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驟然襲來的抽痛讓他腦子頓時清醒,身子的躁動也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平息下去。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把夜晴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緊緊摟在懷里,“對不起,晴兒對不起,我……”
他輕輕拍著夜晴,小心翼翼地安撫,“對不起,晴兒不要怕,對不起……”
他的行為固然令他覺得自己齷齪,但這次卻讓他發(fā)現(xiàn)夜晴對這種事本能地抗拒,甚至可以說是恐懼,這是不正常的,那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無比憐惜地劃過著夜晴微微紅腫的唇,“晴兒,我一定會找出到底是誰在傷害你,即使你不說?!?/p>
夜晴終于安靜下來,又重新開始嬉笑。
果然是醉了。
回去的路上。
夜晴趴在楚明背上,揮著小手咯咯咯地笑,“你知不知道我許了什么愿望?”
楚明噓了一聲,柔柔地說,“晴兒不要說,說了愿望就不能實現(xiàn)了……”
天早已黑透,道路兩旁車來車往,五光十色的招牌掛在透著古意的店面上,把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
夜晴醉眼迷蒙,趴在他耳邊低低呢喃,“我的愿望是,楚明,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連帶我那份一起,幸福下去……”
楚明身子僵硬了一下,下意識地問,“晴兒現(xiàn)在不幸福嗎?”
夜晴的左臉貼著楚明的右臉,沒再出聲。
“你一點也不幸福對不對,晴兒,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楚明的面色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心頭似乎被什么纖細卻鋒利的東西來回切割著,疼痛不見得多么劇烈,卻就那樣滲透進了骨髓,無法抗拒的侵蝕了每一寸神經(jīng)。
回家的路很長,他背著夜晴足足走了兩個半小時,轉(zhuǎn)了大半個A市,才把夜晴送到她家別墅門口。
夜晴和莫易生回A市是不住在老宅的,而是和莫易生的父親一起住。
管家一開門,見夜晴醉的一塌糊涂,很是吃驚。夜晴這孩子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自從夜晴進了莫家的大門,就從來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別說醉酒,就連稍微有失體面的話都沒說過一句,今天卻和一個陌生男人喝成這個樣子回來。
管家扶過夜晴,一邊仔細打量著楚明一邊道謝,總覺得楚明很眼熟,最后突然想起來,這是楚家少爺,出國留學(xué)好來著,最近才回來。
出國之前,還來這里找過夜晴。
“楚少爺,請進去坐坐吧?!?/p>
楚明笑著搖頭,“不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登門拜訪?!?/p>
“那么楚少爺慢走?!?/p>
送走了楚明,管家把夜晴小心翼翼地扶進院子,還沒進屋,外面就有強烈的車燈打進來。
管家立即明白是莫易生回來了,趕緊把夜晴往房間里攙。
莫易生和夜晴的感情怎么樣,別人不清楚,她這個在莫家呆了多年的管家從小看他們到大,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還是有譜兒的。
所以,決不能讓莫易生看見夜晴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還沒把夜晴扶上樓,莫易生已經(jīng)停好車大步進來,手里拎了蛋糕盒,看見夜晴被管家扶著還醉的七扭八歪,而且,房間里有酒氣,原本很好的臉色立刻沉下去。
“老爺呢?”莫易生并沒立刻問夜晴是怎么回事,而是把蛋糕隨意地扔桌子上,問起了父親。
“老爺今天有重要應(yīng)酬,還沒回來?!?/p>
管家小心回話,“我先送夜晴回房?!?/p>
莫易生皺眉,脫了外套,扯了圍巾扔沙發(fā)上,“不必,我送她回去,你給我煮點夜宵,我還沒吃晚飯。”
管家看了桌上的蛋糕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把夜晴交給莫易生,趕緊轉(zhuǎn)身去廚房。
“把蛋糕扔了,扔的越遠越好。”莫易生這話說得極為平靜,聽不出任何喜怒。
管家卻身形一僵,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敢說,按照莫易生的吩咐去做。
她是管家,自然很清楚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夜晴完全是被莫易生拖著往樓上走的,上樓梯的時候,好幾次絆倒,磕到了膝蓋,莫易生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她醉醺醺地哼唧著,繼續(xù)往樓上拖。
最后一層階梯,夜晴抬腳沒了準頭,直接踢在樓梯上,整個人向前跪趴下去。
莫易生的忍耐也到了極限,索性松開她,任由她摔下去,然后居高臨下,鐵青著臉看著這個醉的天昏地暗的女人,只想一把掐死她!而看見她微微紅腫的唇瓣時,更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夜晴跪在地上,覺得腳趾很疼,膝蓋也很疼,然后就抱著自己低聲哭泣起來。
莫易生皺眉看著她,“你哭什么?喝多了就開始耍酒瘋是不是?!”
“疼,好疼!”夜晴抬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易生,滿眼都是濃濃的迷茫,看上去就像個迷了
“你給我起來!”莫易生眉毛跳得更厲害,伸手扯著夜晴的胳膊,讓她站起來,夜晴吸了口冷氣,才站起身又跪下去,眼淚掉的更頻繁,“好疼,易生,好疼!”
被她叫得心煩,他干脆不理她,拖著她就往她房間走,那姿態(tài)就和拖著一袋子垃圾差不多。
直到被莫易生摔在床上,掐住脖子而導(dǎo)致胸口窒悶,夜晴的腦子才清醒一點。
可眼前的人影卻是模糊重疊的,她怎么看都覺得眼前的人不是莫易生。
“清醒點兒沒有?!”
莫易生掐著夜晴的下巴,拿了毛巾狠狠擦了半天,直到把她嘴唇都蹭破了皮才肯罷手。
夜晴本能的捂著嘴唇皺眉,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勁兒喊膝蓋很疼。
莫易生起身,扒了她褲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一條腿膝蓋紅腫,另一條已經(jīng)磕破了。
“管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焦躁,“把急救箱拿來!”
管家拿來急救箱的時候,莫易生已經(jīng)替夜晴穿好原來的褲子,直接把褲腿挽上去,“你替她處理傷口,我下去吃飯!”
管家連忙稱是。
莫易生剛要出門的時候,夜晴忽然翻了個身,說了句醉話。
腳步一頓,隨即握拳大踏步出了夜晴臥室。
她說,楚明,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幸福下去……
門被摔得棒棒響,把管家下了一大跳,半天都沒恢復(fù)過來。
這還是管家第一次見莫易生發(fā)這么大火兒,在她看來,夜晴不過是喝醉了不至于小題大做,氣成這樣吧?
管家心疼地看著夜晴,這是個從小就懂事知趣的孩子,可惜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實在是老成得讓她看著都難受。
而莫易生,雖然也讓她心疼,可是,他對夜晴的態(tài)度,她是始終不大認同的。
就算那件事是因為夜晴才會那么糟糕,可夜晴畢竟是無辜的,夜晴絕對是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最不希望事情變成那樣的人。
但是,這種事情,誰又能預(yù)料到,就算預(yù)料到就預(yù)料到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只能嘆一聲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莫易生對著桌子上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臉色烏云密布,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大發(fā)雷霆!
“少爺……”管家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莫易生抬頭,直接摔了筷子,“她怎么樣?”
“沒傷到骨頭,過兩天就會消腫了。”管家盡量減少自己的話,免得引來暴雷。
莫易生嘴角擎著一絲笑意,管家覺得后背讓寒風(fēng)吹了一樣。
“明天早上七點,我要吃滿朋軒的蛋糕,你準時送到我房間里來?!?/p>
管家一聽知道這少爺心里又不爽了,滿朋軒六點五十開門,他七點就要吃上,就算人家飛著送來也趕不及啊……
不過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只能大晚上地打電話去向店長訂。
“是!”
“桌子收了吧?!?/p>
說完就陰著臉上樓了。
不過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直接進了夜晴房間,他們房間是對門對面的,從小就一直這么住著,長大之后還是這樣。
夜晴睡得不安穩(wěn),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從小到大,她就沒怎么喝過酒。
莫易生靠在門板上凝視著夜晴,眼神銳利得像把刀子,來來回回在夜晴臉上刮。
半晌掏出煙來,走到窗口,一直吸,不大會兒地上就落了一層煙蒂。
“好渴……”夜晴嗓子干的難受,連聲音都沙啞而難聽。
莫易生掐滅半截煙,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喂給她。
喝水的時候,衣服滑落肩頭,莫易生喉頭上下滾動一番,然后皺了皺眉,幾個凌亂的吻痕赫然在目,嫣紅如血,刺傷了他的眼。
怒氣像是滾燙的巖漿在心肺里煎熬,亟待一個發(fā)泄口。
她居然不但喝醉了,還和別人親熱,想到這個,莫易生就像頭發(fā)狂的野獸,恨不得把夜晴撕碎!
書友評價
在言情同類題材中,特工狂飛的小說《拉風(fēng)寶寶:媽咪我們快逃吧》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沒有其他小說千遍一律的俗套,有的是標新立異的獨樹一幟,不禁讓人耳目一新,在此力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