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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謝謝榜一大哥的火箭!”
“哪有啊,榜二大哥也很大方啊,送了人家一輛跑車!”
我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心疼的看著我姐姐。
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露肩連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正笑顏如花的看著對面的攝像頭,和里面的那些網(wǎng)友熱情的互動著。
21世紀,是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尤其最近五年間,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批所謂網(wǎng)絡主播的人,一開始只是開啟直播和網(wǎng)友們互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成好多種分支。
而我姐姐從事的,就是其中一支,娛樂主播。
和帶貨主播不同,娛樂主播主要是服務于那些愛網(wǎng)上沖浪的人們,比如下班閑著沒事干的中年男人們,還有一部分小年輕們。
當然,我姐姐的受眾,絕大部分都是愛看美女直播的男人們,什么年齡段的都有。
而我姐姐的收入,就來源于他們的打賞以及公司給的工資。
“好啦,已經(jīng)半夜兩點了哦,人家要去睡美容覺了,今天多謝各位大哥的打賞啦,我明天還是差不多十點開播,你們一定要來哦!”
我姐姐笑吟吟的開口道,還不忘給那些直播間的網(wǎng)友們送上一個香吻,不出所料的,一大波禮物又飄在了直播間。
“呼,終于下播了?!?/p>
我姐從那個粉色椅子上站起身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一臉的倦容,和剛剛那副笑顏如花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姐,你這樣日夜顛倒,太辛苦了,你不是說要和公司解約嗎?咱們重新?lián)Q份工作,這樣你也輕松一點?!?/p>
我姐懶懶的躺在沙發(fā)上,我給她按摩著肩頸。
因為長時間坐著的緣故,我姐的肩頸部位以及腰,都不是太好,工作時間一長就很痛。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現(xiàn)在解約,那可是要賠付一大筆違約金的,我根本付不起?!?/p>
我姐一提到這件事,便緊緊皺起了眉頭,搖搖頭開口道。
之前她還是這個行業(yè)的小白,稀里糊涂的簽了一家公司,誰知道這家公司如此心黑,對主播實行慘無人道的壓榨,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很多主播身體被壓垮,甚至得了大病,基本無藥可醫(yī)。
而我姐還算是運氣比較好的,因為長得漂亮,所以直播間還比較火爆,每天的收益都很可觀,所以公司對她還算是可以。
“你別看我現(xiàn)在外表看著挺風光的,那是因為我對于公司來講還有點兒價值,萬一將來……,我恐怕就會落得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我姐目光盯著天花板,聲音低沉。
我沉默,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現(xiàn)在我只能盡我最大努力來幫我姐姐渡過難關,只要合約一到期,她就解放了。
“好了,你也別陪著我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趕緊去睡吧?!?/p>
我姐將我推進臥室,關上了門。
第二天上午,我剛關上電腦準備下樓吃飯時,我的同事小賈卻急匆匆地朝我跑了過來。
“小賈,你是怎么了?”
看著她一臉蒼白,冷汗順著額頭一滴滴的滴落著,我遞給她一張紙巾,開口問道。
“出,出事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大聲喊道:“是,是你姐!她在直播間喝農(nóng)藥了!”
小賈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地在我腦海中炸開,把我的腦漿絞得支離破碎!
“你,你說什么?”
我呆呆地看著她,整個人仿佛被水泥糊住了一樣。
“我說,今天上午你姐直播,在直播間當眾喝了農(nóng)藥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去了醫(yī)院,你趕緊去看看吧!”
小賈使勁地晃了晃我,急聲喊道。
這時的我才反應了過來,瘋子一般地跑下樓,坐出租車快速朝著醫(yī)院駛?cè)ァ?/p>
沒一會兒我便跑到了市醫(yī)院,一番瘋狂打聽,卻只聽到醫(yī)生說搶救不及時,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了太平間。
我渾渾噩噩的跟著護士往太平間走,淚水仿佛不要錢一般,嘩嘩的順著臉頰往下流。
“吱呀。”
終于,那扇關著的門打開了。
“節(jié)哀?!?/p>
那小護士看了我一眼,一嘆,輕聲安慰道。
我慢慢走進去,我姐的尸體被一片白布蓋著,就那么靜靜地躺在那里,安靜得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死狀比較慘,你,你要不還是別看了。”
小護士跟了進來,輕輕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搖搖頭,她可是我唯一的姐姐,我又怎么會怕她?
我顫抖著手,輕輕掀開了白布。
她靜靜地躺在那里,渾身膚色白得可怕,有的地方還有一塊塊紫青色的淤青,臉上蒼白毫無血色,我甚至都能看到,眼睛鼻子嘴角這些地方,殘留的血的痕跡。
原來,喝農(nóng)藥這么難受啊。
我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住,不停地撕扯著,那種痛感,比萬箭穿心還要疼。
“她喝的農(nóng)藥過多,引起了全身器官衰竭,這件事,直播間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
小護士輕聲開口。
這時的我卻渾身猛然一震,整個人驟然間清醒了過來。
我姐昨天還在和我說解約的事情,今天就自殺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了,直播間!
我姐一直有記錄直播間的習慣,說不定,在直播間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我狠狠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就出了停尸房,朝著家里趕去。
“咔嗒!”
我打開家門,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我姐的電腦之前,顫抖著輸入了密碼。
一個文件夾里,存放著全部我姐直播的視頻,下面還標注著直播的日期。
我抖著手,點開了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文件并沒有標注日期,所以,它一定是今天直播自動錄制的!
視頻中,我姐穿著一件大紅色的V領連衣裙,就連妝容,也換成了濃妝,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女生看了都自愧不如,更別說那些男人,更是走不動道兒了。
“瑤瑤你今天好美?。 ?/p>
“哇,瑤瑤你是我的女神!”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
直播間,那些網(wǎng)友瘋狂的表達著自己的愛意,當然,還有那些成百上千的禮物,就像不要錢一樣的充斥著整個直播間。
“哎呦,榜一大哥進入直播間啦,歡迎歡迎!”
當一個名叫山川的ID進入直播間時,我姐的臉上立馬出現(xiàn)了甜美的笑容。
“啊呀,榜二大哥送上了一輛蘭博基尼!”
我姐笑得更加開心,和網(wǎng)友的互動也更加緊密。
坐在電腦面前,我的眉頭緊緊皺起。
就我姐的這個狀態(tài),怎么看都不像會自殺的??!
視頻慢慢往后推進,一切正常。
可就在視頻過了一小時的時候,我姐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了!
她鮮紅的嘴唇微微張開,仔細聽,甚至可以聽到微微的呼氣聲。
雖然還面對著鏡頭,可她的腰卻緩慢的逐漸向后靠去,眼神中的那種靈動也慢慢消失。
她這是怎么了?
我緊緊地盯著視頻里的我姐,她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輕輕扭動著,看起來,又難受又享受的樣子。
這時的直播間也發(fā)現(xiàn)了我姐的不對勁,那些男人,紛紛起哄:
“哇,瑤瑤美女這是怎么了?”
“我看她是缺男人了吧!”
“哈哈哈哈哈,還是你敢說啊!”
“主打的就是真實!”
就在這一會兒功夫,直播間涌進了大量的網(wǎng)友,而直播間轉(zhuǎn)發(fā)量也快速上升。
我姐仿佛沉迷于某種狀態(tài),對直播間的變化視而不見。
“真的燒啊!”
“這女的真不要臉,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浪!”
“就這種女的,在以前那是要沉塘的??!”
“就是,她咋不去自殺呢!反正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加一,早死早超生!”
“聽說最近很多人喝農(nóng)藥自殺啊,而且他們說沒啥痛苦,這瑤瑤為啥不試試呢?”
“就是,就當給我們大家開開眼界了!”
越來越多的人擠在直播間內(nèi),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彈幕。
而有了這些人的帶頭,越來越多人跟著起哄,彈幕全都是要看我姐喝農(nóng)藥的。
“你們真該死??!”
我緊握著拳頭,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噴出來!
就在這時,我姐才緩緩抬頭,看到了滿屏的要她喝農(nóng)藥的彈幕。
她晃晃悠悠的從椅子上離開,當她迷離著眼神回來時,手中卻多了一瓶飲料一樣的東西。
“快看,這瓶東西不會是農(nóng)藥吧?!”
“怎么可能?!”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直播喝農(nóng)藥??!”
直播間的網(wǎng)友們一看到我姐手里的那瓶東西,直接炸了。
我姐笑了笑,輕輕擰開了瓶蓋,然后對準嘴唇,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不要!”
我嘶吼著站起身來,眼淚不受控制地瘋狂掉落!
你們這群禽獸!
由于你們的無知,親手害死了我唯一的姐姐!
就在我姐喝下去沒一會兒,她白里透紅的臉變得蒼白,隱隱間透著一股青色,眼角,鼻子,甚至是嘴角,都有紅黑色的血緩慢流出來!
“媽呀!她真的喝了農(nóng)藥!”
“完了完了,趕緊打120啊!”
“真好笑,她居然這么聽話!”
“你們這群賤人,現(xiàn)在她真的喝了農(nóng)藥,萬一她死了,你們都跑不了!”
“你們他媽的就等著吃官司吧!老子把你們的ID全記下來了!”
榜一榜二大哥在直播間瘋狂發(fā)著罵人的彈幕,頓時直播間亂作一團!
我姐呆了呆,機械般的抹掉嘴角滴落的血液,精致的臉揚起一抹笑容,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姐!”
“滋滋滋!”
就在我緊緊抓著電腦的時候,這視頻卻突然發(fā)出一陣極其刺耳的電流聲,視頻里的畫面也消失不見,屏幕上一片漆黑!
“姐,姐!”
我拎起電腦,使勁的拍打著,企圖讓視頻恢復原樣。
“嗚嗚嗚……”
就在這時,一陣寒風吹來,大夏天的我卻渾身發(fā)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嗚嗚嗚……”
一陣陣女人的哭聲夾雜在風里吹進了我的耳朵。
我愣了一瞬間,臉色大變!
雖然這聲音低了很多,但我仍然能分辨得出,這聲音,就是我姐的聲音!
是我聽了二十多年的聲音,我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姐,姐,是你嗎?!”
我丟下電腦,在屋子里到處看,只希望能看到那道我無比渴望的身影。
“走,別查,走……”
客廳桌上的紙被風吹得嘩啦啦直響,我姐的聲音在家里幽幽響起。
“我知道!自殺根本不是你自愿的,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我執(zhí)拗的搖頭,我唯一的姐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查出真相!
我姐的聲音消失了,而家里那股莫名的寒氣,也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嗚嗚嗚,姐……”
看著家里的一切,仿佛我姐還在。
“姐,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
我狠狠抹掉眼淚,抓起電腦朝著門口走去。
“骨碌碌……”
安靜的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不知道什么東西滾動的聲音。
我低頭一看,一個亮閃閃的小東西被我一腳踢中,骨碌碌地滾了老遠。
我走過去撿起那個東西,這時我才看清,躺在我手里的,是顆牙,一顆金黃色的牙。
看著這顆黃金牙,我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起來!
這是我姐那個色鬼經(jīng)紀人的!
當初他走路上被一老頭騎自行車撞了,撞掉一顆牙,老頭窮的厲害,怎么也拿不出錢賠償,最后還是我姐看不下去,掏錢給他安了這顆假牙。
現(xiàn)在這顆假牙出現(xiàn)在我家里,那就說明,今天早上我走以后,那色鬼經(jīng)紀人來過家里!
很有可能,我姐直播間那異常狀態(tài),就是他造成的!
想到這一點,我抓起包便朝著醫(yī)院跑去!
“醫(yī)生,我懷疑我姐的死因不止一種,我申請驗尸!”
看著我焦急萬分的臉,醫(yī)生拿出了一張紙,要我簽字同意,我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解剖尸體前,我特意讓醫(yī)生留意一下,看體內(nèi)有沒有精神類藥品的殘留。
五天后,尸檢結果出來了,比我預想的早了兩天。
“經(jīng)我們檢查,你姐姐身體內(nèi)部除了有農(nóng)藥的大量殘留以外,還有少量諾卡因的殘留。”
醫(yī)生坐在椅子上,聲音低沉的道。
我聞言,緊緊皺起了眉頭。
“醫(yī)生,這諾卡因到底是什么?”
我之前從沒聽過這種東西。
“這諾卡因,其實是一種精神類物質(zhì),吃下這東西,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并不自覺的會聽從眼前看到的東西或者話語……”
我眼睛猛然間瞪大!
那怎么說,哪天她真的拿來農(nóng)藥并且喝下,是因為產(chǎn)生了幻覺?
“這種東西哪里能買到?”
我急切地開口問道。
“買不到,這種東西我們國家是絕對禁止私下售賣的,買賣諾卡因是犯罪行為,現(xiàn)在你姐姐體內(nèi)出現(xiàn)了諾卡因,那就說明,她以及身邊的人,其中肯定就有違法犯罪分子!”
醫(yī)生的話讓我如墜冰窖。
我姐姐我是知道的,平時基本上不怎么出門,也很少有社交,朋友很少,男朋友更是沒有,和她在一起時間最長的,除了我,也就只有他們公司的人了。
等等,他們公司?
那天早上,那色鬼經(jīng)紀人不是才去過我家嗎?!
之后我姐直播便出現(xiàn)了異常,那也就是說,這諾卡因,很有可能就是這色鬼經(jīng)紀人拿給我姐的!
現(xiàn)在,我的頭腦變得無比清醒,要么,就是這色鬼經(jīng)紀人私下和販賣諾卡因的人有接觸,能輕易弄到這種藥物,要么,就是這個男人自己本身,就是違法犯罪分子!
亦或者,這個公司,本身就不正常!
越想越心驚,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唉,小姑娘,雖然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己查了,諾卡因這東西,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你還是報警吧,相信有這份尸檢報告,警察會重視起來的。”
那醫(yī)生見我久久不說話,臉色陰晴不定,便嘆了口氣,開口勸道。
我沒說話,只是謝了醫(yī)生,便離開了醫(yī)院。
要想有所突破,我就必須去找那個色鬼經(jīng)紀人!
我打開我姐的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
“嘟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我反復打了好幾遍,這男人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tài),根本打不通。
我咬咬牙,打了一輛出租車朝著他們公司駛?cè)ァ?/p>
我姐簽約的這家公司名叫D.O,在我們市還屬于比較有名氣的娛樂公司,手下簽約的網(wǎng)紅無數(shù),更是有那種粉絲好幾千萬的大網(wǎng)紅也愿意和他們簽約。
“您好,請問史迪凱在嗎?”
我看著前臺小姐,禮貌性的問道。
“您好,史迪凱先生已經(jīng)請假了,大概有四五天都沒來公司了?!?/p>
前臺小姐微微笑了一下,開口回答道。
四五天都沒來了?
而且手機還關機,這人不會是怕東窗事發(fā),提前跑路了吧?!
我心下著急,急忙翻開我姐的手機,看看有沒有留下什么記錄,可以找到他家地址的。
幸好,在兩人的聊天記錄中,我找到了他給我姐發(fā)的定位。
沒一會兒,我便從南邊跑到了北邊,一個中高檔小區(qū)里。
誰知這小區(qū)管理比較嚴格,不管我怎么說,小區(qū)保安就是不讓我進去。
“那你直接給業(yè)主打電話,讓他出來一下?!?/p>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道。
果不其然,保安打了半天電話,電話還是處于關機狀態(tài)。
“我可告訴你,這史迪凱可是有先天性心臟病,萬一這人死在了家里,你又不讓我進去,到時候這責任,你可是承擔不起。”
我雙手抱胸,一臉的輕松。
保安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
“那行,你和我一起去他家看看。”
見保安終于松口,我才微微放松下來。
很快保安便帶著我來到了四號樓四單元18層。
“扣扣扣,史先生,你在家嗎?”
保安看了我一眼,敲響了房門。
房內(nèi)寂靜無聲,并沒有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鈴鈴鈴,史迪凱先生,你在家嗎?”
保安見沒人回答,用力按了幾下門鈴。
還是一片安靜。
保安看了我一眼,敲門聲也越來越大,可屋子里就是沒一點動靜。
他終于慌了。
幸虧剛剛?cè)ノ飿I(yè)處順便拿了鑰匙以防萬一。
“咔嗒!”
門開了。
我和保安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一股濃烈的腐臭味便猝不及防的竄進了我的鼻子,嗆的我一陣頭暈。
“臥槽,這他媽什么味兒!”
那保安也被熏得夠嗆,緊緊地捂住了鼻子。
客廳里面亂糟糟的,茶幾上擺著的東西也被一股腦扔在地上。
“人不在客廳,去臥室看看?!?/p>
我皺眉,抬腳朝著臥室走去。
“啊啊??!”
當我和保安打開臥室門的那一瞬間,臉色陡然間煞白,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
一股比之前還濃郁百倍的腐臭味道直沖腦門,這時我才確定,那是肉腐爛的味道!
史迪凱正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雙眼大睜,嘴巴張開,哈喇子干掉后的痕跡還在嘴邊掛著,他的老二,此時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個切口,那個切口處已經(jīng)高度腐爛,白色蛆蟲正在上面游走!
血跡蔓延到了整張床上,此時的血液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怎一個慘字了得!
而整個臥室的墻上,也全都布滿了血手印!
保安已經(jīng)被嚇的臉色發(fā)青,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就差尿褲子了。
我在經(jīng)過短暫的驚嚇之后,趕忙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相機,將面前的情形全都拍了下來,然后顫抖著撥打了警局的電話。
沒一會兒功夫,警察便來了。
有法醫(yī)在處理現(xiàn)場,我和那保安便被帶回了警局做筆錄。
從我的口中,警察也得知了我姐姐體內(nèi)被查出諾卡因的事情。
“好了,沒你們什么事兒了,可以走了,你姐姐的事,我會向上級說明的,節(jié)哀?!?/p>
從警察局出來,我渾渾噩噩地走在街上。
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查。
晚上癱在床上,我腦海中一直出現(xiàn)史迪凱死亡的場景,背脊一陣陣的發(fā)涼。
到底是什么人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到底是誰和史迪凱有如此深仇大恨,還剪掉了他的子孫根。
要么,就是販賣諾卡因的犯罪分子,見史迪凱暴露了,便將他狠心殺害。要么,就是我姐,他害死了她,理所應當賠命。
等等,我姐?
我猛然間睜開眼睛,一個念頭頓時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
會不會是我姐心生怨念,變作厲鬼去他家給那貨噶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剛進史迪凱家的時候,那里面便有點陰冷,就好像是小說里面說到的陰氣殘留的感覺。
不會真是我姐吧?
書友評價
《網(wǎng)》是作者水絲梨寫的一部短篇小說,其實早就對水絲梨有所耳聞,但并未拜讀他的作品。今天拜讀《網(wǎng)》后,對水絲梨好感飆升,妥妥的路轉(zhuǎn)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