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你的學歷和專業(yè)能力都很出色，但缺乏相關工作經(jīng)驗...""感謝你來面試，

不過這個崗位可能需要更...""你很優(yōu)秀，只是..."阮糖走出寫字樓，

陽光刺得她瞇起了眼。六月的天，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低頭數(shù)了數(shù)包里剩下的簡歷——只剩三份了。這是今天第三家，也是這個月第二十次被拒。

"經(jīng)驗，經(jīng)驗，都要經(jīng)驗。"她踢飛腳邊的小石子，"可誰給我第一份工作經(jīng)驗??！

"手機震動起來，是房東的微信："小阮啊，下季度房租最遲這周五交，

好多人在等著租房呢。"阮糖咬了咬嘴唇，回復道："王阿姨放心，我一定按時交。

"發(fā)完消息，她看了看支付寶余額：326.48元。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阮糖把自己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發(fā)黃的霉斑發(fā)呆。計算機系畢業(yè)的她，

怎么也想不到找工作會這么難。"糖糖！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門外響起閨蜜林小鹿的大嗓門。阮糖拖著腳步打開門，林小鹿風風火火闖進來，

手里揮舞著手機："你看這個！"甜心主播月入十萬"！我就說你這張臉不用浪費了！

""直播？"阮糖皺眉，"我？別開玩笑了。""誰開玩笑了？"林小鹿捏住阮糖的臉蛋，

"看看這皮膚，看看這眼睛，看看這小酒窩！你這長相不去直播，簡直是暴殄天物！

""可我不會唱歌跳舞...""誰規(guī)定主播一定要會那些？你就直播日常，聊天，

大不了試個口紅什么的！"林小鹿已經(jīng)麻利地下載了直播APP，"今晚就試！

我第一個給你打賞！"當晚，在閨蜜的慫恿和房租的壓力下，阮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了直播。

"大家好，我、我是阮糖..."她緊張得聲音發(fā)顫，

"今天第一次直播..."鏡頭里的女孩扎著簡單的馬尾，素顏的臉上因為緊張泛起紅暈。

她試著拿起桌上的化妝品："呃...今天想試試這個...這個是眼影還是腮紅來著？

"林小鹿在評論區(qū)瘋狂刷屏："是腮紅啊笨蛋！但你涂眼皮上居然也挺好看！

"阮糖手忙腳亂地找卸妝棉，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對不起對不起！

"直播間里陸續(xù)進來了十幾個人，有人留言："主播好真實啊，不像那些假臉網(wǎng)紅。

""謝謝..."阮糖擦了擦桌子，不小心把腮紅抹到了鼻尖上，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

"其實我今天面試又失敗了，所以閨蜜讓我試試直播..."她開始講述自己找工作的經(jīng)歷，

說到激動處手舞足蹈，完全忘了是在直播。奇怪的是，觀看人數(shù)慢慢增加到了五十多人。

突然，屏幕上炸開一連串炫目的特效。

x10""用戶"莫先生"送出"宇宙飛船"x20"阮糖瞪大眼睛："這、這是什么情況？

"評論區(qū)炸了："**！土豪??！""一個宇宙飛船1000塊！20個就是兩萬！

""主播**謝金主爸爸！

"阮糖結結巴巴地念出留言："莫先生說..."你讓我想起剛創(chuàng)業(yè)時的自己，

笨拙但真誠"..."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謝謝莫先生，這是我今天...不對，

是這幾個月收到的最溫暖的鼓勵。"下播后，阮糖看著后臺數(shù)據(jù)發(fā)呆：觀看峰值187人，

收入21500元，扣除平臺分成還剩15050元。

"小鹿..."她顫抖著撥通閨蜜電話，"我好像...不用馬上交房租了？

"林小鹿在電話那頭尖叫："我就說吧！你這張臉是老天爺賞飯吃！

等等...那個"莫先生"是誰？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阮糖數(shù)著賬戶余額，

笑得見牙不見眼："管他呢！只要他繼續(xù)打賞，把我當笑話看都行！

"阮糖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數(shù)字，手指微微發(fā)抖。

"個、十、百、千、萬..."她又數(shù)了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錯小數(shù)點位置，

"一萬五千零五十元！"她猛地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嘶"了一聲——不是夢。"王阿姨，

我來交房租！"第二天一早，阮糖就沖到房東家，豪氣地掏出手機掃碼付款，還多轉了五百，

"這是提前預付的下個月部分！"房東王阿姨推了推老花鏡，狐疑地打量她："小阮啊，

你該不會是...""合法收入！直播賺的！"阮糖趕緊解釋，

生怕被誤會做了什么不正當職業(yè)。回到出租屋，她立刻打開電腦研究直播平臺規(guī)則。

既然決定要做，就不能再像昨天那樣稀里糊涂。

"直播時長、禮物分成、流量推薦..."她邊看邊記筆記，

計算機專業(yè)的優(yōu)勢此刻顯露無疑，"原來打賞分成只有50%，但如果簽約成為獨家主播，

能提到70%..."手機突然震動，林小鹿發(fā)來一連串消息：「糖糖！你上平臺新人榜了！

」「昨天那個莫先生是什么來頭??？有人扒出他IP在科技園區(qū)！」「快看群里，

有人截圖了他的賬號信息！」阮糖點開閨蜜發(fā)來的截圖，

是一個模糊的用戶主頁——"莫先生"，注冊時間三年前，歷史打賞記錄高達七位數(shù)，

但關注列表空空如也。"科技園區(qū)？"她皺了皺眉。

這座城市科技園區(qū)里全是知名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最差也是個中層管理才會在那里辦公。正想著，

手機又彈出一條通知：「您關注的直播話題"新手攻略"有更新」。"管他是誰，

給錢就是爸爸！"阮糖甩甩頭，把疑慮拋到腦后，專心研究起直播技巧。當晚七點，

她準時開播。"大家好，我是阮糖！"這次她稍微有了點準備，

桌上整齊擺放著幾款平價化妝品，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幾款百元內(nèi)的好用彩妝..."直播間很快進來了三十多人，

其中包括熟悉的ID"莫先生"。"這款腮紅真的很顯氣色..."阮糖邊試用邊講解，

突然發(fā)現(xiàn)評論區(qū)的畫風不太對?！钢鞑ケ亲由线€有昨天的腮紅印嗎？哈哈哈」「可愛死了，

根本不會化妝還硬要教」「就喜歡這種菜鳥主播，真實！」阮糖慌忙照鏡子，

果然發(fā)現(xiàn)鼻尖上還殘留著昨天的腮紅，頓時漲紅了臉："??！我忘了卸妝！

等等..."她手忙腳亂找卸妝棉的樣子又引來一陣善意的調侃。出乎意料的是，

這種"不專業(yè)"反而讓直播間氣氛活躍起來，觀看人數(shù)很快突破了一百。突然，

屏幕上炸開一連串特效?！赣脩?莫先生"送出"夢幻城堡"x1」

「用戶"莫先生"送出"夢幻城堡"x5」評論區(qū)立刻沸騰：「**！一個城堡五千塊！」

「莫總大氣！」「主播快謝謝金主爸爸！」

阮糖瞪大眼睛："謝、謝謝莫先生的夢幻城堡..."她結結巴巴地念著禮物名稱，

還沒說完，屏幕又被新的特效覆蓋?！赣脩?吳先生"送出"銀河戰(zhàn)艦"x10」

"銀河戰(zhàn)艦？這是什么..."阮糖還沒反應過來，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柑彀?！銀河戰(zhàn)艦！

一萬一個！」「十連發(fā)！十萬塊！」「吳先生是誰？新大佬？」「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阮糖徹底懵了。短短幾分鐘內(nèi)，"莫先生"和"吳先生"像是較勁般輪流送出天價禮物，

她的直播間人氣瞬間飆升至平臺前三。"謝...謝謝兩位先生..."她聲音發(fā)顫，

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機械地道謝。這場無聲的較量持續(xù)了整整二十分鐘，

直到阮糖的老舊公寓再次跳閘，直播被迫中斷。"又來了！"黑暗中，阮糖氣得跺腳。

這破公寓電路老化，稍微多用幾個電器就跳閘，跟鬧鐘似的準時。她摸黑找到手機，

給物業(yè)發(fā)完報修信息后，發(fā)現(xiàn)林小鹿已經(jīng)打了三個未接來電。"糖糖！你火了！

"電話一接通，閨蜜的尖叫聲幾乎刺破耳膜，"兩個土豪在你直播間刷了三十多萬！

平臺都發(fā)公告了！"阮糖癱坐在黑暗中，

心跳如雷："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做夢？你后臺現(xiàn)在至少十五萬！

"林小鹿興奮地說，"不過..."她突然壓低聲音，"那個吳先生查不到信息，

你要小心點。""小心什么？"阮糖不解。"這些土豪?。∑桨谉o故砸錢，肯定有所圖。

"林小鹿語氣嚴肅，"特別是這種突然冒出來的，

說不定是看上你了..."阮糖噗嗤一笑："看上我？圖什么？圖我會把腮紅涂鼻子上？

"她搖搖頭，"放心吧，我阮糖的原則是——打賞照收，戀愛免談！"與此同時，

科技園區(qū)最高層的會議室里，莫沉皺眉看著突然黑屏的直播間。"莫總？莫總？

"助理小心翼翼提醒，"張董事在等您的意見..."莫沉這才回過神，

鎖上手機屏幕："抱歉，剛才說到哪了？

"助理掩飾不住驚訝——一向專注的老板居然在董事會上走神？還是為了一個小主播？

"關于收購"星辰科技"的提案..."助理低聲提示。莫沉點點頭，

迅速切換回工作狀態(tài)："我認為估值偏高，

技術專利有重疊..."他的分析一如既往地精準犀利，仿佛剛才的走神從未發(fā)生。

會議結束后，助理忍不住好奇："莫總，您剛才看的是...？""一個有趣的直播。

"莫沉淡淡回答，隨即話鋒一轉，"對了，幫我聯(lián)系"星輝"直播平臺的CEO，

就說我想談技術合作。"助理更加困惑了——公司最近并沒有進軍直播業(yè)務的計劃??？

而城市的另一端，一間裝潢奢華的辦公室里，吳皓正盯著阮糖的黑屏直播間，

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查到了嗎？"他頭也不回地問身后的助理。"查到了，

莫沉確實一直在關注這個主播，從昨天就開始了。

"吳皓輕笑一聲："有意思...莫沉居然會對一個小網(wǎng)紅感興趣。"他轉動椅子，

面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那就陪他玩玩吧。"三、二、一...開播！

"阮糖深吸一口氣，點擊了直播按鈕。屏幕上的她頭戴卡通發(fā)箍，

臉頰上畫著小小的"1"字圖案。"大家好呀！今天是我直播一周年的特別日子！

"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聲音比一年前自信了許多，"感謝各位糖果們一年來的陪伴！

"評論區(qū)立刻被粉絲的祝福刷屏：「糖糖一周年快樂！」「從第一天就關注的老粉報到！」

「還記得你把腮紅涂鼻子上的樣子哈哈哈」阮糖笑著讀了幾條留言，眼角微微發(fā)熱。

一年前那個手忙腳亂的新人主播，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二十萬固定粉絲，月收入穩(wěn)定在五萬元以上。

"今天準備了超多福利！"她拿出一個抽獎箱，"每半小時抽一位觀眾送最新款藍牙耳機，

最后還有神秘大獎哦！"直播間的觀看人數(shù)迅速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三萬。

阮糖暗自握拳——這次活動她準備了整整兩周，連臺詞都反復練習過。

"接下來是大家最愛的"翻車環(huán)節(jié)"！"她從桌下拿出幾個瓶瓶罐罐，

"今天挑戰(zhàn)蒙眼猜化妝品，猜錯一個我就..."話音未落，電腦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聲，

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卡頓。"怎么回事？"阮糖心里一緊，趕緊查看設備。

這臺二手筆記本電腦是她咬牙花三千塊買的，已經(jīng)多次出現(xiàn)散熱問題?！钢鞑ギ嬅婵恕?/p>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是不是網(wǎng)絡問題？」評論區(qū)還在刷新，

但阮糖眼前的屏幕已經(jīng)徹底定格，接著變成一片藍屏。"不！不要現(xiàn)在！

"她絕望地拍打鍵盤，手指顫抖著按下重啟鍵。電腦發(fā)出幾聲無力的"滴滴"聲，

然后徹底沒了反應。直播間里三萬觀眾，一周年特別活動，所有準備的心血——全完了。

阮糖呆坐在椅子上，喉嚨發(fā)緊。這一年來，她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設備故障、網(wǎng)絡波動、突發(fā)狀況，

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令她崩潰。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林小鹿的來電。

阮糖機械地按下接聽鍵，卻發(fā)不出聲音。"糖糖！你直播間怎么黑了？

"林小鹿焦急的聲音傳來，"粉絲群都炸了！

""電腦...壞了..."阮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別急，我馬上過來！"半小時后，

林小鹿帶著一個懂電腦的朋友沖進阮糖的出租屋。朋友檢查后搖搖頭："主板燒了，

修不如買新的。"阮糖盯著地板上那臺冒著焦味的筆記本電腦，鼻子發(fā)酸。

所有積蓄剛拿去預付了半年房租，現(xiàn)在手頭只剩下一萬多的流動資金。

"先用我的筆記本頂一下？"林小鹿提議。阮糖搖搖頭："你的電腦攝像頭像素太低，

粉絲會發(fā)現(xiàn)的..."她太清楚直播行業(yè)的殘酷——觀眾對畫質下降零容忍，

一旦失去新鮮感，很快就會轉向其他主播。"那怎么辦？停播等攢夠錢？

"阮糖咬著嘴唇?jīng)]回答。停播意味著粉絲流失，收入中斷，

一切從頭再來...門鈴突然響起。"阮糖女士的特快專遞！"門外傳來快遞員的聲音。

"我沒訂東西??？"阮糖疑惑地打開門，只見兩個穿著制服的送貨員站在門口，

腳邊放著幾個大箱子。"麻煩簽收一下。"阮糖核對單據(jù)，確實是她的名字和地址。

"這是什么？""不知道，我們只負責送貨。"送貨員遞過簽收單，"好像是電子設備，

挺沉的。"簽收后，阮糖和林小鹿費勁地把箱子搬進屋內(nèi)。最大的那個箱子足有半人高，

包裝精美，沒有任何商家標志。"快打開看看！"林小鹿比阮糖還激動。

阮糖小心翼翼地拆開最大的箱子，

、專業(yè)級攝像頭、環(huán)形補光燈、聲卡麥克風...全是她只在其他大主播那里見過的高端貨。

"這...這至少要十萬塊吧？"林小鹿瞪大眼睛。阮糖顫抖著打開另一個小箱子，

里面是各種配件：綠幕、支架、甚至還有一臺提詞器。最小的盒子里放著一張卡片，

上面打印著一行字：「別讓技術限制你的才華」沒有署名，沒有聯(lián)系方式，

只有這簡單的一句話。"是誰送的？"林小鹿翻遍所有包裝，"連張發(fā)票都沒有！

"阮糖的腦海中立刻閃過兩個名字——"莫先生"和"吳先生"。過去一年里，

這兩位神秘金主在她的直播間輪流打賞，總金額早已超過百萬，但從沒在現(xiàn)實中露過面。

"先別管誰送的了，快試試效果！"林小鹿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拆設備包裝。三小時后，

新設備全部安裝調試完畢。阮糖坐在全新的電競椅上，看著超清攝像頭里的自己，恍如夢中。

"這也太清晰了吧..."她輕輕觸碰臉頰，屏幕上連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趕緊開播??！

粉絲們都等急了！"林小鹿催促道。阮糖深吸一口氣，點開了直播軟件。

新電腦運行流暢得不可思議，畫面質感堪比電視臺水準。

"大家好...抱歉剛才技術故障..."她有些忐忑地開口。

粉絲們迅速涌入：「糖糖回來了！」「這畫質！突然高大上了！」「主播發(fā)財了？

設備全換了？」阮糖沒提神秘禮物的事，只說設備升級了。她重新開始一周年活動，

效果遠超預期——新麥克風收錄的聲音清澈透亮，攝像頭自帶美顏卻不失真，

連綠幕特效都運作完美。兩小時的直播結束時，觀看人數(shù)創(chuàng)下了八萬的新紀錄，

打賞金額更是平時的三倍。"太成功了！"下播后，林小鹿興奮地抱住阮糖，

"這套設備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阮糖輕輕撫摸著光滑的顯示器邊緣，

心中充滿不真實感："到底是誰送的呢...""肯定是莫先生或者吳先生唄，

"林小鹿眨眨眼，"要不要在直播間問問？""不行！"阮糖立刻搖頭，"萬一不是他們，

多尷尬。而且..."她頓了頓，"我不想讓送禮的人覺得我有所圖。

"林小鹿翻了個白眼："大**，人家隨手就送十萬塊的設備，圖的不就是你有所圖嗎？

""去你的！"阮糖抓起抱枕砸向閨蜜，"我要靠實力賺錢，不是靠討好金主！

"林小鹿走后，阮糖獨自坐在新設備前，仔細檢查每一個細節(jié)。這套設備配置之專業(yè)，

明顯是經(jīng)過精心挑選的，完全契合她的直播需求。是誰這么了解她？窗外突然電閃雷鳴，

夏季的暴雨說來就來。阮糖這才想起自己的電動車還停在樓下充電。她抓起雨傘沖下樓，

發(fā)現(xiàn)電動車已經(jīng)充滿電了——但雨太大，騎車太危險。"算了，走回去吧。"她拔掉充電器，

推著電動車往小區(qū)里走。雨水順著傘沿流下，打濕了她的褲腳和運動鞋。轉過一個拐角，

電動車突然"嘎吱"一聲停了下來。阮糖用力推了推，車輪紋絲不動。

"不是吧..."她蹲下身檢查，發(fā)現(xiàn)后輪剎車片不知何時卡死了。

雨水順著她的脖子流進衣領，冰涼刺骨。"需要幫忙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阮糖回頭，看見一個高挑的男人站在雨中，撐著一把黑色長柄傘。路燈下看不清他的臉，

只能看出剪裁精良的西裝輪廓。"剎車卡住了..."阮糖狼狽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男人什么也沒說，將傘遞給她，然后蹲下身檢查電動車后輪。他的動作利落專業(yè)，

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剎車線銹蝕了，臨時處理一下還能用。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熟練地調整了幾下，"現(xiàn)在試試。"阮糖推了推車，

果然能動了。"太感謝了！您真厲害！"男人站起身，接過傘，

這才露出整張臉——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深邃的眼睛，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氣質沉穩(wěn)內(nèi)斂。

"雨太大，我?guī)湍阃频綐窍掳伞?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那怎么好意思..."阮糖話音未落，男人已經(jīng)一手撐傘，一手扶住電動車后座，

示意她帶路。雨水打在傘面上的聲音隔絕了外界喧囂，兩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著。

阮糖能聞到身后傳來的淡淡木質香氣，混合著雨水的清新，莫名令人安心。"你住幾棟？

"男人問。"7棟，就在前面。"到了樓下，阮糖再次道謝："真的太感謝您了，

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舉手之勞。"男人微微點頭，

"這種老式剎車很容易出問題，建議換新的。""嗯嗯，明天就去修！"阮糖猶豫了一下，

"那個...您也住這個小區(qū)嗎？以前好像沒見過..."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不，

只是路過。"他看了眼手表，"早點休息吧，衣服都濕了。"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阮糖才回過神來。她甚至忘了問對方的名字！回到家中，

阮糖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回想剛才的遭遇。那個陌生男子舉手投足間的紳士風度，

與老舊小區(qū)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氣場，還有幫她修車時的專業(yè)手法...都讓她莫名在意。

"該不會是..."一個荒謬的想法閃過腦海，但隨即被她自己否定，

"怎么可能那么巧..."她搖搖頭，打開新電腦準備明天的直播內(nèi)容。無論如何，

今天收到了改變職業(yè)生涯的神秘禮物，遇到了雪中送炭的陌生人，應該算是幸運日才對。

至于那位雨中紳士的身份，或許永遠都是個謎了。小鹿！拉鏈卡住了！"阮糖扭著身子，

努力想夠到背后的禮服拉鏈，卻怎么也拉不上。鏡中的她穿著一件香檳色緞面禮服，

上半身剪裁精致，下半身卻皺得像隔夜咸菜。"來了來了！"林小鹿沖進衛(wèi)生間，

幫她把拉鏈拉好，"天啊，這裙子怎么皺成這樣？

""公交車上太擠了..."阮糖懊惱地扯著裙擺，"我明明掛在衣架上的，

結果一個大媽硬是把她的菜籃子壓在上面..."林小鹿扶額："我就說該打車！

今天可是"星輝直播"年度盛典，全平臺的大主播都會去！

你這身打扮...""打車要八十多塊呢！"阮糖撇嘴，"夠我一周飯錢了。

""你現(xiàn)在月入五萬好不好！"林小鹿翻了個白眼，從包里掏出便攜掛燙機，"轉過去，

我盡量搶救一下。"十分鐘后，裙子的褶皺總算平整了些。阮糖對著鏡子涂上最后一點口紅，

深吸一口氣："怎么樣？"林小鹿上下打量："妝容90分，發(fā)型85分，

裙子...勉強及格吧。不過..."她突然咧嘴一笑，"反正你有這張臉撐場子，

穿麻袋都好看！""少來！"阮糖拍開閨蜜的手，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是她第一次受邀參加平臺官方活動，說不緊張是假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平臺工作人員發(fā)來的消息：「阮糖老師，您的座位在B區(qū)12號，

請于19:00前簽到入場?！?老師？他們叫我老師？"阮糖指著手機屏幕，瞪大眼睛。

"你現(xiàn)在可是平臺排名前二十的大主播了，有點自覺好不好！"林小鹿推著她出門，"走吧，

"阮老師"！"出租車停在五星級酒店門口時，阮糖的手心已經(jīng)全是汗。金碧輝煌的大廳里，

衣著光鮮的賓客來來往往，幾位知名主播正被媒體圍著拍照，閃光燈晃得她眼花。

"簽到處在那邊。"林小鹿小聲提醒，輕輕推了她一把。阮糖僵硬地走向簽到處，

遞上邀請函。工作人員核對名單后，遞給她一個精致的胸牌："阮糖老師，這是您的嘉賓證，

請佩戴好入場。"剛轉身，她就聽到身后傳來竊竊私語："那就是"笨糖"？

比鏡頭里還土...""聽說她直播用的設備都是金主送的...""穿成這樣也敢來盛典？

地攤貨女王吧..."阮糖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她挺直腰桿，

按照指示牌向B區(qū)走去。一路上，認出她的觀眾興奮地打招呼，

而不少主播則投來或好奇或敵意的目光。B區(qū)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她的座位在中間位置。

剛坐下，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旁邊是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主播，正用眼角余光打量她。

"你就是那個總出直播事故的阮糖？"對方突然開口，聲音尖細，"我是"露露小公主"，

美妝區(qū)一姐。"阮糖禮貌地點頭："你好，我看過你的直播，很專業(yè)。

"露露嗤笑一聲："聽說你連腮紅和眼影都分不清？怎么混到美妝區(qū)的？"她故意拉長音調，

"哦～我忘了，你有"特殊資源"嘛～"周圍幾個主播發(fā)出曖昧的笑聲。

阮糖感到一陣熱氣涌上臉頰，但她沒有發(fā)作，反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啊，

我確實分不清。不過粉絲們就喜歡看我出糗，說這樣真實。"她指了指露露的臉，

"比如你現(xiàn)在用的"斬男色"口紅，其實沾到牙齒上了。"露露臉色一變，

慌忙掏出小鏡子檢查。阮糖趁機站起身："我去拿杯飲料。"自助餐區(qū)人不多，

阮糖長舒一口氣，拿起一杯橙汁。正當她考慮要不要干脆躲在這里直到活動開始時，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需要推薦嗎？他們的提拉米蘇不錯。"阮糖轉身，

手中的杯子差點脫手——站在她面前的，是雨夜幫她推電動車的那個男人！

今晚他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

整個人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是...是你？"阮糖結結巴巴地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我受邀參加。"他看了眼阮糖皺巴巴的禮服，目光卻沒有絲毫嘲笑，

"緊張嗎？""有點..."阮糖老實承認，"這里的人我都不認識，

還被嘲笑穿得像地攤貨...""地攤貨？"男人挑眉，

"我倒覺得比那些全身名牌卻毫無品味的人強得多。"這句話讓阮糖心里一暖。

她正想詢問對方姓名，廣播突然響起：「請各位嘉賓盡快入座，盛典即將開始?！?/p>

"我該回去了。"阮糖有些遺憾地說。男人點點頭："一會兒見。"回到座位，

阮糖還在回味剛才的對話。一會兒見？什么意思？燈光暗了下來，盛典正式開始。

平臺CEO上臺致辭后，

人宣布了一個特別環(huán)節(jié)："今天我們有幸邀請到"星辰科技"CEO莫沉先生作為特邀嘉賓！

莫先生將為我們揭曉"年度最具潛力主播"獎項！"聚光燈打在舞臺側面，

阮糖瞪大眼睛——剛才和她說話的男人正從容不迫地走上臺！"莫...莫沉？

"她的大腦瞬間短路。星辰科技是國內(nèi)頂尖的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而莫沉更是科技圈傳奇人物，

三十歲就登上富豪榜，以冷酷果斷的商業(yè)手腕聞名。臺上，莫沉簡短致辭后，

開始宣布獲獎名單。當聽到"最具商業(yè)價值新人獎"時，阮糖根本沒注意聽，

直到林小鹿從后面使勁戳她："糖糖！是你！你獲獎了！""??？"阮糖茫然抬頭，

發(fā)現(xiàn)大屏幕上正是自己的直播畫面回放。"請阮糖**上臺領獎！"主持人重復道。

阮糖機械地站起身，雙腿發(fā)軟。走向舞臺的路上，

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皺巴巴的禮服上。臺階似乎有十米高，

她差點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就在這時，一只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阮糖抬頭，

對上莫沉平靜的目光。她猶豫了一下，將手搭上去，瞬間被溫暖有力的手掌包裹。

"謝謝..."她小聲說，臉頰發(fā)燙。"恭喜。"莫沉的聲音只有她能聽見，"地攤貨女王。

"阮糖差點嗆到——他居然用這個稱呼開玩笑！但奇怪的是，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來，

一點也不覺得刺耳，反而有種親昵感。頒獎環(huán)節(jié)后，

主持人突然宣布臨時增加一個互動游戲："我們將邀請莫總隨機抽取一位主播，

共同完成一個小挑戰(zhàn)！"大屏幕開始快速滾動主播頭像，最終停在一張照片上——又是阮糖！

"這不可能..."阮糖喃喃自語。平臺幾百個主播，連續(xù)兩次抽中她的概率有多低？

游戲內(nèi)容是"你畫我猜"，阮糖畫，莫沉猜。站在白板前，阮糖的手抖得厲害，

畫出來的東西歪歪扭扭，但莫沉總能準確猜出。"椰子！""無人機！""量子計算機！

"——最后一個詞引起全場哄笑，誰會在這種游戲里出"量子計算機"這種題？

但莫沉只思考了兩秒："薛定諤的貓。"主持人目瞪口呆："正確！莫總怎么猜到的？

"莫沉指了指阮糖畫的方框和里面模糊的貓形："盒子代表封閉系統(tǒng)，貓既是死的也是活的，

量子疊加態(tài)。"阮糖驚訝地看著他——她確實想表達這個意思，但自己畫的明明像兒童涂鴉！

游戲結束，兩人配合拿下了最高分。下臺前，莫沉突然湊近她耳邊："你的畫很有靈魂。

"這句話讓阮糖耳根發(fā)燙，差點同手同腳走回座位。盛典結束后，

阮糖正和林小鹿討論剛才的奇遇，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士走過來："阮**，

莫總想請您到VIP室一敘。"林小鹿瞪大眼睛，猛掐阮糖的手臂。阮糖吃痛，

卻故作鎮(zhèn)定："好的，請帶路。"VIP室里，莫沉正和幾位平臺高管交談。看到阮糖進來，

他簡單結束了談話，向她走來。"禮服很適合你。"這是他的開場白。

阮糖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樣子的裙子，

苦笑："莫總就別取笑我了...""叫我莫沉就行。"他遞來一張名片，

"我想我們還沒正式認識過。"阮糖接過名片，

上面燙金的"星辰科技CEO莫沉"幾個字晃得她眼花。

一個念頭突然擊中她——"莫沉"..."莫先生"？

"難道...你就是..."她聲音發(fā)顫。莫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點頭："沒錯，

我就是那個看你把腮紅涂在鼻子上的人。"阮糖的大腦一片空白。

一年來打賞她上百萬元的"莫先生"，雨中幫她推車的紳士，以及眼前這位科技巨頭，

居然是同一個人！"為什么？"這是她唯一能擠出的問題。莫沉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遞給她一杯溫水："先坐下吧，你看起來快暈倒了。"阮糖機械地接過水杯，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一股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開來。"最初只是偶然。

"莫沉在她對面坐下，"那天我在找競品平臺的用戶體驗樣本，剛好看到你的直播。

""然后呢？"阮糖追問，"為什么要一直打賞？為什么要送那么貴的設備？

為什么要..."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裙子，"要在今天幫我解圍？

"莫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出奇地專注："因為你讓我想起十年前的自己——笨拙，

但全力以赴。"他停頓了一下，"至于今天...我只是覺得，

一個能把量子計算機畫成卡通貓的人，值得被更多人看見。"阮糖不知該如何回應。

莫沉的每個舉動都有合理邏輯，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富豪不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嗎？為什么他會記得一個雨夜偶遇的陌生人？

為什么會關注一個小主播的成長？"謝謝你的賞識，"她最終選擇謹慎回應，

"但我不太習慣接受這么貴重的...一切。"莫沉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這不是施舍，

而是投資。我看好你的潛力。"他看了眼手表，"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期待你下次直播。

"離開VIP室，阮糖的腦子里亂成一團。林小鹿立刻圍上來："怎么樣？他說什么了？

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阮糖搖搖頭："他說是...投資。"這個詞讓她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切，富豪的借口罷了！"林小鹿撇嘴，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你要小心，

我聽說莫沉在商場上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從不做虧本買賣。他突然對你這么好，肯定有所圖！

"阮糖想起童年時那個富裕卻刻薄的叔叔，

想起那些表面熱情背地算計的親戚...她握緊手中的名片，

暗自決定：無論莫沉有什么目的，她都會保持警惕。打賞可以收，設備可以用，

但心墻必須筑高。畢竟，在金錢與權力的游戲中，像她這樣的普通人，最容易成為犧牲品。

"今天給大家測評這款新出的粉底液——"阮糖話還沒說完，

評論區(qū)突然炸出一片刺眼的紅色文字：「睡上位的**！」「金主爸爸昨晚滿意嗎？」

「科技圈公交車，多少錢一晚？」阮糖的手指僵在半空，粉底液刷掉在桌上。

這些惡毒評論像蝗蟲一樣迅速覆蓋了整個評論區(qū)，正常粉絲的發(fā)言被淹沒在污言穢語中。

"房管，請封一下這些賬號..."她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但嘴唇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封不過來啊糖糖！太多了！」「明顯是有組織的水軍！」「截圖了，已經(jīng)舉報！」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shù)從平時的三萬瞬間飆升至十萬，但大部分都是來圍觀罵戰(zhàn)的。

阮糖深吸一口氣，決定提前下播："抱歉各位糖果們，

今天直播先到這里..."關閉直播后，阮糖癱在椅子上，手腳冰涼。

她顫抖著打開社交媒體，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上了熱搜：#阮糖靠睡上位#。點開話題，

是一段剪輯過的視頻：盛典VIP室門口，莫沉低頭對她耳語，而她"羞澀"微笑。

配文聳人聽聞：《揭秘：小網(wǎng)紅如何傍上科技大佬》。"這太離譜了！

"阮糖把手機摔在床上。視頻完全斷章取義——當時莫沉只是在評價她畫的量子計算機！

電話**驟然響起，是林小鹿。"糖糖！你看到那些——""看到了。"阮糖打斷她，

聲音沙啞，"不知道誰這么恨我...""肯定是"露露小公主"那幫人！"林小鹿憤憤道，

"她們嫉妒你和莫沉的關系！

"阮糖揉了揉太陽穴："我和莫沉根本沒什么關系..."話雖如此，

她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盛典那天，莫沉伸手扶她上臺時掌心的溫度。"現(xiàn)在怎么辦？"林小鹿問。

"先發(fā)個聲明吧。"阮糖打開電腦，"清者自清。"聲明發(fā)出去后，評論區(qū)依然一片混亂。

有粉絲力挺，有路人吃瓜，更有水軍持續(xù)刷屏。直到深夜，攻擊仍未停止。

阮糖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我是莫沉。

情況已控制，明早助理會聯(lián)系你提供證據(jù)。」她盯著屏幕看了足足十秒，心跳加速。

莫沉怎么有她的號碼？什么叫"情況已控制"？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開門見到一位穿灰色套裝的干練女性："阮**您好，我是莫總的助理蘇晴。

莫總派我來協(xié)助您處理這次事件。

"蘇晴遞上一個平板電腦："這是我們技術團隊追蹤到的水軍源頭。

"屏幕上是一張復雜的網(wǎng)絡拓撲圖，最終指向一個標紅的IP地址。

"這個地址屬于"食云集"公司的內(nèi)部服務器。"蘇晴滑動屏幕，顯示出更多證據(jù)，

"而"食云集"的CEO吳皓，正是直播平臺用戶"吳先生"。

"阮糖倒吸一口冷氣——那個和"莫先生"爭相打賞她的"吳先生"，

居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而且還雇水軍黑她？"為什么？"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問題。

蘇晴露出職業(yè)微笑："吳皓與莫總在商業(yè)上是競爭關系。攻擊您，可能是為了打擊莫總。

"阮糖感到一陣荒謬："所以我只是個棋子？""不。"蘇晴的語氣突然柔和下來，

"莫總非常重視這件事。他昨晚親自監(jiān)督技術團隊徹夜工作，才找到這些證據(jù)。

"阮糖接過平板，發(fā)現(xiàn)證據(jù)文件做得極其詳盡，連水軍交易的聊天記錄都有。

"這些...可以公開發(fā)嗎？"她問。"當然。"蘇晴點頭，"莫總說，

選擇權完全在您手上。"阮糖思索片刻，搖搖頭："不，我不打算公開。

"蘇晴明顯愣了一下："為什么？

這些證據(jù)足以洗清您的名譽...""因為我不需要靠揭發(fā)別人來證明自己。

"阮糖挺直腰桿，"給我一天時間，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蘇晴離開后，

阮糖立刻打開直播設備。她沒有預告，突然開播，觀眾們驚訝地涌入。"大家好，我是阮糖。

"她素顏出鏡，眼睛還有些紅腫，"關于昨天的傳聞，我只說一次。"她直視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