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莧身著制服,扎著低馬尾正襟危坐,雙唇緊閉,手握筆紙,兩眼炯炯有神的望著面前撂著手銬坐在“嬰兒椅”上垂頭喪氣的犯人,神情威嚴,卻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禁想靠近的女人味,不愧是分局根正苗紅的警花。
一位男同事進門詢問:“秋警官,你的電話接嗎,說有急事?!?/p>
審訊也快結束,她站起身快速整理桌面:“接,我這兒差不多了,你帶他回去吧?!闭f完抱著文件往外走,來到一張辦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聽筒,道:“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老婦人焦急的聲音:“秋警官,我是賀宇的媽啊,有個事想跟你說下,上次是我錯怪韓小姐了,她不是那種貪錢的人,今天和他們公司那個,那個什么律師,一起來我家了,他們把錢還給我們啦!”話語間帶著興奮的節(jié)奏。
“嗬,是嘛?那好啊阿姨,你們也省了一樁心事,您別多想了,注意身體要緊??!”面對失子的兩老,秋水莧關心道。
“是是,謝謝秋警官!還有個事,那個,既然她把錢還給我們了,你們就不要去查她了,她不會是兇手的,我看她今天來的挺有誠意,還在小宇房間哭了半天?!?/p>
秋水莧抬眼看了看另一個辦公室的馮偉,說道:“行,阿姨,我這就去通知馮警官,那您先忙?!闭f完準備放下電話,卻被電話那頭一把叫?。骸暗纫幌虑锞?,那個,我們現(xiàn)在啊,就當她是恩人了,也希望你們以后,也不要去打擾人家了,畢竟是她明星,跟咱們也沒太大關系,老有警察找對人家也是影響,所以,呵呵,秋警官,你可別怪我們多管閑事啊,我們也是說的心里話?!?/p>
聽畢這席話,秋水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眼睛不停眨巴著,似乎感到哪里不對勁,卻沒顯露:“阿姨,如果她沒有嫌疑,我們決不會騷擾的,您放心吧?!彼o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復。
“好,好,這我就放心了,您先忙秋警官,不打擾您了?!辈幻髌湟獾碾娫捘穷^客氣的表示感謝。
秋水莧撂下電話,若有所思的沉默一會兒,向馮偉辦公室走去。
此時馮偉正吧嗒抽著悶煙,毫無線索的賀宇案讓他焦頭爛額,煙灰缸里的煙頭凌亂不堪,聽見敲門聲,他吐出一口煙,掐滅煙頭道:“進來。”
秋水莧推門而入:“馮哥,賀宇的母親來電話了?!瘪T偉一嘴煙沒出完,虛著眼睛邊吐邊問:“說什么?”
“她說韓雪和方志龍把賀宇的遺產(chǎn)還了?!彼频剿k公桌前。
馮偉輕笑一聲:“這不挺好嗎,咱也不用去打擾她了?!?/p>
秋水莧神情凝重,糾正道:“恐怕還不行?!?/p>
“怎么?”馮偉點燃一根煙,看著她,覺得她的話挺有意思。
秋水莧看了看煙,又看了看他,道:“有點可疑,前些日子每天都催,讓我們盡快查韓雪,這錢一還就再三囑咐,讓我們不要去騷擾她,說公眾人物對她影響不好。重點是,她不是輕描淡寫的隨口說,而是再三叮囑,好像很怕我們從韓雪那里知道什么似得?!?/p>
馮偉笑道:“不錯啊,有進步,會察言觀色了?!?/p>
得到馮哥的認可,又加上一番戲謔,方才嚴肅的秋水莧也笑了:“馮哥,什么時候了您還取笑我,那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陸子浩那邊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馮偉彈了彈煙灰,看向她。
“還在搜集監(jiān)控視頻,應該也快了?!彼o張道,等著馮偉做決定。
“既然韓雪沒有嫌疑,那咱們就先不去找她了,等陸子浩的調(diào)查有結果,再視情況決定,這期間不能透露任何風聲,隨時等我通知?!?/p>
“行,馮哥,那我先去忙了。”疑問解答完,秋水莧起身要走。
馮偉熄滅煙頭,叫住她:“哦對了,待會吃完飯幫我?guī)€盒飯回來?!?/p>
秋水莧轉過身,像抓到把柄般指責:“您老吃盒飯也不行啊,這樣吧,從明開始我給您帶飯?!?/p>
馮偉拒絕道:“不用了,就這么幾天,等食堂人手到齊就好了?!?/p>
“不行,工作上聽您的,吃飯這件事得聽我的。”說完帶上門出去了,完全沒給馮偉繼續(xù)反駁的機會。
辦公室里的馮偉搖搖頭,發(fā)出意味深長的呢喃:“這小妮子,呵呵!”
——
方志龍和韓雪從陸家后便上了車,對他們來說,賀宇的事情也算是處理完了,可輕松之余卻未見歡愉,韓雪還沉浸在賀宇去世的悲傷里,往事的一幕幕依然停留在腦海。
從賀宇,再到鐘強,那個海邊的大男孩,那個差點就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
鐘強死了,賀宇也死了,她真懷疑自己是個不祥的女人,有些莫名的自責與落寞。
秋很涼,風很大,好在是中午,太陽的暖意稍稍減輕了涼意,可她的發(fā)被吹得凌亂,脖上的草莓隨著她的舉手投足,若隱若現(xiàn),方志龍無法控制,不時偷瞄,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想往那看,明明看了之后讓他不舒服,卻還想看。YY著如果這印記是自己留的就好了,嘴里條件反射般溢出酸楚的液體,緩緩吞下,怕被她發(fā)現(xiàn),
回憶里的韓雪早已不記得脖子上暗紅的存在,她歪著腦袋,不停打量身邊方志龍的側顏,高挺的鼻梁有著內(nèi)彎的弧度,今天他穿一身不那么正式的休閑裝,白色的,清爽而干凈,有點去打高爾夫的陣勢,沒有了工作時的刻板,時不時還露出本能般邪魅的笑,“真像?!彼胫?/p>
如果鐘強還在,他應該和他一樣高,也一樣帥吧,他應該會很愛自己,會對自己百般呵護,不讓受一點委屈。而她也會很愛他,會把他捧在手心,有時會像貓咪一樣,穿著白色的睡衣,披散著頭發(fā),用頭蹭蹭他的脖子,然后躺在他身邊,等待他輕柔的愛撫。他會給她縷好發(fā)絲,反手輕觸她如果凍般的臉蛋,輕輕吻下,再吻那因渴望而紅潤的雙唇,由輕觸轉為吸/允,他們會緊緊擁抱,彼此安撫對方的激烈。
方志龍被她YY般的“窺視”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終于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嘿,干嘛呢?魔怔!”韓雪很快轉過頭去,收回視線,小臉兒通紅。
“怎么,你不會還想再要顆草莓吧?”他不依不撓,逮著機會調(diào)戲她。
自己先失態(tài),哪好明著怪他,嘟起小嘴無力反駁道:“哪有,說什么呢你!”
“哈哈,好吧,不禁逗,算了?!边@容易害羞的女人,他不忍繼續(xù)撩下去,只能等待更好的時機。
“一起吃個飯吧,今天不喝酒。”將近中午,他提議道。
想著這會回去也是一個人,她同意道:“嗯,吃完飯你送我回去,我還有事。”警惕自己,也警惕他,她不想和他待太久,哦不,是不敢。
他們不再漫無目的四處環(huán)繞,而是在熟悉的馬路上飛速前行,很快便來到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廳,這家餐廳在5星酒店里面,環(huán)境好,味道美,唯獨有瑕疵的是,由于賓客爆棚,這家酒店的地下停車位非常難找,每次來都要浪費大半個小時花在找車位上,索性停在馬路對面一個小區(qū)內(nèi),走上幾步,過個馬路,就到了,省事又方便。
兩人并排而行,難得都穿白色,頗有幾分情侶裝的意思,從背影看,韓雪一六六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和一八幾的方志龍很是般配,若不是她已經(jīng),嗨,想想就算了。
斑馬線很窄,馬路很寬,韓雪緊依在護欄邊,一輛大貨車從身邊飛馳而過,險些刮到韓雪的衣服,方志龍緊握她的手猛地往回拉,拉得她一個趔趄,差點倒進他懷里,震驚片刻,有驚無險。手心傳來一股暖流,如飛車般急速涌上心頭,兩只手依然緊握,誰也沒有主動松開,直到掌心出汗,方志龍下意識的使勁捏了捏,試圖擦去這粘人的汗?jié)n,卻愈發(fā)火熱。
在他的揉捏下,她的心如小鹿亂撞,一切都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發(fā)生,切切實實的發(fā)生,她的小手現(xiàn)在還在他的大手里,她似乎覺得很有安全感,這種感覺是陸子浩不曾給過她的,很奇妙,很神圣,她竟有些想哭。
而方志龍,本是出于本能拉回險境中的韓雪,卻意外的獲得了欣喜,他更不曾想到,這欣喜,竟是游刃有余行走于各色美人中的自己不曾體會過的,來的太突然,以至于他來不及多想,只知道此刻,他完全不想松手。
就這樣手牽著手,心照不宣的感受著彼此的溫度,直到。
“韓雪?!币挥涰懥炼嵵氐暮魡緩纳砗髠鱽恚n雪轉過頭,看見陸子浩就站在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雙拳緊握,身軀僵硬筆直,似乎下一秒拳頭就飛過來了。
如此近的距離,她竟沒有感受到他熟悉的氣息。她猛地抽出手,像被抓現(xiàn)行的罪人般慌亂不已,心快跳到嗓子眼,自從兩人在一起后,陸子浩從未叫過她的全名,看來真生氣了,他的安靜讓她感到害怕,除了那聲人名他一言未發(fā)。
來不及說再見,韓雪默默走到陸子浩身邊,而此刻,他正死死盯著前方不遠處的方志龍,眼里帶著挑釁和憤怒的火光,以及一絲道不明的涵義;而方志龍回應給他的,卻是滿眼的不屑與淡然,毫無愧疚和膽怯,四目相對,火光四射,如果眼神能打仗,那這場仗,方志龍贏了,贏在淡定從容上。
怎會有如此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撩了別人的妻子,似乎還理直氣壯,陸子浩愈發(fā)憤恨,卻沒有頃刻爆發(fā),而是領著韓雪突然扭頭離去,這對于他隱忍的個性來說并不意外,但誰也不知道那看似寧靜的外表,將迎來怎樣的暴風雨。
韓雪如小羊羔般弱弱的跟在后面,他走的極快,她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在拐了幾個彎后,終于心驚膽戰(zhàn)上了車,她心有愧,一路想著,隨他,任他處置吧。
而方志龍是真的淡定,他不在意陸子浩眼里透著什么,更不懼怕他接下來的舉動,似乎早已預料,這場關于女人的拉鋸戰(zhàn),終有一天會來臨。
書友評價
我是一名宅男,閱盡網(wǎng)絡小說無數(shù),但最新的這部小說《二度相愛:動心小甜妻》深入我心,多么希望這樣優(yōu)秀的作品能在熒屏上呈現(xiàn),分享給更多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