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墨承熙坐在屋中,墨承熙緊緊攥著我的衣袖,眼眶微紅,因蓄著淚水還泛著點點星光,剛剛食人的毒玫瑰又變成了那個無暇的矜貴公子,“我就知道哥哥會來救我?!?/p>
此時,廚房此刻已經(jīng)火勢熊熊,有人跑來在門外喊:“老大,廚房著火了!”
我粗壓著嗓子學(xué)著老大的聲音喝道:“著火就去滅!還特么想讓老子去端水嗎?讓老何安排,滾!”
那人領(lǐng)命跑了。
“我們能跑掉嗎?”墨承熙擔(dān)心的問道。
跑,自然沒問題,而且不僅要跑,這個山寨也別想好。廚房里有大量的面粉,不出十個數(shù)就會爆炸,而這片木制房屋建筑群也被我暗中撒上了山寨酒窖中的烈酒。
這污糟的地方,一把燒了才干凈。
不出意外,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濺起的火星迅速點燃了整座山寨,我背著墨承熙沖出房間。
喝過肉湯的守夜也開始毒發(fā),癱軟在地。
有些剛睡醒沖出來的人,凡是擋路者,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墨承熙緊緊摟著我的脖子,雙腿夾在我的腰間,腰間傳來的力量訴說著他的驚恐。
我奔馳的速度對盲人來講確實有些刺激,更何況時不時噴濺而來的溫?zé)嵫骸?/p>
我如同殺神一般沖進了馬廄,在所有馬匹屁股上都砍了一刀,只有一匹黑色駿馬逃過了我的小刀拉屁股,我?guī)е形醴砩像R,奔出山寨。
身后的喧囂漸遠,墨承熙這才在我耳邊長出一口氣。
溫?zé)岬臍庀⒆屛叶患t,心中有些癢意。
我們在城外的樹林里換上我從寨子里摸出來的衣物,墨承熙摸索著衣物,半響穿不上,我竟然能從他無神的眼中看到茫然。
“這是女子衣裳?”墨承熙終是開口了,無神的眼中透露著一絲茫然,有些可愛。
“是,我們一會兒要扮成父女進城,北冀候的人還在城里盤查?!蔽疫呎f邊為自己做好偽裝。
“那,勞煩?!?/p>
我?guī)湍形醢岩路Q上,臉上做了一些偽裝,梳上女子發(fā)髻,轉(zhuǎn)瞬便成了個窈窕淑女。不過我又加粗了他的眉毛,用膠水黏住了一點眼尾,讓本來瀲滟無神的桃花眼變得細長如刀割出來的一條縫,摧毀了他顯得過于俊秀的容貌。
丑點安全。
我用土黃染料細細的涂抹他白皙的皮膚,一直揉搓到脖子,耳后,手指間傳來細膩溫?zé)岬挠|覺。
我用力把染料揉搓進他耳廓的肌膚紋路中去,墨承熙仰著修長的脖頸閉著眼任我施為,最后在涼夜中呼出一口熱氣。
我看了看墨承熙有些泛紅的耳根,“疼?”
墨承熙輕輕搖頭。
我拉過他搭在膝上的手,善做機關(guān)的手指手臂也細細涂上了一遍。
正打算蹲下給他腳上上色,墨承熙的手按住了我的手,“我...我自己來吧?!?/p>
“這個染料要涂勻稱,尤其是腳踝,會因為鞋襪蹭掉顏色,需要些手法,還是屬下來吧。”腳上的染料要揉搓均勻才能牢固的扒在皮膚上,要配合手法,墨承熙眼盲,著實不便。
我脫掉墨承熙的鞋襪,握住他的腳踝,另一只手上蹭滿顏料仔細的涂抹起來,墨承熙的腳微微向后縮了一下被我抓拉回來,我抬頭便看到他柔軟的唇微顫,似是有話要說,最后又咽了下去,被偽裝過后那不明顯的喉結(jié)向下滾了一翻,又回到了原位。
墨承熙可能怕癢,我心里暗想,并貼心的放輕了手勁。
完成涂抹后,墨承熙雙頰泛紅,鼻尖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額角的碎發(fā)都有些濕潤。
“公子辛苦了,擦擦汗?!蔽覊合麓浇堑男σ?,遞過去一塊破布讓墨承熙擦汗,凌晨山中微涼,別被冷風(fēng)吹了汗去,再發(fā)熱就麻煩了。
墨承熙接過汗巾擦過了汗,揣在懷里。
等城門開后,我步履蹣跚的帶著“閨女”進了龍城。
守衛(wèi)讓進城的人辨認(rèn)數(shù)字以探查是不是盲人。因著墨承熙敏銳的聽覺,我們順利的通過了盤查。
一路上也算順利,畢竟只有兩人,以我的能力應(yīng)付盤查和追兵還是綽綽有余的。
三天后,墨承熙公子便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墨大的面前了。
兄弟相見,痛哭流涕,當(dāng)晚促膝夜談。
我躺在房梁上,還好,墨大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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