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命越算越薄。我不信這個邪。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發(fā)白的臉，直播間里人稀稀拉拉。

ID叫“漂泊的葉子”的連上線，是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按髱?，

我老婆……”我打斷他，眼皮都沒抬：“你老婆沒跑，

在你老家東屋第三個腌菜壇子底下壓著呢，回去翻翻，是張定期存折。

”男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彈幕瞬間炸了?！?*！真翻出來了？主播神了！】【劇本吧？

這都能算？】【大師看看我！我老公最近不對勁！】“下一個，‘等風來’。

”我嗓子有點干，端起旁邊涼透的水喝了一口。視頻接通，畫面晃動得厲害，光線昏暗。

一張熟悉到骨子里的臉，猝不及防地懟在屏幕上。是我老公，周明。

他顯然也沒想到會連上我，表情僵住，眼神慌亂地躲閃了一下。彈幕安靜了一瞬，然后瘋了。

【？？？老公？】【大師的老公？這什么神展開？】【哈哈哈家庭查崗現(xiàn)場？】【不對啊，

大師老公不是出差了嗎？這背景不像酒店……】周明擠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老…老婆？

你怎么在直……”他的話卡在喉嚨里。我的目光，死死釘在他身后。

背景不是他出差該住的快捷酒店雪白墻壁。是粗糙、斑駁的水泥墻，墻角堆著看不清的雜物，

蒙著厚厚的灰。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懸在他頭頂，光線慘淡。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后靠墻放著一個老式木頭架子。架子上層，

放著一把嶄新的、刀刃閃著寒光的……砍骨刀。刀下面，放著一塊磨刀石。磨刀石上，

沾著新鮮的、暗紅色的、濕漉漉的痕跡。像沒擦干凈的血。時間好像凝固了。

直播間死寂一片，只有我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咚咚咚，撞著耳膜。周明順著我的視線，

猛地回頭。他看到了那把刀，看到了磨刀石上的痕跡。他的臉“唰”一下褪盡血色，

變得慘白，瞳孔因為極度驚駭驟然放大。他猛地扭回頭，對著鏡頭，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

“老、老婆，你聽我解……”我盯著屏幕上他那張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聲音異常平靜，

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像在問明天早餐吃什么。“周明，你磨刀干什么？”這句話像顆炸彈，

在死寂的直播間轟然炸開。【？？？？磨刀？】【**！那磨刀石上是血嗎？！

】【主播老公身后有刀！還有血！】【他剛才回頭看那表情！絕壁有問題！】【報警啊大師！

?。　繌椖粡氐庄偭?，密密麻麻，幾乎蓋住了周明的臉。周明的表情徹底裂開了。

驚恐、心虛、被撞破的狼狽，還有一絲……被逼到絕境的兇狠？他額角青筋暴起，

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隔著屏幕都能扎人。“寧霜！”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尖利刺耳，

“**胡說八道什么！什么磨刀！你看錯了！”他慌亂地試圖移動手機攝像頭，

想把那該死的背景和刀擋開。但手抖得太厲害，畫面反而晃得更劇烈，

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和磨刀石上的暗紅，在鏡頭里一閃而過，更加清晰?！澳惚澈笫鞘裁吹胤剑?/p>

”我的聲音還是平的，像結了冰的湖面，“周明，你沒在省城，對吧？”他像被掐住了脖子，

吼聲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拔摇⑽以凇谝粋€朋友倉庫！

幫他、幫他收拾點東西！”他語無倫次，眼神瘋狂閃爍，“那刀……刀是他殺豬用的！對！

殺豬的！那紅的是豬血！剛殺的！”【殺豬？當我瞎？那刀新的發(fā)光！

】【什么朋友倉庫這么破？像廢棄工廠！】【撒謊！他絕對在撒謊！】【主播快掛斷報警??！

他眼神好嚇人！】“哦?！蔽逸p輕應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直接切斷了連線。

周明那張因為驚怒交加而漲紅扭曲的臉，瞬間從屏幕上消失。直播間炸了鍋，

禮物特效瘋狂刷屏，彈幕全是問號和催促報警的。我抬起頭，對著鏡頭，

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聲音有點飄：“各位……今天的直播，先到這里。

有點……家事要處理?！闭f完，我沒看任何彈幕，直接關掉了直播。屏幕黑下去。

世界瞬間安靜。死一樣的寂靜。只有我自己的心跳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咚咚咚，

敲得我太陽穴突突地跳。冷。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上來，瞬間凍僵了四肢百骸。

我慢慢抬起手，看著自己控制不住發(fā)抖的指尖。周明磨刀。他身后磨刀石上，

那暗紅色的、濕漉漉的痕跡。他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出差？殺豬？騙鬼呢！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沖上喉嚨，我捂住嘴，沖到衛(wèi)生間，趴在馬桶邊干嘔起來，

眼淚生理性地往外冒。吐不出東西，只有酸水燒灼著食道。周明要殺我。這個念頭像毒蛇，

冰冷滑膩，死死纏住了我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窒息。為什么？我們結婚三年。

他追我的時候，噓寒問暖，體貼入微。他說我直播搞這些神神叨叨是歪門邪道，

但也沒強硬阻止，只是常常皺著眉說：“霜霜，找個正經工作吧，我這工資養(yǎng)得起你。

”我當他關心我，心里還有點甜。什么時候變的？是從我直播間人氣越來越高，

收入開始超過他那個“體面”的辦公室工作開始的嗎？是他越來越頻繁地抱怨工作不順，

抱怨領導**，抱怨同事排擠，然后開始偷偷翻我手機查賬的時候？還是那次他醉酒，

揪著我頭發(fā)把我按在墻上，紅著眼睛吼：“**是不是看不起我？嗯？覺得我賺得沒你多？

靠裝神弄鬼騙錢很得意是吧？”第二天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扇自己耳光，

賭咒發(fā)誓再也不碰一滴酒，求我原諒。我心軟了。我以為那次只是意外。原來不是意外。

是預演。他磨刀……是想殺我。殺了我，我的錢，我的房子（婚前父母給我買的），

是不是就都是他的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臟。

我癱坐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背靠著馬桶，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寧霜，動起來！我猛地爬起來，沖回客廳。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試了好幾次才解鎖。

110三個數(shù)字，像烙鐵一樣燙眼?！拔?？110嗎？”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我要報警！我老公……我老公可能要殺我！

他、他剛才在直播里……”我把剛才直播間發(fā)生的一切，語無倫次，

但盡可能清晰地說了一遍，提到了那把刀，磨刀石上的疑似血跡，

他驚慌失措的反應和漏洞百出的謊言，還有他實際根本沒去出差的地點疑點。

接警員的聲音很嚴肅：“女士，您別慌，您的位置是哪里？我們馬上派人過去！另外，

請務必鎖好門窗，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包括您丈夫！

”“好……好……”我報了地址，掛斷電話，后背全是冷汗。安保人員來得很快。

敲門聲響起時，我嚇得差點跳起來。從貓眼確認了好幾次，才抖著手打開門。

兩個穿著安保制服的人站在門口，表情嚴肅?！皩幩?？”“是我……”他們進了屋，

迅速掃視了一圈環(huán)境。我把手機遞過去，點開直播平臺的回放記錄。

其中一個安保人員皺著眉，仔細看著那段只有幾十秒?yún)s驚心動魄的連線視頻。畫面里，

周明驚駭回頭，那把嶄新的砍骨刀，磨刀石上的暗紅濕痕，

他慘白的臉和兇狠的眼神……一切都被清晰地記錄下來?！斑@地方……”安保人員指著背景，

“像是郊區(qū)廢棄的廠房或者倉庫。你能確定他大概在哪個方向嗎？

”我茫然地搖頭：“他騙我說去省城出差……具體在哪兒，我真不知道。

”另一個安保人員對著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然后轉向我：“寧女士，情況我們了解了。

這段視頻是很重要的證據(jù)。我們會立刻根據(jù)他可能的社交圈和車輛信息進行排查。現(xiàn)在，

你這里暫時是安全的，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建議你今晚不要獨自在家。

有信任的親友可以投靠嗎？”親友？我爸媽在外省。

朋友……這幾年因為周明有意無意地隔離，加上我沉迷直播，朋友也疏遠了。唯一算親近的，

是住城西的表姐?！拔摇胰ノ冶斫慵摇！蔽伊⒖陶f。“好，我們送你過去。

”安保人員很果斷。我胡亂抓了幾件衣服塞進包里，

身份證、銀行卡、手機充電器……手指碰到抽屜深處一個硬硬的小木盒時，頓了一下。

里面是我奶奶留下的舊物，幾枚磨損的銅錢，一塊溫潤的黑色小石頭，

還有一本破舊的線裝手抄本，上面是一些晦澀的卦象和口訣。小時候奶奶總說我有“靈性”，

硬塞給我的，說關鍵時候能護身。我一直當個念想，從未認真看過。鬼使神差地，

我把那個小木盒也塞進了包里。安保車把我送到了表姐家樓下。表姐林曉接到電話，

穿著睡衣就沖了下來，看到我煞白的臉和旁邊的安保人員，嚇得不輕?！八?！怎么了這是？

”安保人員簡單交代了幾句，讓她注意安全，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情況立刻報警。

表姐緊緊摟著我，連聲答應。等安保人員的車開走，她才拉著我上樓，

聲音都在顫：“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明那**對你做什么了？”回到表姐家溫暖的客廳，

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才稍稍松懈，巨大的疲憊和后怕洶涌襲來。

我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表姐。林曉聽得目瞪口呆，臉色越來越白，

最后氣得渾身發(fā)抖：“畜生！王八蛋！他居然敢……居然敢動這種念頭！他是不是瘋了！

”她猛地站起來，在客廳里焦躁地踱步，“我就說他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追你的時候裝得人模狗樣，骨子里又自卑又狹隘！他肯定是看你賺錢多了，心理扭曲了！

報警！必須讓他坐牢！”“已經報了。”我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fā)里，聲音悶悶的，

“安保說會查?！薄安椋”仨毑?！這種畜生不能放過！”林曉咬牙切齒，又坐到我身邊，

用力抱住我，“霜霜，別怕！有姐在！他敢來，我拿菜刀劈了他！”表姐的懷抱很溫暖，

她的憤怒和心疼像一道屏障，暫時隔開了那噬骨的恐懼。**在她肩上，眼淚終于忍不住，

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這一晚，我?guī)缀鯖]合眼。閉上眼睛，就是周明那雙淬毒的眼睛，

就是那把閃著寒光的砍骨刀，就是磨刀石上那濕漉漉的暗紅。安保那邊暫時沒有消息。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被打爆了。平臺官方、無數(shù)家媒體、還有數(shù)不清的網(wǎng)友私信，

都在追問昨晚驚悚的直播事件。各種標題黨新聞已經滿天飛：《驚爆！

玄學主播直播中撞破丈夫疑似磨刀行兇！》《細思極恐！連線老公是兇手？

玄學直播間上演真實刑偵??！》《殺豬刀還是殺人刀？主播丈夫詭異舉動引全網(wǎng)恐慌！

》我的直播間粉絲一夜暴漲了幾百萬。私信箱里塞滿了各種信息，有關心，有獵奇，

有質疑是炒作的，也有自稱偵探提供線索的。一條匿名的私信夾雜在其中，內容很簡短，

像淬了冰：【你以為報警就有用？你跑得掉嗎？**?！繘]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誰。周明。

他像躲在暗處的毒蛇，吐著信子，陰冷地盯著我。我渾身發(fā)冷，立刻截圖，

轉給了負責我這案子的安保隊長張隊。張隊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寧女士，信息收到了。

別怕，這是威脅恐嚇。我們會追查來源。另外，我們查了周明的車輛出城記錄，

他確實沒去省城。他的車最后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是往北郊工業(yè)園方向，那邊廢棄廠房很多。

我們的人已經在排查了，但范圍比較大，需要時間。”“好……謝謝張隊。

”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斑€有，”張隊聲音低沉了些，“我們聯(lián)系了周明的父母。

他們……態(tài)度比較激動，堅持認為兒子是被冤枉的，說你搞直播搞封建迷信，精神不正常，

誣陷他們兒子。他們可能會去找你，你注意安全。”果然，下午，

周明的父母就鬧到了表姐家樓下?！皩幩?！你給我出來！”周母尖利的聲音穿透樓層，

“你這個喪門星！攪家精！自己搞那些裝神弄鬼的騙錢，還污蔑我兒子要殺你！

你安的什么心??！”“就是！我兒子老實巴交一個人，怎么會干那種事！

肯定是你自己得罪了人，想栽贓給我兒子！”周父也在幫腔，用力拍打著單元門禁。

表姐氣得要沖下去理論，被我死死拉住?！皠e去，姐。跟他們講不清道理，只會激化矛盾。

”我咬著唇，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張隊的電話。很快，附近的安保人員趕到，

將罵罵咧咧、哭天搶地的周明父母勸離了。隔著窗戶，

我看到周母怨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剜過來。世界安靜了，心卻更沉。周明父母的態(tài)度，

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周明心底那深不見底的惡意和扭曲。他們不會信，或者說，

不愿意信他們的兒子是個惡魔。周明在哪？他會不會……狗急跳墻？不安像藤蔓，

纏繞得越來越緊。晚上，在表姐的強烈要求下，我打開了直播間。剛開播，

海嘯般的彈幕瞬間淹沒了屏幕。【大師！你還好嗎？擔心死我了！】【主播老公抓到了嗎？

】【太可怕了！安保找到證據(jù)了嗎？】【不會是劇本吧？為了紅這么拼？】【樓上閉嘴！

沒看新聞嗎？安保都介入調查了！】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鏡頭，臉色依然蒼白，

但眼神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謝謝大家關心。我還好。事情已經交給安保人員處理了，

相信很快會有結果?！蔽翌D了頓，聲音低了些：“今天直播，不連線。心里有點亂，

想跟大家聊聊天。”彈幕全是安慰和支持?！敬髱焺e怕！我們都在！】【邪不勝正！

壞人一定會被抓！】【主播加油！我們都相信你！】看著這些滾動的溫暖話語，

我冰冷的心終于感受到一絲暖意。就在這時，一個特殊的連線請求彈了出來。

ID：沉默的羔羊。頭像一片漆黑。我的心猛地一沉。又是他嗎？周明？

換了個ID又來挑釁？指尖懸在屏幕上，微微顫抖。接？還是不接？

彈幕也看到了這個詭異的ID?！具@個ID……有點瘆人??？】【別接！大師！

萬一是那個變態(tài)！】【接！怕什么！這么多人看著呢！正好讓安保抓他！】好奇心，

還有一絲被逼到角落的憤怒，壓過了恐懼。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我點了接通。

屏幕亮起，畫面里出現(xiàn)的卻不是周明。是一個女人。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頭發(fā)凌亂，

臉色憔悴得像幾天沒睡，眼睛紅腫，眼神里充滿了恐懼、絕望，

還有一絲……孤注一擲的瘋狂?！按髱煛彼婚_口，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哭腔，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男朋友……他要殺了我！”這句話像一道驚雷，

劈在我和整個直播間的頭頂。彈幕瞬間爆炸。【又一個？？？】【**今天什么日子？

】【真的假的？別又是劇本吧？】【大師快問問！這姐妹看著不像演的！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是周明，但她的恐懼，她眼神里那種瀕臨崩潰的絕望，

太熟悉了?！澳銊e急，慢慢說！”我強迫自己冷靜，聲音盡量放柔，“怎么回事？

你男朋友怎么了？”“他……他是個瘋子！”女孩叫李薇，眼淚洶涌而出，“控制狂！

不準我出門，不準我見朋友，動不動就打我！我受不了了，想分手……他就威脅我，

說如果我敢走，就殺了我全家！他說到做到！他……他今天下午出去了，

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大師，我感覺他今晚就要動手了！我好怕！

我不知道該找誰……”她哭得幾乎喘不上氣。我聽得心驚肉跳，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家暴，死亡威脅……周明的影子在她男朋友身上重疊?！澳銏缶藛幔俊蔽伊⒖虇?。“報過！

”李薇用力點頭，又絕望地搖頭，“沒用的！他每次都說是家務事，說我們感情糾紛！

安保來了也只是調解！他當著安保的面道歉，人一走，打得更狠！他說他有精神病證明，

殺了我也不用償命！大師，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看到你昨天的直播……我……”她說不下去了，只是捂著臉痛哭。彈幕徹底炸了?！緥尩?！

又是這種畜生！】【安保呢？安保為什么不管？】【精神病證明是免死金牌嗎？

】【大師快幫幫她??！想想辦法！】安?！{解……精神病證明……這些詞像冰錐，

扎得我心臟生疼。李薇的絕望，我感同身受。

那種被最親密的人變成獵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李薇，聽我說！

”我打斷她的哭泣，聲音異常嚴肅，“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離開那個房子！去人多的地方！

商場、派出所門口！哪里人多去哪里！不要回家！”“我……我不敢……”李薇渾身發(fā)抖，

“他要是發(fā)現(xiàn)我跑了……會直接去殺我爸媽的！他說過！”“不會！”我斬釘截鐵，

“他嚇唬你的！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立刻離開！”“可是……”“沒有可是！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命是你自己的！立刻！馬上！走！”我的嚴厲似乎震住了她。

李薇愣愣地看著屏幕，幾秒后，猛地站起來，眼神里多了一絲決絕：“好……好！

我聽你的大師！我現(xiàn)在就走！”她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和包，視頻畫面劇烈晃動起來。很快，

傳來了關門聲和奔跑的腳步聲?！氨３诌B線！去人多的地方！手機別關！”我對著屏幕喊。

“好！好！”李薇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晃動的畫面里傳來。直播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那劇烈晃動的、模糊不清的畫面，聽著李薇急促的喘息和腳步聲。

幾分鐘后，畫面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背景是明亮的燈光和嘈雜的人聲。

“大師……我、我到步行街了！這里好多人！”李薇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昂茫?/p>

就在那！別動！我?guī)湍懵?lián)系安保！”我立刻拿起另一個手機，準備撥張隊的電話。

就在這時——李薇那邊的畫面猛地一黑！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