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不結(jié)你也得結(jié),不嫁你也得嫁!你也不好看看自己什么條件,還對人家挑三揀四的,能有人娶你已經(jīng)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還敢說不嫁?”一道威嚴(yán)中帶著不容否定的聲音聲音傳來,是曹家阿爹。
接著就是曹家小女兒曹蘭桂哭哭啼啼的聲音,“我就是不嫁,我看不上他,他一個一窮二白的光棍,還比我大那么多,我嫁過去圖他什么,跟著他受苦嗎?這婚我不結(jié),誰愛結(jié)誰結(jié)!”
我還未進曹家的門,就聽到了里面吵吵鬧鬧的聲音。
突然“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人臉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然后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曹家小女兒可能被打懵了,停止了哭鬧。
我心下一個咯噔,暗道不好。
我趕緊臉上掛滿笑容,提步走了進去。
“哎呦,這是在干嘛呢,不至于啊曹家阿爹,孩子一時想不開而已,慢慢給她說便是了,不要動手嘛!女孩子家家的,也是要臉面的?!?/p>
我說著給在一旁不敢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曹家阿娘使了一個眼色 示意她先把曹蘭桂帶下去。
曹家阿娘趕緊拽著捂著臉不情不愿的小女兒進了房間。
曹蘭桂進房間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說不出來的怪異,憤恨中帶著兇狠的表情讓我一愣。
曹家阿爹趕忙讓我坐下,一邊給我倒水一邊嘮叨著:“翠姐,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這丫頭片子死腦筋,也不想想老子這樣做都是為了她好,你看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嫁給馬友,還有人愿意要她嗎?”
我卻因為曹桂蘭的眼神而有些遲疑了。
說起來這事還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我叫柳翠翠,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大家都尊稱我一聲翠姐。
我這嘴能說會道得很,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都不在話下,所以在我的撮合下促成的婚事大多都成功了。
村里有戶人家姓馬,原本兄弟倆相依為命,哥哥能干,后來娶了個媳婦兒。
時間長了媳婦兒不滿意哥哥白吃白喝地養(yǎng)著弟弟,而弟弟吊兒郎當(dāng)?shù)臎]個正經(jīng)活干。
媳婦兒鬧著要分家,想把弟弟趕出去。
哥哥沒辦法,就來托我給他弟弟馬友介紹個媳婦兒,好順勢把家給分了,讓弟弟單獨出去過日子,總跟著自己確實也不是個辦法。
可馬友窮得沒有自己的窩,能看上他的人家?guī)缀鯖]有。
我也很為難,但還是繼續(xù)幫他看著有沒有愿意跟著他的姑娘家。
后來我聽說隔壁村的曹家小女兒有病,是個殘疾,家里人這兩年也在給她相著對象,想把她嫁出去。
但是能看上她的人家也不多,畢竟她這個樣子嫁到誰家不都得伺候著她。
我一想,這不是正好,剛好兩個人的情況都有些特殊,湊一湊,說不定能成。
我就去曹家跑了一躺,打探了下他們家的意向。
誰知道曹家阿爹一聽當(dāng)即就同意了,說對對方?jīng)]什么要求,只要身體健全就行了。
我再次跟他表明,馬友是個窮光蛋,可給不了他家女兒太好的生活。
曹家阿爹說只要有個能住的地方,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她還想過什么太好的生活。
話里話外都是對小女兒的嫌棄。
其實曹家的條件也不太好,曹蘭桂上面還有一個大哥。
大哥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有兩個小孩。
曹家阿爹本就重男輕女,小女兒曹蘭桂還是個殘疾,什么活都干不了,還要別人照顧著她。
曹家大哥和大嫂對曹蘭桂早就不滿已久,整天在曹阿爹面前吹耳邊風(fēng)。
要不是曹阿娘攔著,曹阿爹早就把小女兒嫁出去了。
可這眼看著曹蘭桂也確實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曹阿娘這次也沒說什么阻攔的話,明顯是默認(rèn)了曹阿爹的決定。
我就回去跟馬友哥哥說找著了一家,對方有點殘疾,手腳不是特別利索,但是人家對男方?jīng)]有什么要求,身體健全就行。
馬友哥哥也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么德行和情況,有人愿意嫁給他就不錯了,于是也欣然同意,開始在村里找了一些人幫忙,給弟弟搭建了一座簡陋的房子。
我這次來曹家就是為了給他們說一聲,沒什么問題的話,兩家一起吃個飯,把婚事給定了。
可剛才當(dāng)我看見曹蘭桂那個眼神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心里一悸,竟覺得有些害怕。
“翠姐?”曹阿爹疑惑地看著我。
書友評價
小說《殘疾媳婦》讓我明白,真正的愛人,應(yīng)該是醬紫的: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是對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