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城到陳家村的道路上。
一隊家丁簇?fù)碇惠v馬車,朝陳家村的方向前行。
家丁個個手中拿著棍棒,臉上寫滿了囂張。
馬車內(nèi),劉文才敞著衣領(lǐng),半躺著。
額頭的汗珠一滴滴滑落,滿臉都是急躁之色。
嘴中罵道:“娘的,這天也太熱了。”
馬車一個急停,劉文才隨著慣性,腦袋往前一栽。
撞到了馬車內(nèi)的窗框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嘶!”
劉文才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本就急躁的心情像是干柴被火點燃。
“娘的,搞什么鬼?”
劉文才一把掀開轎簾罵道。
劉旺滿臉堆笑地從隊伍前方跑來。
“少爺,您沒事吧?”
“怎么滴,要讓本少爺磕死轎子才算有事?”
劉文才一巴掌拍在劉旺腦袋上,質(zhì)問道。
“少爺,我...我不是那意思!”
劉旺扶正自己被打歪的家丁帽,面露難色解釋。
“行了!”
劉文才擺手,不再計較。
繼續(xù)問:“到哪了,還有多久到!”
心道:“要不是為了那漂亮的小娘子,誰會遭這罪!”
劉旺猶豫片刻,有些磕巴地說道:“二少爺,前面路,被樹擋住了,您馬車過不去!”
劉文才抬眼,朝道路前方看去。
果然發(fā)現(xiàn)一顆大樹橫在道路上。
人倒是能過,可他的馬車卻過不去。
劉文才收回目光,見劉旺站在原地不動,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怎么著?你還想讓本少爺和你們一起走路啊?”
劉旺有了防備,一縮脖子,剛好卸去一些力道。
“不敢!不敢!”
“那你還站著干啥,快去把樹挪開!”
劉文才呵斥,劉旺又挨了一巴掌。
劉旺急忙笑著點頭,回過身,一臉嚴(yán)肅地對著家丁呵斥道:“快呀!都沒聽見少爺說話么?”
他臉色變化之快,直逼川劇變臉。
聽到呵斥,愣在原地的家丁們,不情不愿地上前。
幾十名家丁發(fā)力,很快搬開了大樹。
心里多少有了些怒氣。
劉文才不禁在心底冷笑:“哼哼,看來這陳之修是黔驢技窮了呀,竟然想用一棵樹擋住我,天真!”
“跑快些,別讓陳之修跑了!”
劉文才和一百多名家丁加快了步伐,繼續(xù)前進。
片刻之后。
馬車又一個急停,劉文才的腦袋又一次撞到了馬車內(nèi)的窗框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哎呦!”
“又搞什么!”
劉文才氣沖沖地掀開了轎簾,沖了出來。
對著劉旺質(zhì)問道。
劉旺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苦笑道:“二少爺,前面的木橋垮了!”
只見前方的小溪上,木頭搭的小橋不知何時已沒了橋身。
只有幾根木樁豎立在水中。
“搭橋呀!還用我教?”
劉文才大聲咆哮。
劉旺卻面有難色。
“嗯?”
劉文才見劉旺面如便秘,勉強控制住火氣。
“二少爺,要是想搭好橋,最少要等到明天!”
“那怎么辦?”
劉文才問。
“二少爺,這里離陳家村也就不到半里路,我背你過河,咱們走去!”
劉文才想了一會,不耐煩道:“行吧!速速背我過河?!?/p>
天氣雖熱,但山里流來的溪水卻十分冰涼。
小溪十米來寬,溪水剛好沒過膝蓋。
溪水下的鵝卵石十分光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倒。
劉旺背著劉文才在溪水中深一腳淺一腳,緩緩前行。
一眾家丁,或在前方開路,或在旁邊攙扶。
就在一行人走到小溪中央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喊,蓋住了溪水流淌的聲音。
“砸!”
聲音未落,小溪的對岸,樹林中的雜草中,一群少年竄了出來。
他們?nèi)耸痔嶂粋€竹籃,另一只手握著拳頭大的鵝卵石,高舉過頭頂,向劉家這邊砸來。
一個個石頭飛到了半空,朝劉家砸來。
劉家人站地密集。
有一些石頭掉到水中,濺起一陣水花。
大部分石頭落到了劉家人的身上。
“不好,有埋伏?!?/p>
劉旺不愧做過鏢師,他反應(yīng)很快,急忙伸手護住腦袋。
家丁們也有樣學(xué)樣,雙手護住腦袋。
可他們的腦袋護住了,劉文才的腦袋可沒護住。
“咚!”
一顆石頭正巧砸在劉文才的頭上。
“哎呦!”
一聲慘呼,劉文才感覺頭上一股滾燙的液體流下。
伸手一摸,一手的鮮血。
驚恐之后,整個人暴怒起來。
“給我沖,打死他們!”
家丁們聽到喊聲,抱著腦袋,硬頂著雨點一般落下的石頭,向?qū)Π稕_去。
他們護住了腦袋,石頭砸在身上很痛,卻造成不了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在小溪中踉踉蹌蹌,向前跑。
不少人腳下踩空,跌倒在水中。
但并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很快,第一批家丁沖上來岸,他們正向樹林中的少年們發(fā)起沖擊的時候,抬眼一看。
哪里還有少年們的半點蹤影。
沒了石頭的襲擊,后面的家丁很快跟上。
劉文才也終于上了岸。
剛一落地,他一腳踹在了劉旺屁股上。
“娘的,他們?nèi)四兀俊?/p>
劉旺在衣服上撕下布條,替劉文才簡單包扎。
“應(yīng)該就在村里!”
“還不快追!”
家丁們這時也是生起了怒火,平時都是他們欺負(fù)別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一個個兇神惡煞地朝陳之修家跑去。
......
陳家村西邊的一處半山腰上。
這里地勢高,向下眺望,整個陳家村都一覽無余。
此時,晉王一行人看著下面的場景。在晉王身后,還站著數(shù)十名著甲的士兵。
軍容整肅,紋絲不動。
炎炎烈日下,竟給人森冷的寒意。
“趙恩,你說那小子就住在陳家村?”
晉王問道。
“是!”
趙恩拱手。
“這劉家可夠囂張的,在我的地盤巧取豪奪,難道真的拿我這個失勢的王爺不當(dāng)回事?”
晉王面色不善,說話時眼中透著殺機!
眾人一時不敢出聲。
一旁的歐陽蠡笑道:“哈哈,晉王的威名早就傳遍天下,劉家哪里能猜到晉王愛民如子到這樣的地步,會管他們這些小事!”
晉王聽到這里,面色才好了許多,繼續(xù)問道。
“也不知那小子能不能斗得過劉家!”
“呵呵,就憑他?”
周馨蘭在一旁不屑冷笑。
晉王轉(zhuǎn)而又看向趙恩。
趙恩會意,躬身道。
“難!”
“據(jù)我所知,劉家家丁人數(shù)是他的數(shù)倍,平日里打熬力氣,訓(xùn)練日久?!?/p>
“而陳之修招的護衛(wèi)只有二十來人,都是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再加上只訓(xùn)練了三日的時間!”
“想要斗過劉家,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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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謀天下:從擺攤賣書開始》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慢慢解開了我的心結(ji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放大你的好。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又放大了自己的悲傷,沉浸在瑣碎的記憶里,心底的痛,無以言表。原來走一起是緣分,一起走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