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銀子,在街邊開了個餛飩店。
雖然幸苦,但日子比以前有了盼頭,再也不用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許文君出獄,是江丞相的門生搭救。
這下被架在刀刃上,只能硬著頭皮娶了江鳶兒。
正式過門那天,他帶著人來我家里拜見母親,想得個名正言順。
誰知江鳶兒敬茶的手剛遞上去,就被一把打掉,滾燙的茶水破了她一身。
“我沒有許文君這個兒子,更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媳婦!”
娘活脫脫一副惡婆婆的模樣。
就在許文君不知道該怎么辦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一位氣度不凡的女子,穿著一身布衣走進(jìn)門來,鏗鏘有力道:
“我才是江丞相之女!”
江鳶兒前所未有的慌亂。
來人身后,還跟著太子府的衛(wèi)兵。
原來,江丞相之女自小被養(yǎng)在外祖家,當(dāng)年江丞相一家殉國后,許文君奉命去接江鳶兒回京。
可是路上卻被貍貓換太子。
現(xiàn)在的江鳶兒,不過是大小姐的隨身丫鬟。
而真正的江鳶兒,被她踹下了山崖,前陣子才被太子的人找到。
他們所謂在城外撿來的女兒,也沒有這么簡單。
竟然是這個她當(dāng)年做婢女時的私生女!
此事一出,本來看好許文君的江丞相一黨,集體倒戈。
更有甚者,向圣上提交了一份這些年來,許文君結(jié)黨謀私的罪證,鐵證如山,他很快便入獄了。
御史臺彈劾的奏折如水般流入皇宮。
曾經(jīng)的欽點(diǎn)狀元,五年內(nèi)升到二品大員的明日之星,一時間跌落谷底。
和他一同入獄的,當(dāng)然還有假扮了江鳶兒的丫鬟。
她本名莊春花。
作為許文君剛?cè)腴T的妻子,被誅了九族。
我們一家由于有太子的求情,加上早已斷絕了關(guān)系,幸免于難。
聽說在獄中,許文君將所有的不甘,都發(fā)泄在了莊春花身上。
每日只要有力氣,就對她動輒打罵。
許文君以為的明珠,不過是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罷了。
本以為可以憑借丞相府的關(guān)系,平步青云。
如今夢碎,要他如何能甘心。
還沒撐到秋后問斬,莊春花便被他活活折磨,死在了獄中。
娘聽說了,只是一味地嘆氣搖頭。
“真是作孽!”
我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安慰道:
“咱們今后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讓我和毛毛孝順您?!?/p>
許文君問斬之前,強(qiáng)烈要求要見我和兒子一面。
不知他如何說動了獄卒,每日來請,我實(shí)在受不了,帶著兒子去了。
許文君坐在枯草上,雙眼無神,腳上滿是老鼠啃食的痕跡。
“你們來了?!?/p>
才幾個月,毛毛在我的將養(yǎng)下,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些許嬰兒肥。
我雖然日日勞作,但沒了憂慮,也逐漸恢復(fù)了神采,在不似以前的模樣。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許文君滿臉破碎,拖著鐐銬走到跟前,用目光仔細(xì)描摹我的臉。
“月蘭,我前幾日夢到我們成親那日了?!?/p>
“那年的你,就像現(xiàn)在一樣?jì)汕蝿尤恕墒且晦D(zhuǎn)眼,咱們的家就沒了……”
“什么都沒了……都是我的錯?!?/p>
“我就要死了,你能再叫我一聲文君嗎?就當(dāng)我求你……”
我冷笑一聲,一個撤步拉開距離。
“如果不是老天垂憐,我們一家人早就死絕了!我們既然能活下來,就是你的報(bào)應(yīng)!你怎么還有臉讓我原諒你?!”
許文君沉默了許久,低頭時和毛毛對上了雙眼。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兒子那張和他酷似的臉頰,可卻落了空。
毛毛鉆進(jìn)我懷里。
“娘,我們快走吧?!?/p>
“爹從來都不喜歡我,我也不想要爹……”
“嗯,咱們走。”
我們轉(zhuǎn)身的瞬間,許文君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哭得像個孩子。
我回到家,娘早已為我們做好了熱乎乎的麻食。
我和娘對視上,心照不宣的露出了笑容。
我們都知道,所有的苦難都已經(jīng)結(jié)束,留給我們一家人的,是穩(wěn)穩(wěn)的幸福。
書友評價
本部小說《重生后,我毀了拋妻棄子的狀元郎夫君》是我看過的年度最佳小說,作者谷雨將人物性格刻畫的淋漓盡致,有時讓人跟著哭,有時讓人跟著笑,好久沒有這樣的情感宣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