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批人的動靜很大,宿舍大媽也被驚動了,遠(yuǎn)遠(yuǎn)的就一嗓門喊話,“你干什么,再鬧我叫保安了。”
中年人不理她,一把把田蚊子推倒在地上,幾個人往他身上踢。
趙大虎呦了一聲,拉著我避到旁邊看著。
田蚊子被打的報住頭,縮成一團,眼睛也砸了個稀碎。
宿舍大媽終于到了,擰著胳膊把田蚊子從他們腳下掏出來,“干什么啊你們,憑什么打?qū)W生???”
中年人滿臉悲痛,眼睛通紅,“我是誰?我女兒昨天吊死了,就是這個小兔崽子害的。”
田蚊子扶著墻站起來,嘴被打的一歪一歪的,“有本事打死我,打死我我爹也弄死你們,你等著,狗東西?!?/p>
趙大虎噓噓不已,恨不得一腳給田蚊子再踹到地上。
“田蚊子是什么來頭,很有底氣?”我問趙大虎。
“他爹當(dāng)官吧好像,反正家里有錢,校長都看見他樂呵呵的”
我知道他是對面宿舍的,姓田,瘦瘦小小的個子,說話恨不得拽到天上去。帶個眼睛,又討人厭,所以大家叫他田蚊子。
中年人看見他這幅樣子,氣的漲紅了臉,揮著拳頭就想往田蚊子臉上打。
還沒上去,我看見跟他一起來的人攔住了他,貼在耳邊小聲的說,“他叔,快走吧,不能打了,馬上保安來了?!?/p>
中年人憋屈憤怒寫滿了整張臉,最后捏著的拳頭放開了,轉(zhuǎn)頭走了。
田蚊子見他們怕了,愈發(fā)得意起來,他頂著青腫的臉豎了個中指,“呸,你們等著吧?!?/p>
欺人太甚啊,不管那個女孩因為什么死了,我都想把田蚊子摁在地上捶。
趙大虎更是忍不住,咋咋呼呼的懟了他一句,“田蚊子,你怎么那么牛逼,你媽知道嗎?”
田蚊子摸起地上稀碎的眼睛,慢悠悠的戴在臉上,斜著眼看我們。
“你是個什么玩意,那根蔥似的?!?/p>
說完,他邁著八字步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趙大虎強扯了一抹笑出來,深吸一口氣,罵了一句狗仗人勢。
宿舍大媽也哎呦了一聲,嘀咕道“這什么人嘛,早知道這么沒素質(zhì),就讓他挨打好了。”
正上樓,又遇見了對面宿舍的的人,他和趙大虎熟,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
趙大虎湊上去,小聲的問,“田蚊子咋回事啊?你曉得不?”
那人搓了搓手上的錢,“剛上去,叫我給他賣包煙。昨天不是死了個女孩嗎,田蚊子追的正緊的那個,誰知道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p>
那個人走了,我和趙大虎回到宿舍,對面斗地主的聲音吵的人難受。
一轉(zhuǎn)眼到了傍晚,躺在床上看書,學(xué)校到點斷了電,我就蓋了被子打算睡覺。
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在敲門,趙大虎睡在下鋪,迷迷糊糊的去開門。
門口是樓梯上遇見的那個人,叫王威,他穿個大褲衩子,抖著腿的站在面前。
“怎么了”,趙大虎問他。
我也被吵醒了,看了看點有種怪怪的感覺,半夜果然就容易出事。
“你們聽見什么聲音沒有?”王威道,“我們宿舍老是有人細(xì)聲細(xì)氣說話?!?/p>
“你說的什么???”趙大虎沒明白他的意思,有人說話就說話唄,還能不讓人說話嗎。
“我……我是說,我們宿舍有……”王威看了看周圍,緩緩的吐出一個字,“鬼!”
趙大虎被嚇了一跳,一個勁的搖頭,“大晚上的,晚上不能說,不能說你曉得不?!?/p>
我爬下了床,看著王威,“你都說說怎么了?!?/p>
一個宿舍本來有四個人,我們這有一個走讀的,一個請假的,只剩我和趙大虎。
王威進(jìn)來挑了個空鋪坐著,驚魂未定的說了剛才的事情。
王威說起了剛才他遇到的事情。
“田蚊子的煙抽完了,讓我下去給他買一包。那時候天都黑了,我說不去,結(jié)果他給了我五十,多剩下的都?xì)w我?!?/p>
“我想著不要白不要,那就下去替他買唄。誰想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下面有聲音,就像……就像女人的高跟鞋,踩下去咯咯咯的那種聲音。”
“你想啊,我們男生宿舍,大晚上哪來的女人。當(dāng)時我就覺得古怪,連忙探頭往下看了看。結(jié)果你才怎么著?”
“怎么了?”趙大虎聽的出神,當(dāng)下就順著王威的話頭問了一句。
“結(jié)果我在樓梯里壓根就沒見著人!可是高跟鞋的聲音卻一直在響著,而且還居然離我越來越近!”
王威說的起勁,我和趙大虎聽的背后涼颼颼的。
這怕不是遇到鬼了吧?!
“那后來呢,你下去了沒?”趙大虎問他。
王威勉強笑了一下,“這種情況我哪敢下去,當(dāng)時我嚇得不行,就唱那個青藏高原往回走。”
趙大虎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爬起來,一屁股坐到我身邊才安心不少。
這時候,只聽到王威繼續(xù)說道,“大晚上的,按理來說其他宿舍的人聽我這樣鬧,應(yīng)該都會出來吧??墒菦]有啊,我就一個人走了好久才找到宿舍門?!?/p>
“走了很久?”我心里隱隱有猜測。
“可不是嘛?!蓖跬慌拇笸?,“平常一轉(zhuǎn)身就到了,可這次不知怎么了,感覺走廊特別長似的,好半天我才摸到自家門口?!?/p>
鬼打墻!
我跟著徐自道也見識了不少,知道這種情況也是鬼打墻。
不過按著王威的情況來看,要不就是他遇到的臟東西實力不濟,要不就是跟王威在開玩笑,所以被沒有真的把人困住。
至于到底是以上哪一點原因,這會兒我卻不得而知。
“然后呢?”我問王威。
王威道,“回去以后田蚊子那個狗日的還笑我,我讓他去,他又不去。那就睡唄,我又不敢打他?!?/p>
趙大虎側(cè)著耳朵,一臉詫異,“就這樣啊,你不會是睡迷糊了找不著家吧?!?/p>
王威不承認(rèn),梗著脖子說肯定有東西。
“我還哪里睡得著啊,就躺在床上,然后,然后你猜怎么著?”
他現(xiàn)在倒是一點也不怕了,趙大虎忍不住笑說到,“然后是不是有人叫你名字?!?/p>
王威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我瞪著眼看上面,忽然就有水滴到我眼睛里。當(dāng)時我是挺害怕,一下子就從上鋪滾下來?!?/p>
“我問是誰,就有人叫我的名字!叫的特別清楚,是個女聲?!蓖跬?,“田蚊子說什么聲音都沒有,說我有病別傳染給他?!?/p>
“臥槽?!壁w大虎聲音顫抖,“不會真有鬼吧?”
“保不齊就是那個吊死的女生,大家不是都在傳么,人家就是因為田蚊子才死的,這會兒估摸著是回來找他報仇了?!蓖跬旱土寺曇粽f道。
聽到王威的話后,我心里有些猶豫,要不要去他們寢室瞧瞧。
田蚊子這人雖然不招人待見,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有女鬼害他吧,更何況宿舍里還有其他人。
算了,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里,我就徑直對著王威說到,“走,去你們宿舍看看?!?/p>
“真去???”這時候王威還是有些害怕。
不過我卻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立馬拖著他就往外走。同時,我把床頭的布袋背在了身上。
布袋里有柄桃木劍,是徐自道親自刻得,取的是百年桃木。
這劍鏤空,上面掛著紅繩編的穗子,徐自道說它可辟邪斬鬼。
又有背上的鎮(zhèn)陰符,我不信我還治不住一個小鬼。
“我跟你一起去?!壁w大虎見狀,也連忙跟了出來。
王威領(lǐng)著我們往斜對門的寢室走去,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
隨后我手摸上門把,冰涼涼的。
“反鎖了?!蔽覍λ麄冋f。
這時候走廊里的燈一閃一閃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擔(dān)心時間耽擱久了會出事,于是用力拉著門把手,把門拉的咚咚響。
“喂,里邊有人嗎?!?/p>
依然沒有人應(yīng)我,我正想上去撞門,余光看見趙大虎靠著墻十分驚恐的看著我。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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