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身邊的頂級暗衛(wèi)
護他周全,也奉命掩埋了他許多秘密
比如說,他其實這輩子都無法擁有子嗣
他認可了我的絕對忠誠
丟進皇后的寢宮,美曰其名借種
他說若皇后順利誕下太子,定給我封爵加冠,賜我良田美宅
我知道,要是真成了,我定是沒有命享受
1
新帝登基后三年,后宮一無所出。
一開始只當妃子體弱,承受不住皇恩。
結果妃嬪納了又納,管事嬤嬤教了又教,補藥喝了又喝,就是不見喜。
宮中反應了過來,這哪是妃子的原因,分明就是皇上不行。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頓時流言四起,說這江山,怕是不多久就要換姓咯。
這天下,原本就是齊源奪來的,上位之路太過血腥,同宗同族滅了個干凈,到如今竟沒有可以過繼的人。
我慢慢地擦干刀上的血,淡漠地看了眼腳下的尸體。
在宮中這么多年,竟還學不會守口如瓶,把皇上的宮闈之事當作閑談散播出去,死在我的刀下,倒也不冤。
我是齊源身邊的頂級暗衛(wèi),從前我忙著暗中保護他,現(xiàn)在變得更忙碌了些。
要將那些多嘴的人,挨個收拾干凈。
又處理完一個,我把現(xiàn)場清理完畢去齊源那復命。
他把玩著手上的扳指,聽完抬起了眼。
「你是不是也覺得朕沒用?」
我愣了下,趕緊俯下身磕頭:「屬下不敢?!?/p>
「是不敢還是沒有?」
「……屬下從未暗自揣摩此事,陛下自是雄威浩蕩,不久定能打那群多嘴的臉?!?/p>
諾大個書房,掌燈的侍女和公公盡數(shù)退下了,只有我和齊源二人。
他不回應我也不敢抬頭,良久他才讓我起身。
「入宮這么久了,家里人還好嗎?」
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到要扯這個話題,做內侍暗衛(wèi)的,不是高官子弟就是江湖高手,我算后者。
入宮時往上倒十輩都被查了個底朝天,沒道理他會不知道我是個孤兒。
但圣上日理萬機,可能確實忘了,我便恭敬地再講了一遍。
他點點頭,臉上滿是倦意,渾濁的眸子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透,最后揮手示意我退下。
殿外的風一吹,我才發(fā)覺自己背后冷汗已洇透,這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稍有不慎就是人頭落地。
同屋的小七被我的臉色嚇一跳,倒了茶讓我趕緊坐下緩緩。
茶液入喉,提著的心才舒緩了些。
睡到半夜,忽然被體內一陣燥熱喚醒。
一睜眼,我竟在皇后的寢宮。
2
皇后蘇婉只穿著寢衣,上好的絲綢,微透,看得出玲瓏身段。
她滿面潮紅,美目微閉,伏在榻上小口小口喘著氣。
只囫圇一眼,我的視線像是被燙到般,趕緊收回。
這是在做夢?
我只在冊封大典和幾次賞花賞月會上見過她,怎么會做關于她的綺夢。
還有,身體里那股奇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很熱,腦子也一陣陣發(fā)昏。
「阿隱,你跟在朕身邊這么多年,朕一直很信任你?!?/p>
齊源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我這才注意到帷幔后面還有個人,他背著手慢慢走了出來,一身明黃,甚是刺眼。
我立刻撲通一聲跪下,昏昏沉沉地請安。
我努力將蘇婉羊脂玉般凈白的肌膚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
「幫朕個忙,可好?」
饒是我再遲鈍,我也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他把我?guī)У教K婉寢宮,難道是想……
「悠悠之口難堵,只要婉兒生下太子,那就不攻自破了,明白嗎?」
我腦子一陣陣發(fā)蒙,俯首長叩不起:「陛下萬萬不可,阿隱只是一個小小奴才,豈敢……」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這是命令?!?/p>
我不敢作聲了。
前方窸窸窣窣一陣響,蘇婉嗔叫一聲,我一抬眸,齊源竟直接拖著她,把她扔在我面前。
或許是掙扎了下,蘇婉衣衫凌亂,春光大泄。
我頭皮發(fā)麻,不敢多看。
看起來她也意識不是很清醒,甚至把我當作了齊源,一邊呢喃著爺一邊往我身上靠。
我趕緊往后退了幾步,試圖勸退齊源這個荒唐的想法。
齊源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上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問你借種,自然有借有還,還你爵位如何?你若不想留在宮里,我賞你宅子良田,放你出宮每月給你俸祿?!?/p>
見我長跪不起遲遲不肯回應,他像是失了耐心般甩開了我。
「這情蠱種了,沒有魚水之歡解不開,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便邁步離開了寢宮。
果然四肢百骸都傳來了噬骨之痛,偏偏心尖又癢得要命。
只瞥了一眼蘇婉,我就口干舌燥,身體不受控制地靠近她,手不由自主就撫上了她的香肩。
細膩溫熱的觸感似是電流傳遍全身,我猛地一顫,抽回了手。
我明白在皇宮大院里,帝王家的承諾最不可當真。
我若真讓蘇婉生下我的孩子,齊源定不會留我這個活口。
他找上我,無非因為我是無依無靠的江湖人士出身,且是個暗衛(wèi)在宮里就像道影子無名無姓,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他萬人之上,竟如此在意民間那些言論。
蘇婉在我抽走手后,不滿地嚶嚀了聲,雙目里氤氳著水汽,看起來楚楚動人。
身體里像是有一頭野獸在叫囂。
我艱難地別過眼,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咬牙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疼痛讓我找回了一些理智,我踉蹌著撿起蘇婉散落在地上的腰帶,將她綁在了柱子上。
確定了她無法掙脫后,立刻退到了最遠那一端。
一個時辰后,齊源推門進來看到此番場景,沉著臉走到我面前。
我本以為他要大發(fā)雷霆,沒想到他居然沒有發(fā)火。
反而眼里泛起了贊許之色。
我的背上又淌下冷汗,心中生起無盡的后怕。
這竟然只是他的一個考驗。
3
他拋給我一小瓶藥,淡淡道:「回去好生歇息?!?/p>
我接過后謝恩退下,關門前看到他解開蘇婉,掐著她的腰將她抱到榻上。
回到屋里,小七鼾聲如雷,聽著他的鼾聲,我才對今夜一切有了實感。
大腿上的傷口有點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
扯了塊布包扎好,躺下時仍心有余悸。
我本以為他試探完我的忠誠后,這件事就翻篇了,沒想到今夜只是一個起點。
往后的每一晚,他都將我關在蘇婉房內。
沒有他的允許,不得擅自離開。
我這才明白,他的試探是真的,若我第一晚真的行了僭越之事,定當場喪命;他的借種計劃,也是真的,我通過了試探,因此只能接著完成。
一連半個月,我都立在蘇婉墻角,兩人相對無言。
甚至有幾晚齊源來了興致,寵幸蘇婉,我還要被迫聽他們的床笫動靜。
快到月末時,蘇婉主動和我搭了話。
「你那傷好了嗎?」
我那刀鋒利,薄得很,傷口雖然深,但也好得快。
跪謝了她的關心,如實回答,房內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又問我宮外的生活。
她自小養(yǎng)在深閨,入了宮后小小年紀便開始掌管后宮,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江湖。
我想著長夜漫漫,談談也無妨,就和她講起了往事。
從在門派學武開始,講到闖蕩江湖。
她聽得津津有味,不停追問我細節(jié),驚嘆同門師兄弟竟真的像家人般那么好,江湖人士俠肝義膽令人佩服,外頭的世界雖有危險但甚是有趣。
再講到在街上遇到了被追殺的齊源,我救下了他,護送了一路,直到京城。
蘇婉許久沒有接話,我以為她睡著了,正想坐下打個盹,就聽她嘆息了聲。
「阿隱,你可曾后悔入宮過?」
這是她第一次喚我名字,竟不由地讓我心神一蕩。
我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蘇州人頭攢動的街頭,我躺在橋邊喝酒曬太陽,身旁站著賣桂花糕的姑娘,吆喝時聲音也這般甜美。
明明都是同一個太陽,怎么那時的就比現(xiàn)在暖和得多。
我不能說,我其實早就后悔了,但如今我已經(jīng)無路可退。
我的刀上沾了太多人的血,我知曉了齊源太多的秘密。
她沒聽到我的回答,也不惱。
「本宮有些乏了,明日你再同我講講,你劫富濟貧的事?!?/p>
聽到她呼吸聲變得綿長而平穩(wěn),我放輕了腳步,無聲地走到她的榻邊。
燭火下她的臉恬靜柔美,竟一點都不對我有防備。
她是怎么說服自己接受齊源那荒唐的想法的呢。
只能說,宮中人人都是身不由己。
大家都有自己的枷鎖。
4
這之后,我時常和蘇婉講講宮外曾經(jīng)的生活。
她坐于榻上,我立在柱角,兩人隔著層層帷幔,只有聲音會面。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持續(xù)多久,直到有一天,后宮傳來了好消息。
楚貴妃有喜了。
齊源顯得很高興,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那些謠言似乎一夜之間散盡了。
看來齊源找的偏方起了作用,他終究是有了自己的子嗣。
我也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日日擦刀,更重要的是,我不必踐行齊源那個借種的計劃了。
可當天夜里,他就將我召了過去,一臉陰鷙狠毒,額頭青筋暴起。
「找出來,做掉?!?/p>
我的安心戛然而止。
楚貴妃懷的,難道不是他的?
齊源似乎看出了我的遲疑,眸光冷了下來:「照做即可。」
我不敢違抗皇命,背地里對楚貴妃用了點手段,用她腹中胎兒做了點文章,她便聲淚泣下地招了。
找到那個小花匠時,他背對著我,正在擺弄一盆蘭草,似乎心情很好。
四下無人,我轉動了下手里的刀柄,寒光照在了蘭草上。
他忽然出聲,聲音還很稚嫩,聽起來年歲還小。
「皇上會留下那個孩子嗎?」
我愣怔一瞬,沒想到他如此坦然。
「應該會的?!?/p>
他放松了肩膀,點點頭。
我安靜等他擺弄完,忍不住出言夸贊:「這蘭品質極好?!?/p>
「去南山掘來的,但始終不比得留在山里?!?/p>
他呆呆地看了好一會,然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轉過身,是一張干凈的少年臉龐。
「會很痛嗎?」
我握緊刀柄:「不會,很快?!?/p>
血濺灑在了蘭草上,未開的花苞上點點猩紅。
齊源讓我將那盆蘭草原封原樣送至楚貴妃的宮殿,隨后便響起了楚貴妃凄厲的哭叫。
那個小花匠臨死前終究還是淌下了淚,他說阿蘭沒入宮就好了。
我記得,蘭是楚貴妃的閨名。
我切實感受到了帝王家的殘忍和無情。
齊源能接受孩子不是他的,但他無法容忍明晃晃的背叛。
就算是他拆散了原本的有情人,就算是他介入了別人的感情。
他如此生氣,或許也是因為楚貴妃的有孕打破了他的計劃,他原本是想讓蘇婉先懷上的。
第二日后宮又傳,楚貴妃吃壞了東西,嗓子受害,不能再言語,接著便是一帖又一帖的安胎藥往里送。
我洗凈身上的血污,臨出門總感覺還隱隱有殺氣,又回屋換了一套。
小七打趣我:「怎么去后宮值守和去幽會一般?!?/p>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小七年紀小,有些口無遮攔,縱使我訓斥了他多次,還是不長記性。
他笑嘻嘻地拂開我的手:「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別誤了時辰?!?/p>
我照例進了蘇婉寢宮,剛邁步進去,就被撲了個身形不穩(wěn)。
那一瞬我刀都抽出來了,一看是蘇婉又立刻收了回去。
「阿隱,求你?!?/p>
蘇婉貴為皇后,但沒能先誕下太子,這屬實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溫軟的身軀緊緊貼著我,玉藕般的手臂環(huán)上我的脖子。
睫毛潤濕了,顫抖得像翻飛的蝴蝶。
「求求你。」
書友評價
有一種上癮,一旦愛上,便無法戒掉!我想我已經(jīng)對小說《我把皇后拐跑了》徹徹底底上癮了,更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小說中的主角蘇婉齊源,多么希望現(xiàn)實中也有這么一個人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