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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閣第一首輔

內(nèi)閣第一首輔霽雪齋

主角:李丹,李肅
最近,小說《內(nèi)閣第一首輔》吸引了一大批粉絲,用瘋狂來形容他們毫不為過,尤其是男粉絲們,紛紛拜倒在漂亮大方女主的石榴裙下?!秲?nèi)閣第一首輔》介紹:草原上萬軍皆潰,大廈破敗之際,朝臣權(quán)相眼里只有自己,沒人理會皇權(quán)的威嚴(yán)和皇家的延續(xù)。一個曾獲罪逃亡的庶子,他出手了。...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4-08-15 22: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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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后數(shù)日,李著到家了。他今年二十一歲,去省城數(shù)月臉顯得黑瘦許多,只有那雙眼睛和還那么烏亮。中舉后不知為何沒見多少喜悅和自得,反而顯得更沉穩(wěn)、更少言語。

家里少不得又是一通亂,李嚴(yán)夫婦天天圍著長子合不攏嘴,暫時把分家的話題先擱置一旁。三房為此迎來送往忙了整整三日,李府門口才逐漸消停下來。

第四天,李丹走進(jìn)長兄住的院子。李家到李丹這一代有堂兄弟五個,除去李碩因為和李丹是同父異母血緣較近,來往最多、最親密的其實是這位長兄。

當(dāng)年李丹剛回鄉(xiāng),二哥李靳僅比他大兩個月,乃是全府寵溺、撒潑耍賴的好手。兩個弟弟李勤和李碩尚小,還在懵懂之間。

李著卻已滿十歲,是他關(guān)懷、照顧弟弟們,也是他在學(xué)堂里保護(hù)李丹不受欺侮。只是后來李著被送到南昌的書院讀書,李丹便很少再見他。

直到前年李著回家備考縣試兄弟倆才又見面。去年夏初李著迎娶了朱氏,加上備考鄉(xiāng)試,兄弟倆相見就越發(fā)少了。這次再見,李丹站在長兄面前竟有了些陌生感。

“怎么,你成日里在家鬧天宮,見到我就裝成貓了?”李著說完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李丹見到熟悉的笑容松口氣,上前見禮說:“大兄怎的這般黑瘦了,竟讓小弟沒認(rèn)出來?難道在外面吃不少苦?”

“吃苦事小,憂國事大呵!”李著嘆口氣,情緒倏地又低落下來。

“大兄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李丹有些驚訝。

這時朱氏帶個小丫鬟來奉茶水,笑著對他說:“三郎不知,你大哥這次回來好似換了個人,話也少了,不見訪客的時候常常在這株茶花旁踱來踱去,好似考場上三日尚且意猶未盡似地?!?/p>

“唉,那三天可真是,苦不堪言吶!”李著搖手:“不提也罷?!?/p>

“究竟什么事讓大兄這樣憂心?”李丹謝過嫂嫂,待她離開后又把話引歸正題。

“我自書院歸鄉(xiāng)兩年專心圣賢書,對外面的事充耳不聞。

誰知這次赴考、返鄉(xiāng)竟兩次遇賊于道,還好都化險為夷,卻讓為兄心憂不已。太平來之不易,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鬧起來了呢?”李著低聲道。

“可是有人作亂么?”李丹吃驚地問,他也久在城內(nèi)不知外界情形,沒想到自己兄長會遇到賊人。“兄長可是將賊人打退了?”他知道李著也會些劍術(shù),遂問。

“非是兄長之能。去時恰好有弓手、捕快圍捕賊人,是以為兄獲救。返鄉(xiāng)時是路遇俠士相助,轉(zhuǎn)危為安。不然,憑我區(qū)區(qū)這點劍術(shù),能抵擋一、二人已是盡力矣!”

李著攤開兩手:“我只是納悶為何現(xiàn)在世道成了這樣?

那位救下我的大俠一路護(hù)送到余干,路上聽茶博士閑聊,才知今上往江西派了大批內(nèi)監(jiān)充作各地礦監(jiān),以致礦主、工頭與之對立,贛州那邊甚至有殺礦監(jiān)驅(qū)逐官軍者。

這些動蕩中逃出來的礦奴、礦工散落各地,有不少便聚集亡命做起不法的勾當(dāng)?!?/p>

“原來如此?這不等同于造反么,官軍為何不剿?”

“說造反也未見得,多數(shù)只是劫道、綁票而已,人數(shù)不過十幾、數(shù)十,沒有到要出動官軍進(jìn)剿的地步,但地方上又無力抓捕,所以……?!崩钪鴵u頭:“不管怎么說,這不是好兆頭!”

“所以兄長心憂不已?”

“不止如此?!崩钪鴩@道:“我這次去赴試,在南昌城里既見到官衙恢宏,也見到遍地流民??吹街扉T酒肉,也有乞丐餓殍。

在鹿鳴宴上,一桌飯菜價值銀一兩四錢,可鄉(xiāng)間茅舍之家,家財不過三十枚仁宣通寶而已。何其如此?為兄百思不得其解呀!”

聽著李著的話,李丹明白了。這位長兄是個充滿理想、幻想的青年。

他懷著抱負(fù)興沖沖地出門而去,卻被現(xiàn)實劈頭澆下冷水,狼狽而還,以致他并未覺得自己中舉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相反,李著看到世間百態(tài)的真實,回想自己苦讀十余載卻身無救民實術(shù),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自信滿滿變成了彷徨無計。

仿佛闖入迷霧,忽地找不到出路、尋不見道口了。

“兄長對將來可有什么打算?”為了不讓李著陷在里面,李丹岔開話題問道。

李著苦著臉搖搖頭:“我亦不知。不過,離開南昌時有位友人曾邀我往贛州。那人現(xiàn)在贛南巡撫衙門做幕賓,說可以將我推薦給曾巡撫。此事我尚未定,還在考慮?!?/p>

“這倒也不失為一條路數(shù)?!崩畹づ南峦日f:“那可是巡撫老大人的幕賓呀,強似一任縣令呢!

我覺得不錯,至少長些見識,知道何為治理,以及協(xié)調(diào)上下、內(nèi)外的奧妙。然后兄再去參加院試豈不比其他學(xué)子多了分底氣呢?

朝廷舉士、天子用材,雖以圣言為主考察舉子,但畢竟殿試還是以策論為主,那可是明擺著要考較實務(wù)的。

尤其天子剛宣布親政,正是銳意進(jìn)取的時候。

兄長中舉,說明經(jīng)義上已屬本省佼佼,若再學(xué)些實務(wù),想來在進(jìn)士路上會更順?biāo)煨?。你說是不是?”

他說了這番話,見李著目瞪口呆地瞅著自己,方才覺得這番話有些過于老成了?!罢媸鞘縿e三日呵!沒想到大伯口里的猢猻三郎也能有這份見識?奇哉!”

李著拍案叫道:“我李文洲枉有個舉人的功名,看不清的路沒想到還要自己弟弟指點,著實慚愧!”說著起身向李丹一揖到地:“為兄這里謝過三郎點撥?!?/p>

唬得李丹忙跳起來避開,伸手扶他起身,道:“小弟隨口說說,兄長何必如此?”

“古有一字之師,今有吾弟一言點化,為兄焉能不謝?”說著李著還是拜下去,李丹也急急忙忙還拜。

朱氏進(jìn)門,見他二人這樣,不由笑言:“你兄弟這是怎么了?才見面便拜來拜去的如此客氣,倒真應(yīng)了那句‘兄友弟恭’呢?!?/p>

說得兄弟二人相視而笑,各自歸還座位。朱氏在婢女?dāng)v扶下走到桌前,說:“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可巧昨日我兄弟叫人送了些李子、甜瓜,叔叔不嫌棄就用些?!?/p>

邊說手里卻不停,從另一名婢女挎著的筐中取出兩三碟水果來擺上,這才告退,又叫人扶著緩緩出門去了。

李丹看著她背影,奇怪地問:“兄長,多日未見,嫂嫂怎么行走不便了,竟要人攙扶著?”

李著嘿嘿地笑著遞過來只熟李,輕聲道:“你嫂嫂這是有喜啦?!?/p>

“???真的?恭喜大兄!”李丹想起姨娘說過的話,立刻明白過來。

“嗯,我剛離開她就知道了,為不讓我分心一直沒說,我也是出考場才聽大灣(李著長隨劉大灣)講的,要不怎么鹿鳴宴剛結(jié)束就急火火地往回趕哩。”

“恭喜大兄!三叔可知道了?”

“我派大灣午飯后去請三生堂的大夫來,坐實之后全家便會知道?!崩钪蜃煲恍Γ骸暗綍r說不定父親一高興再辦個喜宴,你還得跑去請鴻雁樓的師傅來?!?/p>

“這個沒問題,小弟要有侄兒了,跑多少趟也是樂意的!”李丹雞啄米似地點頭。

“哈,那這回你是不是還準(zhǔn)備把學(xué)正大人也揍一頓?”

“呃……,”李丹吐舌:“我這點事,怎么這樣快就傳到大兄耳朵里?”

“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以為自己不說別人就不曉得么?小聰明!”李著恨鐵不成鋼地指點著他:

“三郎呵,這世上不缺的就是小聰明,真正缺的是大智慧。你若只想龜縮在這余干縣城里做個‘小元霸’,那你就繼續(xù)這么聰明著。

但凡你還想做些大事,還想光耀我李氏門楣,你就得拋掉這種感覺良好,這種自以為是。

站在山腳的人長得再高,也不過越過眾人頭頂看見前方的藩籬而已,可在山頂?shù)娜藚s可看到所有人都不及的遠(yuǎn)景,甚至百里外的山水、湖沼。

你能點醒為兄,為什么就不能叫醒自己呢?”

“兄長啊,我與你們不同。”李丹無奈地撇開兩手:“你們都有雄心壯志,是大志向的人。

我不過是名只想這世好好過一場,踏踏實實做布衣百姓,寄情于山水間的庶子而已,并沒打算做什么轟轟烈烈的事?!?/p>

“哈!”李肅笑了聲。

“真的!沒開玩笑!”李丹很認(rèn)真地叫起來,就差賭咒發(fā)誓了?!拔揖拖胫鴴挈c錢,有一天帶著全家在湖邊蓋幾間草廬。閑來釣魚、燙酒,約兩三好友吃吃喝喝,這就蠻好?!?/p>

“對了,說起這個我聽說你總愛往廚房跑,還教小牛做菜?據(jù)說吃過的人個個贊不絕口,有這事?”李著嘖了聲:“古人云……?!?/p>

“我知道,君子遠(yuǎn)庖廚是吧?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yuǎn)庖廚?!崩畹そ涌诘馈?/p>

“你這不是背得很好,張口就有嘛!”李著吃了一驚。

“古人說君子仁愛不忍見殺生,故遠(yuǎn)庖廚。兄長,我不敢說自己是否君子,殺生以侍奉長輩、親朋,小弟不以為恥;

且三生輪回得為牛羊豚犬者,自是前世有因落報如此。殺之以成全其贖罪,于我何干?

就算我勉為其難做半個君子,仁愛于世間萬萬人尤嫌不及,哪有功夫去愛因前世孽緣而淪落的禽畜?恕小弟笨拙,實在有心無力也!”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李著被他說得哭笑不得,拂袖佯怒道:“哪來的歪說,聽都未曾聽過!”

“嘿嘿,大兄說不過就批是歪的,反正你是舉人老爺,你說歪就歪吧!”李丹晃著腦袋笑著說:“不過小弟手藝確實不錯,要不要今晚露一手,請大兄嘗嘗?”

“什么?三郎要下廚?”朱氏進(jìn)門來給他兄弟茶壺里續(xù)水,便聽到這句,吃了一驚。

“呃,我不動手,指點牛哥,讓他來做!”李丹眼珠一轉(zhuǎn)忙推到宋小牛頭上,卻又找了個很笨的理由:“嫂嫂身上不便,豈能讓你勞碌?”

朱氏面紅耳赤,眼神古怪地看向丈夫。

李著不好意思地笑笑:“三郎不是外人,我方才與他說了?!?/p>

“唉呀,你這個人……!”朱氏嚶嚀一聲,以袖遮面,轉(zhuǎn)身而逃。

“大兄,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李丹做個鬼臉。

李著微笑擺手:“且不說這個。三郎,說了半天,難道你真地不想像為兄這樣考科舉、入仕途么?”見李丹使勁搖頭,他只好嘆息點點頭:

“也罷,我不強求。從小你就是兄弟當(dāng)中最會讀書的,頗有過目不忘之能。

將來你何時改了主意,再撿起來亦不是難事。只是,那些打架、毆擊的胡鬧,以后切切不可再胡來了!”

李丹起身鄭重一揖:“長兄如父,丹承諾今后行事必三思,不敢勞兄長心煩!”其實那些東西早在李丹腦子里,喚醒記憶就好,哪還用費心背書?

該背的東西上輩子都背得爛熟了,再活一回李丹不想還做個考蟲!

當(dāng)晚,李丹果然將宋小牛叫來這邊,做了主菜椒鹽烤鱒魚、上湯三素、蒜蓉青蒿和五花肉炒雙菇,還有個五彩湯。吃得李著連聲喝彩,又問這五彩湯是什么做的?

李丹告訴他這是用豆腐、雞蛋、木耳、青筍(萵筍)和紅蘿卜(胡蘿卜)五樣切絲、燙熟后做出來的。

李著贊嘆不已,道:“就這刀工便不得了。罷、罷,三郎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不考科舉,憑這份做事的精巧、細(xì)密心思,將來也絕非池中之物,至少餓不死呀!哈哈!”

那時候的人大多數(shù)家庭都是上午日頭在頂時吃朝食或叫午餐,傍晚太陽西斜時再吃夕食或叫晚餐。

窮困人家是只有朝食(午餐),傍晚最多喝些野菜、塊根煮的菜粥(沒有粟米那種)。富裕人家就不同了,早起有早茶,甚至夜里還有夜宵。

所以從人的精神狀態(tài)、膚色和胖瘦上,完全可以一眼區(qū)分對方的身份和地位。

農(nóng)耕社會里“民以食為天”,吃飽肚子是第一要務(wù)。吃不飽、活不下去,先得忙著找吃的,誰有心思管你三綱五常、倫理道德?所以古人悟出“倉稟足而知禮節(jié)”。

社會發(fā)展的標(biāo)志是看文化發(fā)展的寬度、厚度與深度(見注釋一),而影響發(fā)展的力,既社會生產(chǎn)力。

生產(chǎn)力強大,社會發(fā)展在各個方面才能飽滿,沿著坐標(biāo)軸向的正方向不斷延伸,反之則向負(fù)方向萎縮。

吃飽肚子的前提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力獲得釋放。富裕代表著生產(chǎn)資料和工具的占有,具備了生產(chǎn)力釋放的基本要素。

但基層農(nóng)民卻不然,他們的生產(chǎn)受到缺乏生產(chǎn)資料和工具的影響,繼而是生活素質(zhì)無法獲得提升,面對災(zāi)害的抵御能力極為單薄。

所以這樣的農(nóng)業(yè)化社會實際上結(jié)構(gòu)是脆弱的,這也是為什么存在自家里還會有家產(chǎn)糾紛,彼此血親之間虎視眈眈的原因。

根本上還是要獲取更多的生產(chǎn)資料和更好用的生產(chǎn)工具。

雖然封建制度準(zhǔn)備了“科舉”等等的上升通道,可以使人獲得士紳、士人、卿大夫階層的地位,但那畢竟是少數(shù)人獲得成功,絕大部分人還得內(nèi)斗,爭取從家族里的生產(chǎn)資料、工具中分一杯羹。

“大兄可聽說分家的事了?”李丹邊吃邊問道。

李著苦笑:“聽說了,一回來就聽說了。沒想到我李文洲有一日也要面對這些,所以說到底,也還是俗人一個吶!”

“就算當(dāng)朝一品家里,恐怕也免不了,只是樣式不同,是由不同,人數(shù)多寡不同而已。

但事情還是這個事,目的也還是那個目的?!崩畹ふf著抬頭看向李著:“我聽說,大娘放出話來,要我自己獨立門戶哩。”

“若要分家,你這房便不可能不占一份。她的主意肯定是早早分你出去,且要你放棄對祖產(chǎn)的要求,你可愿意?”李著含笑對弟弟看了一眼,問道。

“那要看怎么分了?!崩畹ふf:“這些年她也沒給我和姨娘每月該有的月例,那些銀錢應(yīng)該是截留在了吧?”他看著驚訝的兄長冷笑:

“我們娘兒倆和屋里的丫頭、小廝,都靠著我親娘和姨娘的嫁妝利息過活,這點大娘肯定心知肚明!”

“她竟如此苛待你們?這太不像話了!”李著大怒:“你怎不早說?”

“不是不說,也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崩畹そ忉?,李著聽了略有所悟。

妾室地位不如家里大娘子,一般家中掌握財產(chǎn)的都是正妻,假設(shè)妾室稍軟弱,或者娘家沒背景、地位地下,進(jìn)門以后嫁妝被大娘子把持、侵奪的現(xiàn)象很常見。

李著告訴弟弟,依本朝律法,如果丈夫去世,遺孀沒有子女的話,嫁妝歸夫家所有,有子女的話則由子女繼承分得。

小錢氏帶著李丹扶柩歸藉,憑這份苦勞和功勞獲得了縣里的守節(jié)旌表,并且族里也同意李丹寄在她名下為養(yǎng)子,這樣就讓大娘子高氏不敢輕舉妄動。

加上她又隱忍、會做人,獲得家族里不少同情與支持,高氏敢明目張膽來奪她姐妹的嫁妝,那旁人會指斥李府不要臉面,這會是很丟人的事情。

所以高氏一提和小錢氏有關(guān)的話題大伯子和小叔子都不感興趣,就是這原因。

人家當(dāng)初把丈夫在外面的財產(chǎn),以及娶親之前送到錢府的彩禮全部交出來了,干干凈凈,再對人家的財產(chǎn)垂涎便屬于貪心不足。兩位老爺雖然心里也癢癢,卻都不敢真地伸手。

書友評價

  • 新歡只是歡
    新歡只是歡

    霽雪齋的這部男頻小說《內(nèi)閣第一首輔》,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fēng)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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