躬:“少爺,時間不早了,夫人吩咐過,要您現(xiàn)在去市中心看房?!?/p>
我點頭,再也沒看這個家一眼,決絕地坐上門口的邁巴赫。
可沒想到,卻在售樓處遇見了白橙他們。
3
“哥,你來做什么?這里只賣市中心的樓盤,很貴的?!?/p>
“我理解你想買套好房子的心情,可為了面子背上還不完的房貸,最后還得爸媽給你擦**?!?/p>
還在門口,楚息就大呼小叫。
行人紛紛側(cè)目,看向我的眼神充滿鄙夷。
來之前,我遣退了林助理。
如今站在這里,加上身上洗得皺巴巴的廉價西裝,很難不被認為是打腫臉充胖子。
“哥,我明白了,你是房地產(chǎn)找來的房托對吧,假裝看樓,實則在賺一小時一百的**費?!?/p>
說著,他走過來往我手里塞了兩百塊錢。
“哥,回去吧,怪辛苦的?!?/p>
很難相信,這種人居然會是大家口中的天使。
我自嘲冷笑。
一旁白橙過來。
看向楚息時,里面滿是寵溺,對我卻冷若冰霜:“楚息不過開個玩笑,你擺什么臭臉?”
我深吸口氣,把手中的鈔票扔到楚息身上:“沒人喜歡你這挖苦人的冷笑話?!?/p>
可誰知楚息卻摔倒在地。
我想辯解,但楚息先開口:“白姐姐,你不要怨哥哥。我知道你訂婚宴丟下他讓他不高興,想講笑話讓他開心,沒想到他這么開不起玩笑。”
等我再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被白橙推倒在地:“楚息為你好,卻要被你誤會,你怎么這么惡毒?虧得楚息前幾天還告訴我說,愿意讓我婚后和你繼續(xù)來往。”
“我早該想到的,你今天特意來售樓部,就是為了找楚息的麻煩?!?/p>
“給阿息道歉!”
她責怪的眼神打在我身上,我自嘲一笑。
“白橙,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我今天來,是來買房的,不是看你們表演?!?/p>
如果白橙統(tǒng)計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每當我在的時候,楚息就會莫名其妙出事。
戀愛這么多年,每當我們想親熱,楚息總會打來電話叫走她。
所有人都能看出楚息的意圖。
偏偏她不懂。
白橙,你沒有心。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走進售樓部。
之前的婚房被白橙賣了,我想買新的住處。
可剛要付款,卻被白橙阻攔:“別裝了,我知道家里不給你錢,你拿什么買?”
“我?guī)湍愀??!?/p>
她有這么好心?
顯然沒有。
她繼續(xù)說:“只要你給阿息道歉,我買下別墅后,可以把花園里園丁住的房子送給你?!?/p>
一旁楚息笑得燦爛:“哥,如果你嫌棄房子小,家里的保姆間也可以送給你。畢竟你住慣了,會喜歡的?!?/p>
我瞬間沒了買房的心情。
但還是拿出黑卡,想告訴他們,我有錢。
然而白橙將我手中的卡掰斷:“以為這種東西能哄得了我嗎?別裝了,快向阿息道歉?!?/p>
她喋喋不休。
不僅毀掉了黑卡,還以白家名義向售樓部施壓,不允許他們賣房給我。
這次,我內(nèi)心連苦澀都沒有了。
只剩下后悔,后悔沒有早點看穿他們。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售樓部,卻接到助理的電話。
他們要我登上山頂?shù)闹鄙龣C。
幾小時后,蔚藍海岸上的小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林夫人說,以后這里就是少爺?shù)牡乇P了,想蓋多少別墅和樓都隨意?!?/p>
淚水把眼眶潤濕。
多少年沒有收到過驚喜了?
原本要和林夫人聯(lián)姻的委屈,也在此刻沖淡不少。
4
我住進了林家的別墅。
奇怪的是,林夫人鮮少露面,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林助理陪著我。
而林家的所有事宜,似乎也是她處理。
“想林夫人了嗎?”
我搖頭,比起和夫人相處,我自己一個人更樂得清閑。
半月后,我收到了法國郵寄的戒指,是按照我的尺寸的定制的。
助理告訴我,婚禮只差我確定時間就能舉行了。
這些天白橙一直給我發(fā)消息。
在楚息面前,她對我百般挖苦,現(xiàn)在卻關(guān)心我,詢問我去了哪。
【我已經(jīng)替你向楚息道過歉了,回來吧?!?/p>
【一周后我和楚息就要結(jié)婚了,我希望你能參加。】
【別鬧了,等到晚上,我可以在婚禮場地偷偷給你補辦一場婚禮,當然,只有我們兩個人?!?/p>
看著這些消息,我越發(fā)想笑。
她把我當作什么?
下水道的老鼠嗎?就連結(jié)婚也需要偷偷摸摸。
我想要的,另一個人已經(jīng)給我了。
林婉休安排了最大的教堂,定制了最貴的西裝,只等我敲定結(jié)婚時間。
想了想,我把時間定在一周后。
被楚息壓了這么久,我只想出一口惡氣。
可誰知婚禮當天,我從加長版豪車下來后,卻聽見白橙的尖叫:“你來做什么!”
她身穿婚紗,扭曲著表情質(zhì)問我。
我看了眼保鏢,對方朝我點頭,在兩旁為我開路。
白橙怒不可遏,直接把捧花砸到我頭上:“我們已經(jīng)退婚了,就算你穿著西裝出席這場婚禮,新郎也不可能是你?!?/p>
“我要嫁的人,唯有楚息一人?!?/p>
“連自己弟弟的妻子你都要搶,還要不要臉!”
這是本市最大的教堂。
人流量本就大,更何況還有受邀前來的各大記者。
他們嗅到八卦的味道,閃光燈和攝像頭一致朝我探過來。
“楚少爺,白**所言是真的嗎?”
“聽說楚息少爺身體不好,你被認回后沒少找他麻煩,害他差點病倒,就連之前他和林夫人的訂婚,都是您的陰謀,是真的嗎?”
我還沒回答,就聽到身旁有人說黑我的文章沖上熱搜。
白橙還覺得不夠,當著記者的面,她拿出一份文件:“楚望,這是你逼我的。”
“大家快來看,這是當初他和林夫人簽訂的包養(yǎng)協(xié)議,我白橙怎么會嫁給這種人?”
可這明明是楚息假冒我的名義簽下的。
我再也無法抑制憤怒,一掌拍開協(xié)議:“白橙,夠了!我從沒想過破壞你和楚息的婚禮。”
白橙不以為意:“那你來做什么?”
“當然是來和別人結(jié)婚?!?/p>
林夫人的聲音從加長版豪車上傳出。
人還沒到,拄著的拐杖先重重甩過來,砸在白橙面前,戳爛了她的婚紗。
一旁教堂的負責人立馬下來迎接。
白橙愣愣看著這一切發(fā)生:“怎么回事,這不是楚少爺舉行婚禮的地點嗎?”
負責人嗤之以鼻:“的確是楚少爺結(jié)婚的地點,卻不是什么楚息?!?/p>
“區(qū)區(qū)楚家和白家,還不配用這種教堂?!?/p>
林夫人被眾人簇擁著從豪車上下來。
她站在我身邊,哪怕不說什么,也已經(jīng)沒人再敢看輕我。
明明只見過一面,可我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莫名熟悉。
她脖子后的黑痣,好像在其他人身上也見過......
書友評價
《弟弟傍上老富婆,結(jié)婚的卻是我》不愧是一部爆火的男頻小說,作者淺淺善于捕捉細節(jié),精于場景設(shè)置,多用氣氛烘托劇情,可讀性極強。在此力薦這部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