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jìn)書房后,云慕心后悔了,她不該冒死進(jìn)來的,這里面的火勢,比她想象中的要嚴(yán)重多了,濃煙滾滾,讓人睜不開眼睛,幾乎呼吸不過來。
她蹲在地上,目光張望了一下,沒看見云浩然,著急不已。
既然已經(jīng)進(jìn)來,后悔也沒用,能把人活著救出去最好,若是只剩下身體,也不能燒成渣渣。
想明白這一點(diǎn),她緊了緊身上的棉被,泡了水,火暫時燒不到她身上,她差點(diǎn)在地上爬行了。
比起站著行走,這樣彎腰屈腿的行走,比那樣好多了,呼吸也暢通不少。
耳邊是大火嘩啦啦燃燒的聲音,灼熱讓她熱的出了一身冷汗,聞著頭發(fā)絲的臭味,她知道,披頭散發(fā)的發(fā)絲不聽話,飄了出去被燒了起來。
現(xiàn)在活下去才重要,頭發(fā)什么的,燒光都無所謂。
艱難的行走了幾步,聽見虛弱的咳嗽聲,云慕心歡喜不已,連忙循著聲音靠近,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在桌子下。
似乎這樣就能躲避火勢一般,實(shí)在是愚蠢至極。
“爹,是你嗎,我是慕心啊!”她出聲,著急的朝著咳嗽的人靠近。
“慕心,救我,救救我......”被濃煙熏成老臘肉的云浩然仿佛聽見了活的希望“救救我啊......”
“爹爹,呆著別動!”云慕心觀察了一下,選擇了一個安全的路線靠近云浩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濕漉漉的手絹,塞給云浩然道“捂著口鼻,躲在被褥下,我們離開。”
“走不動,我走不動了......”酗酒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點(diǎn)求生的欲望,根本無力走出這個火葬場。
云慕心咬了咬牙,蹲在地上,小身板夾著渾身無力的云浩然,身上覆蓋著被褥,已經(jīng)不再是濕漉漉的被褥了,大火把濕漉漉的被褥烤干得差不多,很多地方已經(jīng)開始冒火光。
云慕心不知,她艱難的馱著無力的云浩然,在書房坍塌之前,從火光中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怕死的一群人,眼看著又火團(tuán)移動,嚇得根本不敢靠近。
云慕心力竭的看著那群在火光外,神色緊張,擔(dān)心害怕的臉,模模糊糊的,希望他們能幫一把,只要對著他們潑一盆水就好。
“救......命......”云慕心馱著不知是死是活的云浩然,朝著外面的人伸出手,發(fā)出最后的求救聲。
她費(fèi)力的抬腳被門檻絆了一下,再也站不起來,隱約能感覺到,背上的被褥已經(jīng)抵擋不了熊熊大火,包裹著他們?nèi)紵饋怼?/p>
她想活著,不想死,卻沒力氣,爬出這一步之遙的活人之地。
就在她絕望的想要叫出聲,讓他們救救自己的時候,一波帶著生命的水準(zhǔn)確無誤的朝著她潑了過來。
溫涼的水帶著一股泥腥味潑在她臉上,她無力的扯了扯嘴角,仿佛看見火光中,有人朝她走來,濕漉漉的,帶著水汽的被褥覆蓋在她身上,她能聞見生命的氣息。
蕭錦禾帶來了滅火隊(duì)的人,灑水車對著蔓延的火勢,毫不留情的潑水,而他,不知道為何,看著從火堆走出來的人,終究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之所以會出手,不過是看著他們可憐而已,一步之遙的生和死,他能感覺到,火光中的那個人,強(qiáng)烈的求生愿望。
蕭錦禾都被觸動了,以至于他不息露面,踢翻了水缸給云慕心滅火,再丟了一條濕漉漉的被褥去,免得他們再次燃燒起來。
滅火隊(duì)的出現(xiàn),給了云府上下的希望,他們原本已經(jīng)放棄了救援,這一會,被滅火隊(duì)的人激勵了,也看到了,被褥下的人,或許沒死。
若是云浩然死了,他們這些家奴,沒了主子,只有被遣散的命運(yùn),那樣的話,顛沛流離,還不如這會兒賣命滅火呢。
救人要緊。
在蕭錦禾的指揮下,他們著重?fù)錅缭颇叫乃麄冎車幕?,免得燒傷了他們,火勢撲滅的差不多時,還沒人敢靠近。
蕭錦禾見狀,皺了皺眉,一不做二不休,抬步走過去,從被褥中扯出兩個人,扛一個拽一個,很快把兩個昏迷的人救了出去,放在開闊的地方,黑乎乎的兩人,比廚房的熏肉好不到哪兒去,幾乎看不出誰是誰。
蒔兒和云慕言撲上去,一個守著云浩然,一個守著云慕心。
蒔兒拿著手絹,就要給云慕心擦拭黑乎乎的小臉,手絹差點(diǎn)把人捂著,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舉動會造成什么影響。
蕭錦禾可不想自己費(fèi)了力氣救出來的人是死人,他不爽的一腳踢開蒔兒,上前扯開穿著緊身衣裙的云慕心。
撕拉一聲,布料撕扯開.......
露出衣裙下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鎖骨,以及那渾圓的形狀......
蕭錦禾看著這身形,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丟開云慕心,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居然是女的?
他的目光,不看云慕心任何地方,深眸落在院墻的一出苔蘚上,默默忽視略快的心跳聲,交代“把她的口鼻掏干凈,祛除異物,松開衣襟透氣......”
蒔兒照做,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會傷害她家主子。
蒔兒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令人懼怕的攝政王,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兒,真是見了鬼了,還是好鬼。
蒔兒是感激的,要不是他,她家小姐和老爺,不可能全須全尾的活著。
云慕心還有氣息,云浩然福大命大,也還活著,她們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下,云慕心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爹......”
她嗓音沙啞,感覺身邊站了一個人,抓著他的衣袍不松“爹......爹.....別死......”
蕭錦禾“......”
他低頭,看著手背上水泡亮晶晶的云慕心,整個就是在炭火中滾了一圈的碳人,除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看不見其他光芒。
之前揪著他的衣襟叫弟弟,現(xiàn)在又抓著他的衣擺叫爹,下次給她一個膽子,是不是要叫他相公?
他什么時候,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了?
真是一個識人不清,又愛占便宜的瘋女人。
“攝政王贖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熏暈了頭,還望見諒!”蒔兒瑟瑟的跪在地上,想要從云慕心手中,把他的衣袍扯出去。
這樣揪著人家攝政王的衣袍不松,是不是覺得云浩然的反省不夠?
蒔兒不想她家小姐再次激怒這位冷酷無情的攝政王,給云家?guī)砺闊蛋凳箘诺年种浮?/p>
無奈,云慕心這人太執(zhí)著,揪著就是不松,就算昏過去,也不松手。
只聽見刺啦一聲,沉甸甸的衣袍頓時失了力道,不用低頭,蕭錦禾也知道,他的衣袍,被兩個女人給撕爛了。
蒔兒看著云慕心手心的衣袍,再看看尊貴霸氣的攝政王千歲的玄色衣袍下擺缺了一個口子,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也缺了一個口子。
“王......王爺......”蒔兒咚咚磕頭“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饒命啊王爺~”
蕭錦禾“......”
他今天就不該多管閑事的,平白無故的差點(diǎn)多了一個女兒,衣袍也多了一個口子,他能說什么?
大約是是云家八字犯沖吧!
書友評價
最近幾天,整個人沉浸在小說《盛世云錦》的精彩故事情節(jié)中,同時讓我懂得: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找對了人,他寵著你,縱容你的習(xí)慣,并愛著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