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平平無奇脫口秀主播。
嘔心瀝血晨昏顛倒拼死拼活總算寫完脫口秀文案,可還沒來得及交,
眼一閉一睜,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了。
看著頭頂飛來飛去的大寶劍,滿大街小商小販兜售的靈氣靈寵。
我發(fā)現(xiàn)這還是個修真世界。
ok,fine。
我自閉了。
早知今日,我還寫個屁的脫口秀,直接躺平等穿越他不香嗎?
我的原身是個雖然輝煌過,但如今已經沒落的宗門的外門弟子。
每天要做的事情倒也不難,簡而言之就是保潔和園丁。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
我決定繼承原主衣缽,繼續(xù)本本分分做人。
這日,我正在宗門后花園修剪花草,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的洪亮聲音。
「火柴人走在路上,走著走著頭癢了,于是他撓了撓頭皮,結果,人沒人了!哈,哈哈哈哈!」
尷尬的話語尷尬的笑,尷尬得我,腳趾摳出座魔仙堡。
緊接著。
又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不合格,退下!」
我手持大剪刀,遙遙望去。
就看見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癲狂地撕碎了手中的笑話大全,揚天狂嘯:「騙子?。。〔皇钦f照著這個笑話大全,就能逗樂靈器,從而契約嗎?」
隨即,嚶嚶嚶哭奔而去。
我「嘖嘖」兩聲,感慨:「萬丈高樓平地起,成功只能靠自己?!?/p>
下一刻。
四平八穩(wěn)的測靈儀突然發(fā)出陣陣尖嘯,滿滿當當?shù)目己藞鰞取?/p>
數(shù)百只眼睛,熱情似火地齊刷刷朝我看來,隨后一個個竟浮現(xiàn)出了巨大的笑臉。
我一激靈,忙把大剪刀護到胸口。
2
「你,過來!」
考核場上,一白胡子老頭沖我招了招手。
他靈壓悠長的聲音響起,其他人才仿若如夢初醒般,收回了匯聚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松了口氣,拎著大剪刀往前走去。
走到白胡子老頭面前停下,我握著剪刀朝著他行禮。
「弟子見過掌門?!?/p>
掌門一言難盡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足有半人高的大剪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當即了然,「當啷」一聲,將剪刀扔到地上。
掌門皺著張老臉,又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幾息后才開口問我。
「方才那個段子,可是出自你之口?」
我欣然點頭。
考核場上頓時一片嘩然,白胡子老頭沉默良久,仰頭望天,幽幽嘆了聲:「天意啊……竟然有人能把段子,講的這么搞笑?!?/p>
3
掌門口中的「天意」,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從這天之后,我就被調離了原本的崗位,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記名弟子。
「這里是我們門派的藏寶閣?!?/p>
掌門推開藏寶閣大門,幽冷氣息登時撲了我滿懷。
我跟在掌門身后,邁過門檻,踏進了藏寶閣。
「這里,有我門派歷代先祖收集而來的高階靈器,只可惜,因門中弟子天生幽默感缺乏,不會講段子,所以始終未有能與之結契的,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天生的段子手,你試試吧?!?/p>
掌門揣著袖子立在一旁,看向我的目光既慈祥又意味深長。
我聳聳肩:「行吧,來都來了?!?/p>
我這流利的大東北話,再加上我這種慵懶的語氣,結果我話音剛落,便又一道呼嘯從頭頂盤旋而來。
下一息。
整個藏寶閣,都開始隆隆作響,那些靈器竟全都露出了笑臉!
掌門瞪大眼睛,突然捶胸頓足老淚縱橫:「宗門后繼有人,老夫死而無憾了!」
我沒忍住接了句嘴:「放心,你管死,我管埋?!?/p>
話音落下。
藏寶閣內的震動更加劇烈了。
不等我跟掌門解釋,忽的從三樓飛來一二三四五六……源源不斷的寶貝,在我身邊越積越多,越積越多。
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把我給活埋了。
4
「啪嚓!」
一聲脆響在不遠處響起,被靈器埋了半截身體的我,艱難扭頭看去。
正好對上了掌門天塌了似的表情,還有他周圍,那滿地銀光閃閃的碎片。
「祖師爺傳下來的,鎮(zhèn)、鎮(zhèn)派之寶!」
掌門「砰」一聲跪下,以頭搶地想將萬千碎片拼起來。
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用自己那雙昏花老眼,就著昏黃燈光,一枚一枚撿著碎片。
我語重心長地勸他:「掌門,世上無難事——」
「只怕有心人?」
不等我說完,掌門就眼睛發(fā)亮地接了一句。
在他滿懷希冀的目光中,我緩緩嘆了口氣,告訴他:「只要肯放棄?!?/p>
掌門眼中的光消失了。
但下一刻。
那面被他失手打碎的鎮(zhèn)派之寶,居然浮現(xiàn)出個笑的合不攏嘴的虛影,而后自己復原了!
掌門眼中的光恢復了,他雙目圓睜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口中喃喃自語。
「史無前例!史無前例啊!」
我不懂。
我只是說了幾個好笑的段子,怎么就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5
「你再說兩句!再說兩句!」
掌門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到我面前,興奮又緊張地盯住了我。
我:「……」
這個糟老頭子,可怕得很啊!
抵不過對方乞求的目光,我試探著開口:「江湖險惡——」
「人心叵測?」
掌門再次搶答。
我抿抿嘴:「不行就撤?!?/p>
掌門的眼神已經不只是興奮,甚至變得狂熱起來,他趁著被我堆積成山的靈器困住,手舞足蹈的示意我繼續(xù)。
我:「……路見不平。」
清楚掌門還要接話,我這次主動停了下來。
果然,掌門躍躍欲試著開口:「拔刀相助?」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豎起一根手指,沖著掌門左右晃了晃,云淡風輕說出那四個字:「繞道而行?!?/p>
「轟!」
我話音剛落,藏寶閣忽然卷起一陣狂風。
掌門久久不語,看向我的目光中,涌動著醍醐灌頂般的大徹大悟。
「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他大喊大叫的沖出了藏寶閣,把還滿在靈器山里的我,徹底跑到了腦后。
6
掌門受我點撥,突然宣布要閉關突破,還有藏寶閣內所有寶貝,爭著搶著要跟我結契的消息不脛而走。
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宗門。
甚至還有隱隱傳遍整個修真界的趨勢。
畢竟。
聞訊而來,幾乎快踏破我門檻的修人,服裝越來越形形色色了。
我也直到這時候才知曉。
原來我以為高大上的修真界,其實人均段子手。
只可惜他們之中絕大多數(shù),天生幽默感匱乏,甚至需要人手一本笑話大全,才能勉勉強強開啟修行之路。
修行之路走得更是踉踉蹌蹌,簡直我見猶憐。
至于那些靈器妖獸什么的,都需要好笑的段子,將他們逗笑了,才能和他們結契。
而像我這樣的天生段子手,隨手一個段子,就能夠和無數(shù)靈器結契的場景,簡直聞所未聞。
總之一句話,段子,就是實力!
「師弟!」
這日,掌門座下親傳弟子,也是我們宗門大師兄,火急火燎沖進我的獨門獨院。
「六大宗門的人來了,就等著見你一面呢!」
六大宗門?
聽著還挺高級啊。
我起身跟著大師兄往出走,身后丁零當啷跟了百十來件靈器。
因為我至今沒決定好,究竟跟哪個寶貝結契,這些被珍藏千百年的寶貝,居然全都跟著我出了藏寶閣。
靈器們實在太過旁若無人,被吵了一路的大師兄到底沒忍住,扭頭為難看向我。
「師弟,你這樣太拉仇恨了?!?/p>
我恍然大悟。
「大師兄提醒的是。」
我掃了眼身后靈器:「低調點,給別人條活路。」
靈器們頓時安靜如雞。
我微笑看向大師兄,用眼神詢問他:這樣就行了吧?
大師兄看向我的眼神,倏地變得警惕:「你說的別人,應該不包括我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敏感?!?/p>
大師兄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那堆安靜到詭異的靈器。
良久,重重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應該是釋然了。
7
六大宗門來了不少人,甚至有幾個在大師兄口中,絕不能輕易招惹的金丹期大能。
哦。
金丹期,大能。
我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師兄,我昨天已經通過輸出段子,達到元嬰大圓滿了?
想到對方的敏感程度,我決定暫且按下不表。
「說什么數(shù)百靈器爭相與他結契,照我說,這絕對是謠言!」
「囚長老說的是!他天玄門早已式微,整個宗門只有那青閱老兒一個金丹初期,擱這兒蒙鬼呢?」
「哼!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他玄天門究竟在搞什么把戲!」
我站在門外,內心毫無波動聽著門里幾個金丹期大能的閑言碎語。
這些人,會不會說段子我不知道。
但冷嘲熱諷這個技能,絕對已經爐火純青了。
身旁的大師兄扯了扯我袖子,又沖我一通擠眉弄眼。
一道厲喝自門內傳出:「何方宵小在外偷窺,還不速速現(xiàn)身!」
8
一道夾雜著殺氣的洶涌靈力,飛速襲來。
嘖。
不愧是金丹期·大能,果然比連煉氣期都維持得磕磕絆絆的膀大腰圓要強得多。
「師弟小心!」
盡管被我氣得快要心梗,可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
大師兄還是責無旁貸地沖在我前面。
嘆了口氣,一把扯住他后衣領,把昨天才道筑基后期的他,拉回到了我身后。
「師弟?」
大師兄一個踉蹌,勉強扶著門框在站好。
我扭頭沖他笑了下,抬手輕輕一揮,打散了那股殺氣騰騰的靈力。
大師兄感慨:「師弟果然……」
果然什么,他雖沒說出口,我也能窺得一二。
「嗯,我知道我厲害得讓你驚為天人,但眼下不是時機,回頭我再聽師兄的彩虹屁。」
大師兄艱難開口:「……好。」
安撫好了大師兄,我一腳踏進大殿。
迎面看到了那幾個在背后說人小話的為老不尊。
「你就是天玄宗那個,近來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弟子?」
「不是?!刮覕嗳坏?。
幾個為老不尊驚詫:「不是?!」
我繼續(xù)道:「不是傳得神乎其神,我是真的很厲害。」
這個段子一出口,為老不尊身旁的那些靈器,竟然也都顫動起來,似乎被我的話給逗笑了。
「你!」
其中一個臉特別黑的,看了一眼自己被逗笑的靈氣,冷冷發(fā)出響亮的譏笑:
「區(qū)區(qū)豎子,竟也敢大言不慚,這玄天宗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厥詞,放得還挺理所應當啊。
我禮貌微笑:「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來,幾位的宗門,也開始走下坡路了吧?」
所以才急吼吼來玄天宗,想來個知己知彼。
話音落下,之前被我勒令不準出聲的靈器,忽然再次躁動起來。
「何,何物作響!」
書友評價
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靠段子晉升至強》。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