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輪到我了……”

排在第四的書欣然低頭咕嘟，心里不安地瞄了一眼前面上去的測體重，體重果然是達(dá)標(biāo)，體操老師一臉掛著陰沉。

“書欣然?！?/p>

“我到。”

“你上去測，脫掉鞋。”

“是。”

書欣然一身顫著，攝手?jǐn)z腳地脫鞋，心怦然的跳著上下，她雙腳上測臺，轉(zhuǎn)身面對著大家。

“身高167厘米，體重60千克。”

體操老師不悅地記下來，“換下一個。”

書欣然一走下，穿好鞋，心如釋放地奔去一旁站著。

沒多久，體操老師嚴(yán)厲地叫著，“吳喜雅?！?/p>

“吳喜雅？吳喜雅？”

叫了幾遍，在場無人反應(yīng)。

“你們知道吳喜雅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p>

大家搖著頭回答。

“好了，下一個?！?/p>

書欣然感覺困意襲來，她好想撲床睡覺，可是測還沒結(jié)束。

“我想遲到的人肯定要慘了。”

“為什么這樣說？”

一旁兩人在小聲議論，書欣然忍不住好奇湊熱鬧，于是問起，“如果遲到的人會怎么樣？”

“我給你說吧，去年學(xué)姐的同學(xué)遲到，被體操老師罰馬蹲呢?！?/p>

“馬蹲？”

“別以為馬蹲就這么簡單，至少要蹲兩個小時，一想想誰能吃得消嗎？”

“媽呀，看來遲到的人肯定要慘了。”

聽著書欣然松了一口氣，之前好險沒遲到，如果真的遲到，她肯定要落到馬蹲的懲罰呢。

“好了，排隊(duì)集合?！?/p>

體操老師發(fā)話了。

大家一秒排隊(duì)集合，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著不動，生怕一次的錯誤被體操老師抓去接懲罰。

體操老師的視線落在書欣然身上，“你為什么要來體操？”

“我？”

書欣然指著自己，一頭霧水地問。

“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

體操老師明顯不耐煩，不喜歡跟誰重講兩遍。

“老師，我也不知道怎么會來體操，好像是隨緣吧?！?/p>

“很遺憾告訴你，你來這里是一種錯誤，體操是要避免身高，而且避免體重太過重，你知道，在哪個方面你最不適合體操?！?/p>

“老師，我好像沒明白?！?/p>

“我來告訴你，你身高167，體重60，不適合來這做體操，那你既然來這里做，只能當(dāng)練習(xí)生”

書欣然似懂非懂，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在大家里就她最高。

“老師，國家沒有規(guī)定身高的人不可以參加體操。”

“所以呢？”

體操老師淡淡地問。

“我就是非要站在這里，我不信因?yàn)樽约旱纳砀卟荒茏鲶w操?！?/p>

“你說的對，大學(xué)招你們來，不只是讓你們完成學(xué)業(yè)，在我這里，需要培養(yǎng)一大批優(yōu)秀的體操運(yùn)動員，才能選入?yún)①悺！?/p>

“好了，現(xiàn)在我要嚴(yán)肅地講一件事情，大家是新生，體重真的很不理想，零食一定要避免，如有發(fā)現(xiàn)偷吃零食的人加個嚴(yán)厲的懲罰?！?/p>

“特別是你，書欣然，從現(xiàn)在開始和大家正常練習(xí)，但是你可以隨便?！?/p>

“明早六點(diǎn)集合在操場，每天跑兩圈，壓腿不超過三分鐘?！?/p>

“解放！”

體操老師腋下夾好記錄本大步離開。

“哼，有什么了不起?！?/p>

書欣然恨不得想罵體操老師，誰讓她在這里規(guī)定身高太高的人不能做體操了？

一旁的女生們羨慕書欣然，“你身高長的好好的，唉，有時候做體操有些方面不方便做，你知道體操老師為什么這么說嗎？”

“我聽說有人比你高做體操的時候，脖子不小心扭傷，住院呢。”

她們談著，邊惋惜，邊走了。

書欣然還是不懂，她問自己，“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人家明明運(yùn)氣不好，好像不能拿我和人家一起來談啊?！?/p>

書欣然嘆息地一聲走去宿舍，好巧碰到走過來的趙默默。

“默默。”

書欣然跑上去手挽著她的胳膊，“你知道嗎？我今天特別委屈，聽了一個很無語的話?！?/p>

她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聽著趙默默微微笑著，“正常呢，要不然這不叫城北體院呢?！?/p>

“不管了，明天我們好好大吃大喝?！?/p>

“對了，你不是在宿舍，怎么跑到這里？”

書欣然手搭在趙默默的肩上，發(fā)覺不對勁地問。

“凡凡之前來這里陪我看星星，在宿舍沒人和我說話挺悶?zāi)?。?/p>

“凡凡來過？”

“嗯?！?/p>

“他明天還來嗎？”

“應(yīng)該把。”

“太好了。”

書欣然心情大好，和趙默默回宿舍。

晚上十點(diǎn)，兩人聊著興奮，沒有睡下去的困意。

書欣然模仿著體操老師，做出嚴(yán)肅的動作，“很遺憾告訴你，你來這里是一種錯誤，體操是要避免身高，而且避免體重太過重，你知道，在哪個方面你最不適合體操。”

她很快換個自己的角色，說“老師，我好像沒明白?！?/p>

再轉(zhuǎn)模仿體操老師的語氣。

“我來告訴你，你身高167，體重60，不適合來這做體操，那你既然來這里做，只能當(dāng)練習(xí)生”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從來沒被這樣的語氣震過?！?/p>

書欣然低頭捂著肚子大笑，“默默，你知道嗎？我之前覺得自己是矮女生們羨慕的，沒想到在體操老師那邊卻瞧不起的身高?！?/p>

“國家隊(duì)就參加體操選手都是矮個子，體操老師這樣說，是為了培養(yǎng)新人才會肯定的。”

“我不相信我的身高不能做體操，默默，我會勤奮，有一天讓她帶著刮目相看的表情看向我?！?/p>

“只怕不可能了?！?/p>

趙默默淺淺一笑，如果她猜的沒錯，體操老師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好了，我還得睡覺了，該死的體操老師，下個要求，每天早上六點(diǎn)集合在操場上集合，跑兩圈，說好的懶睡估計(jì)要“泡沫”了?！?/p>

書欣然郁悶地道晚安，便下睡覺了。

趙默默爬下去關(guān)燈上床，蓋著被子，看了手機(jī)顯示的時間，沒有困意的她一夜睡不著，心事重重地對著天花板發(fā)呆。

時間過了十一點(diǎn)，正跳到十二點(diǎn)。

趙默默還是睡不著，只好披著外套小心翼翼爬下去，穿冬拖鞋輕輕地走出去，她不知不覺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