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愣,漆黑如墨的眸子內(nèi),閃過一抹掙扎。
但隨即,眼底再次浮現(xiàn)出一抹狠厲,低頭,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薄唇輕啟,聲音森冷:“時歡早就被你害死了,她是時歡的表妹,秦歡?!?/p>
聽到時墨的話,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不可能——”
我不信,除了樣貌外,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時歡,不會錯的。
“呵呵,時墨,你當(dāng)我落雨真的是個傻子嗎?”
“落雨,你還是三年前那樣,死不悔改,到現(xiàn)在你都不承認自己害死了時歡,你以為這樣我對你就沒辦法了嗎?”時墨陰沉的眸光緊緊的盯著我。
“你害的我落家家破人亡,這筆賬,我還沒找你清算呢!時墨,我不欠你的,是你欠我們落家的?!鄙踔燎肺叶亲永锖⒆拥摹W詈笠痪?,我在心里默默補上。
“這是落家自己不會經(jīng)營,商場如戰(zhàn)場,能力不夠,被淘汰是很正常的,就像是王朝更迭一樣,這是命數(shù)?!?/p>
話剛落,就見兜兜不知道何時撲到了我身邊,張起嘴巴,就咬在了時墨的腿上。
我驚訝的看著兜兜,他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恨意,一張小嘴狠狠的咬著時墨。
我心里一驚,來不及看時墨的表情,直接把兜兜抱在懷里,用身子護著他。
“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傷害墨哥哥?!?/p>
秦歡尖銳的嗓音很刺耳,被我護在懷里的兜兜渾身一個激靈,我把兜兜護在懷里,警惕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他還只是個孩子。”
所幸時墨在我把我兜兜抱住拉走的那一刻,腿已經(jīng)抬了起來。
然后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我,說道:“你現(xiàn)在還是一個隨時會發(fā)病的精神病人,并不適合當(dāng)他的監(jiān)護人?!?/p>
時墨的一句話,便讓我如墜冰窖,不管什么時候,他似乎都能拿準(zhǔn)我的七寸,然后輕而易舉的把我丟向更加絕望的深淵。
“不行,你不能這么做?!蔽揖o緊的護住懷里的兜兜,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精神病患者?沒有人比時墨更加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人。
可我沒想到,當(dāng)初為了救我,落家費盡心思幫我弄到的精神鑒定證書,不但讓我待在精神病院那個地獄里呆了三年,還讓我成了此時被時墨要挾的把柄。
“你欠了落家兩條人命,你把落家弄成這樣,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時墨,我昔日的丈夫,竟然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薄情如斯?
“落家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睍r墨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西裝的衣領(lǐng),面上一片寒冰。
如果不是管家跟我說過,落家的敗落是時家一手策劃的話,我還真容易被他給蒙蔽了雙眼。
可我知道,時墨不想承認的話,我說破天他也不會承認。
“我看這個主意很好,要這么可愛的孩子跟著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姑姑生活的話,誰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危險呢!”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秦歡看著兜兜,用天真無邪的表情說著讓人心底發(fā)寒的話。
這性子跟時歡一模一樣,多少次,我都被時歡用這種天真無邪的面孔給插上幾刀。
“墨哥哥,不如把這孩子帶到時家怎么樣,這么可愛的孩子,我可是很喜歡呢!”秦歡轉(zhuǎn)頭一臉期待的看著時墨。
看時墨沒有反對的模樣,我的心陡然下沉。
現(xiàn)在的時家,對我來說,那就是蛇蝎猛獸之地,我又怎么能把他送進害死他爸爸跟爺爺?shù)牡胤饺ァ?/p>
可我知道,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根本無法與時墨抗衡。
唯有用那個辦法試一試了,想到這,我的手掌緊握成拳,仰頭,看向時墨:“你說你不欠落家的,那好,我告訴你,你欠誰的?!?/p>
時墨的身子頓了下,漆黑的眼眸內(nèi)閃過一絲迷茫。
我心底愈加發(fā)寒,才過去三年而已,時墨竟然就忘記了那個流產(chǎn)的孩子。
“你欠我的,欠我們孩子的,三年前,因為你,它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沒了?!?/p>
書友評價
讀罷《時光等雨》之后,很是感慨作者錢多多在文學(xué)方面的天賦,既可以做到天馬行空,揮灑自如,又可以運籌帷幄,引人入勝。希望錢多多多多出品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