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蘭比晚流宇變臉還快,“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對我兒子這么說話!”
“媽……”
“流宇啊,她要是真的能留住那個什么窩的老板,會這么早回來?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肯定是被別人趕出來的時候,來不及換才這么狼狽的!她想走你就讓她走,一個沒工作沒文憑的女人,在外面熬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求我們收留她!”
晚夏抱著小貓咪的尸體,先是找了個地兒埋起來,再猶豫不決地掏出名片。
她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來接她的人叫紅姨,給她安排了住處,休息了一晚,她第二天便上任了。
她的長相并不出眾,所以非常突兀地出現(xiàn)在包間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晚夏。
“她誰???”
“聽說是紅姨昨晚帶回來的,不過這要貌沒貌,要才沒才的,能做什么?”
“誰知道呢,現(xiàn)在紅窩重口味的客人越來越多,給的小費也不少,有些女人為了錢連尊嚴(yán)都可以不要?!?/p>
紅姨進(jìn)包間聽到有人議論是非,臉色一沉,“都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忘了紅窩的規(guī)矩?要不要我?guī)湍銈兓貞浕貞?,你們進(jìn)來前的培訓(xùn)?”
鴉雀無聲。
紅姨見都安分了,照例交代了規(guī)矩,又單獨撿出晚夏說了倆句,“你要記住,你是自愿的,現(xiàn)在反悔沒用了,這里以顧客至上,他們怎么玩我們都不會管?!?/p>
紅姨走后,等了會兒,顧客才進(jìn)包間。
晚夏坐在角落里無人問津,四周皆是男女的調(diào)笑聲,她與這里格格不入。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突兀地在包間里響起。
晚夏松了口氣,至少她現(xiàn)在的格格不入不會再受人關(guān)注。
“什么玩意兒!”油面禿頭男對楚楚動人的女人啐了口。
隨即,晚夏耳畔便響起嗤諷聲。
“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p>
“既然答應(yīng)出來賣,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真后悔,早干嘛去了。”
眼看著那油面禿頭男還要動手,四周都是坐看好戲甚至落井下石的心態(tài),晚夏剛想起身,便有一道頎長的身影截住禿頭男的手。
蕭祁炎嘴角扯動冷漠的弧度,“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何必大動干戈?”
男人對身后的人抬了抬手,隨即一大堆保安將那被打的女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并帶出了包間。
蕭祁炎繼而輕描淡寫道:“不過,這種烈性很難得?!?/p>
那禿頭男微微一怔,隨即拉扯起領(lǐng)帶,眼底一片貪婪,“謝謝蕭少,謝謝蕭少。”
等到主角走后,蕭祁炎黑眸掃蕩了圈,“擾了大家雅興,今晚這場我包了,算是賠禮道歉。”
“謝謝蕭少!”
“蕭少豪??!”
晚夏只覺得手腳冰冷。
她將蕭祁炎歸納為好人的行列,殊不知商人里面哪里有好壞之分?只有利益關(guān)系。唯一不同的是蕭祁炎或許之余其他商人有著自己的原則,所以幾番救她,如果她涉及到這個男人的利益,下場和剛剛那個主動被蕭祁炎送出去的女人有什么區(qū)別?
她趁著眾人盡興的空頭,逃命般跑出了令人窒息的包間。
“你沒事吧?”
晚夏還在用洗手間水龍頭噴出的水清洗腦子,就聽到耳側(cè)傳來一陣細(xì)弱蚊聲。
她記得這個女人,也和她一樣,無人問津地坐在包間角落。
晚夏搖頭。
對方又道:“你第一次來會害怕很正常,之前有姐妹去醫(yī)院查出病來,剛剛那個女的大概是聽說了,所以才臨時悔悟的吧,不過不巧的是剛好被老板撞見?!?/p>
晚夏正打算離開,聽到她說蕭祁炎,步子又倏地頓住,“無論是誰違反了紅窩的規(guī)矩,都不行嗎?”
那人看著晚夏,眨了眨眼,聯(lián)想了下剛才發(fā)生的,隨即笑道:“美女,你暗戀老板吧?”
晚夏窘迫,“沒有?!?/p>
她怎么可能暗戀地位懸殊這么大的老板?她現(xiàn)在的處境,怎么可能會考慮感情?不過是他順手幫過她幾次,他自己或許不放心上,她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記上了。
對方笑得拍了拍晚夏肩膀,“放心,紅窩暗戀老板的很多,這沒什么?!?/p>
女人擦了擦手,“你慢慢來,我先走了?!?/p>
晚夏看著洗手間鏡前的自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等到她出了洗手間,剛剛和她還相談甚歡的女人,反口指責(zé)自己偷了東西,晚夏才反省過來。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項鏈!”
晚夏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上衣兜里搜出一條金項鏈來。
晚夏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條項鏈,隨后對上那女人嘚瑟的嘴臉,“看什么看?當(dāng)了小偷你還沒點羞恥心了?!”
晚夏見過厚顏無恥的人,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
“我沒偷?!蓖硐牡袜?/p>
“哈,你說沒偷就沒偷?我還說這是我栽贓嫁禍的,難道就真的是栽贓嫁禍了?”
晚夏見識到什么叫賊喊捉賊了。
女人上下瞄了眼晚夏,嫌惡一覽無遺,“既然項鏈找回來了,也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么多了,只要你把精神損失費賠了,今天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p>
精神損失費?
“你想要多少?!?/p>
“這條項鏈我當(dāng)初買的時候花了三萬多,折半算你吧?!?/p>
晚夏禁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那人惱羞成怒道。
晚夏:“從未聽過精神損失費和找回的‘丟失物’劃勾的?!?/p>
“這么吵?”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幾人的交談。
晚夏望去,又迅速垂眸。
又是他。
蕭祁炎視線打量了番全場,“紅姨?!?/p>
紅姨“嗯”了聲,“孫芃,你過來下?!?/p>
等到紅姨處理人后,在場又只剩下她和蕭祁炎。
“抬起頭來?!?/p>
晚夏遲疑了下,才緩緩抬起下顎。
男人劍眉微蹙,面上不耐,“怎么又是你?!?/p>
似乎想起什么,男人又道:“剛剛包間也有你?”
“是的,老板?!?/p>
“誰介紹你進(jìn)來的?”
“……你朋友,簡少?!?/p>
蕭祁炎眉頭越蹙越深。
說曹操曹操到,恰好簡嚴(yán)和一眾人嘻嘻哈哈地走來,簡嚴(yán)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了蕭祁炎肩上,“三哥,原來你在這里啊……”
晚夏:“……”
簡嚴(yán)接收到蕭祁炎危險的眼神訊息,絲毫不知做錯什么事的簡嚴(yán),慢悠悠地縮回胳膊,干笑了倆聲,“哈,三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她是你招進(jìn)來的?”
哈?
簡嚴(yán)順著蕭祁炎的視線望向女人。
不是,讓這女人進(jìn)紅窩,不是您老的意思嘛,做戲用得著做這么逼真嘛?
書友評價
在豪門同類題材中,容聽思的小說《愛你劫數(shù)難逃》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沒有其他小說千遍一律的俗套,有的是標(biāo)新立異的獨樹一幟,不禁讓人耳目一新,在此力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