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艾佳茗的本事我還是看在眼里的。
“把茶幾收拾出來?!?/p>
“干嘛?”
“請符!”
我點了點頭,把茶幾上的方便面碗端走,師父的煙灰缸放在旁邊,然后用抹布擦出一塊干凈的地方。
艾佳茗從包里拿出幾張裁好的黃紙,幾個瓶瓶罐罐,一個香爐,三根檀香,按照不同的方位擺好之后,艾佳茗就跟我說:“其實,咱們今晚上,要找的可能并不是吳晴!”
“什么意思?”
“我檢查了三個死者的傷口,看上去確實像是灰仙干的,但他們尸體上留下來的氣不一樣。妖怪的氣根本就不是那個味道!”
“味道?”
“沒錯,妖怪的氣跟人的氣是完全兩個味道,死者尸體上留下的氣,更像是人的!”
“前天晚上,打傷我的,也是活人,難道,是同一個人?”
艾佳茗沒說話,把三張黃紙鋪在茶幾上,打開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裝的分別是朱砂,雞血,糯米,還有一些我看不出來的東西。
她先用雞血和朱砂畫了一張符,然后嘴里念:“紙筆凝氣鬼神驚,六丁六甲震威風(fēng)。急急如律把令敕,祖師靈寶在其中。急急如律令,敕!”
話音剛落,整張符咒就憑空燒了起來,我嚇了一跳,說:“我靠,變戲法呢?”
艾佳茗瞪了我一眼,沒說話,用燒著的符咒把三根檀香點著,然后把香插在香爐里。
這香爐很漂亮,桃木材質(zhì),上面雕刻這三清祖師,里面裝著五谷,即稻、黍(shǔ)、稷(jì)、麥、豆,還摻雜著少量的香灰。
把香爐擺在正北方,然后艾佳茗分別沾了朱砂,雞血,黑墨,還沾了一些散發(fā)著惡臭的油,這次畫出來的符,不像剛才那張鮮紅透亮,黑中發(fā)紅,而且還顯得異常渾濁。
畫完這張符咒之后,艾佳茗撒了一把糯米在上面,嘴里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咒語,然后一瞬間,符紙上火光四濺,把上面的糯米全都烤成焦黑的模樣。
我又被嚇了一跳:“我靠,你真變戲法呢?”
這次艾佳茗都懶得搭理我,繼續(xù)準(zhǔn)備第三張符咒。
這第三張符咒平淡無奇,沒有什么新鮮花樣,她畫完之后連咒語都沒念,就直接揣兜里了。
三張符符咒,一張燒著了,另外兩張,全都被她給收起來了。
有意思的是,三張符咒畫完之后,那三根檀香,很快就燒完了。
艾佳茗松了口氣,說:“行了,祖師已經(jīng)走了!”
“什么意思?”
她瞪著我,說:“江初一我告訴你,以后我請符的時候,你別在旁邊胡說八道,三清祖師就在附近看著呢,這兩張符咒都是借了三清祖師的神力!你要是在敢胡說八道,遲早會遭報應(yīng)。”
“我···能在問你個問題嗎?”
“說!”
“剛才,你畫第二章符的時候,用的油啊,怎么這么臭?”這股臭味到現(xiàn)在還揮之不去。
“尸油!”
“???尸油,這玩意會不會···”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行了,別廢話了,找個風(fēng)水不好的地方?!?/p>
“啥?”
艾佳茗看了我一眼,說:“就近找個風(fēng)水不好的地方,聽不明白嗎?”
“為啥要找風(fēng)水不好的?”
“在陰氣重的環(huán)境下,符咒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所以我才讓你找個容易聚集陰氣的地方,明白了嗎?跟你這種人交流真費勁,屁本事沒有,還一個勁兒的問!”
扔下這句話之后,艾佳茗背起包就往外走。
媽的,明明是她求我辦事,態(tài)度居然還這么差。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是再給我辦事,橫點就橫點吧···
走道村西頭的一可老柳樹下,我跟她說:“看見沒有,前面有個地壟溝,水都成臭的了,這地壟溝攔住了東北方向過來的氣,也就是說,只有西南方的氣可以進(jìn)來,再根據(jù)八卦九宮,此地西南方向為兇位,而柳樹本身又是陰木,所以,這里風(fēng)水很不好!”
見我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艾佳茗投來一個贊許的眼神,說:“看來你小子多少還有點本事啊,這么快就找到了?”
我苦笑一聲,說:“你可真會夸人!”
她站在柳樹下,拿出那張用尸油畫的符咒,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咒語,然后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敕!”
這張符咒居然在沒風(fēng)的情況下自己動了,原本軟踏踏的符咒,一下子變得筆直,而且一直只這樣一個方向。
“跟我走!”艾佳茗說完之后,就往符咒指向的方向走。
“這是什么符啊,咱們要去哪?”
“尋蹤符,勘察尸體的時候,我用黃紙收集了留在尸體上的氣,剛才我畫符用的紙,就是收了氣的黃紙!”
“這么回事啊,那這張符,能帶咱們找到兇手?”
“沒錯!”
我不得不佩服道法的博大精深,一張符咒,居然能起到這樣的作用。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多,村子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對于他們來說,現(xiàn)在正是睡覺的時候,除了小吃部里的幾個年輕人還在喝酒之外,胡同里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兩個跟著符咒直接走到了村外,進(jìn)了一片小樹林,幾只夜貓子站在樹上盯著我倆,時不時還有幾只老鼠從腳邊跑過去。
因為灰仙吳晴,這幾天我看見老鼠就覺得渾身發(fā)毛。
忽然,符咒憑空燃燒,在艾佳茗手里化成了灰燼。
艾佳茗說:“找到了!”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找到什么了?這附近什么都沒有???”
“仔細(xì)聽!”
“救命···放···放開我···”
我們兩個聽到了微弱的呼救聲,于是趕緊順著聲音找過去。
可眼前這一幕,讓我二十多年來的人生觀全都顛覆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蹲在地上,面前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
那男人手上長著常常的指甲,每個指甲都跟刀子一樣鋒利,他蹲在地上,用指甲削下姑娘的一塊肉,然后毫不猶豫的放在嘴里咀嚼。、
姑娘已經(jīng)奄奄一息,身上有無數(shù)道傷口,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了過去。
艾佳茗大喊一聲:“住手!”
書友評價
看了森九的這部小說《灰大仙》,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