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杯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我卻已經(jīng)看夠了這場戲。江墨白坐在律師事務(wù)所的會議室里，

隔著玻璃墻，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正在和蘇曉說著什么。她笑得很甜，

伸手整理他襯衫領(lǐng)口的動作自然得像做了無數(shù)次。我站在走廊里，手里拎著剛買的午餐，

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寧太太？"秘書小陳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江律師在開會，

您要等一下嗎？"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下午兩點(diǎn)了。"不用了。"我將午餐盒放在她桌上，

"麻煩告訴他，我回家了。"轉(zhuǎn)身的時候，我聽到會議室里傳來蘇曉銀鈴般的笑聲。

那笑聲我很熟悉。三年前的婚禮上，她就是這樣笑著對我說："清雅，你要好好照顧墨白哦，

他從小就不會照顧自己。"當(dāng)時我還覺得她大方體貼。現(xiàn)在想來，

那話里的占有欲已經(jīng)昭然若揭?；氐郊?，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五歲的江晨希正在看動畫片，見我回來，頭也不抬地問："媽媽，爸爸今天還是很晚回來嗎？

""應(yīng)該是吧。""那我們今天晚上吃什么？"我看著這個和江墨白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

突然有些恍惚。什么時候開始，我的生活就只剩下這些瑣碎的事情了？買菜，做飯，

接送孩子，等丈夫回家。三年了，我像個精密的機(jī)器，按部就班地運(yùn)轉(zhuǎn)著。而江墨白呢？

他在外面有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朋友圈，甚至還有......我不敢往下想。晚上九點(diǎn)，

江墨白才回來。他一進(jìn)門就嗅了嗅鼻子："怎么沒有飯菜的香味？""我以為你在外面吃了。

""和誰？"他掛外套的動作頓了頓。"蘇曉。"我看著他的背影，平靜地說出這個名字。

江墨白轉(zhuǎn)過身，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去給你送午餐，

看到你們在開會。""哦，是個案子的事。"他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吃了嗎？

沒吃的話我叫個外賣。""不用，我不餓。"江墨白拿起遙控器換臺，

表情輕松得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而我坐在他身邊，卻覺得我們之間隔著一整個世界。

江晨希已經(jīng)睡了，客廳里只剩下電視的聲音。"墨白。"我輕聲叫他。"嗯？

""我們多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江墨白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轉(zhuǎn)回電視："工作太忙了，

等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這句話他已經(jīng)說了半年。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起身去廚房給他熱了碗粥，放在他面前。"謝謝。"他頭也不抬地說。我站在他身后，

看著他專注看電視的側(cè)臉。什么時候開始，連一聲"老婆"都變成了客氣的"謝謝"？夜里，

我躺在床上聽著江墨白均勻的呼吸聲。他睡得很沉，像個沒有煩惱的孩子。

而我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腦海里不停地回放著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蘇曉整理他衣領(lǐng)的手是那樣熟練。熟練得讓我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早就...我搖搖頭，

不愿意往下想。但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懷疑，就像種子一樣在心里生根發(fā)芽。再也抹不掉了。

第二章第二天是周六，江墨白照例要去事務(wù)所加班。"這個周末蘇曉也要去嗎？

"我在廚房里問他。江墨白正在系領(lǐng)帶，手上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她最近接手了幾個重要案子，確實(shí)比較忙。""那你們經(jīng)常一起加班？""清雅，

你這是什么意思？"江墨白走到廚房門口，眉頭微皺。我繼續(xù)煎著雞蛋，

沒有回頭："沒什么意思，隨便問問。""我和蘇曉只是工作關(guān)系，你別胡思亂想。

""我有胡思亂想嗎？"我終于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我只是問問我丈夫的工作安排，這也不行？

"江墨白的表情有些不耐煩："清雅，你最近怎么回事？總是疑神疑鬼的。""疑神疑鬼？

"我關(guān)掉火，把煎蛋盛起來。"也許吧，畢竟我整天呆在家里，除了疑神疑鬼，

也沒別的事可做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端著早餐走到餐廳，

"趕緊吃飯吧，不然要遲到了。"江墨白跟過來，坐在我對面："清雅，你要是覺得無聊，

可以找點(diǎn)事做啊。比如學(xué)個瑜伽，或者和朋友出去逛街。""朋友？"我笑了，

"我哪還有什么朋友？結(jié)婚三年，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你和晨希了。""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江墨白的話像根刺，直接扎進(jìn)我心里。"對，是我的選擇。"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選擇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放棄自己的工作，放棄自己的朋友，放棄自己的一切。

""清雅...""沒事，我不后悔。"我低頭吃飯，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江墨白看了我一會兒，沒再說什么。吃完飯，他拿起公文包準(zhǔn)備離開。

"我今天可能會很晚回來。""好。""如果太晚的話，我就在事務(wù)所休息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經(jīng)常在事務(wù)所過夜嗎？""偶爾。""蘇曉也會在事務(wù)所過夜嗎？

"江墨白的臉色變了："寧清雅，你夠了！"他很少叫我的全名，

只有在真正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我怎么夠了？我問錯什么了嗎？

""你明知道我和蘇曉沒什么，為什么總是這樣暗示？""暗示？"我站起來，

"我只是在關(guān)心我丈夫的作息時間，這也叫暗示？""你這種關(guān)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江墨白的話說得很直接，沒有一絲顧忌。我愣了愣，然后笑了。"不舒服？""對，

很不舒服。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信任？"我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江墨白，

你捫心自問，你值得我信任嗎？"江墨白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清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不知道？"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那一瞬間，

我心如死灰。"好，我知道了。"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清雅，你去哪？""回房間。

"我沒有回頭，"你不是要去加班嗎？快去吧，別讓蘇曉等久了。

"江墨白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離開了。我坐在臥室的床沿上，看著窗外的陽光。

明明是個好天氣，我卻覺得天都要塌了。江晨希推門進(jìn)來，爬到我身邊坐下。"媽媽，

你和爸爸吵架了嗎？"我摸摸他的頭："沒有，媽媽只是有點(diǎn)累。""那你休息吧，

我去看電視。"江晨希很懂事，從來不會給我添麻煩?？墒强粗x開的小小背影，

我突然想起江墨白說的話。"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是的，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選擇相信愛情，選擇為了家庭放棄一切，選擇成為一個完全依附于他的女人?？墒乾F(xiàn)在，

我想為自己選擇一次。第三章周一早上，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為江墨白準(zhǔn)備早餐。

他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只有江晨希的牛奶和面包。"我的早餐呢？""廚房里有面包和牛奶。

"我頭也不抬地說。江墨白站在餐廳門口看了我一會兒，最后還是自己去拿了。

送完江晨希上學(xué)，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家打掃衛(wèi)生。而是拿著手機(jī)，

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有聯(lián)系的號碼。"喂，萌萌嗎？我是清雅。""清雅？

"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聲音，"天哪，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被江墨白藏在金屋里了呢！

"李萌萌是我大學(xué)時的室友，也是我為數(shù)不多還能聯(lián)系上的朋友。"別貧了，問你個事。

""你說。""你們公司還招人嗎？""咦？你要出來工作了？江墨白同意了？

""不需要他同意。"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清雅，你們夫妻倆沒出什么事吧？""沒事，

就是想出來走走。""那太好了！我們公司正好缺個文案策劃，以你的能力絕對沒問題。

不過工資可能沒有江墨白給你的零花錢多...""無所謂，我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了什么？"我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biāo)和方向。

"為了證明我還活著。"下午，我去了李萌萌的公司面試。這是一家小型的廣告公司，

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氛圍很好。"寧女士，您有三年的工作空白期，能解釋一下原因嗎？

"面試官是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比我還小幾歲。"結(jié)婚了，在家?guī)Ш⒆印?/p>

""那現(xiàn)在為什么想要重新工作呢？"我想了想："因?yàn)槲蚁胫匦抡一刈约骸?/p>

"面試官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感興趣："能具體說說嗎？""三年前，

我以為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就足夠了。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如果一個女人失去了自我，

那她什么都不是。""很有意思的想法。"面試官笑了，"恭喜您，寧女士，您通過了面試。

明天就可以來上班。"走出公司大樓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街上的人群也顯得格外親切。我拿出手機(jī)，

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江墨白?？墒鞘种冈谄聊簧贤Ａ袅撕芫茫罱K還是沒有按下去。算了，

還是等晚上當(dāng)面告訴他吧。晚上七點(diǎn)，江墨白準(zhǔn)時回家了。這在最近是很少見的。

"今天怎么這么早？"我在廚房里問他。"想回來陪陪你和晨希。

"江墨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討好的味道。我端著菜走出廚房，看到他正在陪江晨希搭積木。

父子倆認(rèn)真的樣子，讓我恍惚間想起了剛結(jié)婚時的美好時光。那時候的江墨白溫柔體貼，

對我百般寵愛?？墒鞘裁磿r候開始變的呢？"媽媽，快來看，爸爸給我搭了個城堡！

"江晨希興奮地拉著我過去。"真棒。"我摸摸他的頭，"洗手吃飯吧。"餐桌上，

氣氛比往常融洽了許多。江墨白主動給我夾菜，還和江晨希聊著學(xué)校里的事情。"對了，

我今天找了份工作。"趁著氣氛不錯，我說出了這個消息。江墨白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

"什么工作？""廣告公司的文案策劃。""為什么突然想要工作？""閑著也是閑著。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江墨白皺了皺眉："清雅，我們家又不缺錢，

你何必去受那個累？""我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么？"我看著他，

想要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理解。可是我只看到了不解和不滿。"為了我自己。""你自己？

"江墨白放下筷子，"清雅，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女人嗎？以前的你溫柔善良，

從來不會給我添麻煩?，F(xiàn)在的你...""現(xiàn)在的我怎么了？""現(xiàn)在的你讓我覺得很陌生。

"江墨白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陌生？"我笑了，"江墨白，也許真正陌生的是你。

""我哪里陌生了？我還是以前的我，為了這個家努力工作，從來沒有變過。""是啊，

你沒有變過。"我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你永遠(yuǎn)都是那個以自我為中心的江墨白，

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清雅！"江墨白也站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端著碗筷走向廚房，"我明天就去上班，晨希的接送你安排一下吧。

"身后傳來江墨白憤怒的聲音："寧清雅，你變了！"是的，我變了。而且，

我再也不想變回去了。第四章第一天上班，我起了個大早。站在鏡子前，

我換了三套衣服才滿意。最后選了一套黑色的職業(yè)裝，簡單利落。江墨白在洗漱臺前刷牙，

透過鏡子看著我："第一天上班就這么隆重？""總要給同事留個好印象。

"我在鏡子前最后檢查了一遍妝容。"清雅。"江墨白忽然叫住我，"如果你覺得在家無聊，

我們可以再要個孩子。"我的手停在了口紅上。"再要個孩子？""對，

晨希也需要個弟弟妹妹。"江墨白說得很自然，仿佛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建議。"江墨白，

你覺得孩子是什么？"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是用來打發(fā)我無聊時光的玩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走到他面前，

"你覺得只要我有了孩子，就會乖乖呆在家里，不會出去工作，不會質(zhì)疑你和蘇曉的關(guān)系？

"江墨白的臉色變了："清雅，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蘇曉？""為什么不能提？

她是你的工作伙伴，也是你的青梅竹馬，我提一下都不行？""她只是我的同事！""同事？

"我笑了，"江墨白，你敢說你對蘇曉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嗎？"江墨白愣了一下，

然后惱羞成怒："寧清雅，你瘋了！""我瘋了？"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心里反而平靜下來。"也許吧，也許我就是瘋了，所以才會在這個家里浪費(fèi)三年的青春。

"說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走。"寧清雅，你站??！"江墨白在我身后大喊，但我沒有回頭。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掙脫了一根繩子，終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公司里，李萌萌熱情地接待了我。"來，我?guī)闶煜ひ幌颅h(huán)境。"這是一個開放式的辦公區(qū)，

年輕人居多，大家看起來都很有活力。"這是你的位置。"李萌萌指著一個靠窗的位置，

"旁邊是小張，做設(shè)計的，人很好相處。"我坐下來，看著桌上的電腦和文具，

有種重新回到人間的感覺。"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工作。"李萌萌拿來幾個文件夾，

"這些都是我們最近在跟的項(xiàng)目，你先熟悉一下。"我打開文件夾，認(rèn)真地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

雖然離開職場三年，但很多東西都還記得。"感覺怎么樣？"李萌萌問我。"很好。

"我笑了，"比我想象的要好。"中午吃飯的時候，同事們都很友善。"寧姐，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年輕的設(shè)計師小張問我。"也是文案，不過離開三年了。

""為什么離開？""結(jié)婚生子。""哇，那你老公一定很有錢吧？"我想了想："算是吧。

""那你為什么還要出來工作？在家當(dāng)闊太太不是很好嗎？""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

當(dāng)闊太太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我的話讓大家都笑了。"寧姐說得對！

"一個女同事附和道，"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不能完全依賴男人。""沒錯，

男人靠不住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著，氣氛很輕松。我看著這些年輕的面孔，

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我也是這樣，對未來充滿憧憬，相信愛情能夠戰(zhàn)勝一切。

可是現(xiàn)實(shí)總是比想象的殘酷。下午，我投入到工作中。

處理文案、修改策劃方案、和客戶溝通...雖然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感覺。

下班的時候，李萌萌過來問我："感覺怎么樣？""很充實(shí)。

"這是我三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那就好。對了，我們幾個同事約好了去吃火鍋，

你要不要一起？"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六點(diǎn)了。以前這個時候，我應(yīng)該在家里準(zhǔn)備晚飯，

等江墨白回來。"好啊。"我做了一個對以前的我來說不可能的決定。火鍋店里，

大家聊得很開心。我很久沒有這樣和朋友聚餐了，感覺重新找回了青春的感覺。晚上九點(diǎn)，

我才到家。江墨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臉色很難看。"你去哪了？""和同事吃飯。

"我換鞋的時候，隨口回答。"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嗎？""九點(diǎn)。""九點(diǎn)！寧清雅，

你還記得你是個有家有孩子的女人嗎？"我停下?lián)Q鞋的動作，看著他："那你呢？

你這三年來有幾次九點(diǎn)前回家？"江墨白被我噎住了。"那不一樣，我是為了工作。

""我也是為了工作。""可是...""可是什么？"我站起來看著他，"可是我是女人，

所以就應(yīng)該圍著灶臺轉(zhuǎn)？可是我是妻子，所以就不能有自己的社交？

"江墨白的臉色更難看了："清雅，你變得我都不認(rèn)識了。""那就重新認(rèn)識一下吧。

"我走向樓梯，"對了，晨希呢？""在樓上寫作業(yè)。""你給他做晚飯了嗎？

"江墨白沉默了一下："叫的外賣。"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上樓的時候，

我聽到客廳里傳來江墨白憤怒的聲音："寧清雅，你真的變了！"是的，我變了。

而且我一點(diǎn)也不后悔。第五章一個月后，我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工作節(jié)奏。

甚至還主導(dǎo)了一個重要項(xiàng)目，得到了老板的認(rèn)可。"清雅，你真的很有天賦。"開完會后，

老板單獨(dú)把我叫到辦公室。"這個月你的表現(xiàn)很出色，我決定給你加薪。""謝謝老板。

"我心里很高興，不是因?yàn)榧有?，而是因?yàn)楸徽J(rèn)可的感覺。這種感覺，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驗(yàn)過了。"另外，下個月我們要去上海參加一個展會，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去上海？""對，為期三天。你看有什么問題嗎？

"我想了想江墨白和江晨希，猶豫了一下。"沒問題。"最終，我還是答應(yīng)了。

因?yàn)檫@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我不想錯過。晚上回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墨白。

他正在陪江晨希做作業(yè)，聽到我的話，筆都停了下來。"去上海？""對，出差三天。

""你才工作一個月，就要出差？"江墨白的語氣有些不悅。"這是工作需要。

"我在他對面坐下，"晨希這三天你來照顧，應(yīng)該沒問題吧？""問題？"江墨白冷笑，

"問題大了。寧清雅，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是個妻子，是個母親！""所以呢？

""所以你應(yīng)該以家庭為重，而不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我看著他，覺得很可笑。

"江墨白，這句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你不覺得很搞笑嗎？""我怎么搞笑了？""這三年來，

你有幾次以家庭為重？你有幾次因?yàn)榧彝シ艞壒ぷ鳈C(jī)會？"江墨白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打斷他，"就因?yàn)槲沂桥耍?/p>

所以就該犧牲自己的事業(yè)？就因?yàn)槲沂瞧拮?，所以就該沒有自己的追求？""清雅，

你聽我說...""我不想聽。"我站起來，"江墨白，我已經(jīng)為這個家犧牲了三年，

現(xiàn)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這都不行嗎？""可是晨希怎么辦？""晨希有爸爸。"我看著他，

"你是他的父親，照顧他三天很難嗎？"江墨白的臉色很難看："寧清雅，

你真的變得我不認(rèn)識了。""那就離婚吧。"這句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江晨希寫字的沙沙聲。江墨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說什么？

""離婚。"我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很平靜。"既然你覺得我變了，

既然你覺得我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女人了，那我們就離婚吧。""寧清雅，你瘋了！

"江墨白騰地站起來，"就因?yàn)檫@點(diǎn)小事，你就要離婚？""小事？"我也站了起來，

"江墨白，我們的問題是小事嗎？""我們有什么問題？""我們沒有溝通，沒有理解，

沒有尊重。"我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shí)亡了。""胡說！

"江墨白激動地說，"我們有兒子，有家庭，怎么可能名存實(shí)亡？""有兒子就是好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