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韓靖搖著鵝毛扇,一臉幸災(zāi)樂禍:“閱女無數(shù)的夏世子,竟對個(gè)水性楊花的女人這么上心?”
夏衍鳳眸中泛出冷意:“閉嘴!”
秦川嚇得縮了縮脖子,韓靖卻不知死活繼續(xù)開口:“豁得出臉面做外室的女人就是有手腕,昨晚睡一次,就能把你給迷成這樣。”
夏衍眼風(fēng)如刃,冷冷瞟過韓靖:“誰告訴過你,本世子昨天與她睡了?”
韓靖大奇,手中的鵝毛扇子都忘了搖:“沒睡都能迷的你暈了頭?那女人果真是個(gè)狐貍精!”
夏衍咬牙:“你哪知眼睛看到本世子被那個(gè)女人迷住了?!”
韓靖切一聲:“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你捏碎了茶盞,你可別告訴我你忽然失控,是因?yàn)椴杷疇C手!”
夏衍抿唇?jīng)]有說話,眼底泛出危險(xiǎn)的冷光,韓靖卻依舊在喋喋不休。
“知秋啊,你我是同榜的進(jìn)士,我放棄大好前程甘愿入府做你的幕僚,就是看中了你胸懷大志是難得的人才?!?/p>
韓靖慢悠悠搖著鵝毛扇,很有些得意。
他與二十三歲的夏衍一起中的進(jìn)士,雖然夏衍高中狀元,他在榜末,卻并不影響兩人的交情非比尋常。
放眼整個(gè)春賢館,只有他有資格喚他的小字知秋,多驕傲?
“知秋,做大事的人喜怒當(dāng)不形于色,更不能被兒女私情絆住手腳?!?/p>
“何況喬久歌還是益王的女人,你沾了她就等于默許以后會對益王徇私,圣上可最厭惡臣子結(jié)黨營私!”
夏衍緋紅的唇瓣挑出溫和的笑容:“聽聞韓先生進(jìn)來食欲不振,想來是缺乏鍛煉,就到校場去跑十圈吧。”
“……???”
韓靖手一抖,鵝毛扇子叭一聲墜地:“我為什么要去跑步?”
夏衍聲音沉冷:“因?yàn)槟闾e。”
“我知道了,我說你沉迷兒女私情你心里不痛快,就想公報(bào)私仇?”韓靖怒了:“夏知秋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xiǎn),你……?!?/p>
“秦川,把人丟去校場!”
聽人勸喜怒不形于色的夏衍,聲音很平靜。
秦川聞聲而動一閃而過,韓靖消失在了原地,綿長而幽遠(yuǎn)的嘶吼劃破長空。
“老子最討厭跑步,放手!夏知秋,我恨你!”
夏衍神色如常的給書案上的牡丹爭艷圖暈色,鮮紅的丹砂自筆尖墜落,血珠子一樣在紙上蕩開。
他皺了皺眉,眼尾泛起猩紅:“這么喜歡私會男人?看來本世子得再送你一份大禮!”
此刻的喬久歌,心情很好。
半刻鐘前她瞥見了插在自己窗框上的一朵黃色絹花,她不動聲色的將絹花藏在袖中出了門。
轉(zhuǎn)過街角,便見一道俏麗的身影從旁側(cè)的大樹上跳下,站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的少女尚未及笄,長的清秀可人氣質(zhì)卻清冷而倔強(qiáng),腰間別著一對雙刀,眉梢眼角帶著拒人于千里的淡淡殺氣。
盯著眼前的小丫頭,喬久歌眼底氤氳出濕潤的驚喜,將她一把抱住。
“沉霜,我好想你!”
沉霜是她初入教坊司時(shí)結(jié)交的朋友,小丫頭是獲罪武將之后身手極好,性子冷手又恨,初到教坊司的時(shí)候沒少被人暗算。
在喬久歌的真心維護(hù)下,小丫頭徹底跟她交了心。
自打喬久歌被周玄朗帶回外宅,沉霜顧及她的名聲,便不怎么與她見面。
兩人約定,但凡有急事,沉霜就會在她出入的地方插上黃花。
喬久歌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前世這個(gè)冷情的小丫頭,如何為了自己被周玄朗的死對頭折磨的血盡而亡。
這一世……她會護(hù)好她,再不讓她早早的香消玉殞!
沉霜人如其名,清冷如霜不見熱情,頗嫌棄的一把推開了膩膩歪歪喬久歌:“這些油嘴滑舌的好聽話,留著給你的玄朗哥哥聽吧!”
喬久歌咳了一聲,她癡迷周玄朗的時(shí)候,沒少在沉霜面前提起他如何的好。
被她舊事重提只覺尷尬,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
“不久,在你跟盧氏一起嚎的時(shí)候?!?/p>
喬久歌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有些難為情:“打敗不要臉的,只能是更不要臉?!?/p>
沉霜深深瞧著她:“周玄朗不是比他們更不要臉?我也沒見你打算搬出去與他斷絕聯(lián)系!”
沉霜很了解喬久歌,深知她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她有獨(dú)居的條件和能力。
喬久歌嘆了口氣:“生而為人,多數(shù)都是身不由己?!?/p>
她前世顧及二房是為了父親!
安國公是喬家長子,遵孝重義,因貪墨案被宗族除名是他最大的一塊心病。
父親一直期盼重回宗族,二房是修復(fù)他與喬氏一脈關(guān)系的橋梁,她不得不受制于人。
這一世,她得親手把這些狗雜碎推到地獄里去,更不能走!
沉霜大眼睛里露出不解:“為自己活著不好么?”
喬久歌微笑,揉了把她的頭發(fā):“等你再長大些就懂了。”
沉霜挑眉,躲開她的蹂躪:“我已經(jīng)不小了,別總把我當(dāng)孩子!天辰來了,在我房里等你?!?/p>
喬久歌眼中一喜:“小貨郎這次回來的倒快?!?/p>
天辰是個(gè)商人,走南闖北見識廣博,早年因水土不服病倒受過喬久歌的恩惠,兩人就此相識。
這些年,喬久歌替天辰辨識加工藥材,供他四下販賣,天辰則替她來往北疆與家人傳信,兩人合作的很愉快。
天辰是北疆人,他的出現(xiàn),很可能帶來了爹娘的最新消息。
喬久歌腳步輕快,功夫不大便進(jìn)了金玉閣,與沉霜一道從后門摸了進(jìn)去。
沉霜的房間里,一人長身玉立束手站在軒窗下,陽光自窗棱撒入,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逸面龐上,有一種硬朗而剛毅的美。
那就是天辰,一個(gè)氣質(zhì)卓絕的商人。
“小貨郎,讓你久等了?!眴叹酶栊Σ[瞇向天辰打招呼。
天辰的眼底盈滿了笑:“不久,只要是你,等多久都值?!?/p>
沉霜癟了癟嘴,識趣的轉(zhuǎn)身出去,將房門替兩人掩好。
天辰從懷里掏出了一疊銀票:“這趟賺了不少,你老早瞧中的甜水巷的宅子,該是夠買下來了。”
他眸色深了深:“你的計(jì)劃已經(jīng)在逐步實(shí)施,離開益王吧,我可以帶你離開鳳陽!”
書友評價(jià)
水晶葡萄的小說《重生后嫁給死對頭,反派三叔失控了》,讓我看到了愛情該有的模樣:你若粗茶淡飯,與我同甘共苦,我便披城露膽,陪你??菔癄€。你若舉案齊眉,給我噓寒問暖,我便重惜輕憐,護(hù)你一世長安。