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沖進(jìn)雨幕中,隨便去哪兒都好。
一個巨大的身影。遮擋了所有的光亮,我被埋在他的陰影里。
我搖著頭往后倒退,示意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說些什么不好聽的話。
許朗輕蔑看我一眼,動作紳士撣去肩上的水珠,冷笑瞥我,手漸漸攥住我肩膀。
“原來跑這兒來了!”
我忍不住渾身顫抖,冷,尤其他手搭著的肩膀,凍的要掉下來。
我暗暗掙脫。他輕而易舉死死掰住我肩膀。
可能是我對這場較勁演的太過拙劣,白鐸走過來,將我向他身后拉。
“放手,你弄疼陳安了。”
我眼看著許朗把白鐸的手推下去,“管你什么事兒!”
“別怕?!卑阻I看著我,笑得很溫暖。
我有種恍惚感,反正白鐸知道我跟人睡過,只要他不嫌棄我,那些所謂的自尊我陳安不要了,我只要白鐸。
哪怕多在他身邊一秒鐘,我都心安,高興,恨不能蹦到天上去。
許朗點(diǎn)了根煙,吐出一口煙霧。
冷笑一聲,“剛才那個女人,是你妹妹?”
那個女人!他不是用的女孩而是女人。
那話的意思分明在威脅我趕緊乖乖的走過去。
我的恨跟傾盆大雨一樣,甚至我有了想弄死這個許朗,愛特么槍斃我就槍斃的想法。
他故意把我弄到白鐸家附近的酒店里,或者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我會在這個時間點(diǎn)跟白鐸碰面。
陰險狡詐,枉為人。
我氣的咬牙發(fā)抖,不管白鐸怎么給我暖手,都白搭。
一根煙結(jié)束,我抽出被白鐸緊緊攥住的手,看到白鐸愣住。
他眼里那種依然露出的寵溺和關(guān)心就差說出口。
我干笑兩下,找了一個傻逼到極點(diǎn)的借口,“我工作單位,還有事情,我先,嗯,先…”
白鐸眼里的光慢慢熄滅,失望,但還是溫暖的問我要不要他送。
我明白他的意思,還是搖搖頭。對許朗是惡狼,喪盡天良。我可以跟他魚死網(wǎng)破,大不了殺了他再自殺。
可,我答應(yīng)過我爸,我要好好活著照顧我的家人。
對不起,白鐸,我真的很高興,你的溫柔,是我絕望中的一束光。再黑暗,我都不怕。
大步?jīng)_進(jìn)雨中,不敢回頭。
我知道白鐸肯定和以前那樣,總是在我身后,挺直著高大的身板,一臉失望的看著我離開。
攥著拳頭,拼命隱忍。
我身后的男人,打著傘,十分悠閑的跟我保持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走到馬路邊,一輛轎車疾馳,濺了我一身臟水。
讓我狼狽的像個乞丐。
我所有的怨恨,一瞬間爆發(fā)。
許朗停步,用諷刺的目光看我轉(zhuǎn)向他,歇斯底里讓他把我先前打他的那兩巴掌還過來。
“你特么打啊,不行你打十巴掌,一百巴掌,你打死我。就跟當(dāng)年你逼死我爸那樣,弄死我?!?/p>
我舉著他手往我臉上掄,但他用惡心的表情抽出手。
我真的像丟了糖果的小孩子,整個世界里都是絕望。
我的白鐸,這些年,我什么職業(yè)都嘗試,我給人主持婚禮,我去做車模,陪人家跳舞,我甚至跑去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給人家主持葬禮。我只想養(yǎng)活的了家人,我想做一個堂堂正正不靠男人,讓白鐸瞧得起的女人。
我喜歡他喜歡的都要魔怔了,這些年我都完好的保留著我的貞操,我都處心積慮的瞞著白鐸我做的職業(yè)。
就是他許朗。
他一回國,就摧毀我的一切,一步步把我的底線撕扯割裂。
“怎么著,要吃了我?不自量力!”
“嗬,看來那家伙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錢是怎么掙來的?真是傻帽一個還敢接手你這樣的女的!”
我看著他不屑的表情,打掉他傘。
行啊,你許朗不是不打女人么,還特么睡服了我,我就惡心刺激你,我墜到地獄里。你特么也甭想好過。
他愣了一下,用殺死我的眼神兒瞪我。他絕對沒想到我這么卑微的女人,竟然敢掀翻他這個資本家的傘。
“你沒資格用嘲諷的語氣談?wù)摪阻I,你特么不配!”
我眼睛紅了,鼻子里的熱氣拱的眼球疼,我知道毛細(xì)血管又要爆裂流血。就像當(dāng)年我看到那個逼死我爸的信上寫的“許朗”倆字一樣!
他就像瘋了一樣,死死捏住我下巴,一字一句吐出來,“怎么著,你也知道難受?也知道自個兒惡心?你陳安算什么東西,也配來指責(zé)我?”
我掙扎擺脫不開他的手,死命瞪著他,看著他失控,看著他惡心我。
雨下的越來越大。
我走了幾步,停住腳,回頭看他站在原地。
那個姿勢就跟我小時候從港片里看到的高大男主一般,即使他再像我喜歡的男演員。
他許朗,在我心里連個屁都不算。
我倆注定死磕,注定你死我活。
我把那顆毓婷塞進(jìn)嘴里,和著雨水咽進(jìn)去。
“許朗,我恨你個狗東西,我做夢都盼著你被車撞死!”
我看不清他的反應(yīng),我只知道,他跟我沒完。
我也不會屈服,我要保護(hù)好我的家人,我要折磨許朗。
我要讓他死!
書友評價
拜讀作者南風(fēng)入懷的小說《我又何曾入你懷》,讓我深深的領(lǐng)悟到: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就不會懂得珍惜。有的人看你一眼,你再也忘不掉;有的人,一直在你身邊對你好,你卻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