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舫,我的心愛之人,害我家破人亡之人。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他來求娶那日。
為了擺脫他,我不小心拽到了父親死對頭的兒子。
還被周舫帶來的女子羞辱。
后來,她沖我豎起大拇指,還問我:
「合作嗎?」
……
1.
周舫求娶我之時(shí),府上已有一位未有名分的佳人。
這我是知道的。
可他是我從情竇初開時(shí)就傾心之人。
我自是不愿放過此次機(jī)會,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他雖是二皇子,卻也是有才之人,我的家人滿意至極,甚至在成親后將兵權(quán)交付于他。
可自我嫁進(jìn)來,他變得不再熱情,整日與那位女子把酒言歡。
而我作為正室,自是看不下去。
要求周舫將其趕出府去。
卻不想他任由那女子隨意侮辱我。
還將我關(guān)于冷室之中。
我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父親得知此事,帶著一眾精兵上門討要說法。
卻被他早已設(shè)下的埋伏圍剿射殺。
而我被他綁于密室的冰棺之上取血,肆意折辱。
而這密室,竟裝滿了人。
滿是蒼白漂亮的女子,皆處于冰棺之內(nèi),不知是死是活。
最后閉上眼的瞬間,我后悔了。
原來我喜愛之人,竟是這般的殺人魔鬼。
再睜眼,我的身下不再是寒涼的冰棺,而是柔軟細(xì)膩的床鋪。
我猛地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在家中。
2.
「小姐醒了,水已經(jīng)打好了?!?/p>
我看了眼小秀,難道是夢嗎?
可緊接著,小秀道:「小姐,老爺說今日二皇子會上門提親,讓小姐提早準(zhǔn)備?!?/p>
「什么!」
我驚得跳起。
小秀不明所以。
我這才明白,那不是夢,是我回到了周舫前來求娶那日。
我從開始的震驚,轉(zhuǎn)變?yōu)榕d奮。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
「小姐,矜持一些?!?/p>
我摸了摸小秀的腦袋,嘆口氣。
沒怎么刻意打扮,一出去就見周舫和我父親相談甚歡。
見我出來,他溫柔笑笑。
誰能想到,這樣一張笑顏下,竟藏了那樣魔鬼般的面孔。
「書萱,你來啦?!?/p>
他局促不安地拉著衣角。
如今看來,也是在為又有一個(gè)獵物進(jìn)入自己的圈套而興奮。
「萱兒,愣著做甚,你周舫哥哥可是來提親的,還不請他坐下?」
我看了眼正為我開心不已的父親。
下定決心道:「二皇子請回吧,萱兒高攀不起?!?/p>
周舫的臉?biāo)查g就陰沉了下來,只是一瞬,又換成了不可置信的樣子。
不過我還是捕捉到了。
上一世,我沉溺于他的柔情當(dāng)中。
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藏于表情下的陰暗。
3.
父親聞言也震驚地站起。
兩人同時(shí)出聲:「書萱,這是為何?」
「萱兒,這是為何?」
我將臉扭至門外,不想回答。
卻看到上一世那位與我為敵的女子,居然也在此處。
上一世我竟一心撲在周舫身上,如此明顯的折辱,都未看出。
我抬手指向門外的女子。
「她是何人?」
周舫一怔。
父親看到立刻就明白了我是何意。
「二殿下這是何意?您雖貴為皇子,但也知,皇上為小女賜婚的青年俊才不計(jì)其數(shù),做不得妾室?!?/p>
雖是誤會了,卻也沒錯(cuò)。
當(dāng)然,可上一世我偏是瞎了眼。
周舫當(dāng)即行了大禮,語氣慌張。
「伯父莫要誤會,她只是娘家遠(yuǎn)親,想看看我求娶的姑娘是哪家閨秀。」
我看了眼父親,搖搖頭。
父親從小寵我,雖不知我為何突然不嫁了。
卻還是懂我,順著我意。
「二殿下,萱兒不愿,就作罷吧,門外那女子,我看并不像你的遠(yuǎn)親?!?/p>
我暗自慶幸,幸好父親慧眼識人。
她定不是遠(yuǎn)親啊,有哪家遠(yuǎn)親是站在門外等的。
受此待遇,還一副自己是正宮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她身份與他不簡單。
可誰知周舫還是不依不饒。
「伯父,您知我與書萱自幼時(shí)一起長大,我對她的情誼,您最是明白啊?!?/p>
眼看父親開始動搖。
4.
此法行不通,那女子并未過門,只是一直待在他府上。
若是讓他糊弄過去,我豈不是還得嫁過去。
我二話不說便向外跑去,不顧身后人的呼喊。
「書萱!」「萱兒!」
再是不行,我不如在大街上,隨手拉一個(gè),讓他做我的夫婿。
過后再用錢打發(fā)就是。
結(jié)果一出門就見一男子立于門外,滿臉憂愁。
卻是挺拔俊俏得很。
我上前拉住他。
「莫要說話,只管配合我,你想要多少銀兩我都可以給你?!?/p>
說罷也不等他作何反應(yīng),就拉著他回去。
結(jié)果他們看見,皆在院中停住腳步,愣在原地。
我以為他們是看見我平日的大家閨秀,竟出格地拉著一男子,而感到詫異。
「爹,二皇子,他才是我傾心之人?!?/p>
可他們臉上的不可置信實(shí)在太過夸張。
我回頭看了眼這男子。
眉目豐神俊朗,想必也不是什么丑惡之人。
為何父親臉上,好似帶著一絲恐懼。
只見父親走到我身旁,附耳輕語。
「萱兒,你可知他是誰?」
我看了眼他,搖搖頭。
「他是幼時(shí),經(jīng)常弄壞你風(fēng)箏那人,木老頭的兒子,木昭。」
「???」
我猛地松開了他的手。
5.
我竟如此倒霉,拉了父親死對頭的兒子。
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
我低聲道:「爹,您老委屈一下。」
我抬起頭,正視著還在看向木昭的周舫。
「二皇子,他才是萱兒傾慕之人,只是多年未見,便在二皇子那里找了些許慰藉?!?/p>
此刻,就連那位女子,也是探究地打量著我。
我硬著頭皮拽了拽木昭的衣袖。
誰知他卻突然低頭,接著我的臉上一軟。
他居然當(dāng)眾親了我!
我揚(yáng)起手就要打他,突的想起我還要靠他幫忙。
這方式,確是最直接有用的。
周舫看見后,陰著一張臉走了。
那位女子也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走了。
走之前沖我握拳,還豎起了大拇指。
我一頭霧水,手上跟著比劃,這是何意?
腦子一時(shí)木住。
直至父親將我拉回身旁,憤憤地看著木昭。
「木昭拜見柳將軍?!?/p>
父親扭頭冷哼。
出于他確實(shí)幫了我,我見狀上前一步。
「多謝木公子出手相助,改日定當(dāng)?shù)情T拜謝?!?/p>
「好?!?/p>
我一僵,我只是客氣一下……
「我等你?!?/p>
「哎,不是……」
「柳將軍,柳小姐,再會。」
沒等我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shí)我的小姐禮儀也不復(fù)存在。
額前被氣出薄汗,恨恨地跺了跺腳。
「爹,你看看他?!?/p>
我轉(zhuǎn)頭和父親抱怨,沒看見他轉(zhuǎn)身時(shí)彎起的唇角。
可偏偏父親也是個(gè)老古板,說木昭回去定會與他父親講述今日之事。
為了他的顏面,非要定個(gè)日子上門拜訪。
6.
我一心撲在怎么避免與周舫成親之事上。
一個(gè)沒注意,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心想隨他去吧,還是先搞定自己的生死大事要緊。
果不其然,第二天,周舫又上門來了。
此次,他什么都沒帶,只帶了那個(gè)女子。
今日父親不在,和他的死對頭互毆去了。
只能靠我自己應(yīng)戰(zhàn)。
誰知那女子看見我就沖我跑了過來。
巧笑著,那樣子讓人看了很是欣喜,與昨日杵在門外的她截然不同。
「柳小姐,我叫白安安,很高興認(rèn)識你?!?/p>
她說的話很是奇怪,奈何我有些抵擋不住她的熱情。
「白小姐……」
她竟還似一見如故般抱住了我。
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似姐妹般低喃。
「書萱小姐,合作嗎?」
這是何意?
我木然地看著白安安。
她說的究竟是何意……
只見她回頭與周舫道:「二殿下,給我點(diǎn)兒時(shí)間,我和柳小姐說一下?!?/p>
「好?!?/p>
他竟如此信任這位白小姐。
雖說前世已然見識過兩人的親密,卻也不知,竟是她一句話的事。
我像是被刺猬扎到,甩開她的手。
「白小姐請回吧,我們素不相識,沒什么好說的。」
我語氣不善。
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又湊到我耳邊。
悄然道:「柳小姐,是不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上一世,你是被二皇子殺死的,我說的可對?」
7.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蹙眉站在不遠(yuǎn)處的周舫。
冷汗直冒。
若是他也知道……
「柳小姐放心,他不知道,我也不會害你,能不能和我談?wù)劊俊?/p>
白安安仍是笑面如花似地盯著我。
我咽了下口水,點(diǎn)點(diǎn)頭。
把她帶到偏廳,讓小秀守著,若是聽到什么不對的聲音就立刻沖進(jìn)來。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事?」
我開門見山道。
白安安慵懶地敲著桌面。
「我是從另一個(gè)世界來的,要阻止你嫁給周舫,并且阻止他稱帝,不然你們這個(gè)世界會崩壞?!?/p>
我有些不明白。
「另一個(gè)世界?」
「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我會算命,你若是嫁給周舫,他會殺你全家,奪你家兵權(quán),然后弒父殺兄,登上皇位,屆時(shí)天下永無安寧之日,所以,我是來阻止的?!?/p>
如此嚴(yán)重之事,從她口中說出竟如在講個(gè)話本子。
「你就當(dāng),我是個(gè)仙女吧。」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我死時(shí)雖只目睹了他殺我全家,確也猜到了后續(xù)。
這位白小姐,好似真的有些本事。
我躊躇片刻,道:
「皇上身邊親兵眾多,我父親雖死,木將軍也在……」
書友評價(jià)
七號7號的這部短篇小說《書萱》,,故事生活氣息濃郁,在矛盾沖突中則始終堅(jiān)持積極向上的主線,從而拓寬了小說的廣度與深度,值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