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交易網(wǎng)頁,紀云帶來的兩個人很熟練地做好了交易的準備,紀云對陳武說道:“我需要至少一個億的資金?!?/p>
陳武知道,現(xiàn)在才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三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年輕人會做出力挽狂瀾的事情嗎?他身上的汗水流了下來。
紀云卻鎮(zhèn)定自若,說道:“如果你不出錢,那,我們出錢,不過,規(guī)矩是,賠了,我們自己承擔,盈利了,一家一半。”
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陳武當然希望紀云出錢才好,賠了,跟一期公司無關(guān),盈利了之后,還有一半的收益,公司里的錢都是各個投資商的,并不是陳武一個人的,相信那些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無話可說。
陳武急忙說道:“那就聽你的,用你們的錢吧?!?/p>
紀云的手里沒有錢,但是有人有錢,他一個電話打給慕云紅,說道:“紅紅,我需要一個億,馬上?!?/p>
慕云紅急忙深呼吸三下,壓下心里面的激動,說道:“十分鐘?!?/p>
“好,我可以等?!?/p>
十分鐘之后,香港有人給他們送來一個賬戶,那個時候,大陸跟香港之間的銀行流動資金往來速度很慢,還沒到正式回歸的時間,不像現(xiàn)在這樣方便快捷。
慕云家族不愧是老牌的家族,盡管香港和大陸是分開管理的,還是馬上找到了朋友,借錢給紀云,拿到了錢的紀云沉聲吩咐道:“開始,投入第一筆,一百手,買入?!?/p>
股票的買入和賣出是這樣的,所有的開戶莊家均需要提前把現(xiàn)金轉(zhuǎn)入證劵交易所的賬戶里面,這就叫做資金保障,獲得可以進入交易的資格。
當然,股票跟賭博差不多,一旦被套牢了,如果還想投入,那就需要融資,也就是從別處借錢來注入交易所,有了錢才能買入股票,有的人手里沒有現(xiàn)金,那么就需要抵押品,通常的規(guī)則是抵押品低于市場50%的價格拆借給開戶的莊家。
紀云一無抵押品,二無資金,交易所不敢給他開戶,有了慕云紅拆借的錢之后,他馬上進入交易階段,投入的一百手,不是一百元,而是指每手一百股,那就是一萬股,如果股票的價格是每股5元,第一筆投進去的就是五萬元。
一百手在龐大的交易市場上不過是杯水車薪,很快,紀云的賬戶上多了一萬股股票的數(shù)字,鈔票變成了數(shù)字,五萬元一下子就沒了。
紀云隨之發(fā)布第二道指令:“繼續(xù),第二手,第三手,第四手,第五手……”隨著一道道命令發(fā)出去,兩個操盤手的手指開始飛舞起來。
有人問,既然這樣,為什么不一下子放出去呢?為什么要一筆筆來交易?
這就是操盤手的作用了,要知道,紀云這樣的人,在龐大的股票市場上就是一只小蝦米,尤其在交易低迷,屏幕一片慘綠的情況下,簡直無人敢這樣一頭扎進去。
股票這個東西,是一種公司為了增值的發(fā)行融資有價證劵的一種,比如,前文說到的大成公司,如果,大成公司要擴張,需要的是大量的資金,那么,在建立股票制度之前,需要的這筆擴張資金需要向銀行貸款,銀行貸款的弊端是,利息高昂。
一家公司要昂首向前,擴張是一種必然,如果一家公司不擴張,那么,這家公司的前途堪憂,第一是公司職員不思進取,第二是,公司的對手趁機吞并。
因此,凡是做生意的人都把發(fā)展看成生命線,比擁有的固定資產(chǎn)還要重要,那就是這家公司的融資能力有多大。
公司的融資力量越大,公司越是有活力,既然銀行貸款需要付出高昂的利息,那么,股票市場就被各家公司看中了。
你想想看看啊,公司印出了一些花花綠綠的紙片,這些紙片換回真金白銀的鈔票,那么,誰會那么傻,花錢去買紙片呢?
這就是股民,股民買股票,不是為了贊助哪一家公司,是為了賺錢。我們還是以大成公司為例,大成公司要發(fā)展,貸款不劃算,米之就會把眼睛投向股票市場。
印一些紙片出來,換回大把大把的鈔票,這是十分劃算的生意,開始發(fā)行的時候,叫原始股,是一元錢一股,那么,大成公司根據(jù)自己公司的償還能力,發(fā)行二億股的股票,輕輕松松,二億元到手了。
米之拿著二億元去擴大公司,讓資金的流動更加快捷,那么公司的發(fā)展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竄上天,米之的公司盈利的速度快,那些買了這家股票的股民就會享有分紅,他們都是大成公司的一個個小股東,如果大成公司年盈利翻一番,那么,當初買入一萬元也就是一萬股的股民就會分到一萬元的紅利,這就是股民的投資心態(tài),你看看,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紙片能夠給人帶來回報的。
如果這個股民不看好大成公司下一年的投資,那么他可以把手上的股票賣掉,拿著當初的購買原始股的鈔票去旅游或者是打麻將,都是可以的,至于大成公司的發(fā)展前景,跟他完全無關(guān)了。
以上這些,就是股票的來歷,為了讓股票的交易更加快捷方便規(guī)范化,股票的發(fā)行不是以公司來發(fā)行的,也就是說,大成公司沒有資格來發(fā)行股票,這樣,在大成公司和股民之間需要一個橋梁,這就是證劵公司的來歷,凡是發(fā)行的股票,都要在證劵公司來完成交易,否則就是非法的。
如果有人跟米之私下交易,買入大成公司的股票,倘若米之事后不承認,或是公司破產(chǎn)了,那么私下交易的股票不受法律的保護。
話說回來了,股票到了證劵公司的手里之后,跟大成公司沒有關(guān)系了,也就是說,股民想分紅或掙錢,就要跟證劵公司交涉,這就形成了股票的漲落的事實。
如果一個股民以五元錢一股買入2000股股票,那么,他需要花一萬元,第二天,股票漲了一元錢,股民可以選擇繼續(xù)持有這支股票,也可以賣掉,賣了,就凈賺2000元鈔票,繼續(xù)持有股票,就有了風險,股票漲了,他還是贏利的,股票降了,那么就賠錢了。
正因為股票有了這種特殊性,因此,普通的股民都不大了解內(nèi)情,只要股票漲了,就會購買,凡是落了,就會觀望,或是拋售,這就是被套牢,賣不出去了,至于發(fā)行股票的公司分紅,那就是小錢了,比不上股票的起落來的錢快,跟風跟風的說法就是這么來的。
股票漲了,會在大屏幕上呈現(xiàn)出紅色的態(tài)勢,人們的眼睛也會跟著紅起來,都跟風爭相購買,如果股票跌了,就會呈現(xiàn)出綠色,那么,放棄購買是很明智的選擇。
紀云之所以不一下子全部把資金拋出去,就是這個道理,他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拉起一支股票,要順勢而為,他一筆筆交易,就如同跟股民說,買吧,買吧,大家一起買。
只有把股民的積極情緒調(diào)動起來,那么,這支股票很快就會被拉起來,成為一點點上漲的趨勢,也就是說,如果第一筆是五元錢買入的,第二筆可能比五元錢高一點,如此下去,股票的價格一點一點被拉上去了,買漲不買跌啊,股民就會開始跟風了。
拉起股票就是這么一點點拉起來的,只有股票的價格上升到一定的程度,才是一個健康的交易,大家得利,但是,股票市場不是那么風平浪靜的,有人在里面想做大鱷,做贏家,就會利用手里的資金惡意炒作,讓股票隨著自己的需要來抬高或是下跌,在股票的起落之間贏取差價,這就是炒作的盈利方式。
“我們還有二千手了?!辈俦P手大聲說道,他的意思就是,他們投在證劵公司的一億元只有不到一百萬元了。
紀云看著這支微微抬頭的股票,比起當初的交易只拉高了一點點,他的資金還沒有龐大到一下子就操縱一支股票的程度。
“再買一百手?!奔o云捏緊了拳頭,說道。
旁邊的陳武也很緊張,他是為紀云緊張,那可是一億元的鈔票啊,給誰誰不感激一輩子?給誰誰不高興?
想不到,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億元就這么沒了,這就是股票的殘酷之處,既然出來炒作,就要有賭博的心理素質(zhì),想掙錢,就要做好賠錢的準備,否則,玩不起的人趁早離開股票市場吧。
這一百手投進去之后,紀云沉默了,手里的資金不到一百萬了,投進去,再這么慢的漲勢,那么,自己可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跟上了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一樣,手里沒有子彈了,拿什么跟敵人拼?同歸于盡?簡直是笑話,這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對手在網(wǎng)線的另一端,也許在香港,也許在紐約或者是倫敦,你找都找不到,就是唾棄人家一連口水也做不到的。
很意外地,這只股票的價格竟然慢慢拉上來了,的確是一個意外,紀云很冷靜地看著這一切,這不是上帝的手來拯救他,而是在香港股市一片慘綠的情況下,他拉起的這只股票受到了關(guān)注。
操盤手大喜,問道:“我們跟進嗎?”
紀云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很可能是一個假象,是暗中的莊家拋出來的誘餌,等一等?!?/p>
紀云看到股票升到5.8元的時候,慢下來的時候,他大手一揮說道:“跟上,買進二百手。”剛剛停止的股票馬上又升了一點點。
紀云的手繼續(xù)用力下劈,說道:“繼續(xù),二百手?!彼穆曇粲行┳兞耍偈窒氯?,就是十幾萬元沒了,自己已經(jīng)快要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了,背水一戰(zhàn),這就是典型的背水一戰(zhàn)啊。
于是,接下來,股民的跟風開始了,眾人的力量才是巨大的,只有依靠股民的力量才能把一只股票炒得天翻地覆,如果,一個人閑得無聊,左手買進,右手賣出,買進賣出,買進賣出,那又有什么意思,是不是?股票市場的趨勢就是,買的多還是賣得多,賣得多,股票價格下挫,買的多,股票價格上揚。
盡管紀云已經(jīng)停止了買進,但是,他盤活了這只股票,從一點點上升的價格就能看得出來。
看到前景一片光明,陳武、紀云和兩個操盤手都癱倒在椅子上,陳武苦笑著說道:“如果,你的錢全部用完了,怎么辦?”
紀云笑了一下,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惡,這是一種睥睨天下的笑容,后來,他的這個笑容被記者撲捉到了,放大在海報上面,下面配上一句話:英雄的笑。
紀云的身影是一個側(cè)面半回頭的姿勢,好像看著什么,卻什么也沒放在眼睛里一樣,這就叫做,云雨再起睥睨天下,風流人物看我今朝。
紀云沒有回答陳武的問話,笑過之后才輕輕說道:“贏了就是贏了,沒有如果,輸了就是輸了,也沒有如果,如果生活在如果里面,不如從這里跳下去。”
再回頭看了看屏幕,只要把股票拉了起來,那么這一切就離開了暗中潛伏的莊家的控制,除非,他真的有跟無數(shù)的股民抗拒的勢力,具備雄厚的資金,才能力挽狂瀾,把這支股票重新打壓下去。
這一天,就是這么過去的,盡管其他的股票還是一片慘綠,畢竟,陳武看到了希望,有了紀云等人,就有希望了。
第二天,開盤之后,紀云馬上把剩余的資金全部投了進去,只要有賣出的他就掃進來,不再讓這支股票下挫。
到了晚上快收盤的時候,股票的價格達到了8元,這個時候賣出股票會凈賺三千萬,炒股,的確是很賺錢的。
紀云依舊捂著不放,到了第四天,這支股票達到了12元,紀云這才開始慢慢拋售,凈賺一億四千萬,然后,他把兩億四千萬投入另外一支股票。
這個時候大陸的中央政府已經(jīng)開始重視香港的股市,籌措了大筆的資金過來,挽救香港的股市,控制經(jīng)濟秩序,堅決打擊攪擾香港回歸大好局勢的邪惡組織。
有了政府的支持,香港的股市最終停留在穩(wěn)定的狀態(tài)。
這一次,紀云得勝而歸,賺了足足三億的現(xiàn)金,后來,才知道,那個攪擾股市的莊家有一個非常刺耳的名字,叫做八年抗戰(zhàn)。
紀云記住了八年抗戰(zhàn)這個組織,同樣,那個組織也記住了他,大陸新出了一個年輕的股市高手名字叫做紀云。
在經(jīng)濟全球化的背景之下,紀云組織了一支精干的隊伍,這支隊伍就是他現(xiàn)在管轄的操盤手,一共是一百零八人,他給這支隊伍取了個名字,叫做聚義堂。用的還是昔年梁山好漢的名字。
他的那些原來是流浪兒的兄弟姐妹都在家里上網(wǎng)保護紀云建立起來的這支隊伍,他們,是隱藏的一直隊伍,外界很少知道,在紀云攪動經(jīng)濟風云的背后,付出的不單單是智慧,還有更多的熱血青年。
紀云知道是八年抗戰(zhàn)出現(xiàn)了之后,心里面是興奮的,決心要把這個組織挖出來,最好是連根拔起,這一晚,他工作了很長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他和兩個年輕人來到蘇州,在一家叫做金牛的證劵交易所見到了早已等在這里的米之。
見到紀云之后,米之驚喜地大聲問候:“紀博士,你好你好,十分感激您的這次仗義援手的舉動。”
紀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不必客氣,這是分內(nèi)的事情,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你的隊伍呢?”米之早就聽說他的一百零八個操盤手個個都是高手,引頸遠望。
“這兩個就是了,嗯,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傻逼,二逼,這位是米總。”紀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米之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他不敢直接稱呼人家傻逼。二逼,只能陪著笑臉說道:“二位好?!?/p>
站在米之身后的那位穿著職業(yè)套裝的秘書卻捂著嘴巴笑了,不敢明著笑,偷偷地笑。
傻逼看著那個秘書也笑了,他的笑卻是賤笑,趁著米之跟二逼握手寒暄的時候,走到秘書的身邊,賤笑說道:“美女,叫啥芳名啊?”
秘書飛快地看了一眼米之,見老總不在意,才小聲說道:“王芳,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傻逼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說道:“剛才大哥不是跟你說了嘛,傻逼啊?!?/p>
王芳跺了跺腳說道:“我是問你的真名。”
“真名也是這個。”傻逼不再跟這位花瓶說話了,如果真名能說,早就說出來了,何必等著人家追問呢,如果不能說,追著問也沒用,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眾人簡單認識了一下之后,來到早已擺開一百多臺機器的大廳,也就是操作大廳。
紀云看了看帶來的兩個“逼”,說道:“開始吧。”
兩個人都是專業(yè)人士,很快打開兩臺機器,又打開兩個,又打開兩個,一共開了六臺機器,把幾個顯示屏放得距離自己近一些,把鍵盤做了一下改動,用一個鍵盤就可以操縱三臺機器,鼠標做了隔離的作用,也就是說,傻逼要控制一號機器,只要鼠標指向這臺機器就行了,那么,下一步要控制三號機器,再把鼠標移過去就行了,這是一種在玩游戲領(lǐng)域很流行的方法,在別的地方倒是很少用到這個法子。
米之看到幾個人的樣子就知道,人家的確是專業(yè)人士,一個人低得三個人用,也許更多,他對紀云說道:“我已經(jīng)準備了十個億的資金,啥時候用?不知道夠不夠用,我還可以融資五個億?!?/p>
“不用?!奔o云搖著頭拒絕了,顯然沒打算用米之的錢。
米之愣住了,問道:“那么,你有錢嗎?”
紀云眼睛眨巴了半天,問道:“我沒錢了嗎?”他的語氣有點重。
米之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話有毛病,趕緊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p>
紀云擺擺手說道:“你不必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不用你的錢,就是這樣的?!?/p>
米之尷尬地站在一旁,心想,這可把紀博士得罪了,也是啊,作為他這樣有名氣有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會沒錢呢?隨隨便便橫掃一下股市,幾個億十幾個億就出來了。
紀云看著兩個“逼”擺好了架勢,只等著東風了,點點頭,說道:“開始。”
兩個“逼”頓時忙了起來,把鍵盤敲得啪啦啪啦作響,很快建立了幾十個賬戶,把一筆筆的資金從上百個賬戶調(diào)進來,準備好開戰(zhàn)了。
米之和王芳都是第一次看紀云指揮隊伍作戰(zhàn),好奇地站在一邊觀摩,紀云也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里的展示就是一個窗口,還有更多的后繼服務(wù)是別人看不到的,那才是真正的秘密。
紀云不忙著進攻,兩個“逼”就靜靜地待命,知道這位大哥在思考,在觀望,即使是救市,也需要選擇一個恰當?shù)臅r機,不能盲目投入進去,如同看到有人落水之后,去施救一樣,除非水性很好,否則,需要認真觀察一下地勢和水勢,評估一下自己的能力,別救人不成反而把施救者一起淹死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傻逼,紀云帶來的這兩位絕對不傻。
紀云看著一動不動的大成公司的股票,現(xiàn)在的清一色的賣方,在賣方多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出來交易的人,因此,屏幕上還是白色的,這就表示,今天的價格沒有出現(xiàn)。
紀云的手指慢慢敲打著桌子,整個大廳今天被米之包了下來,誰都知道大成公司這幾天損失慘重,自然會緊著他用房間。
米之以為紀云來了之后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悠閑,不干事兒。
米之的心里急得不得了,剛才自己已經(jīng)說錯了話,不敢再說了,對王芳遞了個眼色,王芳開始沒動彈,經(jīng)不住老總的催促,她也不敢跟紀云說話,只好跟剛才對自己有好感的傻逼說道:“你們在等什么?”女人,都是會利用自己的先天優(yōu)勢的人物。
傻逼抬頭看了看她,刁侃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在等對方出手?!?/p>
“他們,如果不出手呢?”王芳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那就一直等下去,他們會出手的?!?/p>
“為什么?”王芳的確不太懂這個。
傻逼指點江山一般說道:“嗯,我問問你,他們打壓你們的股票,目的是什么?”
“當然是賺錢了?!蓖醴加X得傻逼就是傻逼,這么簡單的問題人人都知道的,還用問嗎?
傻逼緊跟著說道:“那么,他們現(xiàn)在賺到錢了嗎?”這是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問題。
既然是賺錢,那么,只有賺到錢之后才能收手,否則,作為攪亂股市的大鱷是不肯甘心的,一定會繼續(xù)攪下去。
王芳這才明白過來傻逼的意思,沉思著說道:“嗯,現(xiàn)在,我們公司發(fā)行的股票大都在那個莊家的手里,嗯,他們只有股票,錢,已經(jīng)花出去了,那么,只有實現(xiàn)交易才能賺到錢,是不是?”
傻逼像是看到另外一個比他還傻的傻逼一樣,笑了笑,說道:“你真聰明?!?/p>
王芳的臉紅了,她還不算是傻到家,知道對方說的是反話,米之聽到這里,松了口氣,既然紀云在等待時機,那就等著吧,他們不是不出手就行了。
深想一下也是,既然這個大鱷是為了賺錢的,就不能等得太久,想一想啊,數(shù)億的金錢啊,放在銀行里一天的利息就不少了,怎么可能拿出來玩得太久呢?至于大成公司的損失,那只是暫時的,是從股市的低潮算起的,舉個例子,大成公司的股票原來是10元每股,那么,經(jīng)過被打壓之后,變成了4元每股,也就是每股縮水了6元,大成公司的損失就是這么算的,事實上,股票的價格就是跌倒了一元一股,對于大成公司的運轉(zhuǎn)沒有太大的損失,只不過以前的固定資產(chǎn)是15億,現(xiàn)在變成了10億而已,不過,隨著大鱷窩在手里的股票解凍,大成公司的固定資產(chǎn)又能恢復(fù)到以前的狀態(tài),這件事情傳說出去就不太好聽了,人們會說,大成公司的經(jīng)營出現(xiàn)了失誤,只要米之把客戶安撫好,在媒體上宣布一下公司遭遇到的危機,相信對公司的經(jīng)營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沖擊力。
紀云是最不著急的一個人,他沒花一毛錢,就是賠上了時間而已,如果對方愿意這么年長日久地耗下去,那么,他一定會奉陪到底的,沉得住氣,才能擊敗對手,對方不動,露不出破綻來,對方只要動了,就有機會可尋,跟武功高手過招一樣,不動的話,是防守最嚴密的時候,只要動手了,就會露出至少一個破綻,有一個破綻就夠了,紀云就有辦法把對方置于死地。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紀云的心里也很驚訝,難道對方覺察到了什么?他們在等什么呢?
到了下午,做了第一筆交易,數(shù)額不太大只有萬余元,交易價格是3元每股,紀云笑了笑,這是大鱷出來試探的,釣魚啊,都有一個試探的過程,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有點沉不住氣了。
到了收盤之后,還是沒有一筆交易。
王芳打了無數(shù)的哈欠,看著紀云和兩個“逼”心里很是很佩服他們的,竟然對著電腦瞅了一天的時間,自己可是困得受不了,再看看米之,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竟然打起了呼嚕。
可是,紀云等三個人依然精神抖擻,絲毫看不到疲累的樣子。
晚上紀云謝絕了米之的宴請,住在米之為他們提供的房子里,慕云紅打來電話,詢問今天的進展,紀云說了一句:“是高手,可是,也是綿羊?!睂Ψ绞蔷d羊了,那么,他就可能是惡狼了。
第二天,依舊跟昨天一樣,只不過米之不來了,讓王芳帶著公司的兩位年輕的姑娘陪著三位男士,他是怕紀云等人寂寞,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只不過,紀云這個人有點跟別人不一樣,他的兩個“逼”也跟別人不一樣,不干活的時候,他們就是吊兒郎當?shù)娜?,嬉笑怒罵加動手,沒一點正相,嘴巴一刻也不停,手腳閑不著,不過,面對屏幕和鍵盤的時候,他們跟戰(zhàn)士差不多,很嚴肅的樣子,身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根本沒有跟女人閑聊的習慣。
米之派來的都是能看得過眼的,長相過得去的小姑娘,模樣不次于王芳,三個女孩子在一起坐著無聊,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說的都是化妝品和衣服方面的事情,后來,竟然說到了大姨媽,月經(jīng)順不順準不準這些事情上去了,好像,這些生理上的事情也需要跟別人溝通交流心得體會的。
紀云看到一筆掛了半天一筆十萬元的單子被人買了去之后,不由得精神一震,說道:“來了。”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王芳愣了一下,剛才說到自己這個月的月事沒來,這個紀云怎么知道來了?他,他真的很流氓唷,不但偷聽女孩子的秘密,還插言加入討論。
王芳正要聲討紀云,卻看見他的臉色很嚴肅地說道:“收?!?/p>
兩個“逼”的手便在鍵盤上飛快地跳舞,王芳第一次看見男人的手指竟然這么靈活,比起女孩子繡花還快得多,簡直看不清手指落在鍵盤上哪個字母上面。
大屏幕開始活了起來,好像一個本來平靜的深潭被投進一個石子,層層的漣漪之下驚動了潛伏的猛獸,猛獸開始復(fù)蘇了,它掙扎著要出來,要冒頭。
對方很快覺察出還有另外一個莊家的存在,所謂的莊家就是投入的資金在一百萬以上的股票玩家,這一次,紀云準備的十分充足,打算投入六億美金,那就是四十多億人民幣了,比起米之的手筆更大。
對方察覺到了紀云惡意收購他們拋出來的股票,自然不肯甘心輸?shù)簦@些股票都是他們用高于現(xiàn)在的價格收購的,當初大成公司的股價是12元每股,當大鱷在暗中以高價收低價賣出去之后,才引起股市混亂的,股民是要跟風的,當大鱷寧可賠錢賣出股票之后,股民們紛紛也壓低價格出售,大鱷就利用自己雄厚的資金,繼續(xù)賠錢買賣股票,幾次十幾次幾十次之后,股價漸漸被壓下來,前文說過了,股票市場的趨勢是,大家要賣都一起賣,都賣的同時,股票的價格就會一路狂跌,更加沒有人買,當股票的價格有人主動拉起的時候,并且這個交易額大得足以引起別人注意的時候,大家又開始一起買入,價格自然上揚,這就是股市容易被資金雄厚的莊家操縱的原因所在。
紀云不由得冷笑,只要股票的價格低于12元每股,這個大鱷就一直在賠錢,他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的,你拋售,我就收,你繼續(xù)拋售我繼續(xù)收,但是始終保持股價不會超過12元,如果超過這個價格,紀云就把低價買入的股票賣出去,既然他賣了,必然有人要接過去,當沒有人接過去的時候,那么,股票的價格馬上又回落了,大鱷希望達到拉動股票價格上揚的目的始終不能達到。
紀云手里的股票都是在最低點買入的,他當然不怕賠錢,賠錢也賠得起,那個大鱷卻一定受不起。這是由兩個人的主次關(guān)系決定的,紀云屬于后發(fā)制人,大鱷屬于主動出擊,付出的代價一定比紀云大。
經(jīng)過一天的較量,股價維持在7元停止了,紀云他們操盤的技巧在于,絕對不停留,買和賣同時進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壓制股價,不讓大鱷的陰謀得逞。
紀云哈哈大笑,問道:“我們今天掙了多少?”
傻逼說道:“才三百萬?!?/p>
紀云點點頭,問道:“我們持股多少?”
二逼說道:“還有價值一億兩千萬的股票。”
傻逼說道:“我們才花了三千萬而已。”
紀云再次大笑,說道:“這個組織實在是可恨,一定要讓他們賠的底兒掉。”
“叫他們連褲衩子也穿不上?!鄙当坪茆嵉匦α?,跟早晨那個嚴肅的人比起來,眼下的傻逼才暴露出他的真實面目出來。
王芳聽了之后不由得呆了,看來,做股票真的很賺錢啊,一天下來,掙了將近一億唷,這么說,他們豈不是個個都是億萬富翁了?聽到最后傻逼的一句話,不由得啐了一口。在女孩子面前說這些話,真不是君子的作風。
晚上,紀云等人正在休息,房間的門被敲響了,三個人本來都在上網(wǎng),紀云要處理更多的事情,那兩個人卻在玩著游戲。
傻逼孟良站了起來,看了看紀云,見他點頭了,這才問道:“誰?”
“我,王芳?!痹俅我姷郊o云點頭,傻逼才過去打開了門。
王芳不是一個人來的,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今天那兩位姑娘,王芳今天晚上穿得很漂亮,寶藍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涼鞋,上衣是露著肩膀一下的皮膚的白色短衫,整個人顯得青春靚麗。
她給三個男人介紹帶來的兩位朋友,一個是個子細高挑,臉蛋鼓鼓的,嘴唇小小的,穿著淡青色連衣裙的姚俊,一個是穿著一條牛仔短褲,長汗衫的王曉麗,王曉麗的汗衫有點長,看上去像是沒穿褲子似的,二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王曉麗的大腿,色狼的眼睛暴露無遺。
姚俊來到屋子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有三個臥室的貴賓客房,這個客房是公司用來招待客戶的,現(xiàn)在他們站立的地方是足足有三十平方大小的客廳,里面有一個電視,電視機沒開,倒是茶幾和桌子上放著三臺筆記本電腦。
三個女人和三個男人,自然是分別交談了,王芳和傻逼坐在桌子旁小聲說著話,這兩個男女原來就是郎有意妾無心,經(jīng)過兩天的相處,王芳開始有點動心了,當然是一拍即合。
二逼方瑜當然首先把王曉麗弄到靠自己的這邊,眉飛色舞地說著從網(wǎng)上看到的笑話,逗得王曉麗咯咯咯笑個不停。
紀云只好把自己的電腦關(guān)了,他的筆記本里面全是秘密,不能給任何人看到,姚俊看到自己的兩個朋友都找到了談話的對象,只能對紀云說道:“他們可真逗啊?!北砬樯嫌悬c不自然。
紀云笑了笑說道:“沒啥,大家都是同齡人,容易溝通,談得來好啊,總比相對無言好得多?!?/p>
姚俊沉了沉氣,說道:“你在哪兒上的大學(xué)?”
紀云苦笑著說道:“我這個人不太愿意學(xué)習,前后上過七個大學(xué),都沒學(xué)到什么東西,在學(xué)校里,老師不是很喜歡我的,調(diào)皮的學(xué)生,老師通常都是這樣的啦。”
姚俊歪著腦袋,好奇地說道:“不對啊,米總說你是博士唷,而且,你的名氣好像不小。”
紀云點點頭說道:“那個博士的名頭是我畢業(yè)之后,學(xué)校可能覺得我夠了資格,卻沒得到什么證書,于是,就胡亂給了我?guī)讉€博士證書?!?/p>
“唷?!币÷牭陌l(fā)呆,說道:“可惜,我是初中畢業(yè)的,跟你比,差的太遠了。”
紀云說道:“沒啥,我們都是靠出力吃飯的,學(xué)校給的證書,代表不了什么的?!?/p>
“嗯,你得到的是什么博士?說來聽聽?!?/p>
“嗯,差不多快忘記了,好像,一個是經(jīng)濟學(xué)博士,一個工商管理的,還有一個是金融學(xué)的,說來可笑,還有一個是跆拳道的博士,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跆拳道呢?!?/p>
姚俊驚訝地說道:“那么多學(xué)位?。磕悄愕募依镆欢ê苡绣X了吧?”
“不,說到錢,我本人沒啥錢的,都是幫著朋友管理著資金,我家里,以前很窮的,我還記得我九歲的時候,媽媽經(jīng)常工作到夜里十點左右,第二天一早四五點鐘就出去了,我天天起來給妹妹做早飯?!毕肫鹜拢o云的心里就有一些難過。
“誰都是一步一步這樣走過來的,不過你看起來好嚇人的,還以為不好說話呢?!币∵B忙安慰他。
“不會的,怎么會呢?你看我,很嚇人嗎?”他故意做了一個鬼臉。
“現(xiàn)在倒是不嚇人了,白天的時候,你好嚴肅啊?!?/p>
“啊,那是在工作嘛,我們在工作的時候都是那個樣子的?!奔o云頓了頓,說道:“你很在意我的態(tài)度嗎?”
“沒?!币〖泵φf道:“我就是覺得吧,以前沒見過那么嚴肅的人。”
紀云說道:“我們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我們的態(tài)度,別看有時候很掙錢,也有賠錢的時候啊,賠錢也是幾個億,十幾個億地賠的?!?/p>
“真的有過賠錢的時候嗎?”
“經(jīng)常有的,股票市場是一個不會產(chǎn)生社會效益的活動,對經(jīng)濟的形象力盡管很大,說白了,就是玩錢的游戲,有時候玩別的莊家的錢,更多的是玩股民的錢,你沒聽說嘛,十個玩股票的,只有一個掙到錢的,其余的人,都賠錢?!?/p>
“這是真的?”姚俊嘟著嘴說道:“我還想動員家里人投資股票呢,今天看到你們掙了那么多的錢,真是羨慕人啊。”
紀云搖搖頭,說道:“你千萬不要那么想,股票就是一種賭博,一般的人玩不了,我們玩玩,也是有選擇的,不是什么樣的人都能惹得起的,還有啊,很多的資本大鱷都是帶著黑道性質(zhì)的,動不動就搞一些恐嚇和暗殺的事情出來,你真當我們是那么容易的嗎?”
紀云的話顯然把姚俊嚇著了,她的臉色剛才還是紅潤的,聽到這番話之后,變得煞白,她看了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傻逼和王芳,二逼和王曉麗都不見了,倒是隔壁房間有些可疑的聲音,像是非常壓抑之后發(fā)出來的樣子。
姚俊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不是小姑娘,以前處男朋友的時候,做過幾次超越一般友誼的事情,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后,頓時覺得身體發(fā)軟,不知不覺呻?吟了一聲。
紀云覺得奇怪,問道:“你,病啦?”
姚俊的臉色漲得通紅,說道:“衛(wèi)生間在哪兒?”
紀云眼神怪怪的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個小門,姚俊飛快地走了過去,關(guān)好門,久久不見出來。
紀云等了很久之后,姚俊咬著嘴唇出來了,走到他的跟前,坐下來,沒等紀云說什么,她的身體就依偎在他的懷里,然后,一雙柔軟的胳臂蛇一般纏上來。
紀云頓時呼吸急促,低聲說道:“我們?nèi)ヅP室吧?!?/p>
“你不喜歡跟他們在一起做???”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羞澀的女生竟然這么開放。
紀云問道:“你跟很多人一起玩過?”
“以前在歌城的時候跟著男朋友玩過幾次,大家在一起交流一下才更開心啊。”
紀云很嚴肅地說道:“這個,不行,我的家教很嚴的,我做不來?!?/p>
姚俊似乎有點生氣,推了他一下,說道:“你真沒用?!?/p>
紀云苦笑一下,說道:“這跟有用沒用不搭界啊,我就是不喜歡,你難道還能逼著我去喜歡?。俊?/p>
“哼。”看樣子姚俊是真的生氣了,她轉(zhuǎn)過身去,不一會兒又轉(zhuǎn)過身來,說道:“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得住?男人比女人更需要的?!?/p>
紀云說道:“我不是你認識的那些人?!?/p>
“你有病吧?”姚俊的表情很是懷疑。
“沒病啊?!奔o云覺得自己很是冤枉,難道,男女在一起,不上床就是有病了?
兩個人就這么聊下去,不一會兒,王芳和王曉麗從里面出來了,傻逼孟良和二逼方瑜的臉上很是得意的樣子。
轉(zhuǎn)過一天,那個潛伏在暗中大鱷安穩(wěn)了一些,開始悄悄出貨,紀云也由著他做,凡是小一點的單子,他絕對不接,只有大單出來了,才會一口吃下去,讓大鱷很是難受,掛小單抬不起股價,掛大單很快又沒了,其他的股民摸不清頭腦,遲遲不敢動手,演變成了紀云跟八年抗戰(zhàn)兩個大戶的對抗賽。
紀云一邊看著網(wǎng)上你來我往的買進再賣出,價格卻浮動不大,心里也覺得好笑,這就是被套牢的下場啊,放棄吧,很不甘心,賣了吧,賠錢,做下去,只能越陷越深,只能讓紀云白白撿了便宜去。
紀云知道,如此的糾纏下去,就是來來去去一個月也是常有的事情,反正他是不著急,掛著玩吧。
他沒有想到的是,遠在長崎的武運證劵公司里,已經(jīng)開始亂了起來,武運公司的經(jīng)理池田橫二是一個五十三四歲的中年人,留著光禿禿的腦袋,腦門上的皺紋比豬臉上的還要多,不到一米七胖乎乎的身材,指著一個比他略高略瘦的年輕人大聲罵道:“你還查不出對方是誰嗎?”年輕人是他的兒子池田彌,就是這一次狙擊大成公司的執(zhí)行者。
池田彌異常恭敬地說道:“我們在蘇州的人正在全力排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p>
“豬,一群豬,我白白養(yǎng)了一群豬,你是豬中的豬?!背靥餀M二大聲咒罵著,嘴角的白沫橫飛,直接噴進池田彌的嘴里。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個頭跟池田橫二差不多高矮,她是池田彌的副手櫻桃愛子,拿著一張紙說道:“經(jīng)理,查出來了,原來對方竟然是九七年就在香港跟我們對著干的紀云,被稱為中國最年輕的股神?!?/p>
“紀云?八嘎……”池田橫二一把奪過那張紙,大聲罵道:“馬上把紀云解決掉,聽到了嗎?”
池田彌低頭叫道:“哈伊?!鞭D(zhuǎn)身走了出去。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氣得把衣服撕開,怒氣勃發(fā),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瘋狂地沖了出去,穿過走廊,從公司的后門跑過去,經(jīng)過青草地的小院子,來到后面的小屋子里,一腳踢開木門,里面是一個練武場一樣的空屋子,除了兩個沙袋之外,還有啞鈴、杠鈴等物品,他的雙拳狂怒地在沙袋子上擊打,一直到兩個拳頭打出鮮血來,被一雙溫暖的手抱住,這才停下來。
“痛嗎?”櫻桃愛子心痛地看著他受傷的雙手。
“不痛?!背靥飶洷桓赣H斥責,心里郁悶無比。
櫻桃愛子把他的手放進了嘴里,把上面的血跡舔干凈,她和池田彌是同事也是戀人。
池田彌的性子被她挑起來,胡亂把她的裙子掀起來,按住她的頭……
時間不長,兩個人就氣喘吁吁地,并不隔音的小屋傳出曖昧的聲音,讓人聽了血脈賁張。
當一切停止下來的時候,池田彌為櫻桃愛子穿上衣服,說道:“我要去中國,會會那個紀云。”
“嗯,祝君一路平安?!睓烟覑圩邮侨毡九说牡浞?,繼承了逆來順受的優(yōu)點,知道池田彌這一次去殺人可能會有危險,還是沒有阻止他,如果不能阻止,那就讓他開心地走,這樣,也無牽無掛了。
自從那天晚上幾個人在客房深入交談之后,王芳三個女孩子跟紀云等人的關(guān)系更是大大深入了一步,只有姚俊見到了紀云之后,眼睛里面有一些哀怨。
紀云想到自己心中對她有了虧欠的念頭,不禁很是好笑,如果自己上了她就不會有虧欠了嗎?恐怕只能虧欠更多一些,在這樣的事情上,男人好像總是非常被動的,上與不上都是一個很糾結(jié)的問題。
姚俊忽然問道:“紀云,你有過喜歡的女孩子嗎?”
紀云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有過。”
“誰?”
“你不認識的?!?/p>
“是你的同學(xué)?”
紀云說道:“嗯,算是同學(xué)吧,你喜歡聽,我就說給你聽好了,我們到走廊那邊說吧?!?/p>
兩個人站起來,走了出去,紀云推開窗戶,外面的冷氣吹進來,他的大腦為之一醒,才說道:“我上高中的時候,那一年很冷,我的手凍得裂開一個大口子,走在路上一路小跑,我走路很快,大概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養(yǎng)成的習慣,天氣冷啊,走路快就會不冷了,那一天,她就在我放學(xué)的路上,看見我來了,遠遠揚了揚手,我們雖然是同屆的同學(xué),因為是一男一女,從來沒有說過話,我走了過去,她拿出一雙用毛線編織的手套,是黑色的那種,遞給我,說道,戴上吧。我很詫異,卻沒有伸出手來接,她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是織的,你的手,我很難過。說完,把那雙手套強行塞進我的手里,然后,逃一般騎著腳踏車離開了。我很想說,其實,你不必逃走的,我會接受一個善意女孩的溫暖。事后,我惱恨自己,為什么當時沒有說起來呢?現(xiàn)在,在股市上我套牢了別人,在感情上,卻被別人套牢?!?/p>
“你們,后來經(jīng)常見面嗎?”
紀云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那一年,我十六歲?!?/p>
“什么意思?”姚俊有點懵。
“我十七歲上了大學(xué),二十歲就不讀書了,我的意思是,那個冬天過去之后,我連高三也沒上,就去了大學(xué),根本沒有機會跟她見面的?!?/p>
“哦,是這樣,不對呀,你可以去找她的?!?/p>
紀云的雙手攪在一起,很痛苦的樣子,輕聲說了一句:“她死了,就在我上了大學(xué)的那一年,她乘船去江北,船,沉了,整個船有三十幾個人,只有她沒有找到……”
“啊?”姚俊呆住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說道:“真是可惜?!?/p>
紀云說道:“后來,我讀到了一句詩歌,秋天深了,該得到的尚未得到,不該喪失的已經(jīng)喪失。那時候,我才明白,失去的是永遠,得到的卻不是永恒?!?/p>
姚俊再看紀云的時候,眼睛里的哀怨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悵然若失的不舍之意,她的心里記住了一句話:失去的是永遠,得到的卻不是永恒。
兩個人回到大廳里面,兩個逼都在緊緊盯著屏幕,紀云不在的時候,他們不敢絲毫懈怠,在股市上有一個笑話:一個大戶看到股票一個勁地向上竄,松了口氣,到外面吸了支煙,回來之后,剛剛掙到手的幾百萬變成了虧空幾百萬,一進一出,近千萬的資金就這么沒了,那個大戶最后自殺了,不是輸不起一千萬,而是輸?shù)母C囊,輸?shù)牟粔蛐姆诜?,這個故事充分說明股市上的瞬息萬變和殘酷性,在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上,處處都有來自狙擊手的子彈,稍不注意就悔之晚矣。
紀云看到王芳的手指上多了一枚光彩奪目的鉆戒,不由得感慨地說道:“你這幾天從傻逼的身上榨了不少的油水吧?”
王芳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什么啊,這是我自己買的,傻逼他才不會給我買呢,我還給他買了一個皮夾,真是虧啊,老娘是賠了人還賠了錢?!?/p>
紀云不再刁侃她,對二逼說道:“怎么樣,有什么動靜沒有?”
“死絕了一樣,可能他們又想搞陰謀詭計了吧?”
紀云說道:“嗯,這是他們的老花樣了?!?/p>
晚上,丁虹在魚米之鄉(xiāng)宴請紀云,說是要感謝他,紀云說,要感謝,那就把家里的人一起請來。
丁虹咯咯咯地笑道,那就請吧,我好歹也是百萬富翁了,你把你的好朋友和家里的人都請來,我買單。
紀云當然不會跟她客氣,吃飯什么的還是假的,借機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才是真的,朋友之間,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維持加深彼此的了解和信任。
回到家里把楊喬和李月月、慕云紅一起接上,開了兩臺車,兩個逼當然是始終陪在他的身邊的。
吃過了飯,紀云走出飯店,身后是他的家人,一個年紀只有十五六歲的看樣子還在上學(xué)的少年走來,嘴里喊道:“是紀云嗎?”
紀云站住了,說道:“你是誰???”
“有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少年揚了揚手里的一個折疊起來的紙張。
“誰呀?”慕云紅好奇地問道。
“誰知道是誰啊?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紀云說道。
二逼方瑜從面趕上,不等紀云動手,他先搶過那張折疊起來的紙張,就在他的手跟折紙接觸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輕響,噗的一下,二逼方瑜的頭部綻開一片血花。
“有人開槍。”紀云大叫一聲,回身攔住楊喬和李月月,傻逼孟良站在紀云的身前,慕云紅卻一下子不見了。
噗,又是一槍,血花再次在傻逼孟良的頭上綻開。
紀云大聲叫道:“快趴下。”
楊喬和李月月都驚呆了,驚慌失措,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方瑜和孟良的死亡只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們?nèi)縼聿患白龇磻?yīng),噗,又是一槍,紀云的身體好像被人大力推了一把,翻身跌倒。
慕云紅很快發(fā)現(xiàn)了殺手的行蹤,就在對面樓上十三層的一個窗戶里面,她很快躲過街上的車流,用百米沖刺的速度來到大樓里面。
紀云的鎖骨位置中槍之后,楊喬不知道從那里來的勇氣,一把抱住他,躲在車子的后面。
李月月尖聲大叫了一下,發(fā)泄由于事發(fā)突然帶來的恐懼,看到紀云受傷之后,暫且把恐懼放在一邊,用身體護住了紀云和楊喬兩個人。
紀云掙扎著說道:“快,給紅姐打電話,讓她回來,太危險了?!?/p>
他們幾個人都知道,慕云紅有著超人的身手,家傳的武功十分厲害,不過,再厲害的武功也不能跟子彈較量,她孤身一人去跟兇手搏斗,太危險了。
李月月的手指哆嗦著,久久不能按動電話的鍵盤,紀云奪過媽媽的電話,忍著痛疼,撥打慕云紅的手機,從電話里傳來振鈴的聲音,慕云紅卻始終未接電話。
慕云紅的身體快速移動,沖進了兇手所在的大樓里面,這是一家高達三十層樓的酒店,前臺的服務(wù)員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慕云紅闖進來,還按照程序說道:“你好?!?/p>
“快報警,有殺手在樓里面。”慕云紅急匆匆地說了一聲,把那個服務(wù)員嚇呆了,不知道真假。
慕云紅按了一下電梯,看到電梯竟然停在最高的一層,另外一部電梯也是如此,她轉(zhuǎn)身從放火樓梯跑上去,她沒有看到,就在她一層層從步梯上樓的時候,電梯依然顯示停留在最該一層,門卻打開了,穿著筆挺西裝的池田彌施施然走了出來,他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西裝,一轉(zhuǎn)眼看到服務(wù)員一臉驚慌地在電話里說道:“快點來,天威酒店,發(fā)生兇案?!?/p>
池田彌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向大門的方向走去,兩個保安從門外進來,差一點跟池田彌撞在一起。
慕云紅沖進那個開槍的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把被破壞了的狙擊步槍,扔在客房的中央地板上面,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找不到兇手的蹤影。
警鈴被服務(wù)員按響了,住在酒店里的客人陸陸續(xù)續(xù)面帶驚慌地從房間里出來,吵吵嚷嚷相互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走廊里一片喧囂。
慕云紅繼續(xù)快跑,來到保安部,對立面的保安說道:“快一點給我調(diào)出住在1308房間的客人資料?!?/p>
“你誰啊?”
“警察辦案,快一點。”慕云紅的語氣速度都很快。
“哦,那你等一等啊?!北0簿谷煌浟怂饕皆萍t的警察證件查看。
慕云紅找到經(jīng)過化裝之后的池田彌的監(jiān)控錄像之后,復(fù)制了一份拿走,她剛剛走開,真正的警察也來到保安室查看監(jiān)控錄像。
那個保安對兩個警察說道:“你們的人不是剛剛來過了嗎?”
“誰?”
“警察,剛才還在調(diào)查住在酒店1308房間的客人資料?!?/p>
警察馬上說道:“壞了,快去追?!?/p>
兩個人沖出保安室之后,看到空空的走廊,不知道慕云紅去了什么地方,只能回到保安室,給那個粗心大意的上課。
慕云紅回到魚米之鄉(xiāng)之后,紀云已經(jīng)被救護車拉進了醫(yī)院,丁虹呆呆發(fā)愣,前面八九米的地方就是孟良和方瑜兩個人的尸體,十幾個警察在忙著查看現(xiàn)場取證。
慕云紅覺得自己步步落后,以前那個信心十足的慕云家族的大小姐,今天遭遇到生平第一次打擊。
電話鈴聲響起,慕云紅看是紀云的電話,馬上接通了:“喂,你還好嗎?”
電話另外一頭不是紀云,而是楊喬說道:“哥哥去了手術(shù)室,他的肩膀中了一槍,哥哥讓我告訴你,這件案子應(yīng)該跟大成公司的股票有關(guān)系,他說要你先通知聚義堂的人,暫時避開風頭,不要出手。”
“好的,我知道了,你跟姨母在醫(yī)院了嗎?”
“嗯,我跟媽媽都在,還有三個警察也在這里?!?/p>
“那我暫時不過去了。”
“紅姐,哥哥讓你小心一點,我也很擔心你?!?/p>
“我沒事的,電話掛了啊?!蹦皆萍t匆匆忙忙收了線,撥出一個號碼說道:“去民生大廈?!敝挥幸痪湓挘央娫挿胚M口袋。
書友評價
太喜歡《金屬棒傳奇》中的主角紀云王芳了,簡直就是著魔了,作者江湖老叟筆下的人物活靈活現(xiàn),讓讀者很輕易的便投入了感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