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當天。
葉心柔失去過了我一次,心里或許是因為對我有愧疚,婚禮辦的格外的奢靡。
熙熙攘攘的人群圍在臺下,各界名流都笑著看著舞臺。
【聽說葉家為了籌備這場婚禮,連公司的業(yè)務都停了一個月呢?!?/p>
【別說公司了,你就看那玫瑰和海棠,都是今天下午才從國外空運回來的!】
【可不是,那裝飾用的花瓣都是純金,隨便一片兒就幾萬……】
【這么寵,新郎就算是個瞎子后半輩子也不愁了!】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賓客的談話內容,化妝師笑著為我戴上了領結。
“寧先生,你可真有福氣,這個領結都是葉總花了好大的力氣從博物館里借來的,就是為了討你開心!”
“還有這個,這個遮瑕是專門找人定制的,葉總說你肯定不希望被人看到臉上的疤,特意叮囑過要蓋上……”
我不喜歡這個疤?
我諷刺的扯了扯唇,可是這個疤不是她給我的嗎。
化妝師扶我走向了后臺。
主持人已經叫到了我的名字,大門打開。
花童扶著我的胳膊,為我牽引著方向。
“現(xiàn)在請新人交換對戒,擁吻?!?/p>
主持人喜慶的聲音落下,葉心柔迫不及待的將婚戒套在了我的手上。
現(xiàn)在安靜了下來,眾人含笑的目光下,我們緩緩相擁。
“噗呲——”
葉心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慌亂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上面扎著一個血淋淋的洞,那枚長長的胸針穿過肉,釘在了里面。
大殿里傳來尖叫的聲音,賓客瞬間嘩然,有人尖叫著報警,有人尖叫著救命。
葉心柔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她白著臉,眼里閃過數不清的難過,囁嚅著唇,眼淚涌出:
“為什么……”
我循著聲音的方向,冷冷的笑出了聲。
葉心柔的助理驚慌的喊了一聲葉總,扯著嗓子叫人報警。
卻不等撥通報警電話,大廳里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不用報了,警察已經來了!”
葉心柔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里“咯噔”一聲,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緩緩而來的鐘之玥。
警察蜂擁而至,特警舉著槍團團將葉心柔圍了起來。
為首的人大步向上,冷著臉,站到了葉心柔的面前。
“葉小姐,我們現(xiàn)接到舉報,你涉嫌惡意破壞他人財務,逼死寧先生家人的罪案,此外,你非法囚禁寧先生?!?/p>
“鐘小姐也像我們提供了你這些年非法擴張公司的證據,請跟我們走一趟?!?/p>
葉心柔的眼眸驟然失去了神色,她“咚”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萬念俱灰的看向了我。
“那天晚上,你說要給鐘之玥打電話炫耀我們結婚,其實是為了讓她來幫你這樣對我,是不是?”
我扯了扯唇,“是。”
我以為鐘之玥會怨我,會罵我,會冷冷的看著我跳入火坑。
卻不想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她只是心疼的沉默了許久,而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
鐘之玥不忍的將我護在身后,她看著我灰白的眼睛,像幼時一樣心疼的摸了摸我的手:
“別擔心,由我在?!?/p>
葉心柔望著這一切,突然瘋瘋癲癲的笑出聲,像精神病一樣又哭又笑,被警察拉扯著走了。
葉氏集團破產了,葉心柔名下的所有財產被查封。
她數罪并罰,判處了死刑。
而我,本來是要因為那一胸針也要被拘留的。
但所幸,捅的不深,加上舉報有功,倒是功罪相抵了。
許朗的消息,也是在這個時候傳到我這來的。
他在精神病院里天天想著逃跑,后來干脆被打斷了腿。
他天天被電擊懲罰,稍微不服從命令就被鞭子抽。
因為被鎖在封閉的黑屋里,漸漸成了抑郁癥,昨晚剛剛自殺了, 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
葉心柔執(zhí)行槍決的那天下午,我和鐘之玥踏上了異國的飛機。
我戴著特質的墨鏡,聽著隱隱呼嘯的風聲,剛剛做完手術的眼睛,還不怎么能見光。
可我依舊新奇的看著,被墨鏡隔絕了色彩的這個世界。
瞎了三年,我現(xiàn)在看到什么,都覺得寶貴異常。
靜謐的空氣中,溫熱的觸感傳來,鐘之玥緩緩拉住了我的手。
“小硯,伯父已經開始好轉了,我的病也早就得到了有效的治療?!?/p>
“不用再為這件事內疚了?!?/p>
“我們還像小時候一樣,我們就是一家人?!?/p>
我愣了許久,回過神時,眼眶有點發(fā)紅。
許久,我彎了彎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全文完)
書友評價
《三載微光,終化指尖寒霜》是作者佚名的一部作品,故事情節(jié)絲絲相扣、設計嚴謹,抽絲剝繭引人入勝,可見佚名獨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