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初郁的腳步聲消失之后,勤王站起身來,撣撣袍子上的灰塵,指著門口的藥瓶道:“皇后娘娘傷重,爾等千萬不能讓皇后有性命之憂?!?/p>
慕初郁雖然是天下之主,可勤王統(tǒng)領(lǐng)內(nèi)廷禁軍,又怎會不滲透他的人?
說完,勤王邁步走出牢房,直到走到拐角處,才回頭看向昏迷不醒的沈靜禾。
“靜禾,當(dāng)初本王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你選擇了慕初郁。若是再有一次機會,你可會選擇本王?”勤王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只是勤王的語氣中,愛意有之,更多的卻是不甘。
接連一個月,沈靜禾都在被用刑與昏迷中度過。
即便是有慕初郁的口諭,以及勤王的金瘡藥,沈靜禾的身體到底是傷的狠了。
“南夕月,為了報復(fù)我,不惜害了自己的骨肉,你的心可會不安?”沈靜禾想要大聲質(zhì)問,可嗓子就像是春天的野草,干燥的只能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勉強能聽清她說的是什么。
“孩子?”南夕月?lián)崦共?,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沈靜禾,你可是藥王谷培養(yǎng)的少谷主,不會不知道五月花吧?”
“你竟然服用了五月花?”沈靜禾驚訝不已。
五月花,百年才開花結(jié)果,花開整個五月。
而五月花的功效,卻是能讓女子有假孕的癥狀,醫(yī)術(shù)再高明的醫(yī)者也不一定能查得出來。
而服用五月花,也有極大的副作用,可能會導(dǎo)致女子不孕。
“為了陷害我,你當(dāng)真是下足了本錢,只可惜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沈靜禾很快收回思緒,對南夕月,她不再有姐妹之情,自然不會憐惜她的身體狀況。
至于慕初郁被欺騙,沈靜禾并不打算告知,卻期待著慕初郁得知真相那日,會是何等的失望與憤怒。
“不,你活不了多久了?!蹦舷υ抡酒鹕?,款步來到沈靜禾身邊,詭異的笑道:“以前我費心心思,想要除掉你。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死在他的手上,唯有這樣,你才能死不瞑目。哈哈哈!”
靜靜的望著猖狂大笑的南夕月,宛如看一個陌生人,沈靜禾面色上沒有絲毫波動。
然而南夕月的最后一句話,卻讓沈靜禾的心,不可遏制的痛了起來。
是因為那無法抹去的愛意,還是因為大仇不得報的遺憾,沈靜禾已然分不清,但不想在南夕月面前展現(xiàn)出來。
“遲了。”南夕月不以為意的道。
“我今日來,是想要告訴姐姐兩件事。第一,我為姐姐求情,明日開始你便可以去南書房當(dāng)差了。第二嘛……你那罪臣父親,因為你謀害龍嗣,尸體已經(jīng)被挫骨揚灰了,哈哈哈!”
“南夕月,我早該殺了你!”沈靜禾怒吼,卻傷不了南夕月半分。
休息了幾日后,沈靜禾身上的傷并未痊愈,便被催促到南書房當(dāng)值。
站在角門前,沈靜禾的視線卻是落在那扇朱門上。
曾幾何時,沈靜禾來南書房,是可以從正門而入,且整個后宮除了太后之外,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殊榮,那是身份的象征。
如今……
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的宮裝,沈靜禾只覺得這暗淡的眼色,無比的刺目。
“我大概是東辰國歷任皇后中,最卑微的一個吧?”
自嘲了一句,沈靜禾做了個深呼吸之后,推開了角門,發(fā)出吱呀聲。
“果然如皇上所料,皇后娘娘身嬌體貴,定然會來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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