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帥把慕清淺安置在學(xué)校旁的公寓里。
六十坪米的單身公寓,里面的設(shè)施齊全。
“慕清淺,這房子你就放心住著,住多久都可以?!?/p>
唐帥推著兩只行李箱擱在墻邊,伸手開燈,屋子里亮堂起來。
“謝謝你!”
慕清淺把手里的毛毯放下,站在唐帥的對面,兩只眼睛盯著地面。
唐帥眼神犀利的盯著慕清淺頭頂,一縷一縷的頭發(fā)還沾著水汽。
“我會交房租的……”
“啪!”
唐帥一巴掌拍在墻上,打斷了慕清淺接下來的話,“我們之間非要分的這么清楚嗎?”
他要的不是這些!
唐帥雙目赤紅,像一頭失心瘋的獅子。
慕清淺攥緊拳頭,未出口的話,梗在喉嚨里,比魚刺卡在那里還要難受上百倍千倍。
唐帥拉開門,背影蕭索,透著些無奈,“早點休息!”
“這件事不要告訴駱棠?!?/p>
唐帥身形一頓,握著門把的指關(guān)節(jié)泛著瘆人的青白,“我知道?!?/p>
“謝謝你!”
慕清淺的這句謝謝是合著唐帥的摔門聲,她知道唐帥聽見,她也知道唐帥對她的每一句謝謝都很反感。
可是她必須這么做,盡量的劃清兩人的界線。
半夜,慕清淺突然發(fā)起高燒,渾渾噩噩,她哆嗦著身子翻出退燒藥,混著自來水吃了下去,好不容易摸到床上,倒頭便暈過去。
“我要飛得更高……”
床頭柜上的手機,是第十次響起。
床上蒙在被子里的人兒,終于有了動靜,慕清淺一腳踢開被子,眉頭擰著,面上憔悴不堪,臉色蒼白,她伸手撈起手機放在耳邊。
“喂!”
“慕清淺,你怎么才接電話,不是說今天來學(xué)校的嗎?人在那里?這都第一堂課了?”
駱棠在電話里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大吼,她以肚子疼上為理由,跑到衛(wèi)生間給慕清淺打電話。
“駱棠,我昨天晚上淋了點雨,倒霉發(fā)燒了,明天過去。”
慕清淺說起話來,才覺得嗓子嘶啞不堪,許是大哭又發(fā)燒造成的。
駱咯聽到慕清淺沙啞的聲音,心疼的要死,責(zé)怪自己剛剛言語過于兇悍,“那好好休息,多吃點蘋果,和你說點開心的事情,聽說周蓉蓉轉(zhuǎn)學(xué)了,還有我們換新班主任了,還是個超級大帥哥!”
“嗯,我知道了,掛了!”
慕清淺說完便把手機扔到一邊,撐著床沿坐直身子,一陣頭暈?zāi)垦Ru來,她閉上眼睛,甩了甩腦袋。
過了兩分種才勉強起身,出臥室抬眼便看見,客廳桌子上有雞蛋、油條、面包蛋糕、皮蛋瘦肉粥、小籠包,電水壺?zé)爸菖莸拈_水。
慕清淺知道是唐帥早上來過,她拉開椅子,開始吃起早餐,狼吞虎咽之后,身體恢復(fù)大半。
她把家里從里到外打掃一遍,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中午簡單的熱了早上沒有吃完的小籠包,然后去附近的超市大采購,把冰箱里填的滿滿當當。
當一切都搞定的時候,慕清淺開始計算自己的家產(chǎn),思考以后的生計,而擺在沙發(fā)的一堆錢是她全部的家當,僅有五千塊。
在慕家的時候,沈琴死死的掌控她的零花錢,每個月兩千。
她暗暗咬咬牙,把沙發(fā)的錢全部整齊放好,快速的畫好大濃妝,挑件黑色緊身牛仔褲,無袖白色背心T恤,打開飾品盒,挑選夸張的手鏈和項鏈,出門前換上黑色綁腳高跟鞋,關(guān)上門后,她吁口氣把鑰匙塞進包中,挺直脊背,向艷陽下走去。
銷魂酒吧。
“沈經(jīng)理,記得您上次說過,要是我愿意來這里唱歌,您隨時歡迎?!?/p>
慕清淺面帶微笑的看著對面年過四十的沈事萬,直奔主題,挑明她今天來的目的。
“歡迎,隨時歡迎,價格就按照我們之前我提給你的,每天晚上只要唱三首歌?!?/p>
沈事萬盯著對面的女孩,嘴角掛著笑容。
“那感謝沈經(jīng)理,我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今天我就先回去了?!?/p>
慕清淺高興的捏緊手里的手拿包,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那雙眸子亮晶晶,煞是迷人。
“好,明天準時來報到?!?/p>
沈事萬起身把慕清淺送到門外,目光落在慕清淺窈窕的身段上,嘴角滿意的勾起。
慕清淺回到單身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她隨便煮點面條對付一下,臨睡前打開校園貼吧,果然那篇帖子消失不見。
她想到了大叔,翻出手機相冊,對著那幅側(cè)顏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她會努力掙錢養(yǎng)活自己,她也會努力還大叔的一百萬。
第二天,慕清淺起了大早,她簡單的做了煎蛋和三明治,喝了杯牛奶。
在七點的時候,從家出門。
這單身公寓離學(xué)校只有十分鐘的路程,離教室半個小時的路程,她去早一點,是為了準備等駱棠,避開撞見她。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慕清淺化身公雞了?”
駱棠一臉震驚的模樣,繞著慕清淺一圈兒左瞧右瞧,那小樣和個偵探似得。
慕清淺扭著小身板瞪著兩個眼珠子,望著駱棠那張洋娃娃的臉,“哎哎哎,我說行了啊,不就起了個早,你至于擠兌我嗎?”
這時一輛炫酷吊炸天的蘭基博尼從兩人的身邊呼嘯而過,一陣煙土嗆得慕清淺是胸悶氣短,她眼疾手快把駱棠拉到身側(cè),拉開嗓子就沖著車罵起來。
“特么什么人,會開車嗎,這里是校園,你以為你家院子啊,要??峄丶宜H??!?/p>
駱棠站穩(wěn)腳跟,瞅到蘭基博尼,趕緊堵住慕清淺的嘴,“慕清淺,慕清淺,別說了,我們趕緊進去吧,要上課了。”
慕清淺見駱棠硬拽著自己,又捂住自己的嘴巴,警覺有事,但還是乖乖的和向教室走去。
“丫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慕清淺盯著駱棠小臉若有所思,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書包,視線淡然的掃過向她投來視線的同學(xué)。
她知道人嘴是堵不住的,雖然那件事被壓了下去,在私底下大家還是在討論。
“沒有啊,我們才兩天沒見,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p>
駱棠小手推著慕清淺,“行了,趕緊去坐下吧,第一節(jié)課,班主任的。”
慕清淺似乎聽到重點,上課鈴按時響起,她趕緊坐到位子上。
“哇偶,好帥,好帥,好帥??!”
慕清淺眉頭輕挑,向門口的方向看去,昨天駱棠也說,新來班主任很帥。
秦朗一襲黑褲白衣,雙手插在褲袋里,胳膊里夾著本語文課本,吊兒郎當?shù)目邕M教室。
全拜他老哥所賜,非讓他來體驗一下人民教師的生活,想他一個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花美男,拿著本語文書,對著一群高三奶娃子。
想想都度日如年??!
“起立!”
班長一聲呼喊,大家紛紛站起來,五十雙眼睛直直盯著將臺,好像那上面是件展品。
秦朗把書放在講臺上,沉聲到,“坐下吧!”
“這聲音絕對是當之無愧讓耳朵懷孕音樂。”
慕清淺聽到這句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仔細看向講臺。
盡管男人穿著儒雅,發(fā)型是沒有打發(fā)蠟垂在額前,眼睛很大,鼻子很挺,嘴巴也不錯,臉型也說的過去。
但是吧,那站著的姿勢,半個肩膀耷拉下去,就知道是個隨性的人。
而且眼睛里透著深沉,深沉的外面飄著輕浮,讓人捉摸不透。
“那位同學(xué),把昨天課文背誦一下。”
慕清淺渾身一僵,對上投來冷意的眸光,趕緊低頭站起來。
看來這廝還是個記仇的主。
秦朗勾著嘴角,眸光肆無忌憚的打量這位同學(xué),皮膚很白,臉估計還沒有他巴掌大,那頭發(fā)和他一樣長,要不是看她胸前是鼓起來的,他一準認定是個沒長開的小男孩。
不過,她膽子倒是很大啊!
直勾勾的打量他。
“老師,我這兩天請假,所以課文落下很多。”
慕清淺盯著語文課本,淡定的解釋到,特么竟然讓她背誦,全班都知道她倒數(shù)第一。
秦朗眉頭輕挑,邁開大長腿,踱步至慕清淺的桌邊,看著那本比他教科書還新的語文課本。
“你叫什么名字?”
慕清淺盯著那雙白板鞋,“老師,我叫慕清淺?!?/p>
特么問她名字干嘛?
慕清淺心中頓感不妙!
“慕清淺同學(xué),請假和不會背誦課文是兩碼事?!?/p>
秦朗雙手環(huán)于胸前,前俯身子,板著面孔,盯著慕清淺,“還是說,你壓根連那篇課文都不知道啊,我見你的書,比老師那本還新呢?”
這時靜若寒蟬的教室,傳來壓抑的笑聲,慕清淺抬頭瞥了眼聲源,拉回視線落在面前的老師身上,裂開嘴巴子,眉頭輕挑,“老師,您要是喜歡我這本,咱們可以換。”
秦朗微微一怔,女孩的笑容很甜膩,像抹了蜂蜜的水果糖,他眉頭同樣挑起,“慕清淺同學(xué),拿我那本書,可是要上去講課的!”
慕清淺繼續(xù)咧開嘴,眼里露出精光,“老師您學(xué)識淵博,才高八斗,教我們還不綽綽有余,那里需要書本。”
慕清淺一本正經(jīng)的夸著老師,果然是人就愛夸,老師眼里浮出笑意。
秦朗勾起唇角,“慕清淺同學(xué)坐下吧,這篇文言文抄一百遍,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錯,明天早上送到我辦公桌上。”
慕清淺撇了下嘴,一屁股坐了下來。
切,當老娘是抄書機器人??!
為了表示不滿,慕清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
秦朗無疑被這個小丫頭的無視給激到,終于在他第十次抬頭看慕清淺時,怒吼到,“慕清淺給我滾出去,站著?!?/p>
慕清淺輕飄飄的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老娘稀罕上你的課!
書友評價
看了九陽的小說《揭穿假閨蜜》,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