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將衣服拉著,掙扎著從地上起來。
她低頭神色凄冷的看著自己的肚子,“抱歉,我還是不能帶你來這個世界上來……等這些事情結(jié)束了,我會來陪你的?!?/p>
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她雙腿還在打顫。咬著牙齒,努力的想要將心底里的那抹不舍給忽略掉。
跌跌撞撞的從他的房子里出來,蘇瑜只覺得自己站都站不穩(wěn),身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粥成一團(tuán)。
散亂的發(fā)絲讓她看起來像個瘋子一樣,一路上都有各種不同的目光打量著她。
有玩味,有譏諷,也有不屑。
蘇瑜視而不見的往前走,直到站在醫(yī)院的門前,她才停下來。
付錢的時候,她的手哆嗦著。護(hù)士面無表情的帶著她去手術(shù)室里,蘇瑜捏緊了衣服,看著那門,心里忍不住想要逃。
兩個醫(yī)生走了過來,幾個護(hù)士將她綁在手術(shù)臺上。雙腿張開,朝著他們露出那個地方。
可如今,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羞恥了。
慘白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蘇瑜恍然覺得這就是一場噩夢,醒來的時候大概這些都結(jié)束了。
宮口被擴(kuò)開,沒有任何的麻醉措施。她只覺得那冰冷的器械都透著一股子的寒氣,似要將她從里到外都變成一個冰塊。
沒有打麻醉針,蘇瑜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著那東西從自己身體被剝離的感受。
恍惚中,似乎還聽見那孩子的吶喊聲。它尖聲叫喊著,聲音真實(shí)到讓她也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牽著它。
肚子里的疼痛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某種東西正在從她的身體里剝離而后撕裂。
那孩子還為成形,只是一個紅色的球形東西。她看著那東西,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那是她還為成形的孩子,唯一的寄托,沒了,它已經(jīng)沒了。
眼角有余溫滑落,一顆接著一顆。直到自己被松開的時,護(hù)士難得的溫聲叮囑著。
蘇瑜沉默的聽著,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來,好好修養(yǎng),她能好好的嗎?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同房,不然傷口撕裂感染可是很嚴(yán)重的?!蹦亲o(hù)士突然嚴(yán)肅起來。
蘇瑜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從病床上下來時立刻有人過來扶著。她只覺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旁邊的人不忍,柔聲道:“過幾天就好了,下次可要找一個好點(diǎn)的,疼你的男人……”
“我還有事?!彼粍勇暽膶⒆约旱氖殖榱顺鰜恚瑪D出一抹笑來,“謝謝?!?/p>
那護(hù)士也沒有再強(qiáng)拉著她,欲言又止的目送著她離開。
蘇瑜白著臉,一步一步的從醫(yī)院走了回來。她身上已經(jīng)沒有錢,一分一毫也沒有。
走回來的時候,她神色安寧,像是一切都未曾發(fā)生的模樣。
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一直到這邊。她只覺得還有一線希望,沒有孩子,她還有父親。
她還有親人,孩子還能再有,父親呢?
他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蘇瑜看著兩邊的長燈,有飛蛾自她眼前而過。
蘇瑜看著面前的路,下腹已經(jīng)有了紅,將她的紅裙子染得更加的鮮艷。
可她恍若未聞,走到那房子里的門口時。蘇瑜才停下來,她敲了敲門。
神色木然的她看著這扇門,心中很累,累到了極致。
里邊沒有動靜,她又敲了敲門。一直到門開了,她才擠出一抹笑來,沖那人笑道:“孩子已經(jīng)如你所愿,錢……”
她笑得卑微,雙目失神的看著面前的人,而后眼神慢慢的挪到他的臉上,對著他的眼睛,無限悲哀的問道:“那錢……能不能給我了,我父親的情況,真的不能耽擱了……”
喉嚨不自主的將那抹痛苦吞進(jìn)肚子中,蘇瑜又提醒著,語氣有些急促,“你之前說的,只要孩子沒了,你會借錢給我的,我已經(jīng)將孩子打了,不信你可以摸摸,真的,他已經(jīng)不在了?!?/p>
她想伸手,去拉著他的手放自己肚子里摸一下,卻在碰著一瞬間被秦淮景躲開。
“蘇瑜,我到真小瞧了你冷血的程度?!鼻鼗淳懊娌桓纳闹S刺著,“之前不是死都要留下,怎么現(xiàn)在又這么快,還編造自己父親的病重。我真沒想到,你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p>
“我沒有?!彼奔泵γΦ恼f著,雙手想要觸碰他卻又不敢真的碰上去,她哭聲急切,哭得太多嗓子也都啞了,“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么我都做了,給我錢,給我錢也好不好。”
秦淮景后退一步,輕蔑道:“你看看你這模樣,先換身行頭再來說錢?!?/p>
她還來不及說話,面前的人迅速的回到房子里,門被關(guān)上,仿佛是害怕有什么臟東西進(jìn)來了。
書友評價
看了青玉的小說《愛你,深埋心底》,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