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何先生說那個陳楚韻一直對他冷冰冰的不想和他多說話,在我看來也有可能不是像何先生說的什么‘官僚做派’。聯(lián)系上我之前猜測陳楚韻和劉星辰曾經(jīng)認識而且關(guān)系匪淺的話,我先假設(shè)……假設(shè)啊,假設(shè)我這個猜測的前提成立。那么先不論陳楚韻是不是陳教授的女兒,姑且算是吧,這也是假設(shè)。何先生剛剛說曾經(jīng)把自己遭遇的狀況跟陳教授通盤說了,而陳楚韻是他‘派遣’——姑且算是‘派遣’吧——過來找何先生的。那么陳楚韻一定從陳教授那里得知了你的狀況,而一般人聽說了這種情況會怎么想?兇器上只留有你的指紋和死者的殘留物,就算你真不是兇手,那你也暫時背上了這黑鍋。而當(dāng)陳楚韻得知和自己關(guān)系匪淺的劉星辰很可能是死在你手里的時候,她說不定最開始一點都不想幫你甚至還想讓你下大牢甚至下地獄——抱歉我只是假設(shè)。但是礙于陳教授對你百般信賴,她不得不暫時放下猜忌,助你一臂之力。之后她甚至就干脆直接帶你回局里找上趙局,和趙局細談的恐怕就是劉星辰一案。另外我還想到,陳教授為什么讓陳楚韻來幫你?沒準他早就知道陳楚韻和劉星辰的關(guān)系呢!”
當(dāng)潘知然終于說完后,車內(nèi)一片寂靜,氣氛頓時有點尷尬。潘知然見狀只好自己憨笑一聲:“咳!我就是隨便說的,一點不成熟的看法,楊隊、何先生就當(dāng)我在吹牛吧!”
“誰說你在吹牛!”楊奕軍在后座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潘知然的肩膀,“你是真牛!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而此時旁邊又想起了何天樹的掌聲。
“潘警官分析得確實有道理,從人情方面而不是從工作方面探討陳楚韻和劉星辰之間的關(guān)系,確實更合理一點。我之前想得太復(fù)雜了,甚至都有點陰謀論了?!?/p>
“可不是嘛!”楊奕軍笑道,“你瞧我這還跟你唱雙簧呢,人家小潘一番滔滔不絕,頓時打得我們措手不及?!?/p>
“二位見笑了,我不過是說了一點自己的看法罷了,這一切都是沒有實錘的猜測,目前來說也只能是猜測罷了,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的。”
“咳!這都不放在心上什么放在心上?我跟你說等回了局里……”楊奕軍突然看向車窗外邊,“這都到了?。俊?/p>
三人下車后,楊奕軍在如何安置何天樹的問題上又費了一下腦筋:“何先生,你這兩天最好別和我離得太遠,這樣你的安全我才能夠保證?!?/p>
“那你是不是還得給我開小灶???”何天樹笑了。
“你放心,你吃的飯菜什么的我先試毒,我就不信持槍歹徒喪心病狂到了這個程度……不過,你晚上再住哪呢這倒是個問題。”
“報告楊隊!何先生晚上可以住在我那里!”潘知然自告奮勇地說道。
“實習(xí)生好像也住警員宿舍吧?”楊奕軍遲疑道。
“對,目前我一個人住在102。”
“最靠大門的房間啊,那如果……”
“我保證保護好何先生的安全!”
“好了楊隊,別這么為難??拷箝T怎么了?外人方便進來,但自己人不也方便堅守嘛。警員宿舍其實條件也還不錯,再說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難道持槍歹徒還敢再來一次不成?你不也說了嘛,不相信他們喪心病狂到了那個程度。另外,我想自從昨晚的事情過后,警員宿舍應(yīng)該已經(jīng)加強防備了吧?!?/p>
“那是自然。好,既然何先生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我還有什么可說的。就這么定了?!睏钷溶娬f著帶著兩人上局里樓去。
走到二層樓道時楊奕軍看到有警員正在敲自己辦公室門,他喊了一聲,那人見到他立馬跑了過來,是田恒冰,手里還拿著幾張材料紙。
“楊隊您這剛回來啊?我敲門沒人應(yīng)剛還想去樓下等您呢!”
“什么事這么著急?”
“是這樣的,您剛才在電話里不是說讓我和李哥給那嫌犯測試硝煙反應(yīng)嘛,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田恒冰頓了頓后嘆了口氣遞上材料,“兩只手部均呈陰性。”
“什么!陰性?”楊奕軍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而他身后的何天樹與潘知然也是面面相覷相互間目瞪口呆……
“陰性……陰性……”楊奕軍翻著手中的材料搖著頭重復(fù)著,仿佛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而他身后的潘知然也在小聲地跟何天樹解釋,何天樹說:“我明白了,這個硝煙反應(yīng)測試結(jié)果呈現(xiàn)陰性的話也等同于說那個家伙并沒有開過槍,對吧?”
“對,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那個嫌犯在被抓之前換了衣服洗了手?!迸酥徽f道。
“也可能是另外一種情況。”楊奕軍終于冷靜了下來,他回頭對二人說道,“那就是,開槍的其實不是他,另有其人。”
“是另外一個持槍歹徒?”何天樹驚道。
“很有可能?!睏钷溶婞c了點頭,“不管怎樣,我們先去會會他,跟我一塊去吧?!?/p>
“楊隊……您要帶他們一塊去?”田恒冰還有點遲疑。
“對,小潘需要多跟著我好好歷練一下;至于何先生嘛,拋開之前的案子不談,這起夜闖警員宿舍的案子他也是受害人之一,我得負責(zé)好他的人身安全。好了,頭前帶路吧。”
“噢,好的。”田恒冰說著就要領(lǐng)著幾人走,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下來對楊奕軍說,“對了,楊隊,我們在審訊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小細節(jié),那就是嫌犯總是不時去擦蹭他戴手表的位置,我們懷疑手表里有貓膩,就讓他解下來看了,結(jié)果您猜怎么著?”
“那塊金表是假的?”楊奕軍問。
“這我們倒沒去鑒定,只是……”田恒冰突然揚眉,“誒?楊隊,我剛才可沒說那是金表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睏钷溶娐唤?jīng)心地回答,實際上他是之前在小鄭那里得知的。他不知怎么的選擇不說這段。
“噢,好吧。楊隊,我們發(fā)現(xiàn)啊,他戴著那表的手上有特別明顯的勒痕,而且非常嶄新,這不像是一個常年戴表的人;另外他表帶所接觸的那一部分皮膚和周圍皮膚的膚色幾乎完全一致,就算他是個足不出戶的宅男,也不至于一點分別都沒有。所以我和李哥懷疑,他這塊金表是最近才剛剛戴上去的,沒準就是昨晚!”
“你的意思是,這塊表是他同伴的?用來混淆視聽?”
“是有這種可能啊,他昨晚上被抓之前很可能沒戴表,臨時拿來冒充的?!?/p>
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楊隊,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p>
楊奕軍一看,果然又是潘知然,于是示意他直接說,于是后者開始說了起來:
“我倒覺得這金表可能也不是他同伴的,這種表如果要戴上取下的話,勢必要空手操作。而之前我在車上聽您反復(fù)確認這嫌犯他沒戴手套,那應(yīng)該就是說嫌犯無論是一個還是兩個,他們作案時一定是戴了手套的,對吧?”
看到楊奕軍與何天樹都微微點頭,潘知然繼續(xù)說了下去:
“既然那兩個嫌犯都戴了手套,那么如果要順利取下這金表——我們現(xiàn)在姑且假設(shè)這金表是另外一個嫌犯的——的話,多半是要解下自己的手套的,那這樣的話他們就很可能把自己的指紋給留在上面。我要是作為一個敢于突入到公安局的犯罪分子,我肯定不會冒險犯這種低級錯誤。再退一步說,如果金表是被戴著手套的手強行解下的話,那么也不能保證金表上就不留下他們的指紋。前面已經(jīng)假設(shè)了金表是嫌犯的,他日常生活中總會觸碰它吧?難道臨了為了掩蓋身份去特意擦拭整塊金表?這多麻煩啊。再說了這種奢侈品的來源往往很容易查,嫌犯還特意把它留著給我們警察?他們就不怕陰溝翻船?因此我認為金表基本上不可能是嫌犯他們自己的……”
楊奕軍與何天樹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識潘知然這么演獨角戲了,算是見慣不怪。而田恒冰則是第一次見到,他瞪大了眼睛,愣在了當(dāng)場。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去拍了一下潘知然的手臂:“哎呀!師弟你可以?。 ?/p>
“師哥過獎了,我只是提了一點不成熟的看法而已。”潘知然依然十分謙虛。
“怪不得楊隊要帶你了!之前你在檔案室悶聲不響的,我們還以為你就會做點數(shù)據(jù)處理工作呢!原來你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真棒!”田恒冰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和心悅誠服。
“哪里哪里……”潘知然謙虛道。
“好了好了,以后大家一起共事,你們師兄弟之間有的是機會相互學(xué)習(xí)?,F(xiàn)在還是先辦眼前這案子吧?!睏钷溶娦χ驍嗔怂麄儭?/p>
四人進到審訊室門口,楊奕軍讓何天樹和潘知然在外面玻璃窗前等候,他自己和田恒冰先進去了,里面小李正在對稍顯肥胖的嫌犯發(fā)著脾氣。
“怎么了小李,這家伙耍賴皮了?”楊奕軍在桌前坐下時問。
“報告楊隊,這家伙油鹽不進,問他什么都答非所問!”小李一臉忿忿不平。
楊奕軍看了一眼審訊檔案,看到上面就寫了記錄人“李龍飛”也就是小李的名字,其他幾乎都是空白。
“怎么連名字都沒問出來?”他皺眉道。
“楊隊,我們已經(jīng)讓戶籍室那邊去查了,報告很快就能遞交過來。”
“戶籍室?怎么,這家伙之前沒案底?”楊奕軍有點詫異。
“是的楊隊,我們沒有找到他之前的犯罪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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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宅在家看夜馳駒的小說《追兇生死局》,故事情節(jié)感人至深,原來,愛,從來就是一件千回百轉(zhuǎn)的事。不曾被離棄,不曾受傷害,怎懂得愛人?愛,原來是一種經(jīng)歷,但愿人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